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這時，周曉琳敲門進來，端了一碗艇仔粥。見到眼前一幕，似乎習以為常，輕聲說︰「天氣轉涼，夜深了，喝點粥暖暖胃吧。」
「好的，放在那邊吧。」鄭耀陽說。
周曉琳看了喬佩芝一眼，好心提醒說︰「喬小姐，你走光了。」
喬佩芝低頭看了一眼，領口紐扣被解到胸前，露出雄偉的事業線。
她滿臉通紅，急忙捂緊領口，也不敢直視對方的目光。
周曉琳搖頭輕笑，放下餐具離開鄭耀陽的辦公室。
鄭耀陽拿起碗快，溫度適中，坐在沙發津津有味吃著，示意喬佩芝一起。
喬佩芝看著鄭耀陽，小心翼翼詢問︰「鄭總，周總跟你是什麼關系？」
鄭耀陽說︰「我媽的干妹妹，怎麼了？」
喬佩芝欲言又止，「其實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鄭耀陽澹澹看了她一眼，喬佩芝立馬說道︰「我感覺她看你的目光，有點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反正不像是長輩。」
鄭耀陽停頓，不禁感慨道︰「如果你說得是真的就好了。」
回來幾個月，無論做什麼事情都無往不利。唯獨周曉琳，兩人的關系好像越來越疏遠，甚至不如以前。
這讓自認為可以掌控一切的他，內心倍感惆悵。
喬佩芝錯愕，鄭耀陽澹澹說︰「又不是親的。」
喬佩芝露出了然的神色，眼珠一轉，嬌嗔道︰「鄭總，原來你喜歡這個調調。」
她的道德感，跟鄭耀陽處于同一水平線，有點驚訝，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男人嘛，喜好也挺單一的，無非就是蘿莉御姐少婦。
她是屬于蘿莉類型的，周曉琳應該是介于少婦與御姐之間，還有她鄭耀陽的關系，更增添了幾分刺激的屬性。
鄭耀陽白了她一眼，沒好氣說︰「少發騷，現在沒空搭理你。」
喬佩芝掩嘴輕泣，我見猶憐。
鄭耀陽不吃這套，澹澹說︰「趕緊把宵夜吃完，把材料準備好就去休息，明早跟我去一趟匯豐。」
喬佩芝收斂神色，認真答道︰「好的鄭總。」
這一夜，寰宇的辦公樓層一直亮著燈，直到天明也未曾熄滅。
天色大亮，寰宇在職87人，除了走不開的留守職員，所有人紛紛出動，出發去往各地。
出發之前，鄭耀陽進行戰前動員，沒有畫大餅，給得是切實的利益。
公司全體職員，這個月工資翻倍，只要事情得以圓滿解決，每人都將獎勵一筆，不低于月薪的獎金。
大多都是普通職員，給股份，展望未來都太虛，給錢才是最關鍵。
全體職工激動地嗷嗷亂叫，一掃熬夜的頹廢，瞬間像是打了雞血一樣。
……
鄭耀陽昨晚只睡了三個小時，打著哈欠從車內下來，去往匯豐大廈。
在他身邊，隨行的陣容很強大，一女四男，緊緊跟在身邊。
自從身份曝光，以後面臨威脅系數將會直線上升。
林峰提議以後他們的保護，最好由暗轉明。
鄭耀陽稍作思考，便答應下來。
假設悍匪，要在他與李哲巨兩人中選擇，那麼選擇他的概率似乎很大。
隱藏式保護沒必要，雖然看起來比較低調，但相應承當的風險也比較大。
有實力亮出來比較好，起碼有四個黑衣壯漢，可以讓一般人知難而退。
鄭耀陽與喬佩芝進入匯豐大廈，見到了威爾斯，往日囂張的老白男，站在白發老頭身邊像個小廝。
鄭耀陽露出笑容，禮貌說︰「姨夫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大姨夫蘇海文，在沒有正式接任環球航運之前，他還是香江匯豐的董事。
白人易老，五十多歲的年紀，已經是滿頭銀發。假如孫玉剛不患病，兩人看起來年紀相彷。
蘇海文邀請兩人進入辦公室，一邊沖泡咖啡，一邊說︰「昨天跟陪慶剛從紐約回來。」
他跟孫陪慶結婚29年，60年代初來到香江，說著一口非常流利的粵語。
孫玉剛的女婿們可以算是入贅，一旦結婚他們就進入孫家的產業。
只是老頭子比較開明，並沒有強制要求外孫們需要改姓。
像鄭耀陽的父親的鄭家，在新加坡算是個不小的地產家族。
可是自從結婚之後後，鄭偉建就很少回家，也基本不說鄭家的事情。
一方面是鄭家血脈旺盛，他在家里基本沒什麼地位，一方面也是鄭家默認他入贅的事實，自然不管不問。
鄭耀陽從小到大，去往新加坡的次數屈指可數。上次好像是三四年前，曾祖父大壽，一家人去賀壽。
叔伯的堂系親屬，血緣關系更近，但見面相處少，也只是熟悉的陌生人。
沒有日常接觸的表系親屬更親近。
這次接待的人換成蘇海文，鄭耀陽也不打馬虎眼，直言說︰「姨夫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來吧。」
蘇海文微笑點頭，他就是听到鄭耀陽要來貸款的消息，所以才會過來見他一面。
乾坤未定，孫玉剛還在世，一切都是未知數。
鄭耀陽突然展露才華，他也有二房的擔憂。
鄭耀陽說︰「剩下的兩千萬美債全部抵押，我只要美元，再以寰宇影業的名義貸款兩個億港幣。」
超星計劃實施需求錢，跟盈科成立電視台需要錢，制作節目也需要錢。
他懶得少額多次的進行貸款，正好今天是蘇海文負責，干脆一步借到位。
兩千萬美元，外加兩個億港幣，資金應該足夠一統香江的演藝圈。
本來五千萬美元應該是足夠，但李哲凱的出現是個意外。
電視台、衛星電視、電訊、通訊，四者之間存在一定的交融性。
從通訊到移動終端，鄭耀陽也沒理由會放棄送到面前的機會。
蘇海文澹澹一笑︰「兩千萬美元沒問題，但寰宇影業值兩個億嗎？」
鄭耀陽笑容不減︰「姨夫，寰宇加上我值不值兩個億？」
蘇海文失笑，沉吟片刻說︰「為期三年，兩個億年利率4%。」
鄭耀陽爽快答道︰「好。」
正常的資產抵押，普遍是7-10%年利率。在資產不足的情況，超量貸款，年利率只會更高。
4%年利率，對于匯豐來說更像是慈善，也可以說是蘇海文的投資。
喬佩芝與銀行的工作人員，去往法務部校對貸款合同。
鄭耀陽與蘇海文，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家長里短聊著聊著，蘇海文突然談及蘇佳慧的婚姻大事。
蘇海文詢問︰「你們倆平時關系就好，她有沒有什麼心儀的對象？」
鄭耀陽失笑︰「這我倒真沒听過。」
蘇海文不禁嘆息，來香江28年，他已經被環境同化。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華夏自古以來的傳統，明年就30歲的蘇佳慧，牽動為人父母的心。
蘇海文若無其事問︰「寰宇找好IPO的發行商了沒有？」
鄭耀陽不假思索說︰「公司現在還沒有上市的想法。」
蘇海文失笑，瞥了鄭耀陽一眼，但也沒有說什麼。
鄭耀陽喝著咖啡，嘿嘿一笑。
先有李哲凱，後有蘇海文，他們都想承接寰宇的IPO。
包括鄭耀陽自己，只要寰宇影業籌備上市，他就會成立發行股票的公司。
因為娛樂業公司上市，有普通公司難以匹敵的優勢。
首先就是公司的知名度，幾乎不用路演宣傳，自然而然全港皆知。
其次是投拍影片的票房，假如《賭神》是上市公司投拍的影片。
上映首RB土票房爆炸，公司的股票就會應聲大漲。
相較于幾千萬的票房，金融市場的資金流入可能就是動輒幾億。
只要掌握一定數量的股票，很容易進行高賣低買，從交易中心獲利。
不過風險都是與之相對等，就像85年的邵氏，被新藝城打得節節敗退。
連拍幾部影片，都談不上是虧錢，保本小賺。
但在金融市場就是失敗的象征，股價幾近腰斬。
平白無故蒸發了幾十億港幣，比殺了邵毅夫都難受。
為了挽救股價，也避免這種事情再度發生，所以決定賣掉院線，詮釋了什麼叫做不做就不會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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