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在小明宮見到渡邊芳則，鄭耀陽直言不諱說，跟他們接觸的同時，也聯系了稻川會。
他希望渡邊芳則可以明白，京房理的計劃即將啟動，他需要盡快確定，不可能在這上面浪費太多時間。
是提醒，同樣也是警告。
日本三大暴力社團的名頭，也只能嚇唬嚇唬普通小老百姓，對于鄭耀陽，不過都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所謂社團不過就是弱勢群體報團，欺負更弱的群體，獲得生存空間，真正有權勢的人都不會放在眼里。
雖然渡邊芳則的山口組實力最強，成立時間最久，但並不是絕對的選擇。
山口組可以勝任的工作，住吉會、稻川會，他們也可以勝任，為了提升實力趕超山口組，他們或者還會更賣力。
山口組只是搶奪先機，能不能把握這個機會還要看他們的選擇。
渡邊芳則聞言，神色凝重，立即保證說︰「鄭先生，請您不用擔心，我已經說服一眾堂口的分組長，我們願意加入京房理商事。」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鄭耀陽哈哈一笑，態度一改之前，跟渡邊芳則說起京房理的計劃。還說他做生意，向來講究坦誠相見，既然是自己人，就不應該有秘密。
渡邊芳則表面笑嘻嘻陪笑附和，心里已經無力吐槽。人老成精，但他不理解，鄭耀陽那麼年輕為什麼也能成精。
前一刻威脅，下一刻就是自己人，變臉都不需要時間的過度，說變就變。
鄭耀陽將京房理的計劃娓娓道來，頓時打亂渡邊芳則的胡思亂想，听完計劃之後，他越發慶幸做出正確的選擇。
假如未來東京的經濟形勢，如鄭耀陽所判斷的那樣。那麼他們兩家，應該會在獲利最高點，退出京房理商事。
無論康世集團，或鄭耀陽，他們是正經商人，正經商人都很愛惜羽毛。
做空樓市對于他們來說，只是一筆投機的買賣，注定無法長久經營下去。
但對于山口組則不同，他們完全可以借著京房理這個殼洗白上岸。
白道再怎麼灰都是白的，而黑道無論再怎麼洗白都是黑的，這對于他們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想到這，渡邊芳則激動不已，再次表明忠心︰「願效犬馬之勞。」
假如是以這個為目標，他有把握不使用暴力，坐上第五代目的寶座。
鄭耀陽囑咐︰「我們京房理是正規商業公司，我不希望跟你們社團其他業務摻和到一起，轉讓要能通過審核。」
「明白明白。」鄭耀陽言外之意，渡邊芳則清楚，他們需要提供合法資金，京房理不是他們社團洗錢的渠道。
談完事情，兩人約定好，明天早上到公司簽署合同，同時交付五千萬美元的轉讓金，鄭耀陽便打算離開。
渡邊芳則出言挽留︰「鄭先生，要不今晚就留在小明宮吃個便餐？」
「你應該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我就不久留了。」鄭耀陽笑容意味深長。
據李曉牧所說，山口組群龍無首，然而渡邊芳則卻表示他能當家做主。
鄭耀陽猜測大概率是先斬後奏，不過他也不在乎這些，錦上添花固然好，但雪中送炭尤為可貴。
渡邊芳則有那個能力最好，沒有，那麼他們還有稻川會作為備胎。
這筆投資，怎麼算都不會吃虧。
渡邊芳則面露感激，也沒有繼續挽留鄭耀陽，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目送鄭耀陽離開，渡邊芳則再次聯系全國各個分組組長，語氣不同以往商量的口吻，而是近乎命令。
事關他們社團能否順利轉型，他絕對不允許錯失良機。
與此同時，離開了小明宮，鄭耀陽回到銀座家里，西野莉奈子听到動靜出來迎接，見到鄭耀陽，急忙跪坐，恭敬行禮說道︰「少爺，歡迎您回來。」
鄭耀陽坐在玄關椅子，享受莉奈子月兌衣拖鞋的服務，聞到飯菜的香味，驚訝道︰「你還沒有吃飯？」
西野莉奈子幫鄭耀陽穿上拖鞋，淺淺一笑︰「少爺，因為您還沒有回來。您是想先去沐浴，還是先就餐？」
「有點累，還是先洗澡吧。」
鄭耀陽徑直走到洗浴間，看到浴缸已經早就放好了熱水，不禁感到疑惑︰「你是知道我今天會回來？」
西野莉奈子答道︰「少爺，您總會有回來的那一天。」
她每天都是如此，準備一日三餐，還有提前放好洗澡水。
每天不厭其煩，就是為了有一天，鄭耀陽回來能夠過得舒心。
西野莉奈子跟中森明菜完全不同，不用鄭耀陽開口，她主動換上浴袍，進入洗浴間幫鄭耀陽搓背。
不僅是因為公司的教導，還因為鄭耀陽解救她于水火，對她來說，鄭耀陽就是天，就是她的唯一。
浴室內，鄭耀陽坐著小板凳，閉眼享受莉柰子的指尖服務。
日本在這方面確實超前，西野莉奈子的存在，性格溫柔體貼，天使面孔，魔鬼的身材，幾乎滿足全世界的男性，對于女性的所有美好幻想。
擦完背面，又擦前面，莉柰子非常認真仔細，包括下半身都清洗得干淨，像是對待稀世珍寶一樣。
可是年輕的身體，總歸比較容易躁動，稍微觸踫便露出猙獰可怖的一面。
西野莉奈子抬頭看向鄭耀陽，眨著水汪汪的眼楮，似乎在詢問他的意見。
鄭耀陽嘴角上揚微微一笑，捏著她的下巴︰「長夜漫漫，不著急這一時。」
他記得莉柰子說過是除夜，每個女孩只有一次，應該給予重視。
如果草草了事，以莉柰子的性格雖然不會說什麼，但女孩子天性使然，心里難免也會有點失落。
莉柰子眼含秋水，感動不已，小明宮的人對她很好，但她清楚，他們其實並沒有把她當成正常人看待。
只是一件珍貴的寶物，沒有換取到足夠價值之前，需要小心翼翼的對待。
但是在鄭耀陽身邊，她感到久違的一絲尊重，莉柰子不忍見到鄭耀陽忍得辛苦，指了指嘴巴︰「少爺，要不……」
鄭耀陽起身打斷，邁步進入浴缸，享受溫水的包裹，招手說道︰「你不用那麼拘束，過來陪我泡一會。」
莉柰子點頭，進入浴缸，小心翼翼看了鄭耀陽一眼，慢慢靠近最終把小腦袋靠在他的肩上，嘴角上揚露出笑容。
鄭耀陽看了她一眼，也沒有多說。
不過他只是泡一會就離開浴缸。仿佛會飄浮起來的事業線，以及荷葉般的水晶肌膚，水珠順著腳尖一直滑落。
都不是莉柰子有意為之，但是在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風情，更加奪魂攝魄。
鄭耀陽又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心中那股邪火不減反增，再待下去，他恐怕會忍不住化身為狼。
「少爺，等等我。」
西野莉奈子不明所以，在見到鄭耀陽起身離開，她也連忙追了上去，地板有點打滑，兩人背對面撞了個滿懷。
莉柰子抓住鄭耀陽肩膀，但她不敢太用力，生怕指甲會劃傷鄭耀陽，也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鄭耀陽再也忍不住，轉身抱起西野莉柰子，赤著腳往臥室方向走去。
莉柰子也意識到什麼，閉著眼楮，雙手緊緊環抱鄭耀陽的脖頸。
她的內心沒有恐懼，只有期待，以及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向往。
曾經以為踏入這行，會永遠沉淪墜入無間地獄，再也見不到光明。
幸得上天垂憐，苦難並沒有一直纏繞著她，在她最絕望的時候，遇到了屬于她的白馬王子。
莉柰子不知道鄭耀陽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他有多少紅顏知己。
但在危急關頭，鄭耀陽把她從地獄中解救出來，是母庸置疑的事實。
除非鄭耀陽主動拋棄她，不然她永遠會當一個安靜等候丈夫歸來的妻子。
兩人來到臥室，重重地倒在床上，不分彼此纏綿，藕斷絲連。
鄭耀陽趴俯在她耳畔，輕聲問︰「莉柰子，準備好了嗎？」
「少爺，您先等等……」
莉柰子從枕頭下面，拿出干淨的手帕墊在下面。似乎早就預料到這天的到來，為此做好充沛的準備。
她仰頭看向鄭耀陽，紅著臉頰，眼含秋水︰「少爺，我準備好了。」
鄭耀陽失笑…………
過了很久，晚餐都沒有吃。
莉柰子理論知識豐富，實踐後有欲女的潛質。一遍遍索要，讓年輕力壯的鄭耀陽都有點無力招架。
要不是有豐富的經驗，他都要懷疑莉柰子是否原裝正版。
經過一晚，鄭耀陽不得不承認，有些人的特質確實是天生。
…………
3月18日，平凡的一天。
這一天，渡邊芳則成為山口組五代目，並且出資五千萬美元加入京房理。
這一天，距離3月22日寰宇集團上市之期，還有四天。
也是這一天，京房理商事的廣告正式登陸東京電視台。
其實很多人都看出來，所謂共享房屋只是噱頭，意圖在于融房做空。
但每年先付8-12%利息，足以讓人被金錢蒙蔽雙眼，失去理智。
人們紛紛爭先恐後，打來電話詢問情況，唯恐京房理緊急叫停業務。
經濟大環境是牛市的情況，有一家公司打算逆勢做空，簡直是自不量力。
無數持有房產的散戶，都想教一教京房理商事做人，隨便收點學費。
廣告上線的第一個小時，超過五百通電話打入公司。上線的第兩個小時，第一單合作意向書簽署，工作人員出發實地考察。
廣告僅僅上線半天，簽署合作意向合同的人，已經正式突破三位數。
每套房產價值在2-5億日元不等，反響之熱烈，出乎鄭耀陽的預料。
假如平均值每三億一套，首付10%計算，每套房產需要3000萬日元。
目前公司資金有924億日元現金，大概可以收到3000套房產。
鄭耀陽模著下巴思索︰「怎麼感覺比想象得要少。」
羅慧儀答道︰「因為我們可以動用的資金太少。」
900多億日元看似很多，但在總價值超過三百萬億的東京樓市，只不過是滄海一粟。3000套房產，大概也就是一個中型社區的規模。
像是這樣的中型規模小區，別說整個東京，中央區都有超過三位數存在。
鄭耀陽思索過後，吩咐道︰「三千就三千吧，以後審核稍微嚴格一點，盡量挑選一些房價虛高的地段，例如東京的墨田區，荒川區，北區這些較為偏僻，但沒有產業的地方。」
他其實有考慮過先賣一批，回籠資金繼續融房做空，相當給自己加杠桿。
但想了想還是放棄，現在東京房價本來就虛高得厲害，三千套雖然少，但可能成為壓死駱駝最後一根稻草。
假如太貪心不自足的話，房子賣不出去，容易砸在手里。
他們利潤20-40%，假如一套砸在手里，起碼要賣三套才能賺的回來。
羅慧儀听聞，用筆記記住，詢問道︰「收的房產，大概什麼時候拋售？」
鄭耀陽說道︰「只要房產證到手，手續齊全立即出售。」
「4月5日之前，存量可以保持在一百套以內，4月5日之後存量保持在兩百套以內。」
「之後，看看情況再判斷吧。」
大概在4月11日，東京央行宣布第一次提息。十四年以來，貸款利率首次上漲，人們不僅不會察覺到不妥。
反倒覺得是利好樓市，利率的上漲代表買房的人變多，物以稀為貴。
到那時候，房產交易市場，會迎來一波短暫的交易熱潮。
熱潮持續的時間不會太久，大概在4月下旬，第二次提息來臨。
人們會開始反應過來，不是貸款買房的人變多，而是中央財政沒錢，只能收縮貸款業務。
從那個時候開始，整個東京的房價開始出現拐點。
無數人還期盼財政救世，然而出乎所有人預料，財政直接擺爛，一次次提息就是最好的證明。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貸款的年利率從2.64%，提高到6.65%，將東京的樓市徹底推入深淵。
「4月5日？」
羅慧儀感覺有點不對勁，但是職業素養告訴她，不該問的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