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剛剛正是皓月的聲音。
進化完成期後，具備了直接溝通能力。
盡管還無法口吐人言，但借助靈魂血契，意念交流毫無阻礙。
興奮的模樣，猶如憋悶許久的孩子，終于找到發泄窗口，流露出激動期待語氣。
沒等林牧進行回應，浩瀚的能量波動宣泄，暴戾氣息從山洞內涌現，化作一層無形領域，瞬間籠罩整座山脈。
隨即，頂著五顆頭顱的皓月，以戰斗形象飛了出來，氣勢洶洶落于林牧身邊，親昵朝他蹭蹭腦袋。
「這……奧斯汀•格里芬？」
「什麼情況，和人類竟如此親近？」
「還好氣息比較弱，而且只長到五顆頭顱，最多相當于八級魔獸！」
堪稱詭異的畫面，頃刻驚呆幽魂領主。
愣在原地，一時沒能做出反應。
印象里凶悍的天譴之神，卻對僅僅七階的人類，展現這般友好姿態。
更甚至，後者似乎佔據主導地位，奧斯汀•格里芬听從人類吩咐？
也就在她失神懵逼，腦子轉不過來之際，越發離奇的景象出現。
復蘇的奧斯汀•格里芬，與那人類溝通以後，竟然主動飛到胯下，讓對方輕松騎了上去。
「開什麼玩笑，難道我搞錯了？」
「奧斯汀•格里芬，怎會變的如此卑微！」
「這中間，絕對出了未知情況，總之非常恐怖。」
「無論天譴之神，還是眼前神秘莫測的人類，都不能留！」
轉瞬，幽魂領主反應過來。
眼神更加凶戾，氣勢洶洶爆發靈力。
雙手匯聚的灰白色鬼火，直接遠距離投射出去，接著凝結新的出來。
連續發射，目標對準林牧和皓月，似是心中仍有忌憚，反而不敢太靠近了。
如果硬說實力的話，這幽魂領主依舊碾壓，但天譴之神的名頭，卻讓她本源瘋狂顫抖。
另外，剛才晉級爆發的波動，也讓對方莫名惶恐，那可不像八級魔獸的水準，天曉得自己能不能贏。
「哥，我們上吧。」
「速戰速決，免得那些家伙趕來。」
「目前，還無法與上次干擾修煉的亡靈，進行正面對決！」
這時候，皓月偏頭看向林牧。
盡管興奮雀躍，但並沒有失去理智。
很清楚幽魂女妖領主，乃是最弱小的九階，聯手對付勝算不小。
但像巫妖王，以及死亡騎士、冰霜巨龍等等，現在確實沒到時候，以後有的是機會報仇。
听言，林牧默默點了點頭。
騎著皓月，就朝對面 沖過去。
主動迎上鬼火光團，卻根本無需擔憂什麼，踫都無法踫到他。
就見五顆巨大的頭顱，飛行途中不斷張開嘴巴，硬生生將能量吞噬，甚至可以反哺自身。
勢如破竹的模樣，讓本就心虛的幽魂女妖領主，感覺到濃濃死亡威脅，下意識就準備逃離。
渾然忘了，不久前還在偷偷考慮，單殺天譴之神提高聲望，甚至掌控整個死亡位面。
「我的攻擊……被吃掉了？」
「好強烈的壓迫，怎麼辦才好？」
「那些消極怠工的混蛋，分明可以更快趕來，卻故意讓我充當炮灰，試探奧斯汀•格里芬的實力！」
眼見攻擊受挫，幽魂領主喃喃自語。
表情陰郁，目光不斷上下打量。
身體卻在急速後撤，越來越不敢和皓月爭鋒，只希望隊友抓緊到達。
也對，幽魂女妖這個族群，能夠抵御物理傷害的同時，自身也沒有物理輸出。
全靠一手靈力，以及精神屬性沖擊，但這兩樣在林牧面前，就已經顯得捉襟見肘。
面對皓月，更是完全起不到效果，任何形式的能量，都可以被皓月吞噬，尤其各種負面屬性。
至于精神靈魂層面，區區九階初級而已，想對天譴之神造成威脅，無異于痴人說夢。
即便皓月目前尚未覺醒，本源終究擺在那里，哪怕亡靈位面最強大的巫妖王，也別想在這方面碾壓。
可以說，幽魂女妖領主的手段，完完全全被封死了。
難怪考慮逃走，如若繼續不識抬舉，只會讓自己死得更快。
誰又能想到，過去晉級時間緩慢的天譴之神，此次卻如快槍手般，三兩下就結束了！
更離譜的，周圍區域的其他九階，盡管得到消息往這邊靠攏，卻並沒有拼盡全力飛行。
既是擔心天譴之神的實力，恢復到無法抗衡地步，先過去的等同找死。
同樣也希望巫妖王等頂尖高手，能夠出面解決麻煩，避免自己去擔風險。
因此，各種神念向這邊擴散。
隱隱有將幽魂領主，充當試金石的想法。
正是這層私心，給了林牧與皓月機會，逼近到了對方身前。
即使這家伙最快速後撤，依舊被他們給追趕上，【黑暗•神之威壓】使出。
擾亂空間，將幽魂領主狠狠壓制，更是大大增強恐懼。
誤以為，此乃皓月施展的領域，豈不說明天譴之神已經恢復許多？
而作為回應，後者顯然很給面子，隨即爆發一聲咆孝，充滿王者回歸的霸氣。
無形能量波動蔓延，撕扯扭曲著周圍空間，讓靈魂體的那些女妖卷族，弱小的直接煙消雲散。
至少需要達到七階以上，才能勉強抵御這道吼聲，卻也都被嚇破膽，甚至不敢靠攏過來，為自家領主提供支援。
「該死，靈魂之火燃燒！」
「奧斯汀•格里芬，感受我的怨恨怒火！」
「區區人類，妄圖掌控天譴之神，就不怕最終遭到反噬？」
眼見無法逃避，幽魂領主也萌生狠勁。
眉心處，一抹灰白火焰燃起。
以靈魂本源為代價，將自身實力往上攀升，類似于壓榨生命潛能。
轉瞬，形成白色的霧靄狀屏障，將林牧的【神之威壓】推開，隱約有分庭抗禮之勢。
隨即一束強烈沖擊波，自對方眉心飛射而出，目標卻並非皓月，而是騎在背上的林牧！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的計劃。」
「思路倒是不錯，可惜用錯了對象。」
「另外……未免太小看皓月，也就是你們口中的奧斯汀•格里芬。」
顯然，幽魂女妖領主早就發現。
林牧與皓月間，前者佔據主導地位。
盡管不清楚，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現象，卻是個自認為可以利用的點。
沒辦法擊殺天譴之神，難道還不能弄死討厭的人類，或許干掉這家伙以後，奧斯汀•格里芬就會露出破綻？
抱著這般想法，幽魂女妖領主鎖定林牧，想要將他一擊必殺。
甚至為了出其不意，嘴里還在叨叨個不停，潛移默化進行誤導。
然則，這舉動反而激怒皓月，當著我的面欺負我大哥，簡直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沒等林牧施展【永恆壁壘】，防御這招臨死反撲，小家伙已經在靈魂深處，表明由它解決處理。
五顆屬性不同的頭顱，同一時間綻放光彩，快速凝聚能量光球。
進階後，近乎十五米的身軀，張開羽翼遮天蔽日，強烈威壓席卷天地。
即便並非針對林牧，都讓他有點呼吸困難，何況直面這些的幽魂女妖領主。
沒給反應時間，五顆光球吐了出去，化做一團混沌光波，輕而易舉撕裂對方的本源攻擊。
潰散的能量化做光點，流淌在周圍空氣之間，卻仿佛受到吸引感召，朝著皓月的身體靠攏，附著表面最終吸入體內。
透過血契，林牧能夠清楚察覺。
隨著吞噬結束，皓月精神力也在提高。
並且由于伙伴進階成功，其實也有部分靈力，反哺到他自己身上。
只不過目前處在關鍵時刻，沒辦法消化這股能量，否則修為還能精進。
想著，破碎對方攻擊的光球，繼續在皓月靈魂引導下，朝著幽魂女妖領主射去。
雙方距離本來就近，眨眼功夫已然觸踫，讓林牧覺得意外的，這招他竟然沒什麼印象。
只見光球瞬間化作大網，將目標嚴嚴實實束縛，接著瘋狂進行壓縮，一點點消磨對方的力量。
整個過程，皓月眼神都很冰冷。
面對這些亡靈，有著難以掩蓋的厭惡。
那是完全不同于之前，注視他時展現的柔和，仿佛變了一個人般。
相比于九階幽魂女妖領主，被封印抹除甚至吸收，反倒這點更令林牧心驚。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皓月戰斗過程中，展現出來的特殊氣質，正是天譴之神的雛形。
隨著九顆頭顱，終于恢復半數以上，那壓抑在本源深處的真正意志，似乎也出現了些許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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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看，其實不算多麼明顯，但卻屬于相當糟糕前兆。
在讓皓月提升實力，以及限制天譴之神兩方面，必須把握好節奏才行。
而就在林牧憂心于這點，稍稍分心思考之際，戰斗已經瞬間結束。
被完全克制的九階幽魂領主，壓根沒什麼還手之力，任憑掙扎無濟于事。
硬生生被堪堪八級，相當于人類七階的皓月，玩弄于鼓掌輕松抹殺，煙消雲散尸骨無存。
變故發生太快，僅僅只在一合之間，以至于遠方持續趕來，卻不緊不慢的另外三名九階，都沒能采取任何舉措。
眼睜睜看著隊友死亡，面面相覷難以置信，奧斯汀•格里芬的實力，當真已經恢復到如此程度？！
原本，在他們既定認知里。
覺得幽魂領主，即便打不過也能僵持。
只要通過意念觀察，大概確定奧斯汀•格里芬的水準，就能考慮是否出手。
卻不料，竟會爆發此等意外，強行送掉了隊友生命，還沒起到任何作用。
「諸位，咱們恐怕失算了。」
「盡管只有五顆頭，實力已經相當恐怖。」
「持續下去，這個位面遲早又要經歷浩劫，都別怕死留手了。」
「倘若將奧斯汀•格里芬放跑，以巫妖王為首的那批頂尖，也絕不會放過懈怠的我們。」
「與其事後被問罪，不如現在拼一拼，集合三名九階的力量，未必沒有一戰可能，幽魂女妖領主只是太弱小而已。」
不遠處，三名九階不再等待。
出乎意料的，簡單合計沒有逃走。
加快速度飛沖過來，眨眼降臨山脈附近，呈掎角之勢包圍，似在避免皓月逃走。
接著齊心協力，三股靈力波動涌現，出手便是最強殺招，不存在絲毫大意與保留，只希望湮滅面前的威脅。
「哥哥，這幾個實力都很普通。」
「應該沒有領域，也沒什麼特別屬性。」
「想打的話，我有三成把握擊殺一到兩個，不過消耗會非常大。」
頃刻間，皓月目光投射過去。
厭惡的同時，也在分析敵方實力。
盡管本身才八級，卻極其自信表明佔優，本源層次完全不同。
此刻出現的三個九階，分別是骷髏王、憎惡與暗影刺客，都不算特別強勢種族。
但因為全都是物理職業，攻擊和防御能力不差，所以也不會像剛才那樣，輕輕松松就解決。
真要打起來，四大聖衛或許能牽制最弱那位，而林牧與皓月的組合，憑借各種強勁手段，的確可以嘗試看看。
當然，林牧沒有那麼自信。
別說擊殺一兩個，能夠自保就不錯了。
除非皓月不惜耗費本源，甚至燃燒生命戰斗，否則哪有那麼容易。
但話又說回來，根本沒必要這麼做，眼下時間緊迫，更多亡靈位面的強者，都會在不久後趕來此地。
與其浪費時間戰斗，不如趕緊撤退跑路，反正修煉晉級結束，也沒其他停留必要，他又不是過來找刺激的。
甚至，站在林牧自身角度。
並不太希望，皓月繼續戰斗下去。
小家伙平常挺好，可一旦進到殺戮狀態，天譴的氣息就會逐漸浮現。
尤其此番進化出第五顆頭顱，更是變得特別明顯，在他看來這點很犯忌諱。
「不必了，直接離開吧。」
「你去永恆之塔，我要先回聖魔大陸。」
「托你的福，才剛提升過的修為，似乎又有晉級征兆。」
「至于這些亡靈生物，將來有的是機會處理，沒必要現在冒風險。」
思量片刻，林牧果斷搖了搖頭。
意念快速溝通，能感覺到皓月有點失望。
似乎在這小家伙看來，好不容易有了自保實力，就應該弄死威脅它的存在。
無形間流露的殺意與戾氣，仿佛某種不穩定因素，隨時可能變成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