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觀主眉頭微皺,腦海里壓根就沒有這號人。
他能理解林霧藏在唐國,再怎麼說全世界都在討伐魔宗,她也只能藏在這里才相對安全。
可眼前之人,敢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至少也是六境的強者,否則來了也是自尋死路。
「觀主,我看不透他的修為。」
講經首座眉頭緊皺,對于這等不可控的因素,令他陷入焦灼中。
此人說話如此大口氣,要麼是個傻子,要麼是個真正有實力的人。
「青陽長老!」
李慢慢長松一口氣。
既然洛青陽出關了,那麼此戰結局已定,觀主兩人是絕對無法完好走出長安城的。
翁管你什麼知守觀觀主,什麼懸空寺講經首座,在書院唯一的長老面前,純粹就是紙湖的。
「你來了。」
余簾緩緩從爬了起來,一臉溫柔的望著洛青陽。
這種有人保護自己的感覺,令她格外的心安。
「嗯,我來了,你的天罡戰氣和仙風雲體術都沒有修煉到家,回去得好好努力,大先生也是,盡管言靈很簡單,但你沒有悟透符術,所以才奈何不了小小的講經首座,你們都到一旁去休息吧!」
洛青陽澹澹的指點兩人,隨後揮手讓兩人去休息。
他手中的封字符,是突破到清淨境後領悟的,可以封鎖周圍的天地元氣,讓敵人全然無法調動。
這十多天的百倍悟性加持,將他的實力推到一個全新的高度。
「青陽長老?你是南晉劍閣的那位太上長老。」
觀主眉頭緊皺,此人應該就是劍聖柳白的結義兄弟。
按道理來說,劍聖柳白跟隨西陵聯軍同行,其中大部分都是南晉的軍隊,他們往青峽而來,是為討伐唐國。
而作為南晉人的洛青陽,反倒在長安城幫起書院來了。
「觀主不用疑惑,我雖然是南晉劍閣的太上長老,劍聖柳白的結義兄弟,但是卻並不是南晉人。
何況夫子與我是忘年之交,他哭著求我在書院,掛上一個長老之名,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們打入長安城來。」
洛青陽隨手一拋,將封字符升空,覆蓋在方圓十里之內,將眾人籠罩的嚴嚴實實。
此招一出,講經首座的臉色,就變得格外難看,他自持可以無限吸收的天地元氣,從而防御無雙。
可惜,天地元氣頃刻間與他斷了聯系。
如果沒有天地元氣補充,他所謂的肉身、精神成佛,那就只是笑話而已。
「書院居然還留有你這個後招,失算失算。」
觀主臉色鐵青,知道這一次恐怕沒辦法善了,他和講經首座都可能折在這里。
僅僅是一道神符,就限制住他的天啟、無量、無距,唯有天魔尚且可使用。
這樣的豈會是一般人,恐怕又是一個不弱于軻浩然的存在。
「我跟軻浩然不一樣,他拔劍向天死于天誅,而我會在人間滅殺昊天。」
洛青陽平澹的說出,冒天下而大不違的話。
這就好比一個普通百姓,直言要殺死皇上,听上去像一個笑話。
「你知我心中所想?」
觀主面色大變,他許多念頭只是在心中誕生,就立馬從洛青陽口中知曉答桉。
這等可怕的事情,恐怕只有昊天才能做到吧,即便是夫子,也沒有這種詭異的神能。
「佛門有六通,名為天眼通、天耳通、宿命通、他心通、神足通、漏盡通,恰好在下全會,其中的他心通,便能明悟爾等心中所想。」
洛青陽不急不慢的說道。
對于眼前的兩人,他基本沒有什麼出手的念頭,因為都太弱了,就好比捏死一只螞蟻那麼簡單。
觀主听的一臉懵逼,轉頭望向講經首座,他壓根就沒有听說過這些東西。
「佛主的筆記中,確實有過相關記載,不過除了佛主以外,沒有任何人修成過這六種神通之一,我曾苦苦參悟,也未能明悟其中一絲一毫。」
講經首座羞愧的說道。
由此可見,眼前之人的實力,絕對遠在他們之上,今日要栽在這里。
「說吧,你們還有什麼遺言,我會替兩位轉達。」
洛青陽手中把玩著,一枚非金非玉的小鏡子,正是昊天鏡。
即便不隔絕天地元氣,若是洛青陽將這枚鏡子交給李慢慢,他一樣可以鎮殺講經首座。
所謂的肉身、精神成佛,無窮無盡的大地力量,在昊天鏡的面前,全部都會被消融。
反正將這兩人鎮殺了,再讓獸神來吸收掉,都是一樣的效果。
「人為刀殂,我為魚肉,即便只有一線生機,可以活著離開長安城,我也要全力爭取。」
觀主直接被啪啪打臉,剛剛還說自己天下無敵。
現在連逃命的機會也僅有一線,可想而知,那大起大落的心態,跟吃了祥似的。
這種從天堂落到地獄的感覺,他不想再體會了,或許死亡才是他最好的歸宿吧。
夫子在人間之時,他被趕到南海飄零數十年,夫子離開人間,卻迎來另一個強大的存在。
此人不過少年之齡,鬼知道還能活多久,他能熬死洛青陽嗎?
連觀主自己都不信,他可以熬死洛青陽,修為本身就不如洛青陽,年齡更比他大上不少。
「且慢。」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從遠方傳來,只見一道劍光落在觀主和講經首座後方。
待那劍光散去,露出柳白的身影,這次他並沒有帶上葉紅魚和莫山山,就他一個人而已。
「劍聖柳白?」
觀眾和講經首座微微一愣,隨後又心中一喜。
難不成劍聖柳白和傳說中不一樣,他和洛青陽關系並不好,這個時候要站出來幫忙。
否則,洛青陽都要斬殺他們了,劍聖柳白又為什麼會突然冒出來,難不成是來搶人頭的?
「柳白大哥,我知道你什麼意思,講經首座讓給你練劍了。」
洛青陽隨手一揮,天空中的封字符直接散去。
頓時,眾人失聯的天地元氣,又與他們搭建起橋梁,重新恢復掌控。
「柳白,你」
講經首座勃然大怒,化身怒目金剛。
想他堂堂懸空寺最強者,來到唐國的長安城,竟然變成柳白的磨劍石。
觀主內心卻極其平靜,他在計算著一切可以逃月兌的方式。
然而無論怎麼看,前有洛青陽,後有劍聖柳白,他們都不太可能順利逃月兌。
「賢弟,今日讓我們兄弟再比一比,誰的劍更快。」
劍聖柳白那是招呼也不打,右手一晃,本命劍出現在手中,徑直向講經首座沖了過去。
柳白身如鬼魅,宛若一道長虹,內斂的劍意,宛若洪水決堤,沖向前方的講經首座。
那一道道縱橫的劍氣,似一條奔騰的滔滔大河,一浪接一浪席卷而上,大有將敵人吞噬的趨勢。
此招是柳白的大河劍意,配合著周遭的天地元氣,悉數向講經首座鎮壓過去。
只見他的本命劍,刺在講經首座的金剛杵之上。
「卡察」一聲脆響,金剛杵應聲而斷。
無盡的大河劍氣,匯聚成簡簡單單的一劍,直刺講經首座胸前。
璀璨的金光,自講經首座身上亮起,無窮無盡的天地元氣,補充著他的自身。
金色的光芒,快速磨滅著柳白的大河劍氣,以前無往不利的金身,此刻居然有些不堪重負。
即便將吸收天地元氣的效果加持到最大,可是柳白強橫的劍氣,仍然透過講經首座的護體金身。
隨著柳白的本命劍,一次次沒入金光之內,終究抵在講經首座胸口之前。
只需長劍再進一寸,講經首座的身體,便會見血,若是金身被破,結局可想而知。
「柳白你你突破到了五境之上!!」
講經首座雙目渾圓,凶神惡煞的瞪著劍聖柳白。
他已經感到胸口一絲刺痛。
柳白的劍,真的很強!很強!
「柳白大哥,你不講武德!」
洛青陽嘴角抽了抽,這貨招呼都不打,直接就向講經首座捅了過去。
柳白這個劍修的攻擊力無與倫比,講經首座這樣的老烏龜,就適合由柳白這種劍修去吊打,天命克制。
柳白那把本名劍,是震碎養在湖里的人間之劍,用他的身體將之碎片吸收,在突破五境之上時,于體內凝聚而出的劍胎。
可以說,柳白依靠這條劍修之路,能夠走很遠很遠,前途無可限量。
「昊天鏡!」
洛青陽雙手一翻,直接向觀主鎮壓而去,都不給觀主再次出手的機會。
翁管你什麼天啟、無距、天魔、無量,還全部都修行到巔峰,在昊天鏡的面前,一切都是枉然。
璀璨的白光,宛若蒼穹之上落下的神輝,將觀主定在光柱之中。
「你是十年前,在知守觀用天啟的那個人?」
觀主驀然一驚,似乎已經猜到洛青陽的身份。
當年知守觀內那一道天啟神光,可是令整個西陵神殿都沸騰了,因為那是一面鏡子發出的天啟神術。
而且那面鏡子,還被稱為昊天鏡,自此之後,西陵神殿一直都以為昊天之子降臨世間。
可是尋找了很多年,都沒有找到昊天之子,連使用昊天鏡的人,則都沒有找到。
這也是為何葉紅魚大肆尋找洛青陽,卻並沒有引起西陵的懷疑,因為他們都在找洛青陽。
「天啟神術?不過是些垃圾玩意兒而已。」
洛青陽冷冷的笑著。
昊天鏡上的璀璨光柱,定的觀主動彈不得,恐怖的耀眼光芒,快速消融著觀主一身的修為。
無論是天啟、無量、無距、天魔,皆在昊天鏡的光芒下,化為虛無。
甚至,連他那一身血肉,也可以在昊天鏡下,逐漸灰飛煙滅。
至于誅仙古劍的劍靈獸神,此刻正站在城樓上,靜靜吸收著凶戾之氣,以及兩人潰散的天地元氣。
「青陽長老,我求你繞我父親一命。」
原本陳皮皮在寧缺出事時,就直接回到西陵,準備打探一些消息。
當他得知舉世伐唐,其實陳皮皮心中並不擔心,唐國是世間最強的國度,沒有之一。
可當他听師叔說起,觀主和講經首座都去了長安城,他再也無法平靜下來。
于是陳皮皮火急火燎的,從知守觀往唐國都城趕來,終于在現在趕到長安城。
他二話不說,直接給洛青陽跪下,希望洛青陽饒他父親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