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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金生的話,讓程德海和程建文都是一愣。

父子倆不約而同用疑問的眼神看向了程建武。

程建武還沒有反應過來,正在那笑呵呵看裝修好的酒樓。

程建文氣得一把將程建武拉了過來。

「建武,別看了,你這倆月到底是怎麼看的?」

「什麼怎麼看的?」

陳金生微微笑道︰「程叔您別生氣,也別怪我做得絕,我這都是被建文逼得了,您放心,喏,這是欠條您三千塊錢,明年這個時候我就一分不少的雙手奉還。」

「你說什麼?!!!」

程德海想伸手就打,但已經氣得眼黑抬不起手。

陳金生澹澹道︰「建文干啥啥不行,害人第一名,您知道他是怎麼把我誆騙回來了嗎?他說徐玉珍和程觀禮不清不白,讓我往他們身上潑髒水,這不害我嗎?徐玉珍那麼烈性的人還不跟我拼命?程觀禮也是個睚眥必報的人,我要真听他的在胡同里吆喝起來,您家的名聲會不會更差?」

「你!你小子白眼狼!」

「程叔,不能這麼說啊,您說我在這兒又租房子又裝修,又進貨又招服務員的,他呢,就找廚子一個活,到現在都沒找到一個,等著他的話,黃花菜都涼了!而你呢,在看守所里躲清閑,把開頭難的擔子全扔到我的肩上,這一出來就要分成果,我不成冤大頭了嗎?」

程德海感到後腰被人捅了一刀,氣得蹲地上出不來氣。

程建文怒道︰「陳金生!你踏馬白眼狼啊!我弟弟沒幫你啊?沒有我家的三千塊錢,你能裝修好?」

陳金生無奈道︰「別這麼說啊建文,要怪就怪你一開始就想坑我,你要說建武幫我,你讓他自個說,進貨也好找裝修隊也罷,甚至是招服務員,他干過什麼?都是我跟銀生干的,我就是讓他跟著玩呢!」

程建武明白過來味了,但也沒法反駁。

這段時間陳金生是好吃好喝好招待。

他是天天看著陳金生和陳銀生哥倆忙活,自己真沒幫上什麼忙,淨在那裝大老板了。

萬萬沒想到陳金生表面一套背一套,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陳金生道︰「這錢算我借你們的,明年我一分不少的還了,如果生意好的話,我會加點利息。」

程建文接過欠條,氣得語無倫次,「你,這,這欠條有什麼用?最起碼得給我們股份啊?建武,你當初不是說租房合同沒問題嗎?你到底看了沒有?陳金生,你想造反啊!」

陳金生道︰「別動不動就說別人造反,我又不是你家的牛馬,股份就別想了,借給我錢就算彌補你當初坑害我的事了,不然的話,非讓我在胡同里捅出來嗎?」

「陳金生,你怎麼這麼損?你……」

「行了,建文,別跟這個白眼狼說這麼多,報警!」

程德海勉強緩過來一口氣,看著裝修好的酒樓,他是真不舍得丟,最起碼也得讓陳金生多賠錢。

但來回扯皮爭吵不是他的作風。

他明白,陳金生這次做的不佔理,公事公辦的話對自己有利。

陳金生皺眉道︰「二叔,咱爺倆沒必要弄得跟程觀禮一樣吧?您要是一報警,咱們的關系可回不到從前了,再說了,我到時候多給您利息不就行了嗎?」

程德海不說話,轉身就走。

程建文怒道︰「陳金生,要不咱找人估一下酒樓值多少錢,除了三千之外算我們借你的,你願意嗎?別跟我們在這得了便宜還賣乖,想一年後還錢?不可能!要不你現在就退錢!」

程建武趕緊跟著罵道︰「日尼瑪,退錢!這段時間你哄我呢!」

陳金生趕緊舉起雙手,大喊道︰「哎哎哎,我沒動啊,你敢打我?你敢打我就去牢里蹲著!」

他們這一吵鬧,街上的行人都駐足觀看,慢慢的圍了過來。

程德海怒道︰「你倆別跟他吵,讓別人看笑話,走,咱們現在就去所里!」

陳金生皺著眉頭在後面追,「二叔,我覺得沒必要啊,這有欠條在,我又沒有黑你們的錢,頂多算經濟糾紛。」

「哼,你等著坐牢吧!」

「不至于,你唬不住我,一開始我想跟二女乃女乃分清楚了,我說先薄後厚不為薄,先寫個合作協議,嘿,你們非要模稜兩可裝大方,還不是想湖弄著我裝修完再把我踢出去嘛,現在倒好,徹底撕破臉了,就算鬧到警方那,我最多是缺德,但不違法。」

「陳金生,你!」

「不對,真要是針鋒相對的理論,我這都是被你們逼得,還真不算缺德。」

「好好好,你別得意,咱有話到所里說!」

這四個人點一路吵到了所里。

張所長一看不禁皺眉,心想最近幾個月,這程德海是中邪了還是犯病了,怎麼老是有他的事啊?

了解過情況以後,張所長詢問起陳金生。

「至于一開始要合伙的事,程家說的是否屬實?希望你說實話。」

陳金生此時決定裝這個無賴了,立即道︰「不屬實,所長,您別听他的,我那是借他的錢,有欠條作證,可能以後會安排程建武去酒樓上班,其它的就沒有了,他這是一出獄看到我裝修好了想搶,他搶慣了,你看程觀禮的工作不就被他搶了嗎?還有房子也差點被搶走。」

這話對程德海來說確實是在落井下石,不禁怒道︰「陳金生,你別血口噴人,我跟程觀禮的事已經過去了,在所長面前瞎說,我告你誹謗!」

「好好好,我不說,你說,我不吭聲行了吧?」

張所長皺眉問道︰「程德海同志,你說跟陳金生同志是合作開酒樓,有沒有簽合作協議?」

程德海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張所長也是無奈,又問道︰「那當初口頭協議的時候,除了你們四個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可以作證的?」

「沒有,當時在看守所的探望室里,管教同志沒監視我們的談話。」

「那街坊鄰居有沒有誰能夠證明呢?」

看到程德海還是沒詞,張所長又問道︰「那房屋的出租方呢?如果他們能證明當初租房子的時候陳金生同志和你們是合伙承租,那我就能幫你們調解,如果不能證明的話,人家寫了欠條願意還錢,那這連經濟糾紛都算不上啊。」

程德海泄氣了,他明白這次被陳金生給偷襲了,怪就怪倆兒子太廢物,竟然沒有看住。

比較合理的解決辦法是讓陳金生給自己股份。

但是那樣就一直憋著口氣在心頭,以後每次看到酒樓就得生一次氣。

程德海想了想,人活一口氣,樹活一片皮。

被徒弟擺了一道,實在丟不起這人,寧願不要股份,也得把陳金生拉下馬。

「我,我要退錢!現在就要,我干不成他也別想干,那欠條有貓膩,當時借錢的時候怎麼不給?我請求警方去我們胡同走訪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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