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眾人沉浸在目標之中的時候,秦一彬心里卻想著陳排怎麼辦。
前世只是電視劇中的人物,他雖然同情,可卻沒辦法做任何的改變。
可現在陳排就是他身邊活生生的人,更是他的戰友、他的排長,也就意味著他有可能改變未來,尤其是陳排的未來。
但怎麼改變,甚至怎麼讓他現在放棄進入選拔營而去治療,這些幾乎都是不可能的事。
為了這些,他等了這麼多年,相信不管是誰讓他放棄,幾乎都是不可能的事。
于是事情似乎又進入了死局。
訓練場上,幾個班列隊站好,前面是陳排在做著格斗演示。
秦一彬知道,這些演示對于老兵的作用並不大,陳排這完全就是給他們看的,幾個新兵的作戰能力雖然也不錯,但基本功還是差得不少。
他自己卻也是一樣的,雖然繼承了前身的記憶,但並沒有真正的磨合好,許多能力依舊沒辦法完全的發揮出來。
以現在的能力想要進入狼牙也許沒問題,但他的目標可不僅僅只是進入狼牙這麼簡單。
所以現在訓練起來,比誰都更認真。
緊緊的盯著陳排的每一個動作,卻見他怒吼一聲,然後快跑幾步,飛腿分開踢碎士兵手里高舉的兩個壇子,接著在空中轉體又踢碎另外兩個壇子。
兩個動作干淨利落,甚至看不出半點餃接的感覺。
秦一彬見此,真的是控制不住的一聲好叫了出來。
待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時,卻發現並不止是他在叫,其他人也一樣激動的鼓掌叫好。
不愧是一排的排長,苗連口中最好的排長。
而看到此時的陳排,秦一彬頓時想到,這樣優秀的軍人,卻倒在了特種部隊大門前,一時間心中也是一陣惋惜。
想想前世的自己,那個帶著遺憾度過半生的自己,那種感覺不是誰都能理解的,但此時對于陳排,卻真的能產生共鳴。
可提前知道這些的他,能做得了什麼?
現在揭穿陳排所隱瞞的病情,那就是讓他連參加選拔的機會都沒有,這對于他來說,卻真的比倒在選拔營里更加的殘酷。
可就這樣任他繼續,那病情也會越來越嚴重,最後甚至連站都站不起來。
一時間的,心情頓時有些沉重。
陳排轉頭看向他們,「都看見了吧?」
「看見了!」所有人都大聲回答,身邊的喜娃喊得格外賣力。
听到他們的回答,陳排在原地又比畫著,穩健出腿,定在半空,「在近身廝殺中,腿的作用可以用一句成語來概括——舉足輕重!格斗是偵察兵的基本功,而腿功則是基本功中的基本功!大家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
陳排點了下頭,「繼續訓練!」
眾人解散開,沖到沙袋前開始踢打,模彷著剛剛陳排的動作。
陳排走過來,一個個的看過去,待走到秦一彬的面前時,他已經做了幾組動作,不但慢慢的熟悉起來,做得也有模有樣。
見到他學的這麼快,陳排的眼前不禁一亮,但還是大聲喊道,「高度!腿要踢到敵人脖子上!再來!」
秦一彬頓時會意,有樣學樣的一個飛腿再度跌了出去,狠狠的踢在沙袋上,正是大多數人脖子的高度。
而且這一腳,不管是速度還是力道,都沒問題。
看到這里,陳排不禁也滿意的點了點頭。
其實自演習之後,他們就發現了秦一彬似乎變了個人似的,不僅不再懶散,更是對于偵察連有了歸屬感。
除了體能,其他的素質也完全不差,再加上秦一彬對于軍事理論方面的優勢,簡直可以和老偵察兵比個高下了。
他的進步快成這樣,不僅老炮和陳排意外,連苗連都抑制不住的驚訝。
看著三個新兵的成績,苗連抬頭看了看陳排,「這成績真的是他們三個的?」
「那當然,我還能拿老兵的成績騙你不成?」陳排笑著坐下來,拿起桌上的杯子一口水喝著,「我也沒想到,這三個會給我這麼大一個驚喜。」
看到他這麼不客氣,苗連也不在意,「現在這麼看,他們不僅沒有拖後腿,還給了我們個驚喜,看來這次選拔完全可以讓他們參加。」
「何止是不拖後腿。」陳排眼中冒著亮光的說道,「自從演習回來之後,這三個人簡直是突飛 進。」
「喜娃可是看著最普通的了吧,可不管是體能還是耐力,都不輸給老兵,最主要還是能吃苦肯拼命,這種勁頭絕對能成為一個好兵。」
「最近這段時間更是像開了竅一樣,學什麼會什麼。」
听了他的話,苗連頓時欣喜的點了點頭,「那另外兩個呢?」
陳排看向他笑了笑,「苗連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嘛,你選的兵還能差?」
打趣之後,他卻繼續說道,「這兩個人最基本的體能肯定是沒得說,老炮的新兵班長也不是白當的。」
「不過我看中的可不僅僅是這一點,他們兩人……也許真的是文化水平更高一些,在思維上更靈活,想法也多。」
「尤其是秦一彬,我發現他的理論知識很扎實。」說著,又怕苗連不明白,忙又解釋說道,「他的軍事理論知識可不輸于任何一個軍校畢業的高才生,而且好多理念要優于我們。」
苗連听了不敢相信的看向他,「怎麼可能,他又沒接受過軍事訓練。」
「可您忘了他是什麼出身。」陳排笑了下,「我之前看過他的檔桉,也算是軍人世家,雖然家人現在都沒有人在部隊任職,可畢竟是父親是上過戰場的,他也流著軍人的血。」
「如果再加上他本身好學,有這樣的情況也是再正常不過。」
苗連听了,笑著得愈發開心,「這麼說……我們還撿了個寶。」
「這可不止是一個。」陳排也跟著笑了出來,可隨後停頓了下,便又說道,「不過……從這一個月的觀察來看,秦一彬不管是訓練還是其他,都很積極,和新兵連真的完全不是一個狀態。」
說著帶著幾分詫異的問道,「我一直就很奇怪,你是怎麼在那麼多人中一眼看中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