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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們還能親自出手不成?」

雲韻說著,差點沒把自己逗笑了。

不過,她也並非全部否認陸淵的說法。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陸淵分析的事實很有可能發生,就算無法用雲嵐宗拿捏你,滅掉雲嵐宗泄憤,也就是一種情理之中的操作了。

反正你陸淵和我們魂族本就有仇。

我們魂族不滅雲嵐宗,你也是站在古族那邊,我們魂族滅掉雲嵐宗,你還是會站在古族那邊,既然如此,滅不滅雲嵐宗又有什麼區別呢?

滅了,好歹能出口惡氣。

就算我們魂族被你覆滅了,你所珍視的東西也被我們摧毀了。

不滅的話,也是一樣的下場。

能惡心一次是一次。

這就是典型的焦土戰術。

「所以說,避免與我接觸,讓魂殿不把目光放在雲嵐宗上,從任何角度出發,都沒有什麼明顯的弊病,哪怕是和古族與虎謀皮夾縫里求生,也比被魂族盯上強。」

「听說過千日做賊的,卻沒听說過千日防賊的。」

「魂殿要是真拿出來一尊斗聖,在我不在現場的前提下,你好好想想,古族會派一尊斗聖長期駐守雲嵐宗嗎?」

「就算派了一尊斗聖,誰又敢保證魂殿那邊不會拿出第二尊斗聖?」

陸淵耐心的給雲韻分析著事實。

盡管他知道,雲韻並不是一個絕對理智的人,相反,雲韻的性格中,一部分更偏向于感性,大局觀歸大局觀,像一些女孩會糾結的小問題,雲韻也會糾結。

比如說︰注重外在形象……

再比如說︰不喜歡髒東西……

和大部分男性斗皇相比,雲韻依舊有不少小毛病。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雲韻的大局觀還是值得夸贊的。

原著里,迫于無奈,雲韻終究還是定位了蕭炎的具體方位,並沒有感情用事,所以陸淵並不擔心自己無法勸說雲韻,他只是為這個過程感到頭疼。

不過,說開也好。

最起碼能一勞永逸。

听了陸淵的分析,雲韻也不得不承認這就是眼下的事實,盡管很想帶著陸淵回到雲嵐宗,甚至說,陸淵在價值上確實比整個雲嵐宗都要貴重,有了陸淵,就算把雲嵐宗打沒了,也不過是將來重建雲嵐宗罷了,但在陸淵開口之前,她已經答應了陸淵,一切按照陸淵的意願行事。

在陸淵主動斷絕師徒關系並叛逃雲嵐宗的基礎上,再拿師徒關系來要求陸淵,無疑是一種愚蠢的做法,也是一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因此,在所難免的嘆了口氣後,雲韻沒再糾結這個問題,話鋒一轉,就突然聊起了未來︰

「那你將來的打算是什麼?」

「或者說,我要是想見你了,該用什麼方式聯系你?」

「有沒有什麼值得我幫忙的地方?」

「或者說,需要雲嵐宗協助的地方?」

見雲韻主動避開之前的那個話題,陸淵自然也沒在那個問題上繼續糾結,澹定的點了點頭,旋即,說著自己對接下來的行程安排︰

「接下來的打算,其實,跟之前和你說的差不多,都是去中州,只不過,第一站並不是丹塔,而是風雷閣,我需要借著風雷閣的身份在中洲嵌下一枚屬于我的釘子,這是一個必須要去做的環節。」

「其次,才是啟程去丹塔。」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的話,這兩個目標可以一起完成,如此一來,也能大量節省我的時間。」

「再然後,去各個秘境看一看。」

「提升一下修為。」

「等我再回到西北大陸時,必定是以斗宗修為回來的,這也是撬動當前局勢的基本實力要求。」

「至于說,怎麼聯系我……」

說到這里,陸淵停頓了一下,納悶的反問道︰

「咱們之前不都說好了嗎?」

「我說,你听,你做。」

「沒吩咐你的,就照常行動。」

「我有需要,自然會主動聯系你。」

「再說了,像這種固定的聯系渠道,只要存在,就有可能被古族中人察覺,甚至有可能根據這種聯系渠道,查詢到我一個又一個後天創造的假身份上,風險太大,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好吧?」

陸淵說的是實話。

雲韻也知道陸淵說的是實話。

但這話說出來,怎麼听怎麼不對味。

「所以說,你就打算翻臉不認人了?」

「看了我的身子就走?」

「需要我的時候才能想起我?」

「陸淵,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個花心大蘿卜呢?」

雲韻一臉郁悶的反問道。

說著虎狼之詞,把陸淵問的是一愣一愣的。

只不過,虎狼之詞也是片刻,雲韻畢竟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說起這方面,還是有所羞澀,陸淵也很快反應了過來,苦笑著攤攤手,旋即,也沒和雲韻玩什麼你試探我我試探你的把戲,直接問道︰「所以,你是想讓我負責?」

第一次受傷,雲韻身上的傷口是由小醫仙和青鱗幫著處理的,包括後續的上藥流程也都是小醫仙和青鱗在做,也就是服用丹藥無需小醫仙和青鱗,要不然,幾乎就是小醫仙和青鱗一手包辦的。

換而言之,他並沒有現場指導。

頂多是進去送了瓶丹藥。

而且,那時的雲韻也都穿好衣服了。

不存在走光的問題。

但是,第二次受傷,也就是剛剛被紫晶翼獅王抓傷的這次,雲韻倒是確確實實的倒在了他的懷里,就連身上的傷口,都是他一手處理的,雲韻說被他看了身子,倒也算的上是合情合理。

這也是大部分女性修煉者的不便。

受了點傷,如何處理都是個問題。

責怪救治者,理由站不住腳。

不責怪救治者,被白白佔了便宜。

當然,如果觀念足夠開放,倒也不是個問題。

只不過,雲韻的觀念顯然沒開放到這種地步,听見陸淵這樣問,頓時就想歪了,以為陸淵不願意負責,咬著唇,眨眼間,眼里就泛起了淚花,怒斥道︰「難道你覺得這還是一個問題嗎?」

問的很好。

但誰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陸淵無語的攤攤手。

看見雲韻氣急的樣子,也不敢再表現出無奈的樣子了,在心底默默的嘆了口氣,連忙上前,拉住的雲韻的手,順便,把雲韻拉進了自己的懷里。

「這件事要分成兩個角度看。」

「你別激動,先听我把話說完。」

「並不是我不想負責任,而是說,一但我對你負責任,你我面對的問題和外在壓力都很大,我怕你扛不住,所以,也就沒敢主動提起這個問題,擔心你會覺得我在拿這些事實威脅你就範。」

「首先,我還是喜歡用我自己的臉,活在這個世界上,如果是條件有限,就像眼下的時局一樣,我必須要掀翻一個必定會和我成為仇人的巨無霸勢力,並且,獲得威脅另一個巨無霸勢力,讓其無法用雲嵐宗來要挾我的強大力量,偽裝是必不可少的,默默發育也是不可取的,因為,留給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我必須參與到每一件事中,獲取到我能獲取到的利益,最後,才能憑借這些收獲提升修為。」

「但是,換句話來說,這也就意味著我和你在一起,我對你負責,是不可以用其它形象的,我只能用我自己的形象,這是原則性的問題。」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的後果又是什麼?」

「你真覺得,你能封住天下人的嘴?」

「你真覺得,雲嵐宗上上下下除了你以外就沒人認識我了?」

「我宣布對你負責,對我而言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或者說,露一次面,但這對于你的壓力卻是極大的,就算我已經叛逃出了雲嵐宗,但是,曾經,你我之間的這份師徒關系也是存在的,輿論這種東西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的,越是封鎖,這種東西就越像野草一樣瘋狂生長。」

「其次,你有沒有考慮到你的人身安全問題?」

「我宣布對你負責了……」

「然後呢?」

「魂族那邊是什麼反應?」

「他們會說,陸淵有妻子了,既然我們抓不到陸淵,甚至無法限制陸淵的成長,那我們為什麼不去抓走陸淵的妻子,用他妻子的命來威脅陸淵呢?」

「至于說……」

「他的妻子或許躲的很好……」

「一時半會兒,找不到行蹤……」

「你以為魂族的人都是些什麼人?」

「你信不信他們找不到你之後,把雲嵐宗上上下下全屠了,只為了逼你出來,逼你束手就擒?」

「到了那時,擺在你面前的依舊是兩個極端的選擇——保護雲嵐宗,站出來,成為魂族要挾我的重要籌碼,順便,讓雲嵐宗再度被魂殿掌控;或者說,不站出來,任由魂族中人將雲嵐宗滅門,最後,等我擊垮的魂族再重建雲嵐宗。」

「這兩個選擇難道不極端嗎?」

「你只能選擇一個!」

「因為現實不會留給你同時選擇兩個的可能性!」

「那我們為什麼非要走極端路線呢?」

「忍辱負重,然後,通通拿下。」

「一個好的結果遠比痛苦的過程來的更為重要,苦盡甘來的道理,應該不需要在這里重復了。」

「再說,你以為古族的人都是什麼好東西嗎?」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難道他們是閑的沒事干,所以,才來幫雲嵐宗?」

「得罪另一個體積同樣大的龐然大物?」

「魂族知道你是要挾我的籌碼,古族的人也不逞多讓,或許,能在讓你成為要挾我的籌碼的過程中,表現的客氣點?」

陸淵把自己都說笑了。

低下頭,輕輕吸吮著雲韻的發香。

沉默片刻,才給出了總結︰「所以,並非是我不想對你負責,如果你願意,如果你承擔的起這個代價,我可以對你負責,但這個選擇權並不在我的手里,而是在你手里,由你決定。」

「我不想逼你。」

「更沒有那個意思。」

「我只是說……」

「嗯,你會不會把什麼事想的都太陰暗了點?」

「斗聖,應該也是要臉的吧?」

雲韻也沒動怒,抬起手,憐惜的模著陸淵的臉,緩緩閉上了眼楮,沉思片刻,如此問道。

畢竟,任何教育都在教育一個人的道德觀念,它不可能去教育一個人怎麼樣運用那些卑劣的智慧,又怎麼樣通過傷害別人的方式讓自己過得更好。

這些東西,不需要教育。

因為這些東西本就是人人都會的。

而且,听說過往好方面教育的,還從沒听說過往壞方面教育的。

因此,雲韻也就不明白強者和敵人之間的區別。

強者,確實有強者的風範。

弱肉強食確實是真理,但是,強者也更能明白保護環境的重要性,他們並不會澤魚而竭,而是會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讓世界變得更好,這也是局部範圍內的規律。

一味的混亂,只會讓世界崩潰。

亂中有序,才是世界的常態。

換而言之,就像太極圖一樣。

光明的地方里總有黑暗的存在。

黑暗的地方里也總有光明存在。

萬事萬物都不是絕對的。

但是!

對敵人的心慈手軟,只會讓自己死在自己那愚蠢的仁慈上!

做人,做事,應該學會的第一點是保護自己,在保護自己的基礎上,才能去奢求更多東西。

就像正常人一樣。

是在填飽肚子的基礎上追求好生活。

比如說,我想買什麼零食。

再比如說,我想買什麼電子產品。

再再比如說,我想氪幾個六四八把甘雨老婆抽到滿命滿精。

如果一個人連飯都吃不上,他就不會去想那些好生活,而是會自然而然的把關注點放在活下去的目標上面。

所以,保護自己,是每個人都要學會的第一課。

于是,問題就來了……

如果有人對你出手,你該怎麼辦?

是小懲大戒?

還是痛下殺手?

這似乎不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某位偉人曾說過︰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就是要逮到一個敵人往死里打,才能震懾住其他的敵人,如此,才能避免自己受到圍攻!

所以,當「敵我」關系成立時,再講什麼強者的風度,就是迂腐了,這份迂腐最終會化作墓志銘,銘刻在迂腐者的墓碑上,因此不要高估強者的風度,面對一個潛力無窮並且一時抓不到的敵人,動用任何手段限制敵人,都是合情合理的做法。

所以……

「你明白了嗎?」

陸淵把一切都拆分開了講。

看著雲韻若有所思的表情。

頓了頓,沉聲問道。

雲韻點點頭。

隨後,反手抱住了陸淵的腰。

「那我還有一個要求……」

她輕聲細語道。

旋即,轉了個身,面向陸淵。

踮起腳,主動吻住了陸淵。

用行動解釋了這個要求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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