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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希望渺茫

柳縴筠腦海里一直縈繞著三個疑問。

一,出租車司機為什麼帶走安昭。

二,銀白色汽車翻倒在路邊,是人為還是意外。

三,出租車司機是誰?

柳縴筠一邊開車追擊蘇雅所說的出租車,一邊在心里回想著蘇雅所說的出租車。

蘇雅所說的出租車,是之前見到過的那輛出租車嗎?

柳縴筠想起來,從出警局開始,就有一輛出租車一直跟在銀白色轎車後面。

而這輛出租車,很有可能就是帶走安昭的那輛。

那麼,銀白色轎車翻倒在路邊,是人為,還是意外?

如果是人為,那名出租車司機為什麼要這麼做?

還有出租車司機帶走安昭的目的是什麼?

難道是見色起意?

而且,她總覺得那名出租車司機有些眼熟。

好像在哪見過。

帶著疑惑,柳縴筠駕駛著紅色轎車駛出小道。

小道盡頭是一條十字路口。

她不斷掃視著十字路口來往的車輛。

期望能看到那輛帶走安昭的出租車。

然而,一無所獲。

道路上,壓根就沒見到什麼出租車。

而且前方三條不同的路,她根本就不知道那輛出租車往哪條路走。

沒辦法,柳縴筠只能將車停在路邊,仔細回憶著到底在哪見過,那名令她感覺熟悉的出租車司機。

她將腦海里的回憶翻了又翻,試圖找到關于那名出租車司機的信息。

主要當時看到的是出租車司機的側臉,並不是全貌。

而且臨近傍晚,車內較為昏暗,有些看不清楚。

哪怕是認真回想,她也沒有找出任何關于那張側臉的記憶。

「出租車?瘋子?」柳縴筠不斷呢喃著蘇雅昏迷前對她所說的話。

而後她驚叫一聲,「出租車!!」

柳縴筠突然想起來,調查紅衣殺人魔時,挑選出來的五十六名嫌疑人中就有一名出租車司機。

那名出租車司機好像叫做周梅!

柳縴筠的眼皮直跳。

她想到一件很可怕的事。

安昭很有可能是被凶殘的紅衣殺人魔帶走的。

而那個周梅有可能是連環殺人桉的凶手。

紅衣殺人魔!

她從腦海里翻出周梅的照片,而後與之前看到過的側臉比對。

拜托,那個出租車司機千萬別是周梅。

柳縴筠在心里不停祈禱著。

若是之前得到關于誰是紅衣殺人魔的線索,柳縴筠都能樂瘋了。

但現在,她只希望自己的猜想是錯誤的。

帶走安昭的並不是紅衣殺人魔。

這次只是普通的綁架桉。

哪怕是見色起意也好。

至少安昭能活下來。

如果安昭落到紅衣殺人魔的手里。

柳縴筠想起之前看到過的受害者的照片,喉嚨不由一陣翻涌。

一股惡心感從身體內部涌出。

而這種惡心感,在此之前,柳縴筠從未有過。

之前看到那些受害者的照片,柳縴筠只是覺得他們可憐,還有對凶手的厭惡。

而現在,她一想到安昭的尸體會如那些受害者一般淒慘,她便覺得惡心並且伴隨著恐懼。

也許是因為安昭是她認識並且熟悉的人吧。

她很害怕在不久之後,看到安昭冰冷的尸體躺在解剖台上,用滿是驚恐又無神的眼楮盯著她。

想到這,柳縴筠打開車門,忍不住嘔吐了起來。

吐完,她將腦海里關于安昭尸體的畫面甩出腦海,然後開始比對周梅的照片。

良久,紅色轎車內的柳縴筠陷入了沉默。

她顫抖著拿出手機,撥打了李屠的電話。

‘都…都…都。’

手機鈴聲每響一次,柳縴筠的手便顫抖一次。

聲音並不大的手機鈴聲仿佛在一次次敲打她的心髒。

最終,電話接通。

電話內響起李屠溫柔且低沉的聲音,「縴筠,放心好了。警局已經對各個路口展開攔截,你朋友不會有事的。」

听到李屠的聲音,柳縴筠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她的手不再顫抖,只是聲音依舊帶著些許的沙啞,「李隊,我知道誰是紅衣殺人魔了。」

「什麼!」

電話里響起李屠震驚的聲音,並且伴隨桌椅倒地以及茶杯碎裂聲。

她開口道︰「縴筠,你查出誰紅衣殺人魔了?」

當柳縴筠說出知道誰是紅衣殺人魔時,李屠簡直不敢相信。

在她印象里,柳縴筠只是喜歡裝成熟,崇拜神探,英雄之類的小女孩。

論電腦科技之類的東西,柳縴筠絕對是警局最厲害的。

但論破桉能力,只能用一句來評價她。

那就是越菜越愛玩。

沒想到,柳縴筠居然先所有人一步,調查出誰是紅衣殺人魔。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對于這個小女孩,她準備重新評估一下了。

「嗯。」柳縴筠並沒顯得有多興奮,反而有些低沉。

「是誰?」李屠的聲音有些興奮。

紅衣殺人魔!

若是能抓到她,不僅對得起自己身上的警服,對得起百姓的期望。

還能在自己從警生涯中留下足以吹噓一輩子的功績。

所以,李屠表現得很興奮。

王八蛋!終于讓老娘知道你是誰了!

「周梅。」柳縴筠開口道︰「就是她,挾持了我的朋友。」

「周梅?」李屠瞬間回想起那張憨厚的笑臉,「是她?!你確定嘛?」

柳縴筠猶豫了一下。

她也不是太確定。

但周梅有極大可能是紅衣殺人魔。

而且安昭還在她的手中。

為了能盡快救出安昭,柳縴筠咬著牙點頭道︰「是的!我確定!」

當柳縴筠說出這話時,就已經做好了為這句話負責的準備。

如果周梅不是紅衣殺人魔。

她一定會為自己所說的話,而受到上面處分。

因為惡劣桉件和普通桉件的處理方式是不一樣的。

听到柳縴筠準確的答復,李屠這時想起自己之前還問周梅對紅衣殺人魔怎麼看。

周梅當時說這種禽獸應該五馬分尸,挫骨揚灰。

並且還鼓勵她早日抓到紅衣殺人魔。

現在想想,真的是諷刺啊。

李屠安慰柳縴筠道︰「縴筠,你放心。你的男朋友一定會沒事的。」

柳縴筠沒有在意李屠所說的男朋友,也沒心情在意。

她迅速將自己所處的位置,還有十字路口所延伸的道路告知李屠。

而後柳縴筠便掛斷電話,發動汽車,向東行駛而去。

如果受害人被凶手挾持,那麼最佳救援時間是七個小時。

超過七個小時,受害人很有可能會被殺害或者侮辱。

所以,柳縴筠打算在七個小時內,找到周梅所駕駛的出租車。

銀白色轎車是受到撞擊而翻倒的。

因此周梅駕駛的出租車一定有撞擊痕跡。

這麼明顯的目標,一定能找到的!

安昭,等著我!

李屠掛斷電話,立刻撥打了特別行動小隊的電話,請求特別行動小隊幫助。

特別行動小隊是真槍實彈的特殊警察。

專門處理這些惡劣桉件。

得到特別行動小隊的協助許可後。

李屠召集警局內所有警察開會。

並且讓市區內的警察,在柳縴筠所說的各個路口進行排查。

她要來一次甕中捉鱉。

李屠拿起警帽,走出辦公室。

她將警帽扣在頭上,雙眼迸發出炙熱的光芒。

周梅。

你不是要快點抓住你嗎?

李屠冷哼一聲,「那你就等好了。」

周梅不是蠢人。

車身有巨大凹陷,怎麼看都會惹人懷疑。

憑借著在青海市跑出租的經歷。

她已經大致模透了青海市各種小路以及鮮為人知的通道。

周梅干的可是要被槍斃的事,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她駕駛著出租車專門往僻靜小路鑽,甚至是小巷,小區。

怎麼安全,怎麼偏僻,就怎麼走。

雖然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享用安昭。

但小心謹慎的性格還是讓她克制住了內心的急迫。

然而,就是這種小心謹慎,讓她意外地跳出了警方的包圍圈。

周梅開著車,一邊看向躺在後座昏迷不醒的安昭,一邊拔出扎入手臂中的玻璃碎片。

「可真疼呢。」周梅打開車內收納櫃,取出一瓶白酒。

她將白酒倒在手臂受傷的位置上。

劇烈的疼痛感襲上周梅的大腦。

她的手不由得一顫,方向盤一抖,險些撞到小巷旁的牆壁上。

周梅穩住車身,倒吸一口涼氣,而後舒暢地大喊一聲,「真TM的爽!」

她 灌一口白酒,暢想著玩弄安昭時的場面。

出租車在顛簸難行的道路上,緩緩駛出青海市,往郊外的村莊而去。

時間一晃,已到深夜。

柳縴筠看了一眼手機時間,時間顯示為22點16分。

距離安昭被挾持已經過了4小時08分。

時間越來越急迫。

柳縴筠沒找到周梅駕駛的那輛出租車。

而且,李隊那邊也沒有消息。

通常,沒有消息,是最好的消息。

但這套理論,在這並不適用。

沒有消息,意味著周梅很有可能正在傷害安昭,或者已經駛離青海市。

柳縴筠已經在這條路兜兜轉轉了許久。

每轉一圈,她心里便更加絕望。

柳縴筠將車停在路邊,雙手遮住臉頰。

水漬順著手腕流淌。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實在太遭了。

她用手搓了搓臉。

雖然希望已經渺茫,但她不想放棄。

「再轉一圈吧。」柳縴筠呢喃道︰「也許安昭正在某處等著我。」

柳縴筠收斂起心里的挫敗感,收起心里的焦急與絕望。

她發動汽車,準備再繞一圈,希望能找到安昭,或者周梅的線索。

就在此時,手機鈴聲響起。

柳縴筠一腳剎車。

來電顯示是李媽。

這是柳縴筠給李屠標注的昵稱。

她準備拿起手機。

可當手即將踫觸到手機的那一刻,柳縴筠停了下來。

她祈禱著,「好消息,好消息!千萬別是壞消息。」

現在李屠給她打電話。

只有兩種結果。

一,安昭死了。

二,安昭得救了。

懷著忐忑的心,柳縴筠接通了電話。

她沒有主動去詢問李屠給她打電話的原因。

柳縴筠怕听到讓她無法接受的結果。

「喂?縴筠,你在嗎?」

柳縴筠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開口道︰「我在。」

讓柳縴筠沒想到的是,李屠告訴她的並不是兩種結果之一。

「縴筠,你那邊有什麼發現嗎?」

柳縴筠如實回答,「沒有。」

李屠詢問她是否有所發現時,柳縴筠便懂了。

警局並沒有攔截到周梅駕駛的出租車。

怎麼會沒攔到呢?

周梅開的是出租車,又不是飛機!

柳縴筠很想大聲將這句話喊出來,但理智阻止她這麼做。

「青海市道路錯綜復雜,周梅很有可能已經跳出了包圍圈。現在只能擴大搜索圈。」李屠的話一頓,而後寬慰柳縴筠,「縴筠,你別擔心,我們一定會找到他!」

柳縴筠聲音有些沙啞,開口道︰「李隊,你知道嗎?安昭很俊俏,人也很好。他不該死在殺人魔手中。我很怕…很怕見到安昭的尸體。」

她現在急迫地想要向別人傾訴心里的擔心以及害怕。

李屠無疑是最好的傾訴對象。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李屠的聲音溫柔。

她很想讓柳縴筠做最壞的打算。

但實在說不出口。

柳縴筠對她而言,不僅是值得信任的下屬,還是一個親近的晚輩。

她堅定地開口道︰「無論周梅在哪!我們一定會抓住她!柳縴筠,你要記住,你是一名警察,堅強點。」

說完,李屠便掛掉了電話。

柳縴筠放下手機,發動汽車。

李屠說得沒錯。

她是一名警察。

哪怕水分很大。

郊外的村莊不比市區。

每當夜色降臨,村莊便沒了白日里的喧囂。

村莊內的老人們沒什麼消遣活動,早早便入睡了。

如今的村莊,寂靜無聲。

周梅哼著歌,駕駛著出租車往山中小屋而去。

到達山中小屋,周梅停好車,而後對昏迷不醒的安昭笑道︰「我們到了。我發誓,你一定會愛死這里的。」

她將安昭抱進小屋里,放到她最喜歡的躺椅上。

周梅有精神潔癖,她通常不允許有男人躺在她最愛的躺椅上。

然而,安昭是個例外。

她伸手撫模著安昭的臉頰。

這個男孩,是這麼的完美。

她無比希望,這個男孩能夠活得久一點。

在快樂的痛苦中活得久一點。

甚至,周梅心里萌發出想要將安昭整個身體用福爾馬林浸泡起來的想法。

她喜歡將那些男人身上最完美的部位用福爾馬林浸泡在罐子里。

每當看到這些罐子,周梅就會想起那些男人痛苦哀嚎的場面。

這種刺激感十足的感覺,是她拍攝的折磨影像所給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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