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顧笙是揉著腰從酒店出來的，沒辦法，肥老黎太熱情。
肥老黎這里的木瓜又軟又潤。
「笙哥，人抓到了。」上了車，阿東就說道。
「在哪？」顧笙叼起煙深吸一口，感覺清醒了不少，問道。
「海邊的一個倉庫。」
「走，我倒要看看那兩個王八蛋哪來的膽子，連老子都敢坑。」顧笙說道。
坐在車上，顧笙琢磨一下，肥老黎那個王八蛋應該真和奔雷虎勾搭到一起了，不然沒那麼大的財力和膽子。
二五仔啊！
說起來，洪興的二五仔真不少。
阿基和烏鴉笑面虎勾搭在一起，肥老黎、生番和奔雷虎勾搭在一起。
太子勾搭著泰國的蔣天養。
算來算去，除了自己就沒幾個忠心義氣的。
一直回到銅鑼灣附近海邊一間倉庫，阿東將車停下，顧笙推開車門。
「笙哥！」守在外面的小弟立刻將煙扔了，起身問好。
「嗯。」顧笙點點頭，走進倉庫，只見地中間捆了兩個人，上半身還套著麻袋。
「招呼了沒有？」顧笙先是問道。
「還沒有。」身邊小弟立刻道。
「先招呼一頓。」顧笙拽過把椅子坐下。
「嗚嗚……」被捆著的二人听到顧笙的聲音，頓時在地上不斷掙扎，口中發出嗚嗚聲。
幾個小弟拎著鋼管過去，直接往身上砸，倉庫里全是鋼管砸在肉身上的聲音。
「注意點兒，別打到腦袋，給他們留口氣。」顧笙叼起根煙，旁邊小弟立刻給點上。
一根煙抽完，顧笙才道︰「停手吧，麻袋拿走。」
幾個小弟將兩人身上罩的麻袋扒掉，只見兩人嘴里還塞的不知道誰的臭襪子，此時頭破血流，就剩下一口氣。
「讓他們說話。」顧笙又道。
等人將兩人嘴里塞的東西拽出來，兩人連忙求饒︰「大老饒命啊。」
「大老，我錯了，饒了我們吧。」
就是黃毛現在也不敢硬氣了。
這些人是真的沒人性的，大白天的，警察站在那，說撞就撞。
何況是在這里，將兩人沉海都沒人知道。
顧笙扯了下嘴角，饒有興致的看著兩人︰「我挺好奇，你們哪來的膽子，連我都敢坑？」
「媽的，這年頭連我都敢坑的人，可不多了啊。我都佩服你們的勇氣了。」
「大老，都是他說的，嚇唬一下就行，而且一開始不知道背後是您啊！」廖琦掙扎著轉過身哭喊道。
「放屁，明明是你舍不得錢然後找我。我姐怎麼找了你這麼個東西。」阿華大罵道，又沖著顧笙求饒︰「大老饒了我這次，我再也不敢跟您作對了。」
「跟我作對？」顧笙笑出聲來
「阿東，他說跟我作對？我沒听錯吧？」
「沒听錯，笙哥。」阿東立刻道。
顧笙翹著二郎腿，笑的更加開心了︰「先不說你有沒有這個資格，死人拿什麼跟我作對啊？」
「做鬼也不放過我啊？」
周圍小弟都跟著笑起來。
地上兩人嚇的魂都要飛了。
「大老，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黃毛哭嚎道。
「我買命，我願意買命，求大老放我一馬。」廖琦高聲喊道。
「哦？買命？你願意花多少錢買命？」顧笙上下打量他。
「兩百，三百萬，我願意花三百萬買命，求大老饒了我。」廖琦連忙道。
「看起來你也沒那麼蠢啊，怎麼干出這樣的蠢事來呢？」顧笙有些興趣了。
之前在洪樂幫弄到一千一百萬，當時發給小弟就一百多萬，加上後續的安家費，醫藥費，一共兩百萬了。
抽卡花了兩百多萬，買大奔又花了一百多萬，買話事人又花了四百萬，這就是一千萬沒了。
然後加上開分店，租寫字樓，那些錢根本沒夠，還將元朗那邊之前的利潤和天水圍一個月的保護費都扔進去，才勉強填上窟窿。
1982年的一千多萬，這錢簡直跟流水一樣，一眨眼就消失了。
現在錢就剩公司賬上那兩百多萬，不過還要準備油麻地等地的分店。
他本身又大手大腳的，花銷極大。
所以立刻就心動了。
「我是豬腦子，我一時犯蠢。」廖琦連連道。
「因為你們兩個，我兩個小弟被打到住院，還有個要蹲大牢，醫藥費和安家費起碼一百萬。」顧笙豎起一根手指頭。
「是，是，醫藥費和安家費我出。」廖琦連連點頭，心都在滴血。
不過這時候為了保命，也顧不上別的了。
「好了，你的命先留著，醫藥費也解決了，那他呢？」顧笙看向黃毛。
「姐夫，救命啊！」黃毛連忙喊道。
「我救不了你啊，要不是你，也不會弄成這樣。」廖琦恨不得一腳將黃毛踹開。
「那可不行，兩個人進來，或者兩個人都出去，或者兩個人都沉海，你不會覺得我會留個證人吧？」顧笙突然開口道。
黃毛眼中露出一抹狂喜，連連拿頭撞地︰「謝謝大老，謝謝大老。」
「這樣吧，我給你留條活路，這爛仔的命算你兩百萬，回頭你自己找他要嘍。」顧笙覺得自己還是心善，這廖琦賣樓就賣了六百多萬，自己才拿六百萬。
起碼還沒讓他賣房子。
「大老，給條活路吧。」廖琦哀求道。
「不願意？把他們兩個塞桶里，封上水泥後扔海里。」顧笙小弟吩咐道。
「願意，我願意。」廖琦連忙喊道，錢沒了還有機會賺，可命沒了就真沒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還有間制衣廠，起碼還值個兩三百萬，我已經給你留了活路了。」顧笙冷笑道。
他覺得自己真是心善，這種癟三竟然還給留了一條活路。
「是，是，謝謝大老。」
「去拿張欠條來，一會兒讓他簽了。」顧笙吩咐道。
沒片刻，顧笙看著手里的欠條，直接給了小弟一巴掌，罵道︰「誰他媽讓你們做高利貸欠條的？我們是正經人，是做正經生意的，懂嗎！」
「按照銀行那種，要正規的借款協議！」
「我們沒有啊，笙哥。」小弟委屈道，他們只會高利貸的欠條啊。
「靠！以後多學學啊，萬事動腦子，講法律，知道麼？」顧笙伸手接過大哥大給律師打個電話。
沒過一小時，就有人送了份借款協議來。
羅律師連面都沒露，他只從三言兩語就猜到是怎麼回事了，當然不可能出現在這種場合。
顧笙口等兩人簽完了，拿著借款協議一邊打哈欠一邊往外走，中嘖嘖有聲︰「這兩人怎麼弄的，摔這麼慘？找個大夫給他們看看，太慘了，我這人心善看不得這個，先回去睡覺了。」
「阿東，我自己開車回去就行了，你留這里陪他們看醫生，明天陪他們去取錢。」
「順便問問他王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