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快刀笙越來越威了，當上銅鑼灣話事人，又在油麻地插旗，號碼幫一個字頭都被他打散了。」
「听說他和號碼幫的高文發生沖突，直接把高文給做了。」
「油麻地被搶了好幾天，高文和高南也沒露面，估計是填海了。」
大老B從酒吧出來，就听到路邊的馬仔在那議論。
原本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變得有些陰沉和不屑。
如果說他現在最恨的人，第一個是靚坤，第二個就是靚笙。
不知道他是不是跟「靚」字輩犯沖。
「大老！」路邊的馬仔看到大老B後紛紛直起身體。
大老B點點頭就帶人揚長而去。
回到家沒多久，小弟就送來一個消息︰
「大老，我剛剛得到消息，靚坤這兩天有一批貨到。」
「具體的打听到了麼？」大老B追問道。
……
第二天，顧笙又是睡到中午，起床後想了想先打了個電話。
「韋SIR，查到了，高文高南的事，是肥祥派人做的。」
「肥祥？」
「和高文老爸一起打天下的，是高文的叔父輩。就是這個王八蛋污蔑我啊！不過他也被人干掉了，應該是高文高南逃出去後反手把他給做了。」
電話另一端的韋SIR皺了下眉頭。「消息準確麼？」
「我什麼時候給過你不準的消息？」顧笙反問道。
「我知道了。」韋SIR將電話掛了後，讓組員去查顧笙所說的事情。
如果是真的，這個桉子就可以結了。
……
顧笙又打電話讓阿東帶著單英上來。
「笙哥其實很好說話的，很照顧自己人。」電梯里，阿東對單英說道。
「好說話？」單英覺得這三個字跟顧笙一點兒關聯都沒有。
說他是惡棍還差不多。
單英這輩子都沒見過一個人能壞的這麼理直氣壯。
「笙哥不喜歡別人反對他，不喜歡別人提出異議，交代的事情都要用心做好，做好這幾樣就可以了。其他方面，笙哥不太在乎。」阿東聳聳肩道。
單英轉過頭，表示自己不想說話，而且身上這套西服也讓她不太習慣。
到了顧笙家中，只見顧笙已經穿好衣服。
「封于修那邊安排好了麼？」
「安排好了，身份今天就能下來，然後我會讓人帶他和沉雪去做檢查。」阿東說道。
顧笙點點頭，之前看沉雪的狀態不錯，不像是有病的樣子，他也就沒提那事。
如果沉雪是早期的話，說不定還有的救。
不過封于修也需要去醫院檢查一下，顧笙沒記錯的話，封于修是有精神問題。
顧笙看了看單英，踢了踢腳邊的旅行袋︰「拎著，一點兒眼力勁都沒有。」
上了車，顧笙才道︰「不好奇里面是什麼？」
「不好奇。」單英不想搭理顧笙，不過有教訓在，還是回了一句。
「拉開看看。」顧笙直接吩咐道。
單英將拉鏈拉開，然後愣了一下。
里面沒別的，全是一沓沓的港幣。
「北面普通人工資一個月30塊，一年360塊，這里是600萬，需要你工作一萬多年才能賺出來。」顧笙抽出一張。
「五百塊，比一年工資還多。」說著話，拿出打火機點燃，燒了一半後隨手扔到車窗外。
「所以好好做事，我保你一個富貴。你就不想吃好的穿好的？就像外面那些人一樣。」顧笙指指車外。
「我看你們合一門的武館也夠舊的，你就不想重新翻修一下？」
顧笙此時的語氣，就好像惡魔一樣。
每日腐蝕+1.
隨後顧笙便不再理會她，任由她自己想去。
到了公司，港生看到顧笙來還有些詫異和欣喜。
「你怎麼來了？」
話才說一半就看到跟著進來的單英，神色立刻就沉了下來，一言不發的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單英，我的新保鏢，合一門的高手。」顧笙隨口說道。
港生一臉的不信。
長這麼漂亮當保鏢，你當我傻啊？你顧笙是什麼人，我還不知道？
「你不是有阿武麼？」
「你傻啊，漂亮還能打，這樣的保鏢帶出去才有面子啊！」顧笙嗤笑道。
港生翻了個白眼，這次她信了。
這確實是顧笙的作風。
不過這女人太漂亮，還是讓她心中有些不踏實。
顧笙將那一袋錢直接扔桌子上。
港生拉開一看，頓時有些驚訝，她知道顧笙在家中放了不少錢，但之前好像沒這麼多。
「抓緊時間擴店，將局面鋪開。」
高榮雖然夜游維多利亞灣至今未歸，不過也給顧笙提了個醒，現在不少人都注意到金豐置業和房地產中介了。
還是盡快把局面鋪開才穩妥。
顧笙只留了二百多萬作為零花錢，忍痛將剩下的家底都掏出來了。
拍電影的事往後再放放，反正今年的港姐那麼丑。
「對了再找兩個房子，一處兩人住，一處一人住，條件盡量好點。」顧笙又道。
「兩人？」港生的關注點總容易跑偏。
顧笙直接在她腦袋上拍一巴掌。
「你他媽天天都想什麼呢？一對夫妻，也是我從北面帶回來的高手。另外一處給她住，距離要近些。」
「哦哦，知道了。」港生頓時喜笑顏開。
在公司里轉了一圈，下午給鯊魚恩和阿文扎職，一個紅棍，一個草鞋。
還請了興叔過來給兩人抬輩分。
扎職後，顧笙將鯊魚恩叫到一邊︰「銅鑼灣還是油麻地？」
「當然銅鑼灣啊，油麻地那地方一股桐油和魚腥味。」鯊魚恩咧嘴道。
油麻地原本是漁民曬漁網和麻纜的地方，到處都是桐油店，雖然熱鬧，但比銅鑼灣差得多了。
不過那邊賭檔比較多，加上放貸，收入倒是不差。
「行。」顧笙點點頭，琢磨一下便準備將興叔留下的兩個老人打發到油麻地去。
沒辦法，他崛起的時間太短，手底下能用的人太少了。
晚上還準備拉著封于修出來吃飯，突然接到靚坤的電話。
「阿笙，你最近火到爆啊，給咱們洪興漲了不少威風，我現在出門臉上都有光啊。」
「我早就說了，有能力的上嘛，讓我當話事人就對了啊！」顧笙一點兒都不客氣，嘻嘻哈哈道。
「一會兒出來吃飯？」
「好啊，記得給我帶大波妹，就你們前一陣出的那個叫什麼《火龍女》，里面那個波特大，你肯定知道我說的是哪個！」
顧笙掛了電話，琢磨靚坤找自己有什麼事。
想來想去，最有可能就是散貨的事了，之前靚坤想要取消洪興不做粉的規矩，不過大多話事人都反對，最終不了了之。
晚上，顧笙帶著阿東、傻福和單英到了旺角一家酒樓，才下車就有靚坤的頭馬傻強迎上來，將顧笙引到二樓包廂。
顧笙推開門就看到靚坤帶著兩個大波妹坐在里面。
其中一個正是之前乾坤影視出的那部《火龍女》里的女主角，比今年的港姐可正點多了，重要的是一手握不住。
「坤哥，還是你懂我！」顧笙頓時豎起大拇指。
「當然了，不然我怎麼是你大老啊！」靚坤笑道。
「你們在外面等著。」顧笙扭頭對幾人說道。
顧笙坐下後，靚坤沙啞著嗓子沖著一個女子道︰「這麼不懂事？讓你來陪誰你不知道麼？「
「對不起，坤哥。」那女子連忙起身坐到顧笙身邊。
「叫笙哥。」顧笙直接道。
「笙哥。」
「你們拍片兒的時候到底是不是來真的啊？」顧笙頗為好奇的問道。
「笙哥，當然是假的啊。」女子嬌笑道。
「我不信，我看你那表情也不像假的。一會兒我得看看跟帶子里的是不是一樣。」
「阿笙，要不下次你來給我當男主角，直接現場打真軍都行啊！」靚坤低笑道。
顧笙認真考慮了十秒鐘，身體往後一仰︰「算啦，傳出去我就成了咸笙了，丟不起那人啊。」
「坤哥找我來不是就為了給我送個馬子吧？」
靚坤示意兩個女人出去，才開口道︰「阿笙，我想在你那里走些貨，你同不同意？」
顧笙心道果然。
想了想道︰「兩件事，第一，你自己派人來，但我要一成的利。」
「第二，之前我那里不是出了兩個臥底麼，他們兩人跑了之後，差老一直在盯著我。你的人若是被抓了，跟我無關。」
顧笙根本無所謂靚坤派人在自己地盤上散貨。
大不了反手一個舉報，也算是給自己增加業績了。
靚坤思索片刻，點點頭，顧笙的要求稍微有些貪，什麼都不干就要一成利。
不過只要能將貨打進銅鑼灣，他倒是不在乎讓出一成，反倒是第二件事得小心點。
「那就說定了。」靚坤心情大好，舉杯道。
「坤哥送錢給我，我沒理由拒絕啊！」顧笙大笑道。
不過靚坤的好心情沒維持多久，當天半夜就得到消息，自己的一批貨剛到碼頭就被端了。
損失足足兩千萬。
……
第二天顧笙揉著腰離開酒店，他終于確定了，帶子里的確實是假的。
不過料是真的，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阿東、傻福和單英已經在酒店外面等著了，單英看顧笙的眼神就像在看人渣。
她不懂顧笙明明有女朋友，昨天晚上竟然還能那麼大搖大擺絲毫不避人的摟著一個身材夸張的女人進了酒店。
事實證明，單英還是太年輕了。
顧笙找了個茶樓吃飯，直接將阿文叫過來，一邊吃一邊道︰「你給我查一下王寶。」
「他在西環肯定有個庫，看看能不能查到位置。」
「他有個老婆，查查住在哪，每天什麼時候出門。」
「再查查王寶身邊那個黃毛女圭女圭臉，平時都在哪出現。」
「知道了，笙哥。」阿文點頭道。
「小心一些，王寶若是察覺了，肯定會做掉你。」
「謝謝笙哥。」阿文頓時大喜。
他如今剛剛上位，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而且扎職後，顧笙又給了他一些地盤，不再局限一個酒吧。
對于顧笙吩咐的事肯定盡心盡力。
「吃飯，我自己吃不下這麼多，不能浪費。」顧笙指著一大桌子菜道。
銅鑼灣除了自己，還有個人這麼叼，顧笙覺得頗為不爽。
如果這次那個證人沒能把王寶送進去，顧笙就準備親自送他一程了。
吃完飯，阿東跑出去回了個電話，然後進來說道︰「笙哥，封于修那邊沒什麼問題，沉雪檢查出癌癥早期。」
「什麼癌？」顧笙毫無意外問道。
「乳腺癌。」
「哦，那沒事了。」顧笙點點頭，乳腺癌早期的話，治愈率很高。
他上輩子有個親戚就是得了這個，活了十幾年。
「一會兒去看看。」
顧笙在酒店見到封于修和沉雪，沉雪眼眶發紅，而封于修的情緒也很低落。
「放心，乳腺癌發現的早，很好治的。我給安排最好的醫院，最好的醫生，不會有什麼問題。」顧笙直接道。
「那就多謝你了。」沉雪勉強笑道。
「能治好嗎？」封于修抬頭問道。
「機會很大，而且就算沒治好，壽命也會很長。所以你不需要考慮這些問題。」顧笙直接道。
哪怕治不好，早期乳腺癌治療後也能生存個十幾二十年。
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天上掉下來的磚頭、失控的汽車、或者不知道哪飛來的子彈打死，沉雪肯定比這些人活的要久。
「謝謝你了。需要我做什麼？」封于修略微松了口氣。
「你倆先安頓好再說，我已經讓人給你們找了住處，一會兒你們就去看看。」
一處八十多平的二樓，寬敞明亮，家電齊全，倒是讓沉雪的心情好了不少。
「以後你要練拳就去拳館，我自己的，不用在家練了。而且可以跟鯊魚恩切磋，過些日子有事我再叫你。」顧笙直接扔下兩沓錢。
……
將封于修的事安排好之後，顧笙接下來幾天根本就不回家，先是去西環找基哥。
基哥很熱情，心里多少有點兒怕顧笙。
上次才給高文高南兄弟牽了線，轉頭這兩人就涼了，雖說沒發現兩人的尸體，不過估計是凶多吉少，連地盤都被顧笙給吞了。
基哥主要是人脈廣，資歷老，肯定是不願意招惹顧笙。
還找了個大洋馬陪著顧笙，還是個學校的老師。
顧笙在跟大洋馬在酒店呆了兩天，接著接著去缽蘭街找十三妹。
十三妹安排的也周到，「你竟然能來找我，喜歡什麼樣的，我這缽蘭街環肥燕瘦的隨你挑。」
「刀疤琪和阿潤。」顧笙還惦記著呢。
「少來，除了這兩個。」
確實環肥燕瘦的隨便顧笙挑，顧笙在缽蘭街玩了好幾天。
別誤會，顧笙是去做正事的，依然是在元朗、銅鑼灣和尖沙咀用過的手段，等分店準備開業之時，便讓下面的馬仔將街上所有招租廣告撕掉，然後挨個房東上門拜訪。
眾所周知，做正事肯定要有些應酬。
西環人口密集。
而缽蘭街位于旺角和油麻地，加上顧笙在油麻地的那條街，足夠將旺角、油麻地的大部分區域都囊括在範圍內。
看著顧笙每日摟著不同的女人醉生夢死，單英這才發現自己真是太年輕了。
雖然不是很懂，但特別震撼。
緊接著又去深水步見靚媽，深水步的經濟情況要差的多，人流雖然多，但這里可以說是整個港島的底層。
三步一口濃痰，走路都得小心會不會迎面飛來什麼，還得小心頭頂會往下掉下什麼來。
之前單英跟著顧笙，都是在銅鑼灣、旺角、缽蘭街這些地方出沒，已經有些習慣港島的繁華，然而如今才見到港島的底層是什麼樣的。
跟顧笙每日的醉生夢死比起來，簡直是兩個世界，這里的人哪怕活著都拼盡全力。
「同情他們啊？」顧笙看到單英的目光，隨口問道。
「除了一條爛命之外一無所有，窮還不敢拼，活該受窮嘍。」顧笙指著外面神色疲倦麻木的人群嗤笑道。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要不就是你吃別人，要不就是被人踩在泥里。換你，你怎麼選？」
單英下意識想要反駁，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片刻後才說道︰「你沒經歷過，當然理解不了。」
「哈哈哈哈！」顧笙先是拍腿笑了半天。
「真他媽是個傻子。」顧笙嗤笑道，也懶得多說。
「笙哥以前比他們好不多少，住在鴿子籠里，一塊錢掰兩半花。」阿東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顧笙一巴掌抽阿東後腦勺上。
「听誰說的？」
「大眼華啊。」阿東縮了下脖子道，直接就將大眼華賣了。
「那個撲街，揭老子老底，回頭扒了他的皮。」顧笙罵了一句。
單英愣了愣，這幾日只見顧笙前呼後擁，醉生夢死，倒是沒想到顧笙以前過的那麼差。
顧笙正罵著，大眼華就打電話過來了︰「笙哥，最近大老B派了大天二過來，還有拳王勇幫他，不少小弟都跟他了，我這有點扛不住……」
大老B有話事人的名分在，拳王勇在元朗也是名氣不小，之前就是阿信的頭馬。
有這兩人撐大天二，大眼華確實有些頂不住了。
畢竟他現在連個身份都沒有，而顧笙又遠在銅鑼灣。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麼用啊？你是死人啊？開車撞他啊！運氣好到醫院度年假，運氣不好到墓碑山長眠，這還用我教你？」顧笙挑眉直接罵道。
單英直接將頭扭過去了。
這是個惡棍，毫無疑問。
顧笙將大哥大掛了又罵道︰「拳王勇那撲街仔，膽子大過天了。竟然還敢跟大老B找我麻煩，明天讓阿武去把他骨頭打斷，送他回醫院繼續療養。」
「以後他出院就送進去，我他媽要讓他在醫院養老！」
稍後見了靚媽，顧笙吃了頓飯便離開。
雖然靚媽跟十三妹一樣，也是做生意的，不過深水步這地方，顧笙實在有些下不了嘴。
太髒太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