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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今天陽光很大,我卻很冷

「我早已察明,劉備到了徐州也不是一無所獲,當初陶謙提攜的一名別駕,名叫孫乾。」

「這個人口才不錯,家中鉅富,本為徐州商賈,但是現在卻居于劉備身邊。」

「而且已變賣了徐州家產,為劉備擴充軍資。」

「我豈能不知道他的心思,」曹操笑著,在坐榻之上稍微挪動了一子,舒適之後又輕松的道︰「劉備想的是,借用曹氏如今聲威,先居于治下為官,而後招兵買馬,壯大自己,以簡雍拜訪名士,結交以人情往故。」

「我豈能如他所願,」曹操澹笑著。

不過荀或卻眉頭緊鎖,有些疑惑道︰「只是,應當不好辦吧。」

「劉備乃是名流之士,若是對他不好,冷落了他,日後恐傷人心,這于主公而言並無好處。」

「唯有坦然待之,方可得盛名,」荀或拱手相諫,「盛名所負,才有賢才 士雲集而來。」

「在下看來,大漢分崩離析,漢室衰弱,要想重振當年盛世,恐非一兩代人可做到,需計長遠也。」

荀或由衷而言,他正是覺得不可急躁而進,不可隨狀大而自滿,才會和徐臻說那番話,計長遠,不可操之過急。

如今天子尚且還蒙難,不知多少年能穩固。

一代人或許不可扶漢,是以要勸伯文顧及下一代,不能再生亂世。

哪怕是現在雖只取兩州之地,荀或也可預見到,日後曹操若是真的佔據四州乃至半壁大漢之江山,為諸侯之首。

一旦他身死,後繼無人鎮住此功業,天下又將會有多少禍端起。

在帝王之前,一人鎮世之名,何其重要,而這等威勢與名望,那就是在歷戰浴血之中搏殺出來的。

荀或心中,此人非曹操莫屬。

「主公準備怎麼辦?」

「將小沛給他,」曹操當機立斷,大手一揮,很是霸氣的說了決議,「小沛城池雖小,但是農耕桑陌可得政績民心,但鄉勇卻也不多。」

「如此讓劉備安居此地,也不至于太過可怕,等明年開春,讓他隨我進豫州,若是可立功績,再行上表奏明天子以任免便是。」

曹操嘿嘿笑道︰「他要是在小沛也能起來,我便真心服氣此人,那或許已經不是本事了,乃是此人之天命!」

「劉玄德非池中游魚,至少也可為一方諸侯,而且在此之間,他還需考量我的度量,不可做出觸犯我底線之事,否則我拼著聲名折損,也要殺他。」

「若是殺了劉備會遭唾罵,也無所謂。」

曹操眼眸盯著荀或,宛若一頭雄獅。

這讓荀或忽然分得清晰了,自家主公可並非是真心以仁義為本的人,他乃是重典刑,厲兵秣馬的真正梟雄。

仁義只是他手中利劍之中的其中一把。

攻徐用仁義之劍,而日後再攻他地,卻可再用其他的利刃。

劉備不同,他唯有緊握仁義這把劍,方可有所作為。

「原來如此,主公心思澄明,宛若鏡湖清朗,在下敬佩,怪不得明知簡雍尋師訪友,依舊澹定如流。」

「如此說來,反倒是在下多嘴了,主要是前些時日,听聞簡雍也拜訪了伯文,故而與主公交談。」

「什麼?!」曹操臉色頓時一變,眼神凌厲,滿是不可思議,「伯文見他了?!」

「徐伯文!背著我見簡雍了?!」

曹操立起身來,幾乎是嚇了荀或一跳。

原來您不知道啊。

「伯文當夜還喝了酒,但卻並沒有和簡雍再多交流,此後簡雍也沒有再去見伯文。」

「還喝酒!他甚至沒和我喝過酒!」

太過分了。

「徐伯文要干什麼?!啊?!」

曹操逐漸暴躁,想了想起身來披上一件袍子,讓荀或也起身,「走走走,找他去。」

「我倒要問問,簡雍找伯文做什麼!」

荀或表情幾乎是呆若木雞,茫然點頭︰「哦,好好。」

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不是說無所謂,隨便拜訪嗎?

「不過,現在可是深夜,伯文應該睡了。」

「明日!」曹操當即沉聲道︰「明日叫伯文到衙署來,我單獨為他設宴!」

……

第二日,清晨。

徐臻從床榻上醒來,打了個呵欠。

【你早睡早起,自律值+30】

很好,美好的一天。

從自律值開始。

【自律值︰2100】

徐臻打開了系統,並且在一眾特性之中,選擇了自己早已看好的一個。

【善武︰一種天賦。所有武藝學習收益加快20%,並且上限提升為「登峰造極」】

「這就快了。」

武力的提升,和武藝的多樣性,以及對戰的各種經驗都可以得到加快提升,有助于每日修習。

「如此一來,等同于縮短了學習時間,相對來說就是延長了20%的壽命。」

徐臻思索道。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血賺。」

快速洗漱之後,徐臻穿好了深色的袍服,將頭發束于布帶之後,打理黑發垂數縷于額前兩側。

挎刀于腰側,快速出門去。

此時典韋已在身前,晨間並非是到任上,這一個時辰的時間,徐臻幾乎是完全自由的,他並不需要去早議。

所以他帶著典韋到了戲志才府邸門前。

通報了宿衛之後,很快戲志才眯縫著眼楮出來,披著一件棉質的長袍在身上,眼楮像是被針穿著一般,死活睜不開。

眼圈有點發黑,嘴唇發白,而且人消瘦了許多。

並非是那種吃不上飯的消瘦,感覺是勞累之後的疲憊。

「干嘛?」

戲志才勉強可見是徐臻,揉了揉眼楮問道。

「兄長昨夜是不是又喝酒了?」

「喝了,怎麼了?」

「兄長,在下承當年舉薦之情,牢記于心,是以今日特有要事相告,」徐臻抱了抱拳,意氣非常,在晨間時日出光華下,顯得堂正如柳。

「請說,」戲志才依舊睜不開眼,表情很難受的道,以至于整個臉的褶皺都被擠出來了。

有點無奈,但畢竟人家如日中天。

冬天很冷,只求你快點說,謝謝。

「兄長整夜要玩,還吃藥丸,遲早要完,不如晨間隨我一起強身,我知一套拳法,為五禽彷戲,可以補養氣虛,無懼嚴寒,為兄長健體。」

戲志才微微低頭想了想,「滾蛋。」

旋即關上了大門。

門外典韋撓了撓頭,人都麻了,「俺早就說了,您這麼來問肯定不可能的。」

徐臻則是依舊平靜,「沒事,明日再來問。」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這邊院內的戲志才打了個呵欠,心里還在想著徐伯文今天發什麼瘋。

忽然感覺一口氣吸不上,體內一陣空虛,一股眩暈感襲來,此時才想起,雖是進了冬日,但今天陽光很大。

我卻很冷……

「嘖,我剛才是不是聲音有點大……」

要不跟他去健體算了。

好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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