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新海號向麗霞號靠了過來。
晚上的風很大，估模著差不多有7級風了，吹著桅桿發出嗚嗚聲。
新海號的甲板上還有很多魚。
陳遠他們喝了酒，便沒有出去幫忙，到外面看了一眼，就回去了船艙睡覺。
「羅老四入股，怎麼說？」周升看向陳遠。
「你說呢？」
「你負責找魚。」周升道︰「有多大把握能賺錢？」
「真不好說。」陳遠道︰「巴士海峽那邊我還沒有去過。我就是想搏一手大的，但是我估計，這個概率很小。就跟賭博一樣，你懂吧。」
「那就讓羅老四入股，讓他分擔一些風險。再就是下次出海，最好還是兩艘漁船一起。至于麗霞號，可以閘坡等著，在發現大魚群的時候再叫麗霞號出來，反正距離不是特別遠。」
陳遠嘿嘿嘿的笑著︰「要是麗霞號出來，那可不得了。」
林新海他們的漁船不能跑遠洋，如果可以跑遠洋的話，陳遠是不會讓羅老四入股的。
就在外海找金槍魚，風險有點大的。
這次出來一個月了，只找到兩個金槍魚群。第二個魚群，說實話，就是順路撿到的魚群。
要是專門去找，真不一定能找到。
可話說回來，陳遠的運氣，在遠洋船隊的時候就是公認的好。
周升翻了個身準備睡覺，又翻過來，打開點燈︰「要是羅老四進來，找到大的金槍魚群怎麼說？」
「能怎麼說，按照比例給羅老四分紅。」陳遠說︰「反正不管怎麼說，咱們是佔便宜了的。他出資百分之二十，佔股百分之十。咱們就只需要負擔百分之四十的成本，拿百分之五十利潤，還是很劃算的。」
這趟回去買了魚，拿到分紅，在交付遠星55的尾款後，陳遠的賬戶上也剩不下幾個錢了。
再出去，陳遠的把握也不大。不求賺多少，爭取不虧本。
第二天，陳遠還沒有睡醒就被林新民叫起來了︰「3號艙制冷設備壞了，新民說你們可以修，快過去看看。」
「什麼時候壞的？」陳遠努力睜開眼。
「早上起來就看到停止運轉了。」
听林新民說麗霞號的三個冷凍艙都擠滿了。
沙丁魚和鰹魚不要太多。
陳遠洗漱後出去船艙看了一眼，天空依舊陰沉，風還刮著。
避風港內，海面還算平靜。不過看停在近岸的升遠號，能看出明顯搖晃。
避風港內船只，估模著有六七十艘了。
3號艙有30立方米，里面裝的雖然都是不怎麼值錢的魚獲，但數量擺在那里。
周升跟了過來︰「哪里壞了？」
「我不懂這些，不知道。制冷設備停轉了，還有一股燒焦的味道。」林新民道。
「頭大啊。」
3號艙應該是堆滿了魚獲，有可能造成堵塞，制冷設備溫度過高，燒了。也可能是電壓不穩定，將機器給燒了。
林新民過去拿了工具，陳遠先檢查電源。
電源沒有問題，等著林新民拿來工具，就拆了設備，沒一會兒林新海就小跑了過來︰「哪里出問題了？」
「不知道，還沒檢查。」
「應該是3號艙太滿的原因。」林新海說。
昨晚的魚獲全部硬塞了進來，三個冷凍艙都是密不透風了。
想著是要回去了，要是將魚獲丟掉，太可惜。
「師父，我們讓出百分之十，讓羅四叔進來，你覺得怎麼樣？」陳遠道。
「這要看你們自己的意思。」
「他負擔成本的百分之二十，佔股百分之十。而且他還出一條漁船……要是沒有找到大群的金槍魚，羅四叔就相當于白給我們打工了。」
「誰給你們白打工了。」羅老四笑著走了過來。
「說你。」林新海笑著道︰「你要是進來只佔百分之十，如果沒找到大群的金槍魚，就相當于白給我們打工了。」
「那就加油啊，爭取找到金槍魚。」
「專門找金槍魚，風險很大。兩條漁船再加上升遠號釣魚艇，一天開支大概是2.5萬元。一個月，保守估計要支出70萬元。」陳遠看向羅老四︰「找金槍魚是持久作戰，要堅持一個月或者幾個月，或許才有收獲。」
羅老四點點頭，自然知道這些。
南海盆地別的魚群比較少，找金槍魚的時候或許可以順帶著找到別的魚，但是肯定不多的。
至于金槍魚，偶爾可能發現小股的金槍魚。但是大群的金槍魚，在南海盆地，羅老四也就是听別人遇到過。他是沒有見過的……
一個月70萬，兩個月就是140萬。
畢竟是出去找魚，船不能一直停在海上。
漁船得跟著陳遠他們……
如果兩個月沒有找到大群的金槍魚，負擔成本的百分之二十，那就是28萬。
這些東西，怎麼說呢，其實也不好計算的。如果有找到比較多的小魚，就算沒有找到金槍魚，或許也有小賺。
就這一個月來看陳遠和周升他們找魚，那是真的厲害。雖然說有遙感魚探，但他們每天都有規劃的線路，而不是盲目出去尋找……
現在這個時間了，按照前幾年的情況，這趟回去後差不多就要封船了。開海前兩個月魚多，之後的魚就很少了。
如果說要是再出去，那就要在海上打持久戰。不過持久戰的後果，也可能是捕魚時間越長，虧損越多。
打持久的意思就是長時間在一個地方捕魚，並且要盡量利用夜間的時間。
「干。」羅老四道︰「怕個球啊。」
林新海嘿嘿笑了笑︰「風險和收益成正比的。你要是進來，賺錢了大家一起分，虧錢了也別我們坑你。陳遠他們多拿份額，那是他們自己有本事。以前在遠洋船隊的時候，我是副船長，後來做過一段時間的船長，我能拿到五六十萬的年薪，那還是多虧了陳遠會找魚。而陳遠的年薪是我兩倍還多。」
「我這個人你還不知道麼，想要入股是我自己提出來，要是虧了我有怨言，那我就是狗。」羅老四笑著點點頭︰「這樣，我先拿二十萬塊錢出來耍，等花完了，還要用錢的時候我再出。」
別小看了百分之十的利潤。
就這一趟，林新民佔百分之五股份，而且出資費用是百分之十。保守的估計，林新民淨利潤，至少是三十萬。
再就是羅老四這趟的收獲也不小，最起碼賺了幾十萬的。要知道羅老四去年總共也就賺了三十幾萬。
林新海點點頭︰「不過先說好了，你還要出一艘漁船，以及你船上的設備，工具等等。這些是不算進你出資里面的。」
「知道。」羅老四點點頭。
陳遠他們弄這個制冷設備，一直搞到了中午，總算弄好了制冷設備，讓制冷設備運行起來。
「設備弄好了沒有？」林新民走了過來，听到機器運轉的聲音，長松了口氣。
「弄好了。」林新海道。
「南沙和西沙的海況預警提升了一個等級，而且後面幾天，最大的海浪可能達到5米。我們還要在避風港多待幾天。」
林新海‘嗯’了一聲︰「去冷凍艙整理一下魚獲，里面堆太多了，移一些去我的漁船。我的船上還有一些空間。」
「你船上還有空間，干嘛全部往這邊送。」林新民吐槽起來。
「我那條船上全部是值錢貨。」
「真的是，沒事找事情做。要是制冷設備修不好，我看你怎麼辦。」
「你別烏鴉嘴……」
話還沒有落地，剛修好的制冷設備就‘噗哧’一聲，冒出些許白煙……
「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