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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霧封天鎖地,空氣陰森森的冷,紅毛雨紛紛揚揚,蒼穹潑血了一樣猩紅。

荒野上,方圓千里從草不生,地面一片焦黑。

一座巍峨的廟宇屹立,高達百米,以巨石和橫木堆砌而成,非常簡陋卻粗獷大氣,石門外沿凋刻蛇形圖桉。

廟宇中的神龕位上,擺放著一顆猙獰的蛇頭,血肉幾不可見,狀如骷髏,幾十米大,小山一樣可怖,彌漫著陣陣凶腥之氣,讓人望之生寒。

外面高高掛著掛著一塊巨大的牌匾,寫著「蛇王廟」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上香,叩頭!」

一只黑毛大狗拉布拉多犬在廟宇前對著神龕位上的蛇頭行禮。

他是胡三,身後站著黃安等數十個狗堂的幫眾,它們一個個人立而起,兩只前爪作揖,看似憨態可笑,但一個個神色嚴肅,猩紅的眼中凶光彌漫,都不是善茬。

「上祭品!」胡三揮爪。

一頭母山羊被抬了上來,滿眼驚恐之色,咩咩的羊叫著求饒。

她只不過是罵了幾句眼鏡王蛇,然後又站在眼鏡王蛇的殘肢碎體上撒了泡尿,就被狗堂的幫眾抓了過來。

「饒命,我是美女,我身材很好,C罩杯,哦不,D,你們男人不都喜歡D級嗎?我願意——」

「哧~」

胡三一口咬斷了她的脖子,兩個幫眾人立而行,前爪抬著母山羊順著神龕位左右兩側的台階而上,將她的鮮血灑在了蛇頭上面。

胡三滿眼恭敬的望著蛇頭,「蛇爺,您生前愛吃活物,屬下為您帶來了一頭又騷又香的母山羊,身材一級棒,請您享用!」

「嘩啦啦~」

殷紅的血像雨水一樣落下,澆灌干涸的蛇頭。

奇異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被雷火灼燒幾乎裂開的骷髏頭狀的蛇頭吸收了所有的鮮血,絲毫沒有溢出散落在外。

如蛇頭飲血。

霎時間。

皸裂骷髏頭狀頭骨上,出現了道道血絲纏繞,還有一股股凶腥之氣彌漫而出,威嚴壓抑。

兩個獻祭品的幫眾嚇得渾身發軟,滾落台階,手里的母山羊都掉在了地上。

胡三湊近蛇頭一看,只見飲了鮮血的蛇頭骨骼開始愈合,焦黑色的表皮開始月兌落,有新的骨露出,卻是銀燦燦一片,宛如白玉神銀。

他童孔劇縮,浮現絲絲激動欣喜之色。

「難道蛇爺真的沒死?蛇爺還活著?!」

胡三興奮的渾身發抖,神龕位上的蛇頭在飲血,如此詭異的一幕卻讓胡三心生無限希望。

「去,找更多的祭品來,我要讓蛇爺吃個飽,吃個夠,我要復活蛇爺!」胡三揮爪吩咐,「算了,我親自去!」

他留了兩個幫眾守著蛇王廟,然後親自帶隊去狩獵祭品。

荒野上,恢復了寂靜。

兩只大狗在蛇王廟前站崗,絲毫沒有注意到霧氣里,兩只拇指大小的蛆蟲從地上快速爬來,悄然的鑽入了它們的毛發。

瞬間,它們眸光一呆,片刻後眼神恢復光彩,卻是陰惻惻的森冷。

「噠噠噠」

腳步聲響起,黑袍大祭司從詭霧里走了出來,手持骷髏法杖,來到了蛇王廟前,兩個站崗的狗堂彷佛沒看到一樣。

它們已經被蛆蟲侵腦控制,成為了活死人一般的行尸走肉。

黑袍大祭司看了眼廟宇上掛著的牌匾。

「蛇王廟?!狗屁!一條突破古獸失敗的可憐家伙而已,也敢說是蛇王?」黑袍大祭司冷笑。

在大荒,被稱為王的存在,都是一方妖王,有移山倒海之神通,身形千米,如太古巨凶,非常恐怖。

那樣的巨凶大人物,他見了也得繞著走。

走進了蛇王廟,看著神龕位上擺著的猙獰蛇頭,他面色激動的快步靠前,仔細觀察蛇頭上的骨。

「舊骨消逝,在雷火中毀滅,新骨孕育,在毀滅中新生,如白玉神銀,神聖而威嚴,暗藏王者之氣」

黑袍大祭司分析觀察,枯瘦如雞爪的手指撫模著蛇頭骨如稀世珍品一樣,忽然渾身一震,因為過分激動眼眶里的小可愛簌簌掉落。

「這不是妖王骨的特征嗎!!」

黑袍大祭司震動,激動的渾身發抖。

「這條眼鏡王蛇,在最後一刻居然突破到古獸了,而且直接位列妖王!」

「而且它打破了廢棄古星的天道桎梏,粉碎了血肉枷鎖!」

「如此底蘊與天賦」

黑袍大祭司滿臉不可思議之色,他從未見過大荒里有那種生靈可以這樣可怕。

密密麻麻的血肉枷鎖都能被打破,不可想象。

「難道,你真的是上古邪神轉世涅槃?」

黑袍大祭司猜測,但不能肯定。

那種存在太久遠了,早已消逝在無盡歲月之前,之前他的確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氣息,可此刻想來,這種可能性太小了。

可是。

他想不出還有什麼生靈會如此妖孽,比大荒里的那些王種皇種都要可怕,能打破那麼多的枷鎖逆天晉級古獸,直接位列妖王。

妖王,是九級古獸的骨骼進化為妖王骨的時候,實力大幅度提升,遠超普通的九級古獸,才被稱為妖王。

進化出妖王骨,是妖王的標志和特征。

可眼前這條眼鏡王蛇,剛晉級古獸,就進化出了妖王骨,超乎想象。

「就算不是古老的邪神涅槃,肯定也是帝種無疑!」黑袍大祭司興奮的喃喃自語,旋即哈哈大笑起來。

「帝種又如何?我說過,沒有生靈可以打破血肉枷鎖還活下來,天道不可逆,你果然也不例外,被金色雷電 的魂飛魄散。」

「現在,你死了,你的妖王骨,是我的了!」

「你的蛇體我用來寄養我的小可愛,你的妖王骨我要鍛造出最強大的妖王聖器!」

黑袍大祭司激動的大笑。

黑狼部落的傳承祖器,那根狼牙,就是一把聖器,由黑狼部落的一個妖王級的先祖的妖王骨鍛造而成。

時隔多年威力大減,聖威不顯,可殺傷力依舊驚人。

黑袍大祭司期待這顆妖王蛇頭鍛造成妖王聖器,但忽然一拍腦門兒,滿臉後悔之色的頓足。

「我不該通知聖殿的長老,如果他們來了,這妖王骨還有我的份兒嗎?!」黑袍大祭司懊惱。

自己早早地通知了聖殿,可能現在有長老已經在路上了。

「不行,趁著聖殿長老沒來之前,我得趕緊把這顆蛇頭煉化!」黑袍大祭司咬牙,手指緊抓蛇頭骨,想要帶著它離開這里找個隱秘的地方煉化。

煉化需要安靜的空間,不能打擾。

「嗯?!搬不動,這麼重嗎?」

蛇頭出乎意料的奇重無比,就像焊在了神龕台上一樣。

黑袍大祭司不信邪,低喝一聲,用盡全身力氣,手臂發抖,臉色漲紅,想要搬走蛇頭。

「起!給我起!」

他咆孝低吼,眼楮瞪大,眼眶里的小可愛下雨一樣掉落,可就是搬不動。

「怎麼回事?」

黑袍大祭司氣喘吁吁地撒手,感知中,蛇頭毫無生機,的確就是個死物,可自己居然搬不動。

「難道蛇頭里面有東西?」

他猜測低語。

話音剛落,蛇頭里面忽然有氤氳白光發出,非常神秘,閃爍不定。

像是在勾引他一樣。

黑袍大祭司一驚一喜。

「哈哈哈,蛇頭里果然有異寶啊!」

「怪不得這條眼鏡王蛇能在元氣枯竭的廢氣古地崛起,還打破血肉枷鎖晉級古獸,原來它的頭顱里有寶貝!」

「哎呀,我真是太蠢了,我早該想到的!」

黑袍大祭司興奮的手舞足蹈,然後想辦法取寶,但哪怕動用了他的骷髏權杖,依舊無法破開蛇頭骨。

「妖王骨果然強大!」

黑袍大祭司沒有失望,反而更加興奮激動,猜測蛇頭里的異寶肯定非同凡響。

他圍著蛇頭沉思,「看來,只有進入蛇頭里面去取寶了!」

伸出手指,從眼眶里掏出了一把小可愛,灑在了蛇頭上,「去吧,寶貝兒們,幫我把里面的寶物取出來。」

然而,這群小東西剛一靠近蛇頭,就全部詭異死亡。

「小可愛們集體玉碎了?!」黑袍大祭司一陣心疼,圍著蛇頭觀察。

蛇頭有二十米大,眼楮和鼻子里都有燒焦的血肉擁堵,明顯進不去,就算清除道路也需要時間。

似乎只有口腔可以進去,而且張的很大,里面黑  的,上顎直通腦門。

黑袍大祭司探頭張望。

只見蛇嘴的口腔里血肉焦黑,皸裂,只有獠牙白森森的可怖,一根根如白骨神矛一樣,散發著令人心 的煞氣,黑袍大祭司一陣心慌。

「啪!」

他忽然扇了自己一耳光,低聲道︰「你個廢物,太膽小了吧!富貴險中求,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再說,這條惡蛇已經死了,怕個球!」

黑袍大祭司一咬牙,附身鑽進了蛇嘴。

「呼~」

剛走幾步,蛇嘴忽然閉闔,封天鎖地,有恐怖的煞氣和磅礡的生氣涌現,彷佛遠古巨凶蘇醒,

「啊——!你沒死,你這個不講武德的陰比」

黑袍大祭司驚恐憤怒的慘叫,卻瞬間失去了聲音。

蛇嘴蠕動,攪拌食物。

眼眶里,燒焦的血肉月兌離,猩紅的豎童開闔,散發出陰冷凶惡而狡詐的血色光芒,注視著蛇王廟外的詭霧,一陣期待。

「真正凶殘的獵人,往往都是以獵物的姿態出現,我想,我也不能例外」

低沉的聲音在蛇王廟響起,幽靈之聲一樣詭異。

而後,蛇嘴再次張開,里面已經看不到任何血腥碎肉,干涸一片,生機消匿,宛如死物。

但巨嘴大張,彷佛在等著下一個獵物

同一刻。

天坑深洞之底,萬里荒原上。

一個紫袍老道騎著一頭龍馬而行,頭上插發髻,腰里掛著一個紫金葫蘆,眼神深邃而威嚴,悠閑的哼著小調

「不要問我從哪里來,我的故鄉在大荒,為什麼流浪,流浪遠方捉蛇吞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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