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反抗軍劍魚二番隊的隊長,熒的職責是負責在反抗軍不敵幕府軍的時候掩護反抗軍的撤退。
但是這幾天反抗軍撤退歸撤退,看上去哪里有什麼不敵幕府軍的樣子,每次都是將幕府軍打退之後才按部就班的後撤。
如果不是需要按照心海的計謀將損失縮減到最小,反抗軍都完全可以頂著幕府軍的攻勢將戰線往前推了。
這種戰斗力的反抗軍真的需要她帶隊來掩護撤退嗎?
熒感覺心海是不是有些太謹慎了。
「旅行者,這些天是不是閑的太無聊了啊?」
八醞島的雨連綿不絕,百無聊賴的熒在樹下避雨,一個年輕的男子過來找她搭話。
「沒有心海將反抗軍帶領的很好,她真的是一位很好的領袖。」
熒抬起頭,回答的有些敷衍。
畢竟她和這個男人不算熟。
只是听心海說這個反抗軍的新兵是在安平教導下獲得了飛快的進步,這才編入反抗軍特別行動小隊的成員。
不過在熒看來,這個人比起特別小隊的其他成員,連基本功都沒有練到位,卻不知道為什麼戰斗力在特別行動小隊中都算是突出。
但既然安平都親自教導過他,熒覺得大概是自己沒有看出來,或許是這個人身上有什麼特別之處吧。
「當然,珊瑚宮大人智謀無雙,有珊瑚宮大人在,反抗軍的心願一定能得到實現。」
來和熒搭話的人是哲平。
自從听說了安平為了救錦野玲玲而失蹤了之後,望瀧村反抗軍營地中的士兵每天都能看到哲平不知疲憊的更加賣力的對著樹練劍。
他們不知道哲平拿著一把木劍對著樹砍到底能練出什麼來,表面上不說,私底下卻都在嘲笑哲平這種傻瓜一樣的行為。
木劍砍樹這不就好像拿從湖水里面打水想裝滿湖水嗎?
只有少數幾個在劍道上有所建樹的人知道哲平是在做什麼。
但是他們也並不看好哲平。
因為哲平的行為跟還沒有學會走路就想參加賽跑的兒童無異。
不切實際,好高騖遠。
安平教哲平練劍的時候,根本沒有考慮過,他的天賦,不是誰都可以比擬的。
哲平幾乎快成了反抗軍之中的笑話,甚至逐漸的開始有些討人厭。特別是每到夜晚和清晨的時候,哲平砍樹的聲音顯得格外的刺耳。
每當那個時候,都會有不堪其擾的人對哲平出言嘲諷。
哲平只是默默承受。
直到有一天清晨,營地之中傳來了一聲巨響,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看向響聲傳來的方向。
那里站著的是手持木劍的哲平。
以及倒下去的大樹。
就這樣,哲平成為了反抗軍之中的傳奇。
哲平的故事傳到心海耳朵里之後,心海親自見了哲平一面,得知他的練習方式原來傳承至安平,心海立刻安排了幾個任務考驗哲平,哲平一一完成之後,心海將他納入了鯡魚一番隊。
經過幾個月來的建功立業,哲平現在已經是鯡魚一番隊的隊長了。
熒帶領劍魚二番隊負責掩護斷後,而哲平帶著的鯡魚一番隊則是游記小隊,在戰場上伺機而動,發動奇襲騷擾幕府軍,以此為反抗軍提供支援。
現在幕府軍剛撤退,哲平也算是閑下來,看到熒在樹下躲雨,便過來找她搭話。
「怎麼樣?安平他現在醒了沒有?」
哲平詢問了下安平的近況。
「應該還沒有,不然心海會通知我的。」
熒搖搖頭。
她才不掛著什麼安平呢。
有那麼多女孩子在圍著他轉,有什麼好擔心的。
「真希望安平他早點醒過來啊要是他看到我現在變這麼強了的話,一定會感到很驚訝吧」
哲平的眼神十分的惆悵,明明應該是很開心的事,但是語氣卻有些消沉。
這讓熒感到有些奇怪。
「話說安平是怎麼教你的,你進步的居然這麼快。」
熒有些好奇。
她只听說過哲平是在安平教導下變強的,具體的過程就一概不知。
難道是安平開發了這個人的小宇宙?
「安平他一開始讓我砍石頭我當時完全不相信鐵劍能砍破石頭這種事,直到他站在我面前,就那麼隨意的一拋,鐵劍像是切豆腐一樣的戳進了石頭里面,我當時都看呆了,然後再也不懷疑他只是沒想到等我後來自己上去嘗試的時候,幾下就把鐵劍給砍斷了」
說起當初的事情,哲平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懷念。
明明才過去不久,但是哲平給人一種好像是在懷念許多年前發生的事情一樣。
「那個白痴」
熒哭笑不得。
他當真把天下人都當成和他一樣的怪胎了嗎?
「那個時候反抗軍的物資根本沒有現在充足,我把劍砍石頭砍斷了,差點被管後勤的長官罵哭了後來安平他也覺得好像用鐵劍不太行,就給我換成了木劍然後去砍樹」
「噗!」
熒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但又覺得有些失禮,捂住了嘴收斂了笑意。
「他根本什麼都不懂,你還真信他的啊!?」
「我當時也不信,放棄過一段時間。直到後來安平為了救出被幕府軍俘虜去了的反抗軍同僚身受重傷之後,我才再撿了起來,一直堅持到再後來安平為了救錦野玲玲失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
「然後你就真的練出來了?」
熒完全看不出來啊。
「說起來可能對安平有些不禮貌,但是我現在變強了真的跟他教我的方法沒有任何關系那種方法也就只有他能練出來」
哲平的臉上露出苦笑。
「我根本沒有他那樣的天賦,曾經居然還幻想著只要按照他說的辦法,就能變得和他一樣強大我連被神明卷顧的資格都沒有,更遑論成為他這樣被命運卷顧的寵兒呢?」
「安平是個怪物哲平你千萬不要跟他比較畢竟現在你也很強了。而且你現在也找到了成長的方式,我相信你只要繼續努力下去,將來一定能把安平那種懶狗比下去的!」
看著有些喪氣的哲平,熒只能開口安慰一下。
但熒的安慰沒有絲毫的效果,哲平臉上的笑容更加苦澀。
他心里十分的清楚。
他並沒有獲得什麼成長。
熒沒能看穿哲平的心事,只以為他是受到了安平的打擊。
和安平那種提劍知意的怪胎比,很難有人不受到打擊的吧。
熒覺得還是換個話題聊聊比較好。
「話說哲平你是通過什麼方法訓練才變得這麼強的?」
熒還是比較好奇這個。
「方法這個我也說不出來,大概就好像砰的一下卡茲卡茲這樣的感覺,我就變強了」
面對熒的詢問,哲平的眼神有些飄忽。
「砰的一下卡茲卡茲」
熒明顯感覺到了哲平在撒謊。
不過好像隨便詢問別人變強的方法確實有些不禮貌,熒也就不過多追問了。
「唔哲平,你來了啊」
在塵歌壺里睡了個午覺的派蒙鑽出來伸了個懶腰,看到哲平之後和他打了個招呼。
「派蒙,怎麼樣,戰場上的日子還習慣嗎?」
哲平十分好奇剛剛派蒙是藏到哪里去睡覺了。
難道是旅行者靠著的樹里面還有個樹洞嗎?
「有點想念安平的珍珠女乃茶了早知道還是不跟著熒來了」
在八醞島每天只有干糧吃的派蒙有些後悔,還經常睡不好,老是擔心熒會不會在戰場上受傷。
「我干脆把你賣給安平好了。」
熒面無表情。
「你居然打算賣了派蒙!熒,你變了!」
派蒙很是生氣。
「不過你說安平會出多少摩拉呢?要是開的價滿意的話」
派蒙覺得也不是不可以。
「到時候你可以先把我賣給他,等到他把摩拉給你了,我再跟著你走就是了。反正你們關系這麼好,他的就是你的,你把我賣給他也還是等于是你的。」
「什麼叫我們關系這麼好,他的就是我的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熒總覺得派蒙最近是不是已經被安平給收買了,一直在幫安平暗示什麼。
「難道不是嗎?當時還不知道安平活著的時候,我可是經常看你偷偷抹眼淚然後來了稻妻,安平也是不顧生命危險的趕來救你要是關系不好會這樣嗎?」
派蒙擺出一副講道理的態度。
「你當時不是睡著了嗎?!難道你在裝睡嗎!?」
被派蒙提起當初夜晚偷偷抹眼淚的事情,熒頓時有些失態的嚷嚷了起來。
「熒你那副樣子我怎麼睡得著啊?!而且你吸鼻子好像嗦面一樣派蒙還以為你在偷吃派蒙就偷偷睜開眼楮看了一眼」
「住口!不要再說了啊!」
臉紅撲撲的熒捂住了派蒙的嘴巴。
「哈哈哈你們可真是一對好伙伴,有派蒙在,旅行者你的旅途一定很開心吧。」
看著熒和派蒙的互動,哲平笑了起來。
「如果你每月都收到派蒙不低于三十萬摩拉的零食賬單相信哲平你一定笑不出來的」
「什麼?!每月三十萬摩拉?!」
哲平笑容瞬間消失,驚恐的看著派蒙幼小的身體。
「派蒙也會賺錢的好吧!?」
派蒙從熒的手中掙扎了出來。
「指的是把我的摩拉偷偷藏鞋底嗎?」
「」
派蒙覺得這事不能再聊下去了,該換個話題。
然後派蒙的眼神落在哲平的臉上。
「話說哲平,我們好像才幾天沒見,怎麼感覺你憔悴了許多?」
「啊這個啊,這幾天一直在打仗,休息不好也是難免的事情」
被派蒙當成了轉移話題的工具人的哲平眼神又飄忽了起來。
熒一看就知道他在撒謊。
不過這有什麼好撒謊的?
不過經派蒙這麼一提醒,哲平好像看上去真的比從海祇島出發的時候要憔悴了許多。
這些天熒和哲平見面的次數比較多,倒沒有太過在意哲平一天比一天憔悴的面容。
這些天真的有這麼辛苦嗎?
熒懷疑的目光落在了哲平的臉上。
「啊哈哈,好像我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得回去看看鯡魚二番隊的隊員有沒有受傷」
發現熒的視線停留在自己的臉上,哲平連忙回過了身。
「啊對了旅行者,要是安平醒了,你也要盡快告訴我一聲我真的,很希望他看到我現在在戰場上英勇的樣子如果我更早變強的話,當初是不是就能在前線保護好錦野玲玲他是不是就不會被設計重傷,到現在都還沒醒」
哲平腳剛剛抬起來,忽然又充滿了感慨的說了一句。
「他醒了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熒點點頭。
「真希望安平他快點醒來啊」
哲平感嘆了一句,隨後消失在雨幕之中
按照心海的計劃,反抗軍有條不紊的抵抗著幕府軍的攻勢,然後按照計劃撤退,引幕府軍進入包圍圈之中。
可以說十分的順利。
但熒覺得有些奇怪。
反抗軍明明有實力正面和幕府軍交戰,卻總是在幕府軍撤退之後跟著一退再退。幕府軍應該有所察覺了才對,為什麼幕府軍什麼反應都沒有,就好像沒有頭腦跟著誘餌沖進漁網之中的魚群一樣?
心海不是對幕府軍那個叫九條裟羅的統帥十分忌憚嗎?
她真的有這麼蠢嗎?
熒心中隱隱感到了不安。
「情報可靠嗎?」
幕府軍陣營之中,九條裟羅收到了前線的消息。
「沒錯,反抗軍最近的戰斗力有所下降,之前能以一敵十的人或多或少的出現了早衰的現象。以目前的情報分析看來,反抗軍內部成員應該是施展了什麼秘法,或者是獻祭了自己的生命才有現在的戰斗力。所以才每次頂住了幕府軍的沖擊之後還只能被迫後撤。」
前來匯報的屬下說出了自己的分析。
九條裟羅思考之後,覺得有些道理。
「好。傳令下去,全軍分為三組,不分晝夜輪流對反抗軍進行羊攻,加大力度消耗他們的生命力!」
「遵命!」
九條裟羅一聲令下,幕府軍的反擊正式開始。
反抗軍頓時壓力劇增,在第三天,反抗軍之中大範圍的衰老的現象終于爆發了。
八醞島前線戰事瞬間變得及及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