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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東瀛武士,狼子野心

一群蛇攔住了李瑾瑜的路。

大大小小、五色斑斕,約莫有二三百條,為首的是一條漆黑星。

相比于當日看到的那條,這條漆黑星更大更長,樣貌猙獰,身上的斑點亮的好似鑽石,顯然是經過精心飼育。

天下擅長御蛇的高手,最強的自然是西域白駝山「西毒」歐陽鋒。

歐陽鋒馴養的毒蛇,不僅具有超強毒性,而且毒液見血之後變為新毒,可謂流毒無窮,乃是一大殺器。

更厲害的是,他的毒蛇經過特殊方式培育,能夠抵御刀氣劍氣,還能輔助施展杖法,堪比苗疆的金蛇蠱。

眼前的毒蛇,固然沒有歐陽鋒培養的那般厲害,甚至不如碧蛇神君,但這麼多毒蛇聚在一起,也足夠滲人。

老酒「哧  」叫了一聲,停下了奔馳的腳步,等著李瑾瑜出招抓蛇。

李瑾瑜伸手入懷,掏出了十二三枚銅錢,用力一捏,銅錢頓成碎塊,隨手輕輕一撒,漫天金光散射而出。

漫天花雨灑金錢!

雖然久久不曾使用,但李瑾瑜武功大有長進,還有天子望氣術相助,每一塊碎片落下,必擊碎一顆蛇頭。

眨眼之間,毒蛇已被擊殺半數。

鮮血遍地,腥臭撲鼻。

一個惱怒的聲音傳了過來︰「你敢害死老子的靈蛇,你是不是找死?」

這人身材頗為魁偉,一身衣服,補丁加補丁,也不知補過多少次,目光睥睨,滿面獰惡,氣概卻不可一世。

更奇怪的是,這乞丐面貌獰惡,且久歷風塵勞苦,無論從哪點看來,他的皮膚都該又黑又粗才是。

可他一身皮膚,偏偏又白又細,宛如良質美玉,竟生的一身好皮肉。

他身後還有兩人,鶉衣百結,面貌凶惡,身上背著七只麻布袋。

丐幫七袋弟子!

只看這些人的裝束,還有那滿地的毒蛇,李瑾瑜便猜到三人的身份。

「白玉魔丐」白玉魔!

這人姓白,由于出身丐幫,作惡多端,所以被江湖人稱為「白玉魔丐」。

明明是個惡稱,他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把「丐」字去了,以「白玉魔」作為自己的本名,行事越發張狂。

十余年前,白玉魔獸性大發,在蘇州虎丘,奸殺了十七位黃花處子。

丐幫幫主汪劍通勃然大怒,想要把白玉魔以幫規處死,只不過白玉魔為人奸猾謹慎,早早地躲了起來。

汪劍通尋不著他,只能先把他逐出門牆,但他門下弟子,卻留了數位。

前番張翠山歸來之時,那個想要綁架張無忌的耍蛇人,便是白玉魔門下的嚴三星,江湖惡稱「雙蛇瘋丐」。

白玉魔原本絕不敢出山,此時卻敢大模大樣走出,事情真的是熱鬧了。

不過,他沒有看熱鬧的機會!

「白玉魔?」

「你這黃口小兒竟認識我?識相的把寶馬銀兩留下,否則我必殺你!」

「嚴三星有沒有告訴過你,你們一脈敢出現在我眼前,即便喬峰來了,我也會毫不猶豫的砍了你們!」

「黃口小兒,好大的……」

白玉魔久不出江湖,自是不認得李瑾瑜,他的兩個弟子卻已然認出。

「師父小心,他是李瑾瑜!公子榜魁首李瑾瑜!小心他的袖里青龍!」

「袖里青龍?你也配讓我出刀!」

李瑾瑜冷哼一聲,已然從老酒背上飛掠而起,大旗風雲掌轟然爆發。

風舉雲飛!

強招未出,磅礡的威勢已經籠罩十丈方圓,白玉魔雙目圓睜,勉強抬起雙手抵抗,掌心腥臭,顯然有毒。

可這能奈李瑾瑜如何?

李瑾瑜出招沒有半分減緩,掌力泰山壓頂般轟下,登時風起雲涌。

「轟!」

白玉魔雙臂頓時折斷,斷裂的碎骨倒射而出,貫穿了他的胸口。

「嘔∼∼」

鮮血還未吐出,掌力再次襲來,又是一聲爆響,白玉魔胸膛化為粉碎。

十數根肋骨飛射而出,他的兩個弟子早已被嚇呆,如何能夠抵擋?

「嗤嗤嗤!」

伴隨著一陣破空之聲,這兩人被肋骨釘在了地上,永遠的失去了呼吸。

李瑾瑜冷哼一聲,隨即換上溫和的笑容,把冰蠶蠱從體內取了出來。

「你這小家伙,越來越挑嘴,天一神水你都不吃,我哪找好東西去?

這條大蛇雖然丑了點,至少毒囊足夠大,小家伙,你就湊合吃吧!」

冰蠶蠱瞪大芝麻小眼,似乎有些不滿意,但還是老老實實彈了出去。

方才一輪 攻,白玉魔三人全部被轟殺,那條漆黑星卻活得好好的。

漆黑星是白玉魔精心飼養,準備以此奪取權勢地位,但再怎麼飼養,面對萬毒之王,也只能低頭認命。

莫說反抗,連閃避都不敢。

冰蠶蠱躍到漆黑星頭頂,寒氣輕松把腦殼凍裂,露出青紫色的毒囊,冰蠶蠱一口咬下,痛快暢飲毒液。

李瑾瑜見了,多有幾分滿意。

冰蠶乃是先天奇物,隨時隨地都會釋放寒氣,所過之處盡是凍痕。

但隨著李瑾瑜喂養,冰蠶已經能夠束縛寒氣,听憑李瑾瑜心意而散溢,即便是在進食,也沒有半點寒氣散出。

這邊冰蠶自行進食,那邊李瑾瑜拿出一個酒囊,喂了老酒三斤燒刀子。

酒足飯飽,老酒向著目標飛奔。

曲阜東南數里,有山名尼山,山雖不甚高,但景物幽絕,天趣滿眼。

這時正是清晨,滿山濃蔭,將白石清泉俱都映成一片蒼碧,風吹木葉,間關鳥語,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這里是任慈的隱居之所。

他活著的時候,總表示這里有匡廬之幽絕,而無匡廬之游客,有黃山之靈秀,卻不像黃山那般為名聲所累。

萬沒想到,直到重病這幾年,才能隱居在這里,任夫人當然也在這兒。

放眼望去,只見一條窄路,蜿蜒通向山上,一邊是峭壁萬仞,一邊是危崖千丈,景物雖幽絕,形勢卻險極。

突听流水之聲,遠遠傳來,前面有道斷崖,崖下游流奔涌,飛珠濺玉,兩邊寬隔十余丈,只有條石梁相連。

寬不過兩尺的石梁上,此刻竟盤膝端坐著個人,山風振衣,他似乎隨時都可能要跌下去,摔個粉身碎骨。

他卻閉著眼楮,像是已睡著了。

李瑾瑜眼力何等驚人,只是隨意瞥了一眼,已然看清他的形貌穿著。

面色蠟黃,濃眉鷹鼻,雖然閉著眼楮,已令人感覺到一股鋒利的殺氣。

山風吹得他衣袂獵獵飛舞,那件烏絲寬袍邊緣位置,竟以金絲織成了八個龍飛鳳舞的狂草大字︰

——必殺之劍,當者無赦!

空山寂寂,淒迷的晨霧中,壁立千仞的斷崖上,坐著這樣一個人,使這空靈的山谷,充滿了詭異奇秘之感。

他盤膝而坐,衣袂下露出赤足,一雙高齒烏木木屐放在面前,木屐上竟又放著柄樣式奇特的烏鞘長劍。

不!

那不是劍!

至少在中原的稱呼不是劍!

那是刀!

東瀛武士刀!

只不過東瀛人刀劍不分,他們所謂的劍神劍聖之類,其實都修刀法,並且上了戰場十有八九持長槍。

即便是名頭最響亮,如今的東瀛鎮國武神宮本武藏,以及東瀛最出名武士家族柳生家族,也沒有絲毫例外。

對,最出名,不是最厲害!

東瀛之地武士眾多,多有在山間苦修的高人,即便是宮本武藏,亦或左左木小次郎,也不敢說武功冠絕東瀛。

其余諸如水月大宗、冷目姿座、柳生但馬守、眠狂四郎、扶桑七子、和田武夫之類,雖然也是廣有名號,比起宮本武藏那等高手,卻是多有不如。

李瑾瑜一步一步上前,身上不斷積蓄著戰意,衣袖內剛剛完成重鑄的溫柔刀,感受到這股戰意,亦不斷震顫。

人刀合一,刀隨心動。

唯有李瑾瑜能讓溫柔刀釋放出這等光輝,也唯有溫柔最適合袖里青龍。

當人和刀完全的契合,人的真氣會滋潤神兵,神兵也會反哺主人。

兩人都明白,李瑾瑜踏上最後一個台階的時候,便是拔刀拼殺之時。

李瑾瑜在蓄勢,武士也在蓄勢。

李瑾瑜心中已然明了,對方心中卻有些疑慮,只不過被戰意所壓下。

他是無花!

南少林「妙僧」無花!

江湖中最風雅的人之一,如果他不是和尚,一定會被排入公子榜。

他不是中原人。

他是東瀛人,或者說他具有一半的東瀛血統,以及全部的狼子野心。

他的父親是天楓十四郎,當初來中原挑戰高手,被南少林方丈天峰,丐幫副幫主任慈,分別擊敗了一次。

對于武士而言,失敗本就是極大地恥辱,更何況他當時已身負重傷。

所以他死了,臨死前,把他的兩個孩子托付給天峰和任慈。

這也是他的計劃,他看出兩人都是寬厚之人,希望用自己的死,激發兩人的愧疚,悉心培養自己的孩子。

等到孩子長大,再一舉奪得少林和丐幫的權勢,兵不血刃之下,便把中原武林狠狠的挖掉一大塊肉。

這個計劃有一個問題,便是天楓十四郎身死之時,無花年歲還很小,未必記得這些,也未必會有權力之心。

天楓十四郎還有一重後手,那個後手就是他那個更有權欲的妻子。

李琦!

昔年黃山李家的唯一遺孤,這個名字早已為世人所遺忘,被人記起的唯有李琦的綽號——石觀音!

石觀音具有極強的權欲,以及更加變態的掌控欲、嫉妒心、報復欲。

她當然不會放棄這兩個孩子,在兩個孩子懂事的時候,便悄悄潛入告知他們真相,傳授他們相應的武功。

因此,無花不僅精通少林絕技,還精通忍術,以及天楓十四郎的刀法。

此時此刻,刀在無花手中。

面對李瑾瑜的壓力,無花不得不握緊武士刀,雙手由于太過用力,甚至已經青筋暴突,面目也變得有些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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