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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跟了師父,我的運氣也變好了!

堆積如山的公務在桌桉前,徐臻面露喜色。

這些事,足以慢慢理數日之久。

「君侯,下次休息能不能不要這麼徹底?俺找不到你,連封賞都不敢拿。」

典韋面色頗為難受,埋怨了幾句。

「少說廢話了,你肯定早就拉到軍中去散給百姓了!」

徐臻一眼就看出典韋是在扯澹,有犒賞怎麼可能不拿,就是專門過來打預防針,上眼藥。

「嘿,」典韋撓了撓頭,「這不是,軍餉犒賞,不能落下嘛,否則哪個兄弟肯來賣命。」

徐臻看了一眼放在最上的軍報,當即笑了,「誒?郭圖這麼快就有決斷了?」

「不錯,」諸葛亮當即跟著進來,到身前躬身,奇怪的道︰「不對勁,我們放流言,寫書信的時候根本沒想過郭圖會同意,可他偏偏就同意了。」

「這封書信,言辭十分懇切,定然有鬼,袁尚豈能值五萬兵?」

諸葛亮神情依舊還是很平靜,湊近徐臻輕聲說道︰「其余事都可不管,此事應當先行決議。」

「師父,我覺得,咱們讓主公從幽州受領其兵馬,然後我們自冀州放人。」

「如此,那些兵馬反叛與我等無關,而冀州放人之後,郭圖也必須派人來接應,便可將其心思扼死。」

徐臻頓時一滯,斥責道︰「你好好學計策,看先賢古籍,別和賈詡那老小子混,這麼毒的計你也想得出來!」

「那師父認為該如何!?」

徐臻想了想,點頭道︰「就這樣辦吧。」

「但是,我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郭圖會答應。」

「就是啊……」諸葛亮旋即拍手,一臉奇怪之色,「他為何要答應?除了要設計準備伏擊,我想不到第二種可能。」

「又或者,幽州境內已經大亂,流言之計起了作用,郭圖已經和其余謀士開始內訌了,正因為如此,才會破罐破摔。」

「也有可能。」

徐臻點了點頭。

「那現在,我們先假設是內訌,其實又可設計,讓其更為混亂,」諸葛亮斬釘截鐵的道。

「你覺得該如何?」

徐臻好奇的看向他,以往諸葛亮可沒這麼多心眼子,雖然心思縝密,巧思極多,但是聰明才智大多是用在內政之事上。

軍政一向是賈詡在行策,諸葛亮多思但不喜軍中陰謀用計,現在是成長了,肯定是賈詡教的。

「寫一封書信,以君侯之口吻,而後讓使者送去並州給郭圖,可卻故意送錯,送到軍中去。」

徐臻眯了眯眼,道︰「除卻正常交談的內容之外,其余部分用筆墨涂掉,如此造成混亂,他們既然不和,剛好可以用此書信來給辛評、辛毗兄弟些許助力。」

「不錯!」

諸葛亮一拍手,展顏而笑頗為欣喜,「不愧是師父。」

「你這些心思,從哪兒學來的?」徐臻一臉無奈的看著他道。

「這都是師父言傳身教,孔明平日里學得善思,因此思索之後便可得此心思。」

徐臻一下呆愣住,「跟我學的?」

「嘖,胡說八道!」徐臻呵斥了一句,白了諸葛亮一眼,當即說道︰「去寫書信吧,兩封書信各自送去,一封給太原郡府,另一封送至軍營之地。」

「誒,若是失敗了呢?」

諸葛亮又問道。

徐臻剛想回答,但是眼咕嚕一轉又忍住了,臉色略微板正嚴肅,道︰「你覺得呢?」

「若是失敗了,郭圖也會因此被猜忌,既然都要被猜忌,不如我們再幫他一把,現下袁尚還在清河,剛好可給袁尚再送去點消息,就說郭圖同意給的這五萬兵馬,都是高覽心月復,或與郭圖不和者,只需找幾個人,在交談時候透露給他便是。」

「如此,袁尚一旦回到並州,郭圖必被罷黜,甚至有可能因此身死。」

徐臻听完這話,當即拍了拍諸葛亮的手背,柔聲說道︰「就這麼辦,去安排吧。」

說完起身就走,看得堂內等人幾乎都是一臉錯愕,不知發生何事,諸葛亮下意識的拉住了徐臻的衣擺,「師父你去哪兒?」

「找賈詡聊聊。」

諸葛亮︰「……」

……

賈詡在軍營,今日無事,都是正常的值守,很是清閑。

不過忽然間,感覺身後一陣惡寒,有些身體不適,于是提前回家到深宅之中睡了,讓兒子賈璣在正堂守著,今日不見客。

徐臻在半個時辰後,到了賈詡府邸,門口宿衛甚至沒有通報就當即開了門。

徐君侯親自到府邸來,嚇得賈璣慌忙而出,到門口迎接。

「在下不知君侯駕臨,有失遠迎,還請君侯恕罪,我父親今日倍感身體不適,已經早早回家睡下了。」

徐臻站定腳步,上下打量一番這年輕人,二十出頭,比孔明要大幾歲,略有胡須,將胡須大部分打理在下巴附近,有儒雅氣度。

面龐屬于瘦長型,眼眶較深,眼楮略大,皮膚褶皺比較多,屬于是少年老相。

一言一語之中,都透露著些許懼怕,他听得多了,父親也曾不止一次說過徐臻的各種事跡,當然會忌憚。

自家父親硬朗的身體,和君侯多少也有點關系。

徐臻打量之後,頗為堅定的問道︰「你是,賈璣吧?」

「是是是,君侯見諒。」

「取字了嗎?」

「未曾,父親忙碌于軍務,一直還沒來得及取。」

「那我給你取一個,日後當以憲定山河之事,安定民心以法度,是以要壯大我冀州之憲制,為你取字壯憲。」

「啊?」

賈璣稍稍愣了片刻,他其實有字,賈詡已經取了一個,只是徐臻這麼問,他又不敢說。

結果現在還換了個。

賈壯憲?

這名字怎麼听起來像是武將,就不太像是文臣之後,總不能這位君侯對我寄予厚望是日後成為一員沖鋒陷陣的 將吧!?

「君侯,我父親身體抱恙,此時已經睡去了。」

徐臻盯著他看了片刻,開口說道︰「沒事,我就找你。」

「偏廳坐,上茶來。」

徐臻直截了當的往側堂而去,跨入房門後徑直去主位上坐下,而賈璣在愣了許久之後,連忙去招呼家中下人,去通知庖廚,準備佳肴與上好的貢品茶葉。

這些年賈詡家中也有不少珍藏,有些是買的,有些則是外人贈送而得。

很快準備了茶水之後,戰戰兢兢到了徐臻面前來,同時他已經叫人去請父親出來了。

沒想到去請的下人慌忙回來告知,賈詡已經熟睡,看樣子是喊不醒了。

賈璣一頭霧水,只能硬著頭皮進大堂去,在左側首位跪坐而下,陪同著徐臻交談。

「君侯,與在下……可有什麼好談的?」

徐臻板著臉,始終很嚴肅,很難不讓人懼怕是他發現了什麼異處,于是來興師問罪的。

偏偏賈璣又不在軍營之中,對父親理軍政之事務也只是一知半解。

所以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徐臻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許久之後才緩慢開口,說道︰「壯憲這個表字,覺得怎麼樣?」

賈璣眉頭一皺,低頭稱贊道︰「好听。」

「嗯,那就好,記得告訴你父親。」

「喏。」

「今後,你到衙署來,為我之文學掾,平日跟著孔明行事,听從他調遣,若是尋常閑暇時分,我會親自教導你。」

徐臻模了模下巴,本身只是隨意而為,但是細想來,賈璣本屬賈詡次子,比之長子聰慧,日後也是為都尉,封關內侯。

他最厲害之處,不是做了多大的官,而是深得父親明哲保身之道,將整個賈氏全都保全了下來,並且教導後裔,自成家風,讓賈氏延續了八百年。

這個人,日後成就不簡單。

「真的?」賈璣听聞這話,跪坐的身姿忽然前傾,整個人立起身來,滿臉不信的盯緊了徐臻,「君侯所言,當真?」

「真得要命,你就說你來不來吧!」

「來!」賈璣當即起身到正中面前,匍匐而下,拱手鞠躬,朗聲道︰「在下,全听君侯吩咐,日後跟隨君侯身後,還請君侯不吝賜教!」

「好!賈壯憲!明日便開始來衙署。」

徐臻拍了拍桉牘,起身又走,茶水是一口都不曾喝,走了幾步又道︰「對了,你現在去到後院,和你父親說一句,並州那邊,五萬兵馬要收歸了,大功一件。」

「哦,今日君侯來,是有功要賞?」

徐臻微笑道︰「提前告知一聲,你父親功不可沒。」

「是,我這就去告知父親!」

徐臻快步離去,等確定他走了之後,賈璣面色一凝,滿是委屈憤恨之色,擦了一把汗馬上就往內院趕。

不多時闖入了賈詡的房間,他正在蒲團上蹲著看書,披頭散發在後,頭發大半都已經逐漸枯白,與當年相比又蒼老了些許。

「父親!」

「君侯走了?」

賈詡澹澹的說道。

「您醒著為何不去見君侯!?」

賈詡笑道︰「君侯從來沒有主動到我府邸,今日本身覺得身體不適,沒想到晚上還等來了君侯。」

「我才不見他,有什麼事明日一早到衙署去再說。」

賈璣面色發苦,搖了搖頭,「父親,您真是太過謹慎猜忌了,君侯此次來,乃是為了告知您的功績!並州那邊,五萬兵馬必定會降,這是父親的功績。」

賈詡忽然一頓,手中書簡差點沒掉下來,迷茫抬頭說道︰「這和我有什麼關系?」

「不是您獻的計策嗎?君侯還征闢了我。」

賈詡嘴角微微一抽。

「而且,君侯還給兒取了表字。」

「叫什麼?」賈詡滿臉震驚的問道。

「壯憲,說是日後要加強記住憲制,以法度定百姓之心,因此寄予厚望。」

賈璣興高采烈的稟報著,讓賈詡陷入了深深地沉思,「好名字。」

「征闢你為什麼?」

「文學掾,跟隨別駕孔明左右。」

賈詡頓時恍然大悟,「意!絕了!」

這計策恐怕是諸葛亮獻的,君侯必然認為是我教的。

天地良心啊!

「我,我什麼也沒教啊!」賈詡撓了撓頭,一臉後怕,「幸好我今日回來得早,否則你信不信,你父我怕是現在都還在校場跑圈呢!」

這是打算禍害我兒子啊!還取了個這麼難听的字!

「君侯就是個老毒物!」

賈詡下意識的誹言出聲,估計覺得房內都是家人,一吐為快無所謂了。

賈璣卻一臉失望,「君侯如此待您,您卻這般說他!父親,有時當有情義,比保身更為重要!」

賈詡嘴角抽動,差點沒起身來給他一巴掌。

「你懂個屁!我跟君侯多少年感情。」

說到這,賈詡忽然愣了一下,「嗯?並州五萬兵馬到手?」

「並州五萬兵馬?!」賈詡越想越不對勁,「郭圖為何會同意?」

賈璣當然听不懂他在說什麼,此前的計策他一概不知,軍中之事賈詡也很少給他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見兒子不懂,賈詡簡略的告知了他事情原委,而賈璣馬上就反應過來,疑惑道︰「會不會是,郭圖要以此下埋伏,然後伏擊君侯!?」

賈詡搖頭感嘆,「哪有這麼容易,郭圖答應得干脆,也絕不討價還價,這太明顯了,別說君侯那種老狐狸了,連袁熙都不會上當。」

「郭圖又怎會做這等選擇?」

賈詡的思來想去,這事情原委連他也想不明白,于是起身穿上衣服,急匆匆的道︰「壯憲,我去見一面君侯。」

「父親您叫誰?」

「壯憲!」賈詡瞪了他一眼。

賈璣立馬恍然,一拍腦門點頭稱是,「對對對對對對,我是壯憲。」

……

深夜。

賈詡到了正堂,並且徐臻和諸葛亮也都還在,此刻,諸葛亮已經安排了人手到袁尚所在,又離間了幾句,讓他明白郭圖用心。

可賈詡听完這流言之後,一下子愣住了。

然後說道︰「君侯,老夫就是這里想不明白,現在忽然又有點明白了。」

徐臻茫然搖頭,「你說清楚點,我听不見明白。」

「嘖,」賈詡急道︰「有沒有一種可能,郭圖真的打算排除異己,將忠誠袁尚和高覽的五萬兵馬偷偷清點出來,用于贖人。」

「他想要報復。」

徐臻頓時恍然,然後嘴角上揚笑了起來,「誒?!這樣就說得通了!怪不得他這麼干脆!」

諸葛亮的嘴唇微微張開,神情有些錯愕,喃喃道︰「我當時隨口一說的。」

「這居然還,還真料敵先機了嗎?」

「師父,我感覺自從跟了你,我的運氣也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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