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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98.繡姬吃醋了,廢帝南下太傅伴(6.0K字-求訂閱)

龍城已被淹沒。

雄偉的城牆置身于灰流之中,漸不可見。

灰潮之上,一具不知從何處被沖出來的黃金棺材正于波濤間沉沉浮浮。

「听說黃金可以阻擋不少詭物,可我卻沒想到黃金棺材居然還能在灰河之中漂浮。」

「也許正是因為這些詭物體內存在著灰河中的物質,所以才無法進入黃金中呢?」

「那麼,你們覺得那密封的黃金棺材中藏著什麼?」

「不知道」

「無論是什麼,若那棺材不自己上岸,我們怎麼也無法去灰河里打撈。」

夏閻听著身邊三人的討論,再看那棺材,總覺得這不是什麼好東西。

就在這時,曹瓊問︰「兄長怎麼看?」

夏閻想了想,分析道︰「黃金既然可以隔絕灰河,那麼制作這個棺材的人必然是了解這一點的。

能夠接觸灰河的存在,實力必然不低,甚至很可能強過我們。

而黃金棺材里關著的,有可能是那個存在要保護的東西。

但卻也有可能是那個存在要關押的東西。

無論這東西是什麼,我們都必須慎重對待。」

「兄長說的有道理。

若真是如此,那這棺材已經不知在灰河中存在了多少年,這一次完全是因為北方天空決堤,而從灰河深處被沖到人間來的。」

鄒夫人一襲綢袍,婀娜著水蛇般的腰肢,抽著煙桿兒,迷離美目盯著那棺材,「可惜,那棺材就在灰潮里飄來飄去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上岸。」

四人沉默了下。

忽地,張風道︰「我來守著吧。

我就在這灰潮附近,盯著那棺材,那棺材飄多久我就盯多久,一旦上岸,我立刻存入乾坤袋里,然後返回。

若是運氣不好,棺材反倒是飄回灰河里了,那只能算了。」

「小風,你一個人行嗎?」鄒夫人有些擔心。

張風笑道︰「看了這麼久,我也大概看明白了。

灰河其實並不危險。

只要你不靠近,不落入其中,這里反倒會相當安全。

所有的詭物都被沖散了,在河里重組,就算它們要上岸,也得從水流平緩的地方上岸。

我這里,反倒是什麼事都不會有。

行了,嫂子,你和曹姑娘,閻大人先回去吧,北莽有三名祖巫入了境。

雖說他們已經降了,但繡姬說過一旦灰潮淹沒龍城,就要帶著那三名祖巫立刻返回玉京交由她處置。」

「好,小風,那你當心點。」

三人旋即離去。

片刻,趕上了大部隊。

隨後,夏閻讓曹瓊守在夢師御身側,他則是直接帶著北莽的三名祖巫返回玉京了。

這三名祖巫分別是犬戎氏族的狄象,靈山氏族的釋天狼,安息氏族的安望。

夏閻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打開鬼域,直接帶著三人來到了慈寧殿。

繡姬見他帶著三名祖巫出現也沒什麼意外,隨後便是安排這三名祖巫了。

而夏閻,則是直接在一邊旁听。

最終,繡姬的安排便是︰三名祖巫,狄象和釋天狼去守龍蛻山,安望去守麒麟閣。

龍蛻山,麒麟閣下都藏著禁忌,前者必須要祖巫鎮壓,後者必須要宗師鎮壓,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至于不顧禁忌後果,擅自月兌離,那鎮守者首先就會死,所以守在這里,便等同于囚在這里。

祖巫一來希望靜心修煉,二來希望能夠庇護族人,能被如此安排,他們的心也算是暫時放了下來,畢竟這代表他和族人們真的可以在玉京城立足了,哪怕這立足需要圈限自由,卻也是在意料之中,于是便紛紛答應了。

而夏閻,卻是愣住了。

讓安息氏族的祖巫去守麒麟閣,這就意味著繡姬要調整政治格局,換句話說,皇帝在麒麟閣苟不住了。

再換句話說,他現在必須要回去了。

原本還打算和繡姬解釋解釋「夜南絕」的事,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幸好,繡姬先帶祖巫去了龍蛻山,把龍蛻山的兩名老祖換了出來。

而趁著雙方交接時,他則是假借有事便迅速離去,返回了麒麟閣。

雖說他個頭已經高了不少,但有「天魔套裝」在,調整體型也不是什麼困難之事。

然而「做者無心,見者有意」。

龍蛻山上,剛幫兩邊完成交接的繡姬拄杖看著雲崖遠處,老嫗面具後的冷媚臉龐上浮出幾分冷意。

你要和夜南絕相處,再成婚,是吧?

你來都來了,不解釋一下就走了,是吧?

是哀家對你太好了,所以你這狗男人就蹬鼻子上臉了,是吧?

片刻後

太後領著安息氏族老祖位臨了湖心島,看著遠處的麒麟閣,她冷哼一聲︰「出來跪安吧。」

聲如驚雷,覆籠整個麒麟閣

很快,兩道人影從閣中掠出。

太後瞥了一眼皇帝,強調道︰「跪安。」

夏閻︰???

老梆子這是吃錯藥了?

不過,那一日蛇纏龜的時候,兩人早就互「跪」過了,而且,皇帝跪老祖,也理所應該。

于是,他便入戲地扮演著皇帝,跪地恭敬道︰「司馬白,拜見老祖。」

他一跪,白素璃也乖巧地跪在他身側,一副「夫唱婦隨」的模樣,無論榮辱,一皆與共。

旁邊的安息氏族老祖稍顯愕然,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中土的小皇帝,不過看起來似乎與他們皇室老祖的關系不太好啊但這是大炎自己的事,他也不管,便目光掃向旁邊,看起風景來。

另一邊,太後冷冷看了皇帝一眼,也不睬他,但在看向白素璃時,這冰冷的目光卻柔和了許多,「小白,快平身吧。」

白素璃道︰「陛下也可以平身嗎?」

太後冷冷道︰「他?平日里不務正業,李太傅沒來教學,他就不會好好自己學習?這麼久了,一封額外的字帖都沒再寫出,這平日里都是做什麼去了?」

太後包含感情色彩地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其實算是件稀罕事兒了,她似乎是惱怒著那位「負心郎」,所以把怒火撒在了小皇帝身上。

可看著白素璃此時的模樣,她又揮手道︰「算了,都起來吧。你們收拾一下,之後便不住在這里了。」

白素璃早已從夏閻處知道了,便恭敬應了聲︰「是」

麒麟閣里也沒什麼好打包的,只是草草收拾了一番便可以了。

至于閣樓里的書冊,自然也不會再留在那里,而會搬至新的藏書處,這些繡姬都會安排專人去做。

一個多時辰後。

夏閻和白素璃站在慈寧殿後殿的庭院里。

說起來,他單單知道自己要搬家,但對于繡姬的打算卻一無所知。

太後似又恢復了初見時的那副冷冽模樣,她妖冶地臥在屋檐下的金絲楠木貴妃椅上,胴體火熱,裹在黑金鳳袍之間,開叉處,雪白羅襪一塵不染。

時近九月,三伏初過,卻猶然燻熱的很,故而椅旁的小幾上還擺放著酸梅湯。

她不急不緩地啜飲著酸梅湯,良久才放下,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微微揚著下巴,俯瞰著皇帝。

她在皇帝身上看到了屬于閻大人的那種獨有的吸引力,便越發明白皇帝和閻大人之間關系極深,此時也是越看越生氣,便直接道︰「三天後便是黃道吉日,那一日,你讓位吧,將皇位讓給你弟弟司馬雄,然後你滾去江南行宮,別回來了。」

夏閻愣了下,問︰「為何?」

繡姬厲聲道︰「哀家做事需要向你解釋!?」

這大發雷霆的態度讓夏閻頓時懵了下。

繡姬,有些不對勁

他于是也不多問,應了聲︰「是」

隨後,白素璃御車,兩人來到了臨時宮殿里。

待到安頓好了,夏閻便又化出本來模樣,閃身而出,來到了慈寧殿,開門見山地問道︰「你要廢除皇帝?」

繡姬不冷不熱地撇了他一眼,道︰「你要我向你解釋?」

聞言,夏閻忽地恍然大悟

他道︰「繡姬,也許你誤會了,我和夜南絕什麼都沒有發生」

隨後,他把與夜南絕之間的事,前前後後說了一遍。

仔細听完後,繡姬道︰「誰要听你說這些?」

然後又道︰「你所說的可都是真的?」

夏閻道︰「千真萬確。」

繡姬「呵」了一聲,翻手就把九龍玉璽取了出來,玉白五指,煙氣繚繞,九龍探首,若隱若現。

「哀家再問一遍,你剛才所言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

話音落下,九龍沒有反應。

繡姬覆手收起玉璽,黑金尖指隨意點了點茶幾上的酸梅湯,道︰「喝吧。」

夏閻看去,卻見那盛放的冰鎮酸梅湯的琉璃杯盞,盞口還有澹澹的唇印,他取了杯盞,看著繡姬,對著那唇印貼了上去,然後飲盡了盞中的酸梅湯。

繡姬裹著小足的羅襪微微動了動,道︰「最近路走多了,有些酸。」

夏閻懂。

他直接坐到塌上,握住繡姬的小足,然後讓她小腿微微抬起,側放在了他膝蓋上,繼而手指運力,緩緩地揉動她足底穴位。

「把羅襪月兌了。」

刷~

夏閻扯去羅襪,放在一旁。

再度接觸時,繡姬身體卻如觸電般微微打了個寒戰,而夏閻也只覺掌心的觸感格外的好。

兩人安靜下來

繡姬任由他捏著小足,只覺暖陽般的溫度從大手上傳來,她胴體竟是泛起一陣難言的無力,而肌膚的貼合處卻又酥酥麻麻,很是舒服,這讓她忍不住想起那一天魚水交歡時的場景。

而在這輕輕的摩挲之間,關系的寒冰則開始緩緩消融。

繡姬一邊讓夏閻揉捏著她的小足,一邊緩緩開口道︰「哀家這麼做,其實也是為了司馬白,為了大炎。

北方灰潮,其南下之勢並未減緩,雖說龍城和玉京之間距離遙遠,但哀家無法保證灰潮會不會淹到玉京,所以遷都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玉京和龍城不同,這個城市對人類的氣運很是重要,絕不可能輕易放棄,而且玉京百姓再加上北莽百姓,那人數就會變的極多,也不是能夠輕易處置的,所以這都遷不得。

除此之外,有一件事,你或許還不知道。

在北地灰河決堤的時候,江南的靈氣也突然決堤式地爆發了。

北方的形勢有多嚴峻,南方的形勢就有多好。

北方的灰河有多麼可怕,南方的靈氣就有多麼洶涌。

就好像此消彼長,雙方始終維持著平衡。

而只是這一波靈氣爆發,就讓不少江南原本桎梏于天階的存在直接入了宗師,而宗師更是享盡好處。

更有甚者,不少寶物,符,古代修煉功法,甚至是仙山仙島,都正在這靈氣爆發中出現。

我的人告訴我,江南四個門閥大族已是只手遮天,只不過暗中隱藏著實力,便是連江南的老祖也早是那四大門閥家族的座上賓,與他們關系千絲萬縷。

在這種情況下,冒然遷都,怕是後患無窮。

所以,我才讓司馬白傳位皇太弟,因為皇太弟這種小孩去不了江南,但‘廢帝’卻去的了。

一來,‘廢帝’去了可以避灰潮之禍,為皇室留下子嗣;

二來,他可以試試水,讓哀家把南方局勢看的更清楚;

三來,‘廢帝’的身份在江南會很安全,四大世家也並非鐵板一塊,‘廢帝’去了,四大世家絕對不會動他。」

听著繡姬的一番解釋,夏閻默然下來。

繡姬道︰「你與小皇帝關系交好,那就去說說,這一次哀家得把白素璃留在身邊學習些東西。等到學習好了,再讓她去江南。

這一次陪他去江南的人身份都不能太敏感,所以哀家會讓齊青兕,張翳豹領兵三千作為侍衛隨行,之後便在江南護著他。

文士方面,哀家讓李月仙,李易清陪他去。

至于其他學士,或是武院武生,但凡願意跟隨的,也皆可應允。

不過,雪妃還是不要去了。

雪妃本是林家女,且這些日子哀家在她身上感到了一種邪魔的氣息,這些倒還是小問題,大問題是哀家擔心雪妃去了江南活不了多久。

江南的世家,可不會喜歡‘廢帝’身邊有寵妃,他們希望的是‘廢帝’枕邊無人,哼。

至于雪妃什麼時候去江南,那還是等夢師御她們回京後,哀家看了南地的局勢再安排吧。」

夏閻道︰「那我也要跟著去江南了。」

太後翻了個白眼,道︰「去就去吧,省得來我面前礙眼。」

「對了,可別把這些告訴小皇帝,哀家要的就是他被廢後的悲傷模樣,若不是這模樣,也演不出‘廢帝’的模樣。

他越是悲傷,去了江南就會活的越好。」

三日後。

太後強硬地讓皇帝禪位給了皇太弟司馬雄,其因則是「北方災禍,概因皇帝無能所致」,繼而又打發這廢帝南下,急促地讓他遠離這政治中心。

而攝政多時的皇後夢元卿知道消息後,則是長跪慈寧殿前為皇帝求情,可跪到一口血霧噴出,太後也不曾願意見人。

三天後,夢元卿郁郁而終。

皇城南門,唯一知道真相的齊青兕已經整備好了禁軍精銳,中間簇擁的樓車則是皇帝南下所住的馬車。

而在禁軍後方,還有其他些零散馬車,這些馬車里大抵是些跟隨南下的文士,還有牛車,牛車拉載食物等資源。

此時,樓車里,夏閻靜靜坐著。

不一會兒,車隊就啟程了。

夏閻只覺世事變化,極為夢幻。

而最無語的是,他現在身邊除了青娘子,已經空無一人了。

不過,青娘子某種程度上並不算人,她現在動不動就沉睡,除非自己刻意去喚醒或者遭遇危險,否則青娘子會一直睡著。

空空蕩蕩的樓車,在三千禁軍擁護下,入了灰霧區域。

南下之旅,路程漫長。

而在一次停車整休時,一輛馬車從北邊匆匆追來,禁軍驗了身份,發現是李太傅後,就變讓放了行。

李太傅身份特殊,且某種程度上會是皇帝的「貼身護衛」,所以不僅放行,甚至還放李太傅的馬車進入了軍隊之中,尾隨在皇帝樓車後。

李易清則是按著禮節,下車,來到皇帝樓車里,一來是行君臣禮,二來是行師生禮。

車簾掀開,李太傅踱步而入。

此時,她的形象,讓夏閻有些愣住了。

女子一襲儒衫,身姿嬌小,面龐清秀,只是越發瘦了,好似經歷了雨打風吹的小黃花,原本周身文墨書香,卻是填塞了更多的悲傷,痛苦,給人一種心如死灰的感覺

「見過陛下。」女子的聲音也沒有任何精神,有種強顏歡笑的感覺。

夏閻問︰「太傅,發生何事了?」

李易清不言,只是癟著嘴,童孔里好似凝著大滴大滴的眼淚。

夏閻急忙道︰「老師別在門口站著了,入內來說吧。」

李易清呆呆地立了數秒,這才點了點頭,道了聲︰「多謝陛下。」

說罷,淚水就「刷刷」地流了下來。

夏閻知道李老師喜歡喝酒,而繡姬雖然明面上廢了他,讓他南下,可卻暗暗托「閻大人」之手交了個裝滿物資的乾坤袋給他,而這乾坤袋中就有著許多美酒。

夏閻取了一壺美酒,為李易清倒上,然後想起了自己的「經歷」,發出一聲長嘆。

李易清道︰「明甫他死在逝境里了,那次夫子事件後,他一直無法面對我,自己整個人也恍恍忽忽,然後就病死在逝境里了

我知道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我守喪三年,又被逝境里的怪物盯上了,中了寒毒,便是三伏天也會感到冷。」

嗯?

難怪李老師這麼悲傷,原來是相公去世了嗎?

夏閻卻是感同身受道︰「元卿她為我說情,卻是不得那妖後回復,一口血霧噴灑殿上我甚至都沒能見她最後一面」

李易清眼淚「啪嗒啪嗒」地流著,道︰「那陛下,其實也挺慘的。」

夏閻道︰「喝。」

李易清擦干眼淚,道︰「喝。」

「同樣悲慘」的師徒倆推杯換盞。

李易清原本只是喜歡飲些清甜小酒,可自從相公死去,且寒毒加身後,她卻越來越喜飲用烈酒。

喝著喝著,便道︰「這酒太沒勁了,徒弟,我們換個。」

她袖口一翻,抓出一本書,隨手扯下一頁,扔到桌上。

桌上,頓時顯出一壇正昂昂著熱氣、酒氣的烈酒。

「此酒名為入愁腸,徒弟,我們喝這個。」

李太傅擼起袖子,給夏閻斟酒。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

李太傅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又哭,再一會兒「彭」地一聲倒在了地上,又一會兒「嗖嗖嗖」地翻滾起來,看起來像是很難受的樣子。

夏閻本想叫人把李太傅抬回她自己的馬車里,可一看李太傅都這麼慘了,這丑態若是被人看到,那不是更加郁悶?

于是乎,他輕輕搖了搖頭,便走近了李太傅,俯身,彎腰,雙手欲要擔起李太傅。

可李太傅忽地纏蛇上棍棒地「嗖」地一聲抱住了他,然後就如八爪章魚般纏在了他身體上。

夏閻︰???

李太傅「嚶嚶嚶」地哭著。

夏閻輕輕去扒她,卻怎麼都扒不開。

一時間,他也有些無奈。

此時雖是夏末,可氣溫不減,故而衣衫皆薄。

而又因為汗水酒水的浸潤,李太傅的薄衫似的儒衫甚至能看到內里雪白的肌膚。

兩人就這麼隔著薄衣薄褲,緊貼在一起。

夏閻更不敢叫人來了,只能無奈地坐在窗前的長椅下,任由醉酒的李太傅死死纏著他貼著他。

糾纏之處,越發如靜火焚燒。

而之外,則依然是灰霧繚繞,車馬徐行

此時。

北地,原龍城。

那曾經巍峨雄偉的城牆早已浸沒在了灰潮之中,但令人意外的是,那長逾數千里的城牆竟然沒有和之前那些畫面般支離破碎,反倒是維持了整體,宛如一條詭異的、極長的、磚石金屬覆體的巨大魔蛇。

而這,顯得極為特殊和神奇。

這意味著,魯賀元以身合陣之後的這個新的身體被視作了一個整體,而不是單純的城牆。

灰流中,不時有各種器官,頭顱粘合到了魯賀元的身體上,但卻又被灰流沖刷掉,顯然這些器官並非絕配。

而在這一次又一次地沖擊中,魯賀元自身也翻滾著,向灰河的底層沉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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