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樂，新年快樂……」
鄭耀陽臉頰都笑得僵硬，不斷地的伸手機械化派發紅包。
忽然有道聲音傳來，威爾斯站在鄭耀陽門前，滿臉堆笑，拱手文縐縐說︰「我親愛的鄭，新年快樂。」
鄭耀陽像看到希望的曙光，很自然喚來周曉琳，讓她繼續派發剩下來的紅包，然後在她的白眼下，與威爾斯肩並肩回到辦公室。
鄭耀陽招手喚來，坐在門口無所事事的工作助理，進來沖泡咖啡。
新年的第一天，喬佩芝成功升職，成為鄭耀陽的總助。
周曉琳給她配了兩個助理，主要是處理她平日在公司，或是生活上的一些瑣事，可以讓她更好為鄭耀陽服務。
如果喬佩芝在忙其他事情，這兩個助理可以替代她的工作。
喬佩芝沒有表達任何不滿，只是工作更加努力，鄭耀陽樂意見得，喬佩芝不同其他女孩，有值得培養的潛力。
鄭耀陽清楚威爾斯來得目的，不過他總是顧左右而言他，不主動提及寰宇上市，反而講起最近公司要搬遷。
雖然欠對方22億的貸款，但鄭耀陽絲毫沒有欠債人該有那卑微的樣子。
威爾斯也很有耐心，說起鄭耀陽前幾天去北海道游玩，然後又講到，以他如今的身家可以考慮購買私人飛機。
見鄭耀陽表現得很有興趣，威爾斯侃侃而談講述他主推的兩款飛機︰「如果是中短途飛行，我建議是波音737，如果是中長途建議波音747。」
「這兩款飛機，我其實會更看好波音747，雖然價格更貴，但安全性會更高，數千位工程師匠心打造，自70年首次推出，一直都受到市場的追捧。」
鄭耀陽意動，看了威爾斯一眼︰「現在訂購應該要兩年才能交付吧。」
「是的鄭總，正常情況最快也需要二十個月才能交付。」威爾斯說道。
鄭耀陽沒有接過話茬，安靜地喝著咖啡，等待著威爾斯的下文。
對方既然敢跟他提及這個話題，肯定是有備而來，他並不著急。
威爾斯說道︰「兩年前依朗的首富博尹爾，通過我們匯豐銀行向波音公司訂購一架747，但最近依朗與我國關系緊張，極有可能宣布斷交。」
「我們匯豐誓死效忠女王，果斷與對方斷絕來往，可是那架波音747在組裝完成之後，就一直停在芝加哥。」
「如果鄭總有興趣，我們可以將它專賣給您，基本只要內飾重新裝潢，最多不超過兩個月就可以交付。」
鄭耀陽聞言，滿面笑容，熱情攬著威爾斯的肩膀，笑著說︰「威爾斯你真不愧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不過有件事我必須跟你說清楚。」
威爾斯隱約有不好的預感，但仍是笑容滿面︰「親愛的鄭，您但說無妨。」
「寰宇上市的股票發行商，最後不會是匯豐。」鄭耀陽語重心長。
威爾斯鄒著眉頭︰「鄭總，您為何都不先听听我們匯豐的報價？」
他是費了老大功夫，才說服總部弄到那架飛機的出售權，目的就是為了寰宇上市的發行商而來。
如今各國的經濟都在復蘇，一架全新的波音747，只要兩個月交付，哪怕溢價20%也有大把人接受。
他願意平價賣給鄭耀陽，可鄭耀陽卻連對寰宇的估值報價都不听，否認他們承包的資格，威爾斯表示無法接受。
「不是錢的問題。」
鄭耀陽拍著他肩膀，安撫說︰「匯豐是很有魄力的投行，你們出價我也相信不會低于180億，但是威爾斯，你知道嗎？匯豐跟寰宇的關系太好了。」
「我也不怕跟你明說，華夏有句老話，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哪怕是蘇海文董事，我也會跟他這麼說。」
鄭耀陽都搬出蘇海文，威爾斯還能說什麼，嘆了嘆氣，苦笑說︰「747售價3000萬美金，到時候我會讓波音公司的工程師與喬小姐聯系，他們會親自來港了解您的喜好，為您私人定制。」
買賣不成仁義在，他總不能因為拿不到股票發行權的資格，選擇跟鄭耀陽翻臉吧。
但凡鄭耀陽還有點良心，以後有好事的時候，應該能夠想起他吧。
鄭耀陽面露感動，強忍著西方人特有的體味，抱了抱威爾斯，重重地拍著他背後，不吝嗇夸獎之詞︰「威爾斯，你真不愧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
威爾斯接連咳嗽幾聲，鄭耀陽愛意太 烈，他有點承受不來，喘著粗氣，急忙說道︰「鄭總，您不是還有事嗎？如果沒事，我就先告辭了。」
「小喬。」
鄭耀陽喊道，喬佩芝急忙進門，恭敬的詢問︰「鄭總，有什麼吩咐。」
鄭耀陽還抱著威爾斯的肩膀︰「親自送一送我最好的朋友威爾斯。」
喬佩芝應了一聲，只是眨著眼楮，大大眼楮充滿著大大疑惑。
等到威爾斯離開，周曉琳也發完紅包回來，見到鄭耀陽大冷天月兌掉外套跟外衣，一臉疑惑︰「你在干嘛？」
「這股香水味不太喜歡。」
鄭耀陽打開窗戶通風，跟她講述剛才發生的事情。
周曉琳掩嘴一笑︰「西方人汗腺分泌旺盛，威爾斯又是個胖子，現在冬天還好，只有香水味，如果到了夏天，你才會知道什麼叫真正的辣眼楮。」
她頓了頓，又說︰「你這麼拒絕匯豐銀行，就不怕他們不樂意？」
「他們能有什麼不樂意的，賺錢的機會少不了他們，下次還不屁顛屁顛的跑過來。」鄭耀陽滿不在乎，不過他還是打算先去避避風頭。
匯豐的威爾斯是第一個，但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寰宇上市就是一場資本盛宴，誰都無法拒絕。
周曉琳失笑，眼見鄭耀陽要出門，問道︰「3000萬美元是什麼飛機？」
鄭耀陽答道︰「波音747。」
「走公司的賬？」
「不用，走我的賬。」
周曉琳皺著眉頭不解︰「為什麼？」
寰宇經過多次融資收購整合，他們兩人持股只剩下65.61%，已經不足三分之二。完全可以以公司名義賣下飛機，然後只提供給鄭耀陽個人使用。
假如是個人購買，不僅無法減免購置稅，還不能掛名在寰宇集團名下。
要知道，飛機每年的保養維護都是天文數字，3000萬美元的飛機為例，每年保養都需要三四百萬美元。
鄭耀陽澹澹一笑︰「聯系羅慧儀，走我的賬購買私人飛機，每年6000萬租給公司，讓公司先交付十年租金。」
「……現在就開始套現？」周曉琳仔細想了一下，發現事情的可行性。
假如波音747一年的租金是6000萬港幣，那麼十年就是六個億。
3000萬美元，折合港幣2.34億。
這樣左手倒右手的操作，鄭耀陽可以直接套現三個多億，飛機租給公司，日常的維護保養也可以由公司出錢。
不僅如此，假如鄭耀陽是以私人名義購買飛機，售價三千萬美元，乃至四千萬五千萬，都是由他們說了算。
波音747發行價2800萬美元，但是短時間內交付，溢價50%也是正常，根本不用擔心股東們有意見。
周曉琳持股14.58%公司的第二大股東，但她向來以鄭耀陽的利益為主。
鄭耀陽笑著說︰「差不多了，反正公司還有十幾億的流動資金，上市又能多出十幾二十億，放著也是放著。」
這種操作，未來也有人實施，不過更加喪心病狂，是以公司的名義給自己買飛機，轉手又租給公司，但只供自己使用，空手套白狼直接套十億現金。
不過對方畢竟是要跑路的人，鄭耀陽還用不著跑路，偶爾小套一點，稍微隱晦一點，才能細水長流。
最後兩人再商量，公司上市前要拿出多少股份出來給予員工認購。
鄭耀陽說︰「10%吧。」
周曉琳︰「會不會太多？一旦ipo，我們就一共要拿出20%的股份。」
鄭耀陽目前持股51.03%，而她持股14.58%，共同持股只有65.61%，假如再拿出20%的股份，只剩下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