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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耶夢加得的逆襲(5.2k)

源稚生以前從不知道自己親生父親是誰。

他每次問起橘政宗的時候橘政宗總是表示他父親是個偉大的人物,其偉大不可思議。

于是在源稚生的心中,父親大約是戰國時代武神般的英雄,想必是戰後日本黑道的領袖。

但是他看過各種資料,戰後日本黑道並沒有什麼特別出類拔萃的人物。

最有名望的幾個比如犬山賀和風魔小太郎還都在他的麾下扮演著家臣一類的角色。

橘政宗不願說源稚生也沒興趣知道。

在源稚生小的時候他確曾期待過一個讓別的孩子都羨慕的父親能出現在自己和弟弟身邊。

但他期待的主要是一個父親而非一個英雄。

如果父親這東西毫無盡父親責任的覺悟只是跟某個女人發生了親密的關系把他和弟弟生下來,扭頭就繼續去從事自己的英雄事業了,那麼源稚生對他的死活倒也不特別關心。

反正橘政宗在很大程度上已經取代了父親的角色。

後來見到上杉越後他其實又略有些失望,這英雄人物身上透著濃郁的拉面氣息,頭發稀疏眼角下垂,略微有些賊兮兮。

很難想象多年前這家伙高高在上統御蛇歧八家的模樣。

可今天,這個平日里點頭哈腰的拉面攤小老板終于恢復了他往日黑道至尊的真面目。

他穿上蛇岐八家標志性的黑西裝與長風衣,斜背著旅行包,旅行袋里插滿了日本刀。

他的黃金童便如一位皇帝坐在高高在上的王座上俯瞰屈膝在地的臣子們,平靜如水,但水中藏著的是赫赫風雷。

源稚生感覺到了,這男人身體中暗藏的無窮無盡的力量。

體內的皇血正在歡呼,它仿佛遇到了自己的親人一般,躍動不已。

這才是真正的上杉越,上世紀日本黑道的皇帝,蛇岐八家的影皇,讓橘政宗都為之折服的男人。

「你不就是已經登上飛機離開這座城市了麼?」昂熱大聲問。

「新聞中說因為暴雨和海嘯的緣故機場停機坪都被淹了,所以機場關閉所有航班取消。」

上杉越把昂熱拉了上來。

「沒想到能見到你這老家伙如此狼狽的模樣,也算意外收獲了。」

他腳下龐大的古龍徹底死去,吸入海水後肌肉迅速衰竭,重新變做一具干枯的骨骸。

昂熱爬上高台的幾秒鐘後,這座巨物 然墜入大海,濺起漫天水花。

「還沒結束,我已經精疲力盡了,剩下的事情拜托你了,影皇陛下。」昂熱扭頭看著再次涌動撲來的尸守群。

在他和龍形尸守決戰的時候,尸守群已經把他們的退路徹底截斷了,密密麻麻,把道路的每一寸空間都填滿。

遠處的幾人眺望這邊但是無能為力,他們還剩下最後一些設置要完成,這種時候無論如何都不該折返回來救援。

不過現在他身邊站著上杉越,雖然已經老的快死了,可他畢竟是凌駕于一切混血種之上的皇!

昂熱見過上杉越那可怖的力量,人形巨龍這個稱號不應給自己而是給他才對。

「父親……能做到麼?」源稚生氣喘吁吁地問,他和昂熱一樣有些力竭。

「對于拉面師傅來說壓力還是蠻大的。」上杉越把手中的兩把七宗罪還給了昂熱,從背後抽出兩柄日本刀。

刀身上都有著古樸的花紋,這還是日本人彷照唐朝武器外形鑄造的唐樣大刀。

在任何博物館都是要供起來的鼓舞。

差不多幾十把這樣的古刀放在旅行袋中。

「你從哪里弄來的這麼多古刀?這些東西加起來比你拉面攤價值可高多了。」昂熱說,

「我趕來路過家族博物館,看到這些我當年當影皇時的佩劍,以前都是我的東西,所以拿走用用應該不算什麼問題。」上杉越聳聳肩。

這分明就是搶劫吧!

源稚生眼皮跳動,熟悉的上杉越又回來了。

「到底是什麼讓你跑回來的。」他問。

「逃出去再說吧,我們聯手,逃不出去的可能性很小吧?」

上杉越看著涌過來的尸守群,雙手揮舞刀畫圈。

他用刀鋒畫出完美的圓周,刀刃留下的弧線赤紅發亮,像是點燃了線香後快速揮動留下的紅線。

微微發亮的圓周看起來更像是日全食中的太陽,月亮暫時遮擋住了這耀眼的星體。

但它明亮的冕仍舊從月影的周圍散溢出來。

上杉越筆直矗立在這輪黑色太陽的正中央,嘴里念誦著古老的龍言,神秘深奧的力量開始修改領域內元素的規則。

這一刻上杉越仿佛站在流雲火焰中的佛像,他極端沉靜,威儀具足。

而他背後巨大的光環正不斷暴漲。

言靈?黑日!

在青銅與火之王一脈的言靈中,這個言靈甚至遠遠超越了楚子航的君焰。

比起君焰那刺眼的火焰,黑日的黑色更接近死亡,它永不爆發,只在沉默中燃燒敵人的生命。

序列號110!

僅僅只在繪梨衣的審判之下,比起滅世級別的龍王言靈,也不逞多讓。

昂熱拉著源稚生緩步退後以免被這個禁忌言靈的威力波及。

他曾經見過黑日的結局……簡直像是死神在人世間行走!

幾秒種後黑日的效果呈現出來。

一輪黑色的太陽形成了超真空,超真空有產生了驚人的吸力。

黑日無止境地吞噬空氣,掀起了超過十二級的颶風,整個廣場上的尸守群都收到了風勢的影響,它們趴在地上用雙爪扣進石縫中想要避免被帶走,但颶風仍把它們把它們的身體托起在空中。

無數條蛇形長尾對著天空搖擺的景象可笑又詭異。

巨大的日輪 地收縮,驟然增強的狂風把所有尸守拉向他,但它們還未到上杉越面前,便已經被高溫點燃了。

空氣稀薄的情況它們無法變成燃燒的火球,而是身體紅熱的炭狀物質。

上杉越緩步向前,揮動唐樣大刀,把這些燃燒的殘骸打成碎片。

碎片觸及在黑日邊緣,化為雪白的灰盡,在上杉越背後形成白茫茫的煙塵一片,撒向黑色大海。

「好強!」源稚生看的有些目瞪口呆。

上杉越整個人就像是死神在人間的代行者,隨心所欲地把眼前一切焚毀。

被黑日拉向他的尸守數以百計,鋪天蓋地的身軀涌到上杉越面前,把他整個人都掩蓋了。

但這些怪物無一例外都在他面前分崩離析。

唐樣大刀上的壓力越來越大,上杉越不斷斬殺著眼前的尸守,逐漸咆孝起來,聲如巨龍。

唐樣大刀被灼燒成赤紅色,每一刀蕩出都是火光耀眼。

事實就在眼前,無論源稚生是否相信。

這個被稱為是他父親的男人確實強的恐怖。

沒有達到過巔峰的人總是難以想象山峰的風景。

源稚生達過巔峰,更是能理解此時的上杉越究竟有多離譜。

他是戰車也是鐵騎,能踏碎任何阻礙他們前進的敵人。

每一步都踏著骨和血,昂熱和源稚生牢牢守住了上杉越的背後有,他們組成防御壁壘,把試圖從背後偷襲上杉越的尸守盡數斬斷。

鐵三角以不可思議地速度在尸守群中推進,幾乎快要殺出一條血路來了。

但尸守已經是不再恐懼的木乃尹,它們親眼看著同類在上杉越的刀鋒下撞得粉碎,仍舊潮水般往上涌,喉嚨發出嘶嘶的低響。

雖千萬人……吾往矣,一約既定萬山無阻!

總有寫修辭是留給那些狂徒的。

看著他們戰斗,看著他們死後,看著他們飛舞的蒼蒼白發與閃爍的刀光劍影。

連愷撒這種眼高于頂的人也唯有贊嘆和顫栗。

上杉越雙刀輪次砍翻撲到面前的尸守,這些唐樣大刀顯然也都是煉金武器,切在尸守上的骨骼時爆出火花,倒像是電鋸切在鋼鐵上。

每當刀刃砍鈍後他就棄掉雙刀從旅行袋中拔出新的。

和泉兼定,數珠丸恆次,肥芊過終極,三日月宗進……拔出的每一柄刀都價值連城,但很快又磨損到沒法再用。

于是這些價值連城的寶刀便像垃圾般被拋棄。

看著他這麼肆意砍殺,昂熱也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時間零對時間的延緩效果,純靠物理上杉越幾乎可以秒殺他。

「你殺慢一點,讓我稍微休息一下。」昂熱喘息著用雙劍支撐身體。

他靠冰冷的牆壁上,體溫正在迅速下降,這是三度暴血後的後遺癥。

「要我扛著你走麼朋友?我們只差最後一口氣了,這種時候就算力氣耗盡也要從骨頭里榨出力量來!」

上杉越揮刀甩開懸掛在刀刃上的龍血,刀刃殘缺不全,黑日的光芒也已經熄滅。

看來連所謂的超級混血種「皇」也無法維持這個言靈太久時間。

但不加持黑日的上杉越依然是戰斗力可怕的存在。

他不像昂熱一樣流露出精疲力竭的跡象反而渾身赤紅,原本已經干癟的肌肉重新充盈起來,皮膚表面流淌著澹澹光輝,像是一個風華正茂的年輕人。

這就是超級混血種的強大之處,他們的體力恢復速度是尋常血統的數倍。

源稚生也有精力繼續揮動兩把刀刃砍殺尸守。

而三度暴血效果終止後的昂熱正不停流出鮮血,面色蒼白。

高下立判。

上杉越把早已襤褸的襯衫撕去,露出「日出之處」的紋身,這在蛇岐八家中與諸神之暴怒等級相當,代表了至高的尊榮。

他把昂熱胳膊抗在肩上,拖著他前行。

「即使不舍得日本完蛋,也應該去找源稚女他們拼命吧?為什麼要浪費時間來救我?」昂熱喘息地問。

「其實我真沒有不舍得日本完蛋的意思,相比起這個國家我更喜歡法國……我留下來不是為了日本和你,而是為了自己的兒子,所以你不要想太多。」上杉越說。

「我當然知道。」昂熱瞥了眼上杉越,「但是禁忌的大門已經打開,白色的皇帝將在人類的混亂中崛起,唯有在那樣的時代,懷著野心的人才能成為真正的帝王,這個世界都沒法回頭了。」

「有力量的人都會有野心的,即便是我這樣的混蛋也會覺得自己的是皇就應該君臨世界。我在發號施令的時候只能看到軍隊在戰場上推進,從來不會意識到有多少人像我一樣失去母親,混血種的歷史就像是一部戰爭史,龍族的遺產是那潘多拉魔盒,打開魔盒放出來的只是魔鬼罷了……昂熱,稚生,留給你們去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人類已經模到了龍族的大門,他們走進去的那天就是自我毀滅的那天……阻止他們,這件事只有你們才能做到!」

「你是比我更優秀的‘皇’,你來做不是更容易麼?」源稚生不理解。

而上杉越則澹澹地說︰「因為我就要死了。」

……

白王神色陰沉不定,她沒有回應路明非的提議。

「看來你還不太懂……在我們的世界里,最後的戰斗永遠是靠刀刀見血。」

路明非不再理會這只寄生白王的行為,鼓動雙翼,速度在剎那間突破音障。

沒有借助時間零,也沒有借助剎那。

單純的速度,單純的快!

空氣發出陣陣咆孝,光影交錯。

從人類開始記錄歷史以來,可能也沒見過兩次這樣燦爛的大戰。

對于地面上的人而言,這場戰斗只是天空中雷霆翻滾,閃電撕裂烏雲,火光的龍在烏雲之間穿梭,噴吐著狂風。

對于路明非和白王來說,他們每一次的撞擊都是極致的對抗。

白王縱然有著繼承聖骸的龍軀,超越龍王的鱗甲。

但路明非也有黑龍的鎧甲,超高速的踫撞下,白王沒能靠著龍軀佔到一絲便宜,反而被連連創飛,苦不堪言。

超高溫和超低溫的高速空氣流交替著割裂雲層,也割傷了它的。

路明非劍刃再度砍出一朵血花,第二次能量蓄滿。

他毫不猶豫把這股強橫無比的能量注入到盾牌當中。

盾牌旋轉起來,在空中斬出美麗的弧線,比普通斬擊範圍更廣更鋒利的切割讓白王驚駭往後退去。

紅斧!

高熱過載之下的能量瓶把龍屬性能量全部輸入到盾斧形態的盾當中,使得其飛快旋轉,產生更強的能量瓶屬性傷害。

每一次摩擦撞擊到空氣之中,都會發出劇烈的爆炸聲。

在這樣的強力攻勢下白王不再隱藏,她亮出了決勝武器。

那柄白色的利刃,八岐大蛇的尾骨,在日本神話中這截尾骨被稱為天叢雲,也是白王聖骸。

寄生完成後,她竟然能把聖骸拔出當做武器使用!

持起天叢雲劍,白王的力量才徹底爆發開來。

濃密的烏雲忽然破碎,雙方如流星般踫撞在一起,各自落向地面。

滾燙的龍血滴在泥土之上,這一次雙方拼了個對半開,都各自退後兩步。

白王的半數鱗片已經被紅斧刮去,完整的龍類有上千根骨骼,此刻這些骨骼里面足足有兩百根以上折斷。

跟這些比,那些被旋轉斧頭砍掉的肢體都不算什麼了。

畢竟她是龍王,能以高速復生的方式治愈外部傷口。

而內部的骨骼則無法一時半會兒恢復。

白王對此沒有慌張,伸出手抓起地面上一群尸守,狠狠撕咬吸食掉它的龍血。

傷口緩緩恢復。

她在靠著自己的子嗣侍從們的生命力補充體力!

「真是殘忍。」大地與山之王喃喃道。

她作為龍王,即使再無情,也不會拿自己手下的生命當成營養劑來使用。

「你是這樣偉大的生物,我也是同樣偉大的生物,在這個人類佔據多數的世界上,我們為什麼要彼此為敵?」

她緩慢地繞著路明非轉動,天叢雲劍朝著前橫指,隨時準備 出。

「這個世界很廣大,我們可以分享它,我也需要盟友去對付那些復生的家伙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黑之末日就將要來了,我們應該把目標對準它才對。」

「建議很康慨,如果是對權力心動的人的話說不定會答應你。」

路明非面無表情。

「可我現在只能把你那丑陋的模樣從她身上拔下來。」

「只是區區人類而已,螻蟻一樣的人類,我們不一樣,我們是高貴的王,王怎麼能為了人類而與王對敵?」

白王嘴里說著甜言蜜語,卻始終在尋找路明非喪失警覺的瞬息。

這就是王與王之間的戰斗,新王永遠不會允許另一位王在這個世界上存活下去。

路明非自然也知道這點,吃下秘藥,扭曲的骨骼重新拼接,傷勢和白王一樣恢復過來。

他低沉道︰「你知道麼,這女孩太蠢了,蠢到讓人不願意她受到傷害,而你卻剝奪了她作為人類活下去的小小願望,把那個蠢孩子變成自己的所有物……所以你根本就不了解,我現在想殺了你的這份心到底有多強烈。」

男孩發出狂怒吼叫,雙手舉起利刃沖向白王。

旋轉的斧刃徑直把白王推向後方,狠狠地洞穿了她的鱗甲。

白王又驚又怒,用左爪反復刺在路明非的臉頰上,那里是他最脆弱的地方。

她想要把這發瘋的怪物撕成兩半,但是她做不到。

路明非的身體防御力遠不是普通混血種能比的。

他頂著對方攻擊一路往前狂奔不止。

「耶夢加得!」

兩只半人半龍的怪物僵持沖擊,連續撞穿十幾棟大樓後。

煌黑漆黑盾斧帶著無比蠻橫的力量把白王釘在地面。

她痛苦地尖叫起來,擰動天叢雲就要反擊。

然而路明非並不想給她反擊的機會。

大地迅速升出石柱狀的鐵壁,把白王高高拱起,隨後一只巨爪拍在她的胸口龍鱗之上。

地平線在月光下呈現出弧線,高傲的蛇形龍王對白王發起了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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