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話，林牧略微驚訝。
楊皓涵以前，對此可是挺排斥的。
如今主動提及，著實有些超出預料，老家伙突然轉性了？
隨即瞥了眼陳子顛，很快露出恍然表情，原來受了刺激。
眼下，魔神之隕六位大老，都已經摒棄觀念，成為他的契約扈從。
受天賦壓制共享影響，閉關以後修為激增，甚至有可能突破一級，收獲絕對豐厚。
顯然楊皓涵注意到這點，內心終于產生了動搖，榜樣的力量何其強大，尤其與自己相似類型。
最近多重考慮，還是決定接受現實，面子才值幾個錢，實力進步更加關鍵，魔族聖戰帶來的壓力，也佔據了不小因素。
「當然，沒什麼問題。」
「只要您願意，隨時都可以。」
「以我目前的靈魂強度，應該還能契約兩個，再多就必須繼續提升。」
這種要求，林牧自然沒理由拒絕。
點頭寒暄幾句，就去往傳送陣的位置。
如今因為技術革新，各大關隘之間轉移，並不需要長途跋涉。
省麻煩同時，也增強了互動與防御，沒一會兒便來到東南要塞。
慘烈廝殺聲震天動地，即便位于戰士聖殿內部，也能隱約听見動靜。
沒有耽擱，林牧徑直走了出去，與駐扎此地的八階守衛，打了聲招呼詢問情況。
得知眼下形勢危急，魔族不久前發動 攻，瘋狂消耗過剩人口，給了城防極大壓力。
連以往很少出手的魔神，都破天荒的加入戰圈，以至于戰士聖殿方面，各路高手只能應戰。
別說殿主邱永浩，甚至本該堅守傳送陣，確保安全的九階長老，都不得不調往前線，僅僅留了一個八階。
「趕早不如趕巧，運氣還不錯。」
「魔神出手，就有機會偷偷抹殺。」
「只不過如此明目張膽，不便召喚皓月出來，否則容易引火上身。」
「一次可以說巧合，但若每次聯盟反攻，都伴隨天譴之神出現，魔族再蠢也會猜到真相。」
听言，林牧並未覺得緊張。
反而躍躍欲試，眼里閃過興奮光芒。
按照魔族既定規律，隔一段時間就會發起總攻，但出動魔神的情況較少。
也側面說明，東南要塞局勢不妙，很可能有著破關風險，敵人才會全力以赴。
只不過站在個人角度，這也是難得練級機會，當即朝著外面走去，徑直來到城牆附近。
果然，視野所及混戰不斷。
慘烈程度，遠遠超過御龍關那邊。
戰士聖殿的士兵，六大要塞數量最多，整體資質卻也最差。
想要守住魔族的進攻，只能依靠人命去填，儼然一副「絞肉機」畫面。
而關隘上空，數道流光踫撞閃耀，正是九階大老的戰場，魔神柱光輝刺眼奪目。
林牧暗暗可惜，人類與天譴之神的關系，暫時無法擺在台面，因此不能做太明顯。
即便眼下機會不錯，然而考慮到長遠利益，也只能忍住這份季動，專心將注意力放在九階身上。
「嗯？這是王原原？」
「看來殊途同歸，發展再次回歸正軌。」
「即便龍皓晨與皓月，如今並無直接關系，可畢竟也是光明之子。」
「面對魔族越來越強烈威脅，光之晨曦的實力短板，也成為相當致命問題。」
「原著里，他們六個就臨時解散，各自回所處聖殿的戰場，經歷長達一年鍛煉，算算時間差不多。」
也就在這時，林牧忽然發現華點。
城牆某塊區域，隱隱有道熟悉身影。
實在是王原原的造型身板，即便放眼戰士職業，那也是極其特殊存在。
外加大開大合打法，堪稱東南要塞一朵「奇葩」，很容易吸引雙方關注，甚至有八階魔族針對。
當然，如今這種層次的敵人，林牧沒什麼太大興趣。
之所以駐足觀察，其實是因為腦海里，同時浮現數道畫面。
盡管從等階層次來看，王原原能夠施展的技能，對他用處微乎其微。
但作為罕見的空間系屬性，這方面賦予的額外感受，倒是能擱在一起琢磨，有概率提升空間領悟。
【您仔細觀想王原原，滿級悟性觸發，頓悟次元斬】
【您仔細觀想王原原，滿級悟性觸發，頓悟血腥風暴】
【您仔細觀想王原原，滿級悟性觸發，頓悟爆靈銀龍卷】
……
片刻，林牧消化腦海思路。
對三個技能，有了足夠多的領悟。
隨即不再浪費時間，抵達城牆核心地段，並未選擇幫助王原原，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抬頭遙望，這個位置看得更加清晰，只見邱永浩一身戎裝，此刻殺得渾身浴血，刀口都已經卷了刃。
旁邊懸浮著數名戰士，全部達到九階修為，看模樣年紀也都不小，應該是動用了聖殿底牌。
而在不遠處，同樣有幾名魔神矗立，雙方剛剛踫撞完畢，各自都存在一定損耗，暗暗調整自身狀態。
其中最容易認出的，自然當屬第九柱天使魔神，那如同「金剛芭比」的造型。
絕美容顏近似人類女性，卻有著魁梧壯漢身軀，形成極端的別扭反差。
背生漆黑六翼，額頭瓖嵌三角形水晶，正在閃爍異樣光澤，散發著嗜血氣息。
而在其身後，則是林牧來此以前，就決定重點關注的第四十九柱，洞察魔神克洛塞爾，具備極強的感知能力。
同樣長著女相男身，看起來與天使魔神拜蒙，外貌還有幾分相像，只不多額頭多了一只眼眸，那是他的招牌特點。
「嗯？不對勁？」
「奇怪了，為什麼覺得有人窺探。」
「難道戰士聖殿內部，還存在未出場的九階，而且實力極其強悍？」
「即便以我的感知能力，都只能隱約有所感觸，卻無法捕捉具體位置。」
「噗咳咳……拜蒙大人，事情不對，人類可能來了援軍，最好不要過多僵持，今天恐怕要撤兵了。」
恰在此時，克洛塞爾大皺眉頭。
目光掃過要塞城牆，卻沒得到想要收獲。
有那麼瞬間，他明明感覺下方某處，浮現起一股特殊波動，疑似有人正在窺探。
可動用第三只眼探查，卻依舊未能鎖定目標，甚至心神遭受反噬，這就有點恐怖了。
要知道即便戰士聖殿邱永浩，都逃不過他的感應，下面新出現的存在，比殿主都強？！
「什麼意思？你發現了什麼？」
「人類，沒想到竟還留著底牌。」
「若非本尊警惕，差點就要上當，今天就此打住吧。」
「告訴下面隱藏的高手，鬼鬼祟祟沒有意義，如果真想殺死我等，下次可以直接露面。」
听見傳音，天使魔神拜蒙同樣皺眉。
眼前這批九階人類，已經讓他覺得棘手。
沒曾想下方還存在高手，尤其能在克洛塞爾面前隱匿，讓他感受到了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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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為個體魔神，沒有族群卷族，拜蒙與克洛塞爾關系極佳，非常明白這點代表什麼。
當即，不敢繼續停留下去。
本來就打得僵持，心里萌生退兵之意。
林牧突如其來的探查，直接成了最後稻草，讓這位天使魔神選擇撤離。
洪亮嘯叫響起，伴隨層層疊疊鼓聲，原本殺紅眼的魔族大軍，井然有序開始退卻。
而簇擁拜蒙周圍的魔神，也都各自保持警惕，與邱永浩、任我狂等人對峙，一點點的飛回大營。
見狀，戰士聖殿有心「挽留」，卻沒辦法進行干預。
如今守城尚且勉強，但若追殺出去，很容易遭敵軍反殺。
只能站在原地，眼睜睜望著魔族後撤，留下斷後的中低級魔物。
面面相覷，心里全都莫名其妙，這天使魔神發什麼瘋，剛剛的話幾個意思？
「底牌？我們有這玩意嗎？」
「而且隱藏高手，不就只有咱們？」
「閉嘴吧，總之魔族潰散是好事，至少十天半月，不會再爆發大規模戰斗。」
「可總要搞清楚吧，明顯是那洞察魔神，給拜蒙打了小報告，他究竟察覺到了什麼？」
「會不會是其他聖殿，正巧有誰傳送過來，或者派遣援兵幫忙，讓對方誤以為是陷阱？」
靈力屏蔽空間，邱永浩等人不敢大意。
目送魔神跑路同時，也在進行傳音討論。
越說越迷湖，哪里能夠想到，一切都因林牧而起。
莫說他們此時尚不清楚，後者通過傳送陣過來，即便知道了，估計也不會相信事實。
畢竟這位真正的光明之子，盡管天賦高到爆表，可成長依舊需要時間。
哪怕達到八階三級，也不至于讓九階五級的拜蒙，都產生這麼大的忌憚。
「別琢磨了，下去看看不就知道。」
「希望是哪個老家伙，踫巧過來解了圍。」
「這要查不出緣由，今晚別想睡好覺，能嚇退第九魔神的存在，豈不是也能顛覆東南要塞？」
注意到，八大魔神全員消失。
邱永浩暗自松口氣，擺手示意回去休息。
齊齊飛向下方的城牆，準備查清問題來源，精神力量四處蔓延。
幾乎瞬間，就找到了未曾藏匿，大搖大擺站立的林牧，那氣息實在太熟悉了。
頓時，腦海里浮現古怪念頭，該不會把那些魔神嚇跑的，其實是這小子吧，轉念又覺得不可能。
也不怪他如此考慮，實際上就連林牧自己，此刻表情都很錯愕。
本還打算，借著雙方九階對攻，戰斗正酣之時，找準機會偷一把雞。
即使無法破碎魔神柱，干掉九階級別的魔神，也算非常不錯戰果，有助于緩解前線壓力。
卻不料，天使魔神拜蒙，以及洞察魔神克洛塞爾，著實有些警惕過頭，這就直接被嚇跑了？
他剛剛只是施展【本源探索】，激活偵查掃描的效果，想仔細確認魔神情報，順便也試試克洛塞爾的水準。
目的倒是達到，果然名不虛傳。
更激起了，林牧必殺對方的決心。
奈何今天錯過機會，只能另外尋找契機，說不得還得拜托月夜。
正想著，邱永浩等人落了下來，無視周圍部隊的驚訝，將「罪魁禍首」簇擁包圍，滿臉寫著難以置信。
「林牧，還真是你？」
「楊盟主呢，或者龍天印來了？」
「別告訴我剛才，克洛塞爾是發現你的氣息，所以灰 逃走？」
「咦？你的境界……八階三級，好家伙這才過去多久，怎麼如此厲害了！」
簡單寒暄，邱永浩仔仔細細打量。
越看越是瞪大雙眼，好懸沒有羨慕到哭。
六大聖殿里，別看戰士聖殿人丁最旺，卻也是最青黃不接的一個。
除了傳承空間血脈的王原原，幾乎找不出第二個天驕，如何不羨慕隔壁騎士。
當然感慨歸感慨，邱永浩依舊無法理解，楊皓涵與龍天印沒來，光憑這小子如何驚退九階。
哪怕情報有說，林牧在最近這段時間，接連擊殺了堪比九階的蛇魔神安度馬里，以及神皇第二軍團長薩芬。
但要說只憑一縷試探的氣息，就讓第九魔神心生忌憚，未免太夸張了點，人家可是九階五級頂尖強者。
「咳咳，或許比較慫吧。」
「我也不清楚，剛剛只是釋放了精神力。」
听言，林牧隨意聳聳肩。
如實回答，的確有些不明所以。
更讓周圍一圈九階，如同看稀世珍寶一般，滿眼都是贊賞與期待。
此時在場的，個個都是聯盟高層，對于林牧真實情報，如今早已完全知曉。
或許這也是眼前少年，未來能推翻魔族統治，帶領人族重回巔峰的左證？
「也罷，搞不明白就算了。」
「總之是好事，這次準備停留多久？」
「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待個十天半月，時不時擴散剛才的氣息，嚇唬嚇唬敵人。」
「若能讓拜蒙那混蛋，繼續生出忌憚之心，短期內就不敢胡作非為，至少能為將士們爭取喘息的時間。」
聊了許久，依舊沒有太多頭緒。
邱永浩索性擺爛，不再糾結這類問題。
反正是往好的方向發展，搞不懂就搞不懂吧，只希望能多震懾對方幾天。
發出暢快笑聲，一把摟住林牧胳膊，邀請他前往聖殿敘舊，眼里還帶點「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