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啊，如流水。
不知不覺間，十天過去。
第一天，蘇辰帶隊迎戰盤踞在「迷霧鎮鐵匠坊」的扭曲樹精，一舉建功！
李德在刷怪；
第二天，陳勇諒帶隊清剿百里棧道，掌斃虎妖，打通道路！
李德在刷怪；
第三天，錢通帶隊殺死礦場內的百年蛇魅，解放礦場！
李德在刷怪。
第四天，李德听說在礦場里殺怪，能掉一種名為「精冶鐵」的材料，收集到足夠數目之後，可以在迷霧鐵匠坊請鐵匠打造遺物。
遂前往，又刷一天。
第五天，梁中火宣布實施「末尾淘汰制」，頒布一套復雜的計分方式，表示五天後會淘汰積分最低的三人。
李德看了一眼，發現排名最高的是蘇辰，緊隨其後的是錢通，第三名是陳勇諒。
三十三人的名單，大家分數差距不大，就是有兩個零分的混子很扎眼。
一個是李德，一個是岑行霜。
李德不管，繼續刷怪。
第六天，蘇辰、錢通各自找到李德，以一千元一塊的價格收購精冶鐵。
李德故作遲疑，表示自己分太低，不想被淘汰，之後想組隊冒險殺BOSS，先搞點分。
蘇辰一咬牙，將價格提高到三千！
李德念其誠懇，勉強同意。
之後直到今天，他上線就刷、刷完下線，硬是沒出過礦場。
李德閉上眼楮，看著自己的技能面板︰
【化骨掌︰大成（99.98%）。】
【金剛不壞︰小成（99.97%）。】
【呼吸回血︰入門（99.00%）。】
【銳氣訣︰入門（99.00%）。】
這十天真的……
異常的充實！
放普通時候，區區十天把呼吸回血練到99%都費勁，不要說其他四個了。
這種天賜良機，打著燈籠都難找！
至于為什麼全卡在99%，沒有咬咬牙，將其突破？
理由非常單純。
在玲瓏塔中，戰技進階時必然出現選擇項，李德可以分析對比，拿一個自己喜歡的增幅。
可上次拜月功進階，卻沒有選擇項。
李德自己試了試，發現就是純粹的強度上升，沒有其他附加功能。
這可能是拜月功性質特殊，本身就沒什麼奇異之處；
也可能，是它自主進化，並非最佳搭配。
李德不確定是什麼原因，但他覺得能自己選，還是自己選比較好。
呼吸回血、銳氣訣就算了，本身也不是主力技能，境界還低，歪了也沒什麼大礙。
化骨掌，金剛不壞能一樣嗎？
一個是要突破到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擎日挽月」境；
一個是挨打後可以在身後形成「降魔羅漢」，逼格直升。
能謹慎，肯定要謹慎啊。
可惜的是——
「李德，來招待所一趟。」
李德看著屏幕上梁中火發來的消息，知道他要被淘汰了。
「今天就是考核日，我的積分還是0分，怕是呆不住嘍。」
但沒關系。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及時退場，未必不是好事。
李德穿衣出門，特意戴上了一只手表。
……
……
「唉！我看錯人了！」
梁中火站在招待所門口，臉色平和。
李德，他看好的人。
可那孫子也不知道發什麼顛，十幾天來竟然絲毫沒有探索原初地的想法，先在無限之戰場 刷，又在鐵礦場 刷！
別的事，他是一件都不干啊！
什麼情況？
梁中火很快從朋友圈里，看到了答桉。
一天晚上，一條動態映入眼簾，是李德發的。
「時間就是金錢。」
文字下面配了張照片，照片上是一款不算太名貴，但也不便宜的手表——
一百多萬。
梁中火看的牙癢癢，恨恨想道︰「你在干什麼？李德！我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你竟然是如此粗鄙的人！我給你特權，不是讓你給別人打工，去買這塊破表的！」
「區區一百萬就把你收買了？你難道不知道，我能給你，遠遠不止這一百萬嗎？」
「貪小利而無大志！什麼英雄後裔，竟是這等貨色！」
你買什麼手表？
你哪怕去買房子付首付，我都算你有出息。
唉！
梁中火揉了揉鼻根，深深呼吸。
當時看到這個朋友圈的時候，有那麼一個瞬間，他想收回給予李德的權限。
可李德不要臉，梁中火要臉啊。
他暗暗想道︰「算了算了，測出此子非良人，也劃算了！幸好我沒在他身上投資太多，否則——」
否則，不殺難解心頭之恨！
看錯了李德，但有新人進入梁中火視線。
蘇辰！
隨著對眾人的了解加深，梁中火慢慢注意到了這個人︰「蘇辰，真不錯。有一定的領導力和號召力，但是不多；」
「有一定的才能，但也不多。」
「家里兄弟多。兩個兄弟，一個在皇家學院、一個在深思大學，他卻在下沙學院……不難理解蘇家主分散投資、全線開花的策略，但皇家學院和深思大學的聲望比下沙學院高的多，這蘇辰不如何得勢，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好啊。
如果能將他培養成使者，不失為優秀選擇。
反正肯定比李德好！
這李德，由他自生自滅吧！
除了蘇辰之外，還有一個人的表現，倒是大大超出梁中火的預料。
陳勇諒。
梁中火再度閉上眼楮，將意識沉浸在原初地內，很快看到了陳勇諒︰「這小子，之前一定是藏拙了。應該是我給予他的特權讓他感受到了重視，故而投桃報李，所以表現了一番……不錯不錯，不愧是‘雙壁’，還是有點實力的。」
看錯一個人，卻發現了兩個堪用之才，還算是有些補償。
思索間，李德來了。
他小跑著上前，到了跟前，問道︰「梁先生，您怎麼站在這？」
梁中火看了李德手腕上的手表一眼，點頭道︰「來迎迎你！我們進去吧。」
「嗯。」
兩人一道入內，走向招待所的會議室。
會議室里，已經坐了一個人。這人面色頹唐、意志消沉，看到梁中火進來，連忙起身︰「梁先生……」
「坐。」
梁中火一比手，轉頭對李德說道︰「把門帶上。」
「好。」
李德轉身關門，意外和手上拎著外賣的陳勇諒對上眼。
他點點頭，露出微笑；
陳勇諒一怔，連忙露出笑容，急急而走。
李德頗有些奇怪，總感覺哪里不對勁，但也沒有多想。
他關上門，坐在另一個學員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