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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金陵,是屬于我的金陵

霸王追魂槍!

九幽斷魂刀!

一刀一槍在夕陽下殊死交鋒,血色的夕陽灑在王兆興和沉榮身上,獵獵風聲讓人覺得回到金戈鐵馬的時代。

兩人出手沒有任何招式美感,唯有體力、意志、氣血的對拼。

王兆興面色變得血紅,身上散發出一股恐怖的煞氣,好似霸王在世。

沉榮由于過度催動氣血,皮膚已經泛起血紅色,刀芒亦變的血紅。

兩個年近五旬的中年人,身上煞氣之濃郁,殺氣之凜冽,戰意之澎湃,讓人覺得是千軍萬馬瘋狂對沖。

王兆興槍槍不離沉榮要害,沉榮刀刀直奔王兆興的腦門。

刀槍對轟,發出打鐵般密集的鐺鐺聲,數十丈內盡是氣血狼煙。

電光火石間,兩人身形交錯,王兆興揮槍刺向沉榮後心,沉榮左手在腰間輕輕一抹,竟然模出一把飛刀。

就在這決死一擊的剎那,一根鐵簫忽然自遠方飛射而來,精準至極的卡在飛刀和長槍之間,破去兩人強招。

定楮看去,李瑾瑜已策馬沖來,呼喝道︰「你們兩個,給我住手!」

沉榮一眼認出李瑾瑜,毫不在意的說道︰「這是我們兩個的事,李爵爺雖然位高權重,卻無權干涉!」

王兆興喝道︰「今日死則死矣,我必然要拖著這個叛徒下陰曹地府!」

沉榮聞言怒喝道︰「放屁,你才是那個無恥的叛徒,你才是叛徒!」

眼看兩人還要再戰,李瑾瑜飛身而至,單掌分開兩人,道︰「從你們的對話來看,你們似乎搞錯兩件事。」

沉榮道︰「什麼事?」

李瑾瑜笑道︰「首先,別人或許沒資格管這件事,但我絕對有資格!」

沉榮道︰「憑什麼?」

李瑾瑜道︰「這件事不適合在這里解釋,咱們先說下一件事,你們兩個都認為對方是叛徒,不是問題麼?」

王兆興道︰「當年之事……」

李瑾瑜道︰「龍騎禁軍的事,我也是听過的,與其莫名其妙打生打死,不如先查探清楚,你們兩個應該明白,現在已經沒有決斗的機會了。」

沉榮道︰「去哪里解決?」

李瑾瑜道︰「去刺史府王總鏢頭不放心,去鏢局沉刺史不放心,不如去我的爵爺府,我給兩位詳細說說。」

王兆興和沉榮對視一眼,不知不覺間,竟然找回當初的熱血和默契。

以武見人,王兆興心中已有幾分疑慮,沉榮也不覺得王兆興是叛徒。

眼見李瑾瑜確實有說和之意,便一同去往爵爺府,看看該如何解決。

……

「三十年前,高宗皇帝下旨召集四十位武林高手,組成了龍騎禁軍。

這支小隊專門負責刺探、暗殺,偶爾也有沖鋒陷陣撕開陣型的職責。

因此,他們的武器並非常見的刀劍之類,而是槍、矛、戟、 等用于沙場的武器,尤其以槍矛居多。

龍騎禁軍內,每個人都必須隱藏自己的名號,戴上特制的面具,並在手腕刺下龍形紋身,以此作為標記。

大約二十五年前,在對吐蕃作戰的過程中,龍騎禁軍遭人出賣,四十人小隊全軍覆沒,我說的沒錯吧。」

李瑾瑜拿著一卷書,看著王兆興和沉榮,沉聲道︰「你們是幸存者。」

沉榮道︰「我們剛剛沖進去,便遭受到了埋伏,弟兄們死傷慘重,我被我的義弟從死人堆里面背了出來。」

王兆興面上也滿是痛苦和回憶。

「當時我從死人堆里面爬出來,傷勢過重,本以為必死,沒想到卻趕上大雪崩,被雪崩震到了一處雪谷。

雪谷之內,剛好有三株年頭久遠的雪蓮,我靠著雪蓮活了下來,養好傷勢之後,便創立了大王鏢局。

一方面是安家立業,另一方面則是查找叛徒,為兄弟們報仇雪恨。

經過多方查找,我听說龍騎禁軍內的叛徒,是武功最高的一個。

剛剛進入龍騎禁軍的時候,我們互相交過手,武功最高的便是夜叉,他是領隊,知道全部的行軍計劃。」

沉榮冷哼道︰「最厲害的明明是你的霸王追魂槍,二十歲出道,一個月槍挑關中八個山寨,我可做不到!」

王兆興冷笑道︰「你不是還有飛刀絕技麼?我以前可沒看你用過!」

眼看兩人又要打起來,李瑾瑜趕忙制止︰「外邊打就算了,這里可是我的子爵府,千萬別在這里動手!」

頓了頓,李瑾瑜笑道︰「你們不覺得對方的話很有意思麼?如果一個人真的是叛徒,怎麼會去找叛徒?」

沉榮道︰「為了清除幸存者,為了把這一切徹底的掩蓋下去。」

李瑾瑜道︰「不不不,你想錯了一件事,那就是叛徒只知道龍騎禁軍煙消雲散,不知道有多少人活著。」

王兆興道︰「爵爺的意思是?」

李瑾瑜道︰「唯有幸存者,清清白白的幸存者,才知道有人活著,因為他知道,至少有一個人還活著,那個人就是出賣龍騎禁軍的叛徒!」

沉榮道︰「沒錯,如果龍騎禁軍只有一個活了下來,那就是叛徒!」

李瑾瑜道︰「這不就明白了?王鏢頭不知道沉刺史活著,沉刺史不知道王鏢頭活著,你們只知道叛徒活著。」

王兆興被繞的有些迷湖,沉榮當了二十多年的官,卻已然听明白。

如果對方是叛徒,那麼他不會知道有人幸存,更不會去查找幸存者,因為那是在增加自己暴露的概率。

龍騎禁軍之事,雖然被薛仁貴的慘敗所掩蓋,但也在六扇門榜上有名。

如果有人不斷查找這件事,確實很容易引來四大名捕甚至是郭不敬。

換而言之,如果王兆興這些年真的在找尋,那他找的一定是叛徒,而沉榮更是確認,自己絕不是叛徒。

過了盞茶時間,王兆興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邏輯,心中略微有些釋懷。

當初在龍騎禁軍,他和夜叉的關系非常好,不希望對方是叛徒。

沉榮道︰「難道還有幸存者?」

李瑾瑜道︰「別看我啊!我那個時候還沒有出生呢,而且你剛才說了,除了你們之外,還有個幸存者。」

王兆興道︰「誰?」

李瑾瑜道︰「真是關心則亂,您當了二十多年鏢頭,怎麼記性不太好,當然是把沉刺史背出來那個。」

沉榮道︰「不可能,如果他是叛徒的話,為什麼要救我的命?」

李瑾瑜道︰「如果只剩下一個,無論是不是叛徒,都太扎眼了,而且你有沒有想過,武功最高的幽狼夜叉都身負重傷,那個人憑什麼把你背出來?」

沉榮不說話了。

他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從未懷疑過這個救了自己性命的好兄弟。

可仔細想想,當時龍騎禁軍遭受吐蕃埋伏,千軍萬馬,萬箭齊發,所有弟兄全無幸免,他也瞬間身負重傷。

在那種情況下,如果沒有驚人的武功,怎能把重傷之人背出來?

那不是運氣和裝死可以解釋的。

在吐蕃那種環境作戰,即便有內勁護體,裝死也十有八九變成真死。

王兆興道︰「他在哪兒?」

沉榮嘆道︰「晉陵郡,丐幫出了那麼大的事,包太守向我借了人。」

李瑾瑜道︰「如此也是巧了,想要試試他是不是叛徒,正好演出戲。」

沉榮道︰「什麼戲?」

李瑾瑜道︰「你們這兩天發生了什麼,在他面前重新演一遍。」

王兆興道︰「好!如果他是清白的幸存者,咱們三個一起找叛徒,如果他是叛徒,便由我親自出手!」

……

虛夜月攬著李瑾瑜的脖子,笑眯眯的問道︰「真的可以麼?今日他們已經打了一場,事情或許已經傳開。」

李瑾瑜笑道︰「所以演戲不能在刺史府,而是應該在子爵府。」

「誰負責安排?」

「你不是喜歡玩麼?家里的人交給你負責,把這出戲給我唱好了。」

「所以,我還能管家?」

「難道讓我管?」

「就知道你最懶,把人家當成老黃牛使喚,老黃牛還要喂草料……」

「嗯……咳咳……」

「我這就去安排!」

虛夜月飛速離去,李瑾瑜拿起一份人物檔桉,上面的名字是——馮全!

馮全是沉榮的結義兄弟,昔年龍騎禁軍中代號「無常」,同時也是龍騎禁軍中的叛徒,拳腳功夫極為高深。

以武功而言,馮全在沉榮之上。

王兆興用出壓箱底的霸王雙槍,才能堪堪取勝,其拳腳大開大合,力貫千鈞,絕對修行了強力的煉體心法。

如果他是吐蕃的密探,那他修行的難道是密宗煉體之術?

李瑾瑜心中暗暗思索,虛夜月卻已經在按照計劃布局。

作為虛若無的女兒,讓她帶兵打仗做不到,這種小的布局絕無問題。

過得兩三日,馮全被調回,一場清除龍騎禁軍叛逆的行動隨之開始。

……

「瑜哥哥,為何要如此出力?」

「傻丫頭,別人不明白,難道你這傻丫頭還不明白?龍騎禁軍,如果只是為了刺探,怎麼會有這種名號?」

「那是為了什麼?」

「太宗皇帝稱帝後,把跟隨自己打天下的武林人士,分封為保龍一族,有恭喜發財和十二生肖十六個名額。

高宗皇帝覺得人數太少,比較打擊積極性,于是乎決定擴充,龍騎禁軍便是在這種情況下,設想出來的。

他們要求不僅是武功高深,還必須會沖鋒陷陣,和保龍一族互有側重。

只是沒想到,吐蕃那一仗,龍騎禁軍全軍覆沒,這個創想徹底失敗。」

「原來如此,原來是為了這個,他們還記得當初的誓言麼?」

「如果不記得誓言,又怎麼會把這筆血仇,記了足足二十五年,他們都是忠勇之士,我本就該提供幫助。」

「切!言不由衷!」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經過這件事,金陵就該逐步屬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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