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梟似笑非笑的凝視著面前裝石像的男子,黑氣在他的手上緩緩纏繞︰「說說吧,來梅洛有何貴干啊?」
男子眼觀鼻,默不作聲,白梟見此收回黑氣,拿出一柄短刃輕輕擦拭了下刃口︰「你猜猜,是這把刀硬還是你的嘴硬?」
「神王,私自前來是我的失禮,我不奢求您的寬恕,但請務必讓我面見吾王。」
這熟悉的配方讓白梟不禁懷疑面前這人是不是和黑西諦,白仙賜他們一樣的,到時候也要和鶴熙說些奇奇怪怪的大道理,又是道德綁架,又是大餅攻擊的。
男子見白梟沒回答,心里也沒譜,他是真沒想到作為神王的白梟會像只大貓似的趴在吾王的房頂上,這他好不容易模到門口了,剛準備進門便感受到一陣炙熱的視線,尋著抬頭往上一看正對上白梟的雙眼,嚇得他頭發都要白了。
白梟本來是準備在鶴熙的天基宮周圍部下陷阱盯著的,誰知道陷阱還沒放好就遇上了送上門的人頭。
男子看白梟︰不愧是神王,果然不按套路出牌。
白梟看男子︰送人頭的小伙子一枚呀。
白梟私下側面委婉的問了問鶴熙的想法,人家一句︰‘我是天基王鶴熙,歸屬于哪還需要我逐字逐句的講給你听嗎?’便給他打發了回來,很直白鶴熙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費口舌,
「你叫什麼名字?」
「修一。」
「那好,修一你別惦記鶴熙了,她不會與你離開的。」
「為什麼?」
「嗯?那她為什麼要跟你離開呢?」
白梟就很不解了,憑什麼你那大嘴一張人家就得放棄現在所有的榮譽和努力跟你走?你當鶴熙是大冤種還是當她是戀愛腦?
「她是我的王啊。」
「所以呢,她求你當的她的臣子麼?」
「王就要有王的擔當,她已經對不起她的臣民一次了,難道還要再來一次?」
「那你們為什麼不想想上一次她是為什麼離開啊?是不是你們侍奉不周?」
白梟想要PUA一下修一,但對方毫無反應,甚至還有些想笑︰「我就是再侍奉周全也不能侍奉到王的床上去吧。」
「什麼意思?」
「上一次,王是跟您,高高在上的神王大人,私奔的。」修一異常抑揚頓挫的講述著實情,若不是打不過,他絕壁要好好控訴一下這個勾引他們女王的老犢子。
白梟石化中,他是不是空耳了,他怎麼感覺好像听到修一說鶴熙是跟他私奔的呢?
「你先跟我說說我和她的過去吧。」
修一沒有拒絕,將自己所知的過往盡數告知白梟,小管家將有問題和錯誤的地方修正後遞交給白梟一張全面的交流時間軸。
白梟綜合後得出結果,神王和那位傳說中的女王是青梅竹馬長大的姐弟,在他成立王朝後,女王便帶領旗下子民並入旗下,按道理姐弟之間是沒有所謂的愛情的火花的,但有一段時間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導致關系曾一度瀕臨破碎,不過在不久後就又恢復如初,而在關系恢復後不久,昔日的神王便出現了能量暴走,消失在大眾視野之內,女王也在之後下落不明
修一對此堅持是感情變質導致的姐弟戰爭,可白梟總覺得不大可信,都是上了年紀的神能就為了兒女私情將整個王朝辜負?當這是什麼狗血言情劇嗎?
最重要的事,現在沒有證據可以證明鶴熙就是那位女王,除了長相。
「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鶴熙是你要找的那個人嗎?」
「不需要證明啊,你都在這呢,她不可能不是。」
「哈?」
修一聳聳肩不再跟白梟解釋什麼,白梟想了想換了個話題︰「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鶴熙為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明明我對她的模樣還有所印象。」
「因為她還沒有找回自己的力量,就像您當年不也一樣毫無反應麼。」
「你有辦法讓她找回來?」
「那份力量就在你身上,不需要找,你還給她就好了。」
修一說完就看到白梟眼神中清清楚楚的表達著疑惑和不解,這倒是讓修一感覺十分新鮮,無所不知的神明也有疑惑的一天啊,真是有趣。
「如果您不是很清楚過程如何做的話,請允許我來告訴您吧。」
白梟聞言點點頭,立即就要俯去听一听,緊接著便是一聲厲呵︰「不需要!」
鶴熙冷著臉,大步走了過來,拉過白梟的手臂將他扯到身後,目光充滿冷意的望著眼前的男人︰「挑撥關系,你是何居心?」
「王,我只是」
「我不想听你的解釋!」
白梟︰???你又問人家居心,又不讓人家解釋,你到底要干嘛?
鶴熙听著白梟的心聲,不禁黑線,無奈的瞥了他一眼︰「白梟,你能不能長點心,他說什麼你信什麼啊。」
「哪有,我在審訊好不好。」
「呵。」
白梟︰
鶴熙說不好是一種什麼感覺,但當對方說讓白梟將力量還給她時,無法言說的恐慌在心中快速蔓延,以至于她根本無法保持平靜。
白梟感受著從鶴熙那邊傳過來的情緒,恐慌?鶴熙在害怕嗎?
「鶴熙,你是對我有所隱瞞嗎?」
「沒有。」
「真的?」
鶴熙蹙眉︰「白梟,我也說不好我現在是怎麼了,但我真的沒有隱瞞什麼。」
「那我們試試他說的方法?」
「絕對不行!」
等凱莎趕過來時,就看到白梟和鶴熙雙方呈對峙狀態,劍拔弩張的仿佛馬上就要開啟一場惡戰。
「白梟,鶴熙,你們這是怎麼了?」
見凱莎過來了,鶴熙放心的將修一丟給凱莎處理,一手扯過白梟的胳膊︰「凱莎,很抱歉,我有些事必須和白梟聊聊了。」
說罷,鶴熙拉起白梟開啟蟲洞便離開了,獨留下凱莎和修一面面相覷。
鶴熙帶著白梟回到她的寢宮確保四下無人後,嚴肅表達自己的看法。
「梟,你絕對不能相信那家伙的話,我有極為不好的預感。」
白梟望著焦躁的鶴熙,又瞥了眼修一已經傳過來的方法,邪惡的小惡魔緩緩升起,鶴熙越這麼不讓他做,他就越想試一試呢。
「鶴熙。」
「嗯?你同意我的話」
白梟 然壓了過去,唇與唇相接的瞬間運轉修一給的程序,頃刻間,他仿佛听到了碎裂的聲音。
隨著接觸,鶴熙的皮膚下緩緩顯露出陌生的符文,轉而又快速隱去,而這一切完全被她身上的戎裝所遮蓋,不為外人所知。
白梟松開口,後撤幾米,小心翼翼的看著鶴熙︰「鶴熙,你還好嗎?」
鶴熙默默回了他一個看傻子的眼神,白梟見此也知道問了句廢話,不過沒有得到想要的反應,倒是讓他覺得有些無聊。
鶴熙倒是很願意給白梟一個台階下︰「剛剛吻我做什麼?」
「耍流氓啊,你耍過那麼多回,我不能耍回來?」程序沒有成功的事白梟怎麼可能跟鶴熙說,那多卡臉呢,故而他只能厚著臉皮欺負鶴熙。
「可以。」
「嗯,那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抓住那個男人可廢了我不少功夫,我得回去補個覺休息休息了。」
「好。」
鶴熙目送白梟離開,一雙藍眸中流露出異樣的光彩,仔細瞧去就會發現里面流轉著的是金色的符文,她輕輕揚起笑容,抬手撫上胸膛,感受著那過分急促的心跳,這是心動最有利的證明。
奇怪,明明什麼都沒有改變,但為什麼就感覺什麼都不一樣了呢,無法命名的情感在心房中快速成長,但鶴熙暫時還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
小管家確定力量已經回歸後,笑呵呵的坐等鶴熙淪陷的那一天,追夫不積極,那純屬腦子有問題。
愛是救贖亦是束縛,他和她終難逃沉淪之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