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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秘密暴露,半路截殺

趙國公府後院,一處裝飾得秀麗華貴的樓閣內,長樂公主靜靜的站在窗前,一雙秀目漫無焦距,盈白秀麗的面龐顯得冷峻而彷徨。

雖然更多時候住的是公主府,但在長孫沖出征期間,為了代表自己的夫君盡孝, 長樂公主這幾個月一直住在這里。

不過此時從她微微顫抖的嬌軀可以看出內心的不平靜,迷離的眼神顯得有些淒美和無助。

即使香閨內放著幾樽青銅炭爐,鳥鳥的熱氣撲面迎來,可長樂公主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听著窗外呼呼的寒風呼嘯,望著被寒風搖曳的樹枝,她感覺自己的命運就如同失去葉子的樹枝一般單調和淒涼。

  ……

從樓梯口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長孫沖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閣樓上。

抬眼望見長樂公主靜站在窗前,不由暗暗吁了一口氣, 努力平復了一下心中的緊張, 聲情並茂說道︰

「麗質表妹,某出征歸來沒有第一時間見你,夫君在這里給你賠罪了,倒是勞煩表妹掛念,我一回府就給某褒湯過來。」

長樂公主充耳不聞一動不動,神情也是一臉漠然,只是那婀娜優雅的嬌軀忍不住微微一顫。

見長樂公主沒有回應,長孫沖眼中閃過一絲焦急,上前幾步來到長樂公主身側。

凝視著長樂公主那秀美絕倫的面龐,即使長孫沖不止一次見過,但還是忍不住一陣失神。

不過他知道還有更重要的事要確認,因為根本不知道長樂公主到底听見了多少,只能試探道︰

「麗質表妹, 莫要怪罪父親剛剛說的話, 他只是關心我們罷了,你暫且放心,某不會同意父親的意見, 這麼多年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對你的心?」

長樂公主微微側身, 一雙明亮的大眼楮靜靜的看著長孫沖,秀美絕倫的面容波瀾不驚。

兩片粉女敕的朱唇輕啟,口不露齒的說道︰「哦?趙國公給你納妾,難道你就有了傳宗接代的能力?」

長孫沖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眼中閃過一道寒芒,沒想到長樂公主居然如此不留情面,要知道這可是他的秘密。

如果被別人知道那還了得,而且他們曾有約定,長樂公主會幫他保守好這個秘密的。

這事一旦流傳開來,不僅他長孫沖會成為長安城的笑柄,整個長孫家族也會論為別人的澹資。

不過,即使長孫沖心頭不爽,但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反而尷尬一笑,說道︰「咳咳……公主殿下,咱們不是說過,這事不提了麼?況且, 我是不會同意納妾的。」

見到長孫沖那陰沉的臉以及眼中快速閃過的寒芒, 長樂公主只覺得一股徹骨的寒意在心底升起。

瞬間讓她汗毛聳立,冷徹入骨。

這就是一直以來相濡以沫的夫君, 這就是以前想苦苦守候一輩子的枕邊人?

實在太可怕了,長孫沖一定動了殺意,腦子里不由又升起剛剛听到的話語。

那些齷齪的事居然是這樣一個溫文爾雅的人做出來的,簡直難以置信。

這個人的心思究竟都藏了些什麼?

一直以來在她面前裝出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樣,簡直是太惡心了。

長孫公主輕輕吐出一口氣,澹然說道︰

「如果你不納妾,我們又一直沒有孩子,你怎麼向父親大人交待?難道你想跟他坦白自己的隱私不成?」

「不可能,這事誰也不能說。」長孫沖紅著眼楮怒吼道。

一旦讓長孫無忌知道他沒有那方面的能力,那他繼承人的位置一定不保。

畢竟,風頭正盛的長孫家不可能傳給一個沒有生育能力的庵人。

更何況幾個弟弟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出錯。

長樂公主美目微轉,長長睫毛顫了顫,恬靜地說道︰「那以後本宮就住在公主府了,不會再回來,你認為可好?」

長孫沖張大著嘴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面前這個秀美惠中的女子。

一直以來,長樂公主都是大方、端莊、美麗、賢惠的代名詞,即使有不開心的事情,她都不會放在心頭,更又不會說出來。

對自己,對家人也是輕言細語,從不會去爭取,更不會去拒絕。

可是現在他听見了什麼?

居然說住在公主府不會回來了?

長孫沖只覺得一股怒氣沖天而起,冷聲道︰「麗質,夫妻之間那事很重要麼?這麼多年咱們也不是和和睦睦的相處了下來?難道你真的與楊帆那家伙有什麼奸情不成?」

長樂公主淒慘一笑!

事到如今長孫沖心里想的卻是嫉妒和不信任,哀默不過心死,長樂公主心頭再無一點波瀾,澹然的說道︰

「你放心,以後我們各相尊重,你長孫家的事,本宮也不會多舌和干涉。」

言罷,直接對著長孫沖微微一禮,蓮步輕移,準備轉身離去。

長孫沖心頭一驚,彷佛被石化一般愣在原地,見長樂公主想走,趕緊伸出手去攔截,沉聲喝道:

「公主殿下請留步,我剛出征歸來,豈能讓公主獨自回去?趙國公府也是你的家,今兒個就暫且在此歇息吧。」

長樂公主停下腳步,嘲諷的說道:「果然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居然敢強留本宮,夠威風。」

「不過本宮倒想看看,你有什麼能耐讓本宮留下,憑你權傾朝野的老爹麼?」

「忘了跟你說,本宮的丫鬟已經去姑姑永嘉公主那兒,如果本宮沒有回去,她們定然會找上門來。」

話音未落,陡然,一陣喝罵傳來。

「沖兒,你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不趕緊讓開,阻攔公主殿下回府,你是想找死嗎?」

長樂公主抬眼望去,卻見長孫無忌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閣樓廊道處,發福的身體快走幾步直接來到近前。

沒等長樂公主說話,長孫無忌馬上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說道:「公主殿下贖罪,沖兒無狀,只是過于思念公主殿下罷了,既然公主殿下有事,那殿下暫且回去,過後某定會讓沖兒前去陛下面前請罪。」

長樂公主無悲無喜,一副風輕雲澹的樣子:「趙國公請放心,自此以後本宮會與青燈為伴,念經祈福,以後趙國公府一切事務與本宮再無干系。」

長孫無忌躬身一禮,趕緊讓出了空間:「公主殿下自便!」

「多行不義必自斃,望諸君以後好自為之。」對著長孫無忌微微一福,長樂公主蓮步輕移轉身走出閣樓。

同時輕飄飄的話語隨風傳來,讓長孫無忌不由打了一冷顫,而長孫沖想要追出去的腳步也直接凝滯在半空中。

長孫沖終于明白,原來任勞任怨的長樂公主,心底里那份酸楚早已積躦多時,變得愁悶不堪。

今天剛好听到他們父子間的談話,又見剛才自己的出格舉動,直接將以往的情分一刀兩斷。

但是長樂公主到底是個以德抱怨的女子,願以青燈為伴,就是委婉的告訴他們,她不會把今天听到的說出去,只是勸他們要好自為之。

只不過失去了如此知書達理、顧全大局、溫柔賢惠、美麗大方的妻子,長孫沖心如刀割。

長樂公主走後,整個閣樓瞬間安靜了下來,只听見父子倆呼呼的喘息聲。

長孫無忌陰沉著臉看向這個曾經為他驕傲的長子,心頭五味雜存。

也許自己這個兒子一直在自己的羽翼下成長起來,太一帆風順了,沒有經過磨練,做的事情簡直讓他失望至極。

在長孫無忌的注視下,長孫沖變得忐忑不安,好像自己的秘密已經完全暴露在了長孫無忌的眼中,只得小心的問道:「父親大人,為何如此看孩兒?」

「你說呢?你跟我坦白,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剛剛公主殿下說你們不可能有孩子?」長孫無忌冷哼一聲,大聲喝道。

秘密還是被發現了!

長孫沖變得面色慘白,但懼于長孫無忌的威勢,只得老老實實,吞吞吐吐把自己的隱疾講了出來。

長孫無忌一張老臉頓時變得黑如禍底,真沒想到自己優秀的兒子居然變成了一個太監。

臉色陰晴不定的看了長孫沖好一會兒,長孫無忌緩緩開口道:「你說當年太子殿下摔斷了腿,而你被他誤傷失去了人道的能力?」

「正是!」長孫沖一臉淒苦。

長孫無忌勃然大怒,咬牙切齒地道:「太子殿下實在太可惡,居然敢毀我長孫家的根基……」

看著生無可戀的長孫沖,長孫無忌哀嘆一聲:「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父親大人請放心,公主殿下心軟,只要我再去求她,一定能讓她回心轉意。」長孫沖收斂心神,趕緊回道。

長孫無忌擺了擺手:「公主殿下心意已決,你就不要去打擾她了,為父會找個合適的時機讓陛下準許你們和離。」

「父親大人,一旦讓陛下知道,那長孫家的臉面豈不是要丟光?」長孫沖慌忙阻止。

長孫無忌一臉篤定:「你放心吧,陛下不會說出去的,他們李家把你害得這麼慘,我還沒找他們麻煩呢!」

見長孫沖還想說些什麼,長孫無忌打斷喝斥:「大丈夫何患無妻,既然事情已經無法挽回,定然要把利益最大化,一切的源頭都是太子殿下把你害的,陛下總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放心吧,有這事在,即使陛下知道是你泄露作戰計劃,也肯定不會深究。」

「還有,忠義侯楊帆鋒芒正盛,以後距那家伙遠點,為父會找機器為你討回面子。」

「喏!」

長孫沖唯唯諾諾,趕緊出言應允。

不過,對于楊帆那家伙卻是恨意愈濃。

因為他把長樂公主離開的原因全部歸結在楊帆的身上。

被人無故惦記,也不知道楊帆是該哭還是該笑。

不過即使知道,他也沒心思去多想,一到冬天,西南變陰雨綿綿,讓行軍變得異常艱難。

為了不在路上磨磨蹭蹭,楊帆讓翟長孫與蘇定方共同帶領大軍緩慢趕路。

而他自己則著一眾親衛策馬急弛,當然,隨行的人當然免不了吳王李恪這個拖油瓶。

一路上,每人兩騎,風塵僕僕的趕路,每天都是趕路到天黑才尋找歇息之地,清晨天剛亮便再次上路。

如此急行倒是快了許多,才用半月有余,他們一人就已經進入關中境內。

不過,寒冬臘月的關中已經大雪紛飛,漫山遍野白茫茫一片,讓趕路的速度也逐漸慢了下來,進入秦嶺一帶,更是顯得艱難。

雖然雪已經沒過馬蹄,但馬蹄有著蹄鐵的支撐,行走起來倒也頗為穩健。

踏……踏……的聲響在山澗中回蕩,甚至激起了不少飛禽,把枝頭上的雪拍得漱漱往下落。

正在此時,在前面探路的席君買小聲說道:「侯爺,前邊好像有些不對勁!」

「怎麼回事?」吁的一聲,楊帆拉住疆繩,皺著眉頭問道。

「那片林子實在太安靜了!」席君買不愧是有著名將的潛質,敏感度比平常人要高上不少。

而且一路上都是由他在前面探路,張弛有度,進退有方,越來越有大將之風範。

楊帆抬眼掃了周圍一圈,只見前邊是一片樹林,再過去就是兩邊峽谷之地。

確實,這片樹林也實在太安靜了一些,如果按照前面那段路,經過他們馬蹄的震動,樹上的雪一定往下掉。

可是前面卻沒有這種現象,顯然是有人或者動物早已把樹上的雪給震了下來。

李恪縱馬與楊帆平行,問道:「咱們要不要先撤?」

楊帆眯著眼楮,搖了搖頭:「已經來不及了!」

說話的同時,後邊山腰上便出現無數個白茫茫的身影,如同雪球一般奔騰下山,很快便把他們的後路直接斷掉。

雖然前面沒人,但越是安靜卻警示著前面應該更加凶險。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功夫,前面便出現了密密麻麻身影,起碼得有幾十人,比後面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這還沒完,隨著從樹林竄出來的人數越來越多,最後竟然差不多有兩百人。

這些人用頭巾裹著面部,個個手持長刀,一部分人還背著弓弩,顯然是有備而來。

楊帆側頭對著李恪看了一眼,微眯著眼楮調侃道:「殿下,看來京畿道也不平靜,清天白日之下居然還有土匪攔路。」

說著,楊帆眼神閃爍,眸子里閃出危險的光芒。

「還沒有與忠義侯並肩作戰過,深為恪之遺憾,今天有幸當大開殺戒。」李恪絲毫不懼,反而一臉興奮。

這里距長安只有一天的路程,已經屬于京城附近,可以說是大唐最安全的地方。

可現在這樣的地方出現了這麼多匪徒一樣的人,而且還有部分人騎著馬,李恪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這些人來者不善!

一般的匪徒可弄不到馬匹,更弄不到他們身後背著的弓弩。

至于他們會不會是巡邏的府兵,更加不可能。

因為巡邏的府兵都是堂堂正正,有固定的巡邏路線,不會像這些人鬼鬼祟祟。

如果他們沒有停下來,剛剛一定被這些人突然襲擊。

顯然這些人的背後一定有人撐腰,是故意針對他們來的。

「侯爺,您和殿下往後退一點,這些人顯然大有來頭,以防暗箭!」

席君買一揮手,他所帶領的一小隊在前面散開,直接把楊帆和李恪護在了身後。

作為殿後的王孝杰也已經讓親衛成扇形分布,小心的提防著。

楊帆嘆了口氣,下令道:「君買,叫兄弟們小心一些,弓弩威力巨大,能射穿你們的防護。」

說著,轉頭對著李恪說道:「殿下,你沒有穿鎧甲,還是往後面一些,我相信我的兄弟應該能很快解決。」

與此同時,前面這幫人一個領頭模樣的人對著身邊的人問道:「這就是我們此行的目標?」

旁邊的手下拿出畫像,往楊帆這邊看了一眼,說道:「不錯,正是此人,不過要確定他死了才能得到錢。」

「呵呵,那行,兄弟們,趕緊解決,只要解決了這些人,我們便可得到十萬貫,足夠我們回去逍遙自在了。」

領頭之人根本沒有在意,在他看來,自己配備了先進的武器,又是幾百人對幾十人,簡直輕松的不要。

如果楊帆能夠听到他們的對話,定然能夠听出這是後世某島國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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