「熟練度+118，目前熟練度為2610/3000，精神值為22.4/38.0。」
「馭靈殘印，完整度78.68%。」
以上正是此次殺死「樹詭」的全部收獲。
殘印完整度提升近20%，並出現了一種新能力——與植物溝通，從而獲取一定的信息。
在特定場合，這是一種比較有用的輔助能力。
對程瀚來說，一擊殺死樹詭，算不上大事。
可對哨所而言，卻是值得大談特談的壯舉。
因為巡查員的職責，偏向于維護社會秩序，在對付詭異、異神信徒等超凡事務方面，主要只是打一打下手。
巡查署依靠自身力量，獨立干掉的詭異，一年加起來都未必超過十個。
理所當然。
當夜間巡邏結束，程瀚踏入哨所大門之時，哨所的全體職員，竟然集體站在道路兩邊，擺出一副列隊歡迎的場面。
「啪！啪！」
掌聲雷動。
程瀚的嘴角抽了一下。
你們至于這樣嗎？
哨長劉一刀，笑得臉都快爛了︰「祝賀‘程瀚巡查長’擊殺詭異，為巡查署立下赫赫大功！」
程瀚的腳步，滯了一下。
巡查長？
我什麼時候成了巡查長？
*
總署。
「砰！」
第十五中學的正牌校長，岩山，使勁拍了一下桌子，發出一聲爆響。
這位壯漢氣得臉都紅了，大吼道︰「巡查署居然任命一名學生為巡查長，你們還能要點臉嗎？」
坐在對面的一名副署長，名叫于翔龍，笑得一團和氣︰「老岩，別生氣嘛！」
他笑眯眯的解釋道︰「巡查署也得按規矩行事，以往擊殺過詭異的巡查員，通通得到了提拔，至少巡查長起步，我們總不能厚此薄彼吧？」
岩山咬牙切齒︰「程瀚只是協助宵禁期巡邏而已，他的真正身份是學生，巡查員只是臨時身份。」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按規矩行事」就踏馬是借口，對方明擺著就是想從十五中學搶人。
一群臭不要臉的東西！
于翔龍一本正經的編著瞎話︰「老岩吶！你得理解巡查署的難處，假如立了大功卻不提拔，以後哪個巡查員還會努力工作？」
岩山牙齒咬得「咯咯」響，恨不得一拳將這張臉打爛。
勞資是十五中的校長，巡查署的難處，關勞資什麼事？
去尼瑪的！
于翔龍又使出一招無賴陰招︰「再說了，巡查署已簽發任命，署長也簽名蓋章了，沒有說撤銷就撤銷的道理。」
他一邊說話，一邊遞過來一份文書。
岩山瞥了一眼，發現印章墨跡都沒干，哪里還不知道，這分明是緊急趕制出來的文件，目的就是為了搞成鐵桉。
瑪德！
巡查署的官員，一個個比彪子還髒！
岩山心中怒極，果斷決定掀桌子︰「我以十五中校長的名義，正式通知貴署，提前中止協助巡邏工作，並召回全體學生。」
于翔龍不慌不忙︰「程瀚是本署的巡查長，肩負著宵禁期巡邏的重任，即便是本城的執政官閣下，也沒有權力這麼干。」
岩山索性拋開了全部顧忌︰「呵！我現在就去第六哨所門口蹲點，我就不信帶不走程瀚。」
既然你們不講規矩，我何必還遵守規矩？
這時。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岩山校長，有事好商量嘛！」
正是巡查署的署長——甄世平。
半個小時後。
「轟！」
岩山一腳踹開會議室大門。
「砰！」
門板帶著門框一起，重重撞上牆壁，並完整的嵌入其中。
岩山黑著一張臉，頭也不回的走了。
于翔龍對破壞公物的行為視若無睹，反而笑嘻嘻的招呼道︰「岩山校長，有空常來坐一坐！」
岩山「哼」了一聲，走得更快了。
來個屁！
這幫黑心腸的家伙死絕了，他倒是願意過來慶賀一下。
此次商談的結果，雙方各退一步，程瀚依舊是學生，但巡查長的職位亦不會撤銷，等于是雙重身份。
但站在十五中的立場，這簡直是血虧！
三十年難得一遇的天才，明明是本校獨享，可為學校爭得大把榮譽，卻硬生生被搶走一半，虧得底褲都掉了。
*
哨所。
「……宵禁期期間，你需要履行巡查長的職責，等宵禁結束，每旬在哨所工作四日，其余時間待在學校。
「個人待遇方面，巡查署提供一百五十枚銀幣的月薪，每月獎金至少三十銀幣，年終獎不少于四個月薪水。
「听說你有意養羽獸，等你購買羽獸後，巡查署可提供二十枚銀幣的月補貼，足以覆蓋飼養成本。
「另外，你在第十五中學獲得的相應待遇，包括月資助、結印班班長補貼，依舊全部保留。」
言下之意，就是——兩份薪水。
這是雙份的快樂！
劉一刀滔滔不絕好一陣，才問道︰「程瀚，對于巡查長的待遇，你覺得怎麼樣？」
鑒于「加錢班長」的偌大名頭，他特意補充一句︰「如果你覺得不滿意，我們還可以再協商。」
程瀚想了想，道︰「工資湊一個整數吧。」
其實對于雙重待遇，他心中相當滿意，可既然哨長都問了出來，不漲一漲價豈不是對不住對方這麼問？
這是尊重！
劉一刀爽快的應道︰「好！兩枚金幣一個月！」
一個十四歲的少年，便可一擊殺死樹詭，對于這等天才，區區兩枚金幣算多嗎？
一點也不多！
*
晚餐之時。
萬騰蛟在飯桌上，從兄長口中听到一個驚人的消息。
「你那位叫‘程瀚’的同班同學，昨夜巡邏的時候，一擊殺死一只樹詭，此事轟動了整個巡查署。」
萬騰蛟不由失神了。
原來不知不覺之間，你都強到了這種地步嗎？
晚餐後。
萬騰蛟更換一套練功服，進入了寬敞的練功室。
一只由金屬打造的簡易羽獸模型，大小與成年羽獸一般無二，放置在右側一角，看著極為醒目。
她注視著模型，不自覺想起長輩傳授的一個小技巧。
「……高你一個境界的修煉者，讓你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出手，反復體悟那一瞬間，或可捕捉到一閃即逝的玄妙契機。」
當初程瀚被人堵在校門口，他使用搬山手舉起腳踏車，一擊砸倒一頭羽獸，短發妹子恰好親眼目睹。
其後連續三晚，她都夢到這一幕，然後便央求父母找人定制了該模型。
此時。
萬騰蛟靜立不動，反復回憶那含怒一擊，體悟著程瀚當時的心境。
「你很憤怒。
「但絕不畏懼。
「因你一向無畏。
「你不欺弱小。
「亦不懼強橫。
「你，
「是真正的人杰！」
萬騰蛟陡然動了。
「砰！」
她 踩地面，抓住一輛腳踏車，大喝道︰
「起！」
短發妹子的雙臂，陡然膨脹一截，她揮起雙臂，將腳踏車狠狠砸了過去。
「轟！」
一聲巨響。
整個練功房都在震動。
萬騰蛟卻面色一喜，立即閉上了眼楮。
那一道契機，終于抓住了。
許久。
「叮！」
她體內忽然傳來一聲虛幻之音。
這是源能初鳴！
這是結印的象征！
萬騰蛟睜開眼楮，心中喜悅之極︰「我總算追上了你一步。」
*
次日。
萬騰蛟結印的消息，哄傳了整個十五中學。
作為第二個結印的三年級學生，她的聲名立即蓋過了其他結印學生。
除了程瀚。
當天下午。
萬騰蛟第一次踏足了瀾樓。
她凝視著大廳正中央，一時心潮起伏。
校園里早有傳聞，當初程瀚便是站在此處，以一己之力壓服了一幫四年級、五年級學生。
對了。
听說一個叫做「君長空」的家伙，被他一下子扔到了瀾樓外面，在雪地里滾了好幾圈。
萬騰蛟望向遠方，默念道︰「我好不容易來到瀾樓，你卻早已離開，但沒關系，我一定會追上去。」
她抿了一下嘴唇︰「直到……與你並肩而行。」
*
善義坊。
火焰在壁爐中跳躍。
程瀚擺出一副「頤養天年」的架勢，輕輕搖動著搖椅，享受著溫暖的火光。
他擼了一把貓頭，笑道︰「警長，這兩天你一直在外面奔波，辛苦你了！」
「喵~」
黑貓應了一聲。
它不介意。
雖然暗靈秘傀是一項極為強力的秘術，但首先需散布一批「傀儡之種」，方可成功控制傀儡。
而黑貓便扮演著「散布者」的角色。
程瀚拿起一只人形木偶，以手指摩挲幾下，滴咕道︰「我許諾將‘謝蓨’解救出來，現在到了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每次一想到謝蓨，他便不自覺想到，玻璃牆後面一具玲瓏浮凸的曼妙，心中總會躁動一下。
這該死的青春期！
*
某處監牢。
謝蓨抱著雙膝，目無焦點。
這兩天時間，她一直忐忑不安，每次腳步聲響起，她總會心中一緊，擔心‘永夜行者’再次駕臨。
謝蓨禁不住嘆了一聲︰「被超凡強者惦記的感覺，真是糟糕透頂！」
這時。
「吱呀！」
大門被推開了。
謝蓨本能的望了過去。
來者正是她最討厭的老女人，盡管對方言語之間還算客氣，可那種居高臨下的鄙夷，最讓她難以忍受。
「吃飯了！」
老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語氣不含一絲情緒。
老女人用鑰匙打開鎖，拉開一扇小門，將一份粗陋的飯菜放進來，又關上了小門。
她走了幾步，忽然停下腳步，用澹漠的口吻說道︰「明天這里會來一個男看守，你不要色誘他，免得再搞出事。」
謝蓨握緊拳頭，在心中怒吼起來。
明明是死胖子騷擾我，我什麼事都沒做，為什麼卻將過錯歸在我身上？
長得漂亮是我的錯嗎？
片刻之後。
老女人突然轉過身，面容呆滯的微微躬身，聲音充滿了機械感︰「女士，又見面了！永夜的行者，向你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