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觀禮跟陳金生說不到一塊去。
因為陳金生這人說話永遠都隔一層。
明明是想求程觀禮幫忙勸說徐玉珍跟他復婚,卻總是遮遮掩掩,用些小恩小惠來誘惑程觀禮。
表面看起來是想跟程觀禮做朋友,其實心里只想利用對方。
當看透了陳金生的這種行為後,程觀禮對他自然沒有好感。
心想,你要是跑到徐玉珍家磕三百個響頭,保證比用這些小手段利用我有效。
開酒樓?
別說我沒錢,有錢也不跟你合伙啊!
陳金生又吃了閉門羹,不禁怨起程觀禮來。
心想,你跟徐玉珍那人是親姐弟吧?都踏馬是絕情的人。
行,今天你對我愛答不理,將來我讓你們高攀不起!
呸!都什麼人啊!
從程觀禮家出來後,陳金生直接去了後院。
「貳女乃女乃,吃了沒你們?」
「幼,金生來了,我們剛吃過飯,你呢?」
「我也剛吃過,專門過來跟您商量合伙開酒樓的事呢。」
程老太點頭道︰「我听建文建武說了,你二叔規劃的不錯,你們弟兄三個只要按他鋪的路走,以後不愁沒有好日子過,別動不動就往觀禮兒家跑,那個人沒善心,你說他一句,他能罵你一頓,你踫他一下,他能蹲牆角敲你一悶棍,跟他來往多了,你注定吃虧!」
「貳女乃女乃,我知道,找他還不是為了徐玉珍,算了,今天您既然吩咐了,我听您的,不跟他來往,至于徐玉珍嘛?等我成了大老板了,還怕找不到媳婦嗎?」
「對,說的對!有了錢,媳婦和房子就都有了。」
「貳女乃女乃,咱們商量一下怎麼合伙吧,俗話說先薄後厚不為薄,一開始咱就得規規矩矩的弄清楚。」
程老太笑道︰「對,你說得對,這樣金生,你跟建文建武先去把地方租下來,然後就開始裝修找廚子找工人,等到弄得差不多了,你二叔就出來了,到時候讓他分,我一個老太太,幫忙攏著點不讓你們走偏了可以,但要說細分怎麼合伙的事,還得等你二叔出來。」
「呃……可是酒樓就一開始籌備的時候麻煩,必須得謹慎,二叔出不來,每個月的探望次數是有限的,不能動不動就去找他吧?」
一直沒說話的劉愛梅笑道︰「金生,你都是生產部主任了,按說這組織能力肯定不低,這些小事還用你二叔指點嗎?你就放開了干,讓建武給你幫忙,誰家墊了多少錢,咱先記賬上,等你二叔出來後再細算。」
「哦,這樣啊,那,那好吧,我先回去合計合計,看看能湊多少錢出來。」
這程家一直不提怎麼分配,就是怕陳金生分的多了。
要是說了實話,陳金生分的少,又怕他不張羅。
開酒樓是大事,建文建武沒那個本事弄下來,他們得拉著陳金生干。
但是又不想給太多,這就是程家的算盤。
陳金生當然看出來了,他來商量先分好再干,就是為了防止最後扯皮。
結果還是無功而返。
有心想自己干,但沒那個錢,自己和弟弟銀生加一起也盤不下來那棟兩層樓的房子。
而且弟兄兩個還都不會做菜,手藝根本沒法拿出來賣。
陳金生走到程觀禮的門口時,還特意往里面看了看。
有心想跟程觀禮合作,可惜人家不給他機會。
東戶還鎖著門呢,徐玉珍一般都是在娘家一直住到開工才回來。
陳金生看了看,一咬牙,厚著臉皮又去了程觀禮的屋。
「哎幼我去,你不走了嗎?怎麼又來了?哦!明白了,剛才去後院找合伙人了啊?」
陳金生道︰「觀禮,不說那個,真的,你不考慮跟我合伙?拋開玉珍的那層關系,咱就純粹的合伙行不行?」
「不行,我沒那個錢。」
「你沒有,關爺有啊,你倆的關系那麼好,拉著他一起投資唄?或者跟你未來的岳父岳母說說,听說他們更有錢。」
「你快拉倒吧,有錢也不投,更不會合伙,我說陳金生,你非得拉著我啊?」
「唉,跟你說實話吧!」
陳金生嘆了口氣,「後院程家有點落井下石,不地道,讓我去打頭陣,卻不先說好怎麼分,然後他們坐享其成,都知道萬事開頭難,我還想讓他們踢那頭三腳呢,淨算計我了,這才幾天了,已經算計我兩次了,我可不是……」
「行行啦!跟我說得著嗎?你呀,趕緊回去睡覺吧!」
程觀禮急忙就往外面推陳金生,陳金生急忙道︰「唉唉唉,別啊,你不想听听他們是怎麼算計我的嗎?」
「不听,那是你師傅一家,你們怎麼算計也都是一家人,關上門自己解決去。」
「哎幼,你先別推呢,小點兒聲讓他們听到了,我跟他們才不是一家人呢,他們算計我是小,害你是大!」
程觀禮微微一笑,「害我?哼,我等著,要說算計我,那是正常,不算計才不正常呢!」
「那你不听我說說?」
「無非就是舉報我、敗壞我名聲,到處給我潑髒水,不對,他們不會辦出往我身上潑髒水的貳女乃女乃就不會那麼做,哦~明白了,讓你往我身上潑髒水啊?」
「對呀!」
陳金生說著趕緊跑到門口,看了看院里沒人。
關上門小聲道︰「他們現在要算計我開酒樓的事,讓我打頭陣,費力不討好,這個跟你沒關系,你可以不管,但是第一次算計我的事可跟你有關系啊!」
陳金生便把程建文給他打電話說的那些話重復了一遍。
「我要不是了解玉珍,知道她是個心氣高的人,還真能相信了,得虧我沒有相信,不然現在咱倆就是仇人,你說他們陰不陰?」
「哼,陰也是你師傅。」
「可拉倒吧,我沒那樣的師傅,自從在滬市安了家,誰跟誰啊,之所以還聯系,是想多留條路,可他一家子這麼損,把我當棋子,那我肯定不干,我想了一下,咱倆雖然說關系沒那麼親,但你沒坑我,我就想跟你合伙。」
程觀禮微微一笑。
「你呀,不就是想找個合伙的,然後再出口氣嘛?」
「說對了!」陳金生拍手笑道。
「其實沒必要。」
「為什麼?」
「你呀,想開酒樓就自己干,二叔不是沒出來也不提怎麼分嗎?那你就自己租下房子裝修,自己找廚子找服務員,等他出來時,你的酒樓就開張了,至于他們兌的錢,你要是心眼好,就給他們按股份分,要是想出口氣,就寫個欠條,過段時間掙錢了還給他們。」
「呃,你的意思是讓我反咬一口?」
「打住!我說讓你回滬市要飯去你听嗎?都是成年人了,沒人能強迫你干什麼,你所干的任何事都是自己想干的,還有,你要是覺得這樣以牙還牙不好,那就無私奉獻,按照二叔說的做,別在我這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