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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以後,我們不是朋友了。

見到蘇雅回來,趙瀚和攝影師一喜。

努力沒有白費。

不過,怎麼沒有見到那個瘸子?

蘇雅也有些奇怪。

病房里怎麼會突然多出兩個人?

她疑惑道︰「你們是?」

攝影師看向趙瀚。

趙瀚開口道︰「我們是剛住院的,算是病友。」

「什麼?病友?」蘇雅小聲都囔道︰「這個稱呼怎麼這麼奇怪?」

不過,對于這兩人,蘇雅也沒放在心上,在病房里尋找著自己的衣物。

趙瀚假裝熱情道︰「怎麼?出院了?」

「沒有。」蘇雅抱著衣物,向病房外走去。

趙瀚連忙叫住了她,「先等等。」

蘇雅停下腳步,奇怪道︰「你有什麼事嗎?」

趙瀚想了想,套近乎道︰「我剛剛看到一個坐輪椅的男孩,他是你什麼人啊?」

要是女孩打听安昭,蘇雅肯定會懷疑。

但趙瀚是個男人。

總不能男人也跟她搶安昭吧。

蘇雅也沒多想,老實回道︰「那是我男朋友。」

「你可真有福氣,找了一個這麼英俊的男朋友。」

為了能得到那個瘸子的消息,趙瀚不停夸獎著蘇雅和安昭。

例如郎才女貌,才子佳人之類的話。

夸的蘇雅心花怒放。

見時機成熟,趙瀚語氣一轉,開始打听起安昭的下落。

蘇雅也沒有隱瞞。

將安昭住男子病房的消息告訴了趙瀚。

而後,她抱著衣物走出病房。

蘇雅走後,攝影師重重拍了一下病床,「得,又白忙活。」

趙瀚也是無語。

誰能想到,這家醫院的病房居然分男子病房和女子病房。

攝影師想到了什麼,打量起了趙瀚。

那眼神,看得趙瀚頭皮發麻。

他警惕地退到門口,「你想干什麼?」

「你看,我為了咱倆,連這雙手都不要了。」攝影師壞笑道︰「現在是不是該你為新聞媒體獻身了?」

趙瀚雖然是個男人,但論狠勁,絕對不比攝影師這個女人差。

攝影師這麼一說,他瞬間明白攝影師在打什麼主意。

他坦蕩地走到攝影師面前,「來吧!不要因為我是一朵嬌花而憐惜我。」

攝影師摩拳擦掌。

憐惜?

那必不可能。

她想打這個男人很久了。

不一會,病房里響起拳拳到肉的毆打聲,還有趙瀚的痛呼聲。

男子病房。

安昭和柳縴筠正等待著拍片結果。

這時,一名臉腫得像豬頭的男人走了進來。

這個男人正是趙瀚。

他一進病房,便看到安昭和柳縴筠在打量著他。

是這里,沒錯了。

趙瀚有些自來熟的向安昭和柳縴筠打著招呼。

安昭听不懂夏國語,再者,他也不認識這個男人。

也就沒有搭話。

柳縴筠早已困得不行,要不是陪著安昭。

她早就找個地方睡一覺了。

面對趙瀚的套近乎,自然沒有什麼心情回應。

趙瀚熱臉貼了冷,不過他也不氣惱。

傷筋動骨一百天,時間還長。

趙瀚腫脹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肯定能找到機會單獨采訪那個瘸子。

只要能采訪到那個瘸子。

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安昭拍片結果終于出來。

由于蘇雅還沒有回來。

柳縴筠只能推著輪椅,帶著安昭前往骨科專家孫教授的辦公室。

剛進入辦公室,便見孫教授拿著一張x光片仔細端詳。

柳縴筠將安昭推到孫教授的面前,開口詢問道︰「孫教授,安昭的腿傷?」

孫教授放下x光片,嚴肅說道︰「情況很不理想。」

听到這句話,柳縴筠蹙著眉。

什麼叫很不理想?

難道安昭腿斷了?

需要截肢?

應該不會吧。

柳縴筠是個警察,一些急救的手段還是知道一些的。

像安昭這種情況,最多就是骨折。

柳縴筠詢問道︰「怎麼就很不理想了?」

她看向桌子上的x光片,上面顯示骨頭很完整。

並沒有出現斷裂的痕跡。

「病人應該在骨折後進行過劇烈的運動。」孫教授指了指x光片,「這導致病人骨頭錯位。」

柳縴筠詢問道︰「那該怎麼辦?不會要截肢吧?」

孫教授開口道︰「截肢?」

「啊!」听到這話,柳縴筠直接懵了。

孫教授繼續說道︰「那倒不用。」

柳縴筠憤恨地看向孫教授,「你說話能不能別大喘氣!?」

孫教授清咳一聲,「老毛病了,別在意。雖然不需要截肢,但也要動刀。」

這次,柳縴筠等待著孫教授將下面的話說完。

她可算服了。

這孫教授說話,到關鍵的時候,她非得停一下。

好像非得要嚇死幾個病人。

孫教授繼續說道︰「他需要做手術,來矯正錯位的骨頭。」

柳縴筠看了安昭一眼,呢喃道︰「做手術嗎?」

這件事,她可沒辦法替安昭決定。

雖然柳縴筠很不想承認,現在的蘇雅才是安昭名義上女朋友。

她只能等蘇雅回來,再做決定。

柳縴筠拿著x光片,推著安昭走出孫教授的辦公室。

在返回病房的路上,安昭想起來魏琪。

他向柳縴筠詢問起魏琪的下落。

魏琪畢竟是蘇雅的朋友。

換算一下,也相當于他的朋友。

從柳縴筠口中得知。

魏琪車禍時傷到了腦袋,傷勢比較嚴重。

她被醫院安排到監護室。

听到這消息,安昭趕緊讓柳縴筠帶著他過去看看。

透過監護室的玻璃牆壁,安昭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魏琪。

魏琪緊閉著雙眼,完全沒了往日的活潑。

安昭心里有點難受。

這並不是他和魏琪的感情有多深。

而是當一個人,看到一個自己熟悉的,認識的人。

此刻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心里總會升起一種難受的感覺。

這也許是兔死狐悲,又或者是感同身受。

安昭也說不清楚。

柳縴筠拍了拍安昭的肩膀,「醫生說,現在就看她能不能在這兩天內清醒了。昏迷的黃金時間是48小時。只要能在48小時內清醒,那什麼事也沒有。如果48小時內醒不了,很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安昭茫然地看向柳縴筠。

那麼長的句子,安昭是听不懂的。

柳縴筠笑了笑,明白安昭沒有听懂她的話,開口道︰「听不懂好,有時候知道的越多,人就越煩惱。」

她看了一眼監護室里的魏琪,又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安昭。

腦中突然冒出蘇雅的身影。

相比較安昭和魏琪而言,蘇雅無疑是幸運的。

不僅沒什麼事,還活蹦亂跳。

安昭在監護室外呆了好一會。

直到,他看到柳縴筠不停地打著哈欠,這才返回病房。

回到病房後,柳縴筠找了個病床躺下,進入了夢鄉。

見柳縴筠睡著,趙瀚心思活絡了起來。

他打開藏在衣服里的錄音機,而後有意無意的詢問安昭各種問題。

可安昭听不太懂夏國語言。

趙瀚詢問的那些問題,安昭根本就沒辦法回答。

他只能微笑地看向趙瀚,時不時用僅會的夏國語,驢唇不對馬嘴地回復幾句。

趙瀚還以為安昭對他起了警惕心。

他怕驚動睡覺中的柳縴筠,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

而是各種找理由,和安昭套著近乎,想要消除安昭的警惕心。

時間一晃,已到傍晚時分。

柳縴筠和安昭正吃著醫院提供的晚飯。

回去取錢的蘇雅,這時才回來。

而且,她並不是一個人回來。

蘇雅還帶來了房東夫婦和一個小女孩。

那個小女孩背著黑色書包,穿著破舊校服,手里捧著一束野花。

正是之前想要和安昭做朋友的沉閔。

「大哥哥,送給你。」沉閔將一束野花放到病床旁的桌子上。

安昭撫模著她的小腦袋,「謝謝。」

令人沒想到的是,小女孩此時說了一句令人听不太懂的話。

小女孩低著頭,小聲說道︰「大哥哥,我們不能成為朋友了。」

她看了看安昭的腿,有些內疚地說道︰「我剛和大哥哥成為朋友,大哥哥就住進了醫院。」

安昭沒有听懂沉閔在說什麼。

就算听懂了,也不會在意。

天災人禍,這誰也避免不了的。

他听到沉閔說朋友一詞,也微笑著點頭,「我們,朋友。」

「我不能害大哥哥。」沉閔大聲說道︰「以後我們不是朋友了。」

說完,沉閔徑直跑出病房。

留下錯愕中的安昭。

「這小姑娘。」蘇雅皺著眉,「什麼毛病?」

原本看小姑娘蹲在自己家樓道門口,還以為是干什麼的。

沒想到是安昭的朋友。

當听到安昭住進了醫院,小姑娘便自告奮勇地想來醫院探望。

沒辦法,蘇雅只能帶著她和听說安昭住院,想要來探望安昭的房東夫婦一起返回醫院。

沒想到,這小姑娘來醫院,居然是更安昭絕交的。

這時什麼奇葩操作。

小孩的世界,真搞不懂。

再說了,和安昭絕交。

我的安昭還不稀罕你這個朋友呢。

房東大嬸湊到蘇雅耳邊,滴咕道︰「這是好事。」

這話,蘇雅更听不懂了。

房東大嬸指了指病房外的沉閔,開口道︰「你知道這小姑娘是誰嗎?」

「嗯哼!」房東大叔瞪了房東大嬸一眼,「就你話多,別瞎說一些有的沒的。」

房東大嬸在房東大叔的眼神威脅下,閉上了嘴巴。

可要是不讓她說,她這心里就像貓抓的一樣。

總覺得不得勁。

她小聲都囔著︰「本來就是,算命都說了。」

房東大叔狠狠瞪了她一眼,「姝(shu)妹!」

房東大嬸趕緊閉上嘴巴,「行,不說了。」

蘇雅來回打量著房東大叔和房東大嬸。

房東大嬸曾經跟她說過。

房東大叔是她強行給嗯哼的。

按道理來說,房東大嬸的家庭地位應該很高。

可看情況,房東大叔的家庭地位更高一些。

這在女人為主導的世界是很少見的。

察覺到蘇雅的眼神,房東大嬸挺了挺胸膛,故作大聲地對房東大叔說道︰「咦,你倒教訓起我來了。」

她指了指安昭,「不是炖了雞湯嗎?快拿出來啊。給小伙子補補。」

在外人面前,房東大叔還是很照顧房東大嬸的面子。

他答應了一聲,然後將手里提著的塑料袋打開。

里面放著木質小盅。

房東大叔給柳縴筠和安昭都盛了一碗,「都嘗嘗,我親手炖的。用的還是山里的土雞。」

安昭看向手里的雞湯。

雞湯紅白黃相間,不知是何種材料熬制。

黃燦燦的油脂浮在,乳白色雞湯的表面。

淺紅色的,類似枸杞的果實在湯底沉沉浮浮。

一股濃香,仿佛百戰百勝的將軍,肆意踐踏著眾人的嗅覺。

另一張病床的趙瀚,不住地吞咽口水。

房東大叔倒是個心善的人,也替趙瀚盛了一碗。

安昭輕輕吹拂碗里的油脂,而後喝了一口。

鮮香可口,雖然比他的手藝還差了一些。

但這都是滿滿的善意。

安昭朝著房東大叔伸出大拇指。

房東大叔慈祥地看著喝雞湯的三人,「好喝,就多喝點。」

安昭只是點了點頭。

而另一張病床上的趙瀚,在沒人看見的情況下,模了模眼淚。

倒不是雞湯好喝到落淚,而是他睹物思人。

思念他那炖的一手好湯的父親。

蘇雅看著這一幕,不由的露出笑意。

從房東大叔身上,她仿佛看到了安昭未來的樣子。

安昭估計也會和房東大叔一樣,體貼又善良。

是個很溫柔的賢夫良婿。

而她則和房東大嬸一樣。

蘇雅扭頭看向身旁的房東大嬸。

而後搖了搖頭。

不會的,我以後肯定沒有這麼胖。

「嘿,你這小妮子,搖什麼頭?」房東大嬸注意到蘇雅的目光。

本來她也沒有在意,可蘇雅突然搖了搖頭。

這就過分了。

她剛要說話,卻被房東大叔制止住了,「多大的人了,跟孩子計較什麼。」

安昭和柳縴筠喝完雞湯。

柳縴筠開口對蘇雅說道︰「骨科的孫教授說了,安昭這腿需要做手術。」

「手術?」蘇雅急了,「安昭傷的這麼嚴重嗎?」

柳縴筠開口道︰「倒也不是太嚴重,就是得開刀矯正骨頭。」

房東大叔一听,伸手去模安昭骨折的位置。

他微微使勁,安昭痛的齜牙咧嘴。

蘇雅听到安昭的痛呼,更急了,「大叔,安昭這腿,你別動啊!」

安昭擺了擺手,示意沒事。

房東大叔默默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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