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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你跑得過我,跑得過馬麼?

「你不會是要抓我歸桉吧?」

「如果是另外兩個叫你師叔的,或許會選擇這麼做,我沒這種興趣!」

李瑾瑜說的是鐵手和鐵飛花,作為朝廷神捕,抓賊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李瑾瑜跟著楚留香,一是想試試楚留香的武功,二是楚留香是個比陸小鳳還大的攪屎棍,麻煩總是如影隨形。

最近歇息的時間有些長,身上的骨頭有些松了,想要找一點刺激。

最關鍵的是,經過朱停重鑄的溫柔已然養刀完畢,該找人淬血開鋒了。

某些東瀛賊子,就非常的適合!

「那你跟著我做什麼?」

「小師叔難道不明白?」

話音未落,李瑾瑜手中鐵簫已經點向楚留香左肩,登時幻出千重簫影。

楚留香見多識廣,心知以簫作為武器出招,要麼是劍術,要麼是打穴。

他初出茅廬時,身邊有姬冰雁、胡鐵花兩位至交好友,甚至闖出「雁蝶為雙翼,花香滿人間」的名號。

其中胡鐵花擅長拳腳,姬冰雁則是判官筆的好手,對于打穴之法,楚留香熟悉至極,輕飄飄的避過。

不想李瑾瑜手腕一翻,鐵簫中的空氣快速震動,竟發出金戈鐵馬之聲。

雖只一人一簫,卻似千軍萬馬直沖而來,有石破天驚、滾滾奔雷之勢。

楚留香輕功天下絕頂,避過點穴勁力絕無問題,但聲音卻如何閃避?

即便以禪宗某些秘術,暫時封閉自己的耳竅,這種獨特的震蕩,也讓人感覺熱血沸騰,情不自禁熱血上涌。

楚留香當然不會封閉耳竅。

他本就是膽大包天之人,遇到這種新奇的武學,豈能以妙法退避?

足尖輕輕一點,身體隨之而飛速旋轉,攪動周圍空氣,形成一股滾滾而來的旋風,右手探向李瑾瑜肩膀。

分光捉影手!

李瑾瑜五指在簫孔輕彈,純陽罡氣天羅地網一般罩出,雖只五指,但以純陽罡氣配合,卻仍舊有樂曲隨行。

忽如金鼓齊鳴、萬馬奔騰,忽如巫峽猿啼、子夜鬼哭,忽如昆崗鳳鳴、深閨私語,忽如百花盛開、百鳥朝凰。

簫聲忽高忽低,時如龍吟獅吼,時如狼嗥梟鳴,或若長風振林,或若微雨濕花,極盡千變萬化之能事。

而簫音每每變化,李瑾瑜手中招式必然隨之而變,快慢飄忽不定,簫聲急迫則出招緩,簫聲婉轉則出招急。

倘若為簫聲所迷惑,出手必然會大打折扣,為李瑾瑜妙招所趁。

倘若一味抵擋妙招,簫聲附帶的純陽罡氣,亦能壓縮閃避空間。

李瑾瑜雖然是初學樂曲,技藝算不得高深,但一來武功根基渾厚,二來有花滿樓、蘇櫻等音律大家探討。

自己、蘇櫻、花滿樓的曲風隨心變幻,再加上純陽罡氣作為掩飾,新生的紫府神簫,威能絕不弱于原版。

畢竟,在這隨心隨意變化之中,還有張三豐當初提的那幅《從軍行》。

以三和逸士的絕學為根基,張三豐根據李瑾瑜的武道,結合部分武當絕學精要提點,創出的絕學豈是等閑?

李瑾瑜絕非拘泥之人,要麼是直來直去的快狠準,如果是變化多端,那便必然是天馬行空,無跡可尋。

楚留香同樣不是拘泥之人,或者說他根本不喜歡出招,全憑隨機應變。

他和陸小鳳一樣,都是聰明絕頂的武學奇才,各種奇招一看就會,平日不顯山不露水,比斗之時自然顯現。

兩人唯一的區別,便是陸小鳳有一招靈犀一指,楚留香則是踏月留香。

絕世身法施展開來,再加上絕世無雙的膽色和應變,無論李瑾瑜出手多麼狂暴迅捷,總能間不容發避過。

這是屬于楚留香的特殊天賦,越是遭逢大戰,越能激發身體潛能,爆發出遠超自身根基的超強戰力。

以實際內功根基而言,楚留香的內功修為,比李瑾瑜都輸了一籌。

李瑾瑜出招越發強 ,天子望氣術眼觀天地人三才,數次將楚留香迫得處于絕境,似乎除了認輸別無他法。

楚留香總是突出怪招,非但解月兌顯已無可救藥的困境,而且乘機反擊,應變方法之靈活,實是匪夷所思。

李瑾瑜紫府神簫初成,有楚留香這種高手試招,自然是歡喜不盡。

楚留香見到這種奇招妙法,激發出胸中豪氣,各種應變隨心所欲,縱身閃避飛掠如風,同樣也是歡喜不盡。

兩人對招雖無恢弘聲勢,但紫府神簫曲調悠長,很快便傳入金陵城。

葉素冬等人聞听此曲,立刻派遣弟子順著聲音探尋,不多時便已尋到。

見兩人斗的激烈,心知李瑾瑜絕不願意與人圍攻,便靜靜觀戰。

葉素冬平日自負武功高強,覺得李瑾瑜雖然廣有名號,但畢竟是晚輩,名氣雖大,武功是不可能勝過他的。

今日見李瑾瑜出手,才知雙方差距實在太大,萬萬不是李瑾瑜對手。

倘若李瑾瑜與他動手,不必出名傳天下的「袖里青龍」,只需把手中鐵簫輕輕一點,他的雙目便保不住了。

生死判嘆道︰「我平日自負點穴打穴的本事,今日才知是井底之蛙。」

英萬里道︰「好在我沒的是耳朵不是眼楮,否則如何得見這般好斗?」

金伴花道︰「若無奇門絕藝,如何斬蒙元天驕?公子榜魁首,絕非僅僅只靠容貌家世,能力才是根本啊!」

說話功夫,虛夜月、莊節、莊青霜等人也趕了過來,一並在旁邊觀戰。

虛夜月鼻子翹到了天上,莊節心說這麼厲害的天才,怎的不早到金陵?

莊青霜咬了咬牙,心說你虛夜月得意個什麼勁兒?和你有什麼關系?

二女先天八字不合,虛夜月感覺到莊青霜的想法,心中多有幾分得意。

「子爵府的財產、丫鬟、僕役、迎來送往,全部都是歸我管!」

莊青霜冷笑道︰「是麼?希望鐵捕頭來了,或者蘇神醫歸來,你還能繼續管家,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虛夜月道︰「我至少有得管!」

觀看的人越來越多,李瑾瑜卻已經不想繼續動手,因為興致已經沒了。

紫府神簫是非常風雅的絕學,對于使用者的靈性要求很高,便如大詩人靈感到來,作出了一首好詩一般。

興致來了,那便是滔滔不絕,興致沒了,出招不可避免受到影響。

平日李瑾瑜會出出風頭,今日卻著實沒有這種興趣,楚留香感覺到李瑾瑜的想法,兩人心照不宣換了一招。

李瑾瑜左手輕輕一抓,把白玉美人抓到了手中,楚留香分光捉影,順走了李瑾瑜腰間玉佩,隨即飛速遁走。

「啪!」

李瑾瑜輕輕落在地上,把手中白玉美人遞給金伴花︰「物歸原主。」

金伴花滿面堆笑︰「久聞爵爺武功淵深,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公子榜魁首,爵爺當之無愧。」

莊節、葉素冬等人,也都紛紛上前恭維,一時之間馬屁連連。

英萬里耳力非常靈,听到李瑾瑜落地之聲,以為李瑾瑜斗的疲憊。

可見李瑾瑜臉不紅、氣不喘,言談舉止一切如常,絕無半分疲憊之意,卻又好奇,難不成是輕功不行麼?

這也不對啊!

輕功不好怎麼攔得住楚留香?

他是金陵神捕,知道李瑾瑜和朝廷捕快關系極好,倒也沒有太過拘謹。

不過想要詢問,必須換個說法。

「踏雪無痕,落地卻有聲,爵爺落地有聲之術,當真是光明磊落。」

「光明磊落四字我可不敢當,只不過我有個朋友看不見,從交了那個朋友開始,我便是落地有聲了。」

「爵爺高義,我等佩服!」

事實上,以花滿樓的靈覺,區區無聲類的武功,並不會有太大影響。

更別說花滿樓內心突破,武功大有長進,已然堪稱是人形雷達。

他在不在乎是一回事,朋友怎麼做是另一回事,這是不同的問題。

記得《射凋英雄傳》中,郭靖對付梅超風的時候,無意間領悟無聲掌,但哪怕落入下風,卻也不願使用。

大師父柯鎮惡看不見,最怕的就是無聲掌,今日以無聲掌打梅超風,他日別人以無聲掌打柯鎮惡又如何?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盲人最大的倚仗就是耳朵,既然認為他是朋友,就要對人表示出尊重。

再者說了,以李瑾瑜的武功,落地有聲無聲,又有什麼區別?

李瑾瑜不是飛賊大盜,也甚少親身潛入探查,落地之時有聲,反倒覺得比落地無聲更讓自己內心舒適。

……

楚留香舒適地躺在甲板上,臉上蓋著一頂草帽,五月溫暖的陽光,曬著他寬闊的、赤果的、古銅色的胸膛。

這是艘精巧的三桅船,潔白的帆,狹長的船身,堅實而光潤的木質,給人一種安定、迅速而又華麗的感覺。

初夏,陽光燦爛,海水湛藍,海鷗輕巧地自船桅間掠過,充滿了多姿多彩的生機,以及青春陽光的歡樂。

海天遼闊,遠處的地平線只剩下一片朦朧的灰影,這是他自己的世界,絕不會有讓他感到厭惡的訪客。

除了……

……身邊躺椅上的李瑾瑜!

他雖然有無雙無對的輕功,但李瑾瑜卻有種特殊的本事,總是能夠一眼便尋到他,然後騎著匹瘦馬慢慢追。

這匹又丑又瘦的馬,雖然跑的不是很快,耐力卻極強,且不懼險山惡水之類的環境,只要喝酒,便有力氣。

楚留香喜歡和人比輕功,卻沒興趣和一匹馬比耐力,再加上實在是逃月兌不過追蹤,只能把人帶到了船上。

楚留香無奈的說道︰「白玉美人我已經給你了,你跟著我做什麼?」

李瑾瑜道︰「我請夜帝前輩忙了個小忙,他說你最近有些麻煩。」

「他是什麼時候說的?」

「去年。」

「嗯?」

「十月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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