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貴了……」
林晨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但後面的場所，他暫時不打算開了。
青稞界以及諸天學院，只是主宰級強者開闢出來的世界，或許能級很高，但對他來說，並沒有神晶來的有用。
「入夢，進入神秘精神病院。」
熟悉的眩暈感襲來。
林晨的意識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這是……」
當看清周圍情況後，林晨頓時忍不住驚訝起來。
周圍是一片漆黑，懸浮著無數個透明晶體。
形狀各異，有的是方形、菱形，有的是不規則圓形。
它們在黑暗中散發著顏色不同的微弱光澤。
每一個晶體上面，都具有著十分明顯的空間之力以及精神力。
看起來十分奇異。
而有的晶體之中，則是封印著一只鬼。
那些鬼似乎在沉睡，很是安靜，沒有一點聲音。
「這就是所謂的精神病鬼嗎？」林晨自語，向其他方向飛動。
很快，林晨便發現了什麼。
只見一個被封印的鬼，眉頭突然微微一皺，像是在夢里遇到了什麼事情一樣。
隨即，一個微弱的氣泡從他的眉心上溢出，穿透過了封住那鬼的晶體後，向上方飄散。
氣泡緩緩放大，最終竟形成了一個虛空晶體。
與其他的晶體一樣，飄浮在空中，散發光輝以及濃厚的空間之力。
林晨目光一凝。
「難道這些具有空間之力的晶體，都來自于這些鬼的夢境？」
林晨細細感受。
發現那個具現出晶體的鬼，氣息微弱了一些。
所有的晶體都在膨脹，只是膨脹的速度十分緩慢，不仔細觀察，根本注意不到。
這時，只听「彭！」的一聲炸響。
應聲望去。
遠方的一個虛空晶體竟然爆炸開來。
隨著晶體的自爆，濃郁的空間之力也爆發了出來。
這股空間之力並沒有泯滅，而是匯聚在了一起，向上空沖去。
林晨目光一閃，身影一動，跟著這股空間之力一同上方飛行。
層層空間跨過。
最終，林晨的眼前驟然明亮，來到了一層新的空間。
剛一到來，林晨的目光便被一個巨大的明月吸引了過去。
那明月之大，堪比一方世界。
輪廓鮮明，近在眼前，晶體爆發出來的空間之力便是向那輪明月匯聚而去。
隱隱之間，林晨感覺到一種恐怖至極的力量在明月上散發。
明月微微晃動。
節奏就像是呼吸一般。
「永恆之神，空間之主。」
到了這里，林晨立即知道了那輪明月代表著什麼。
而他的腳下，只是一個巨大的陣法。
這個陣法扣住了下方的空間層，就像是穹頂一般，但在上方來看，更像是所謂的地面。
陣法上，有不少散發著強大力量的鬼在奔走，運營著陣法的力量。
「看來，所謂的神秘精神病院，便是以此陣法來壓榨下方之鬼的力量，形成空間之力，並引導入明月，也就是空間之主的體內。」
林晨恍然。
情況大概已經了解，接下來，他又在陣法之上行走尋找了一番，竊听一些鬼的談話，尋找到了兩個適合交易的鬼後，便結束了入夢。
「入夢青山古剎。」
……
這一次，林晨入夢了一會，便直接月兌離了出來，一臉的驚訝。
「怎麼沒鬼？」
「不早說。」
林晨並沒有多猶豫，直接開啟了如神降臨。
規則之力降臨。
林晨的真神直接伴隨著傳送進入了青山古剎。
身形剛一穩住，一片青翠的山脈便映入眼簾。
同時，林晨听到了一聲震響。
晨鐘轟鳴。
聲音清脆，仿佛可以洗滌人心。
這是林晨之前沒有听到的聲音。
「入夢時，除了青山什麼都沒有，現在真身進入竟然有聲音了？」林晨驚訝。
只感覺這最後一個永恆之神的場地似乎比其他永恆之神的場地更加奇異。
除了終生，還有涼涼的輕風襲來，鳥語花香，仿佛一處人間聖地。
讓林晨莫名地產生出一種平靜。
林晨點了點頭，看著通往山上的古道，眉頭一挑︰「規則之力？這里竟然還要禁空。」
小白在林晨的心中講解。
林晨邁開步伐，向山上走去。
以他的體質來說，強行飛行並不是不可以，但他是來做交易的，自然要學會入鄉隨俗。
但他對這個規則也有些無語，爬到山頂時，終于看到了一座巨大古剎後，林晨才忍不住吐槽道︰「總感覺這老家伙事挺多的嘛。」
林晨︰「是不是那個老家伙的樣子？」
林晨指了指古剎前的一道人影。
這也是林晨目前看到的第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老人，穿著灰色僧袍，但卻盤著白色長發，看起來既像老道，又像老僧。
老人的臉上滿是皺紋，身體干干巴巴，看起來平平無奇，甚至還有點羸弱，仿佛風一吹就能吹倒一般。
小白下意識回應，但它的語氣卻越來越弱，最後，他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叫。
【不滅之主！
】
「？？？」
林晨險些跳了起來。
他就是隨便看到了一個老頭，以為是青山古剎的門口保安，隨手一指的啊！
怎麼指出了一個永恆之神出來？
而且，他不是死了嗎？
難道是以鬼的方式活下來了？
小白哆哆嗦嗦地說了這一句話，立馬就徹底沒聲了。
無論林晨怎麼呼喊，都沒有動靜。
「慫B啊！」林晨內心怒罵了一句，也有些汗毛倒立。
系統這個態度，估計連接觸如神降臨都逃不掉了吧！
他是抓鬼的，但他抓不了這麼高級的老鬼啊，而且這還不一定是鬼呢。
林晨屏住呼吸，臉上微微一笑，仿佛什麼都不知道一樣，想要轉身。
然而，他的腳步剛一動，那瘦弱老者便呼喊了一聲︰
「小友遠道而來，也是有緣人，何不過來坐坐？」
林晨僵了一下，回過頭強笑道︰「大爺，我沒元子，是沒元人。」
老人微微一怔，思索了一下，似乎明白了過來，臉上露出了一抹莞爾︰「我說的緣不是你說的元。」
「都是元啊，大爺，你先忙，我過幾天來找你喝茶。」林晨轉身就跑。
但剛走兩步，林晨便感覺自己的四周，光芒倒轉，腳步落地時，竟來到了那老人的面前。
「果然還是有緣啊。」老人笑眯眯地道。
「大爺，你確定不是你把我拉過來的嗎？」林晨嘴角有些抽搐。
「這個世界看心，你看起來想離開，但最深層次的內心卻不想離開，所以是你自己來的。」
林晨聞言，啪啪鼓起了掌。
老人一怔︰「你這是……」
「我听懂了，大師繼續。」
……
老人笑了笑，隨後道︰「我能感受到，你的內心有著惶恐，還有著，這一部分對某些特殊的存在，還有一部分是對我……」
這老家伙會讀心術嗎？
「我不會讀心術，也不是老家伙。」？？？
林晨瞪大了眼楮。
他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我只是感受到了你的情緒。」
林晨倒吸了一口涼氣。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怎麼吃了不吐，不吃反而吐？施主這是何邏輯？」老人怔住了，眉頭微皺。
「你還說你不會讀心術！」林晨直接跳了起來。
「你的情緒太明顯了，所以我能看到，如果你以精神力鎖住自心，我便無法感受了。」老人解釋道。
林晨聞言，連忙照做，又試探了兩下，發現老人再無反應，這才松了一口氣。
「但是施主，你說的話，似乎蘊含著哲理，可否詳細說說。」老人仿佛陷入了某種狀態之中，有些愁眉苦臉。
這只是個小孩子都會繞口令，哪有什麼哲理啊！
林晨內心吐槽了一句。
老人喃喃道︰「吃了反而吐不出來，不吃才能吐出來，你說的莫不是人性？」
好家伙！
這兩個能沾邊嗎！
「大師說得對……」林晨內心吐槽，面上卻是一陣夸贊。
「人是貪婪的，吃進嘴里縱然無用，也不會吐出，反而是不吃的人，飽受責難，施主，你有大智慧，與我佛有緣啊，緣分的緣。」老人慢慢悠悠地點了點頭。
林晨十分懷疑，這老貨就是在這里等著自己呢。
但老人的話，卻讓他後背發寒。
他不會是讓我留下當和尚吧！
「大師，我這個人全是缺點，小時候偷雞、長大偷鬼，做的全都是殺鬼放火的事情，罪孽太他媽深重了，你看……我又不小心說髒話了，我這種人當不了和尚的。」林晨連忙道。
「這是現在的你，並不是未來的你，老和尚曾經滅殺過無盡的生靈，但如今不也一樣成了佛嗎？」
說這話時，老人的氣息明顯變了一分。
從一個瘦弱老人，變成了一個沉浮世間，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存在。
又有一種放下了屠刀，立地成佛的祥聖。
但這種氣質只出現了一瞬，便又轉化了回去。
「未來的事，就未來再說吧，大師，您慢慢坐著，我進古剎燒個香，然後就回家了。」林晨只想離開。
「這古剎，你進不去……」
「什麼？」林晨一驚。
「這里面封印著魔，能進入的只有入佛之人，否則便會被魔念侵染，化為人魔鬼魔，殘害眾生，涂炭生靈啊。」
老人臉上有著一抹悲戚，但眼神卻十分堅毅︰「老衲在此，也是在鎮守那個魔頭。」
林晨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回是真被驚到了。
這世界還有連永恆之神中最強大的不滅之主都只能鎮守無法滅殺的存在？
「那個魔頭是誰？」
「他是老衲的前身。」老人澹澹地道。
仿佛在說著與自身無關的東西。
「前身？」林晨先是一怔，隨後頓時恍然，道︰「所以你在那場大戰中沒死，就是因為有這麼個金蟬月兌殼嗎？」
老人看了一眼林晨，沉默不語。
林晨道︰「我知道你的來歷，你知道我知道你的來歷，我也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的歷來。」
老人︰「……」
這句話差點給老人給鬧懵了。
「小友果然是有大智慧，是啊，既然我們都知道對方的底細，你何不叫我一聲師爺呢？」老人笑了起來。
「什麼師爺？」林晨傻眼了。
「你身上的輪回氣息太重了，很明顯是我那徒兒的弟子，我徒兒雖然泯滅于天地，但卻留下了他的傳承，小白，你既然到了，為何不出來面見我一下呢？」
老人看著林晨，但目光卻仿佛穿透了林晨的衣服，落在粉色麻袋上，並看到了另一個存在。
片刻後，林晨的身上一動，粉色麻袋展動，內部飛出了一條充滿美感，通體白色的大魚，懸浮在空中︰「見過不滅之主。」
「你沒有叫我師爺，看來是在怪我？」不滅之主幽幽一嘆。
小白浮在半空，沒有說話。
它的模樣與曾經記憶中的小白魚一模一樣，跟原的本體相比，要好看太多。
「我是不滅之主，強大的根本就是我那無敵的肉身，但我的路，從來都沒有走到極盡，但我看到了力之盡頭，那是一種全新的力量，充滿著不可控……
我將其稱之為毀滅，雖然我並沒有踏出那一步，掌握毀滅，但從見到開始，我的力量就出現問題了。
無法控制的魔性出現在了我的內心，所以我開啟了佛法，以至善至柔至剛的佛力壓制己身，常年處于自己與自己對抗的自我世界之中。」
不滅之主緩緩訴說起了往事。
「但隨著力量的增長，我與毀滅之間更加地契合，我越來越難控制己身……
毀滅遲早會到來，我的徒兒便告訴我，讓我舍棄肉身，以靈魂接納只有我能看到的那團毀滅……
只是我不願，因為我不想舍棄掉我凝聚了億萬年的軀體，終究是起了執念啊……再後來，我的魔念終于誕生了，壓制了我成為了新的不滅之主，這才去參加了那終極一戰。」
「等等！」
就在這時，林晨終于忍不住了，問道︰「大師，你的徒弟到底是誰？」
老人、小白︰「輪回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