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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武魂殿那邊,已經到來的晨曦並不一樣

星斗大森林這邊,天空之中仍是烏雲密布。

下了整整一晝夜的小雨,仍然在慢悠悠的下著;雖然不大,但足以把這里本就不整潔的道路變的更加泥濘起來

不過,換個角度來看,對于仍然停留在這個鎮子里的人來講,泥濘的道路也未嘗不是一件可以被容忍的事情。

畢竟

這場連綿不絕的細雨,可是絲毫不曾顧及到那些在獸潮中已經奮戰了一晝夜、損傷慘重、彈盡糧絕的人類魂師們!

這些人連補充體力的機會都沒有

還要時時刻刻都行走在刀尖之上

說是「在地獄中度過了一夜」絲毫不為過分!

伸手輕輕的推開窗戶,任由那潮濕涼薄的風吹過自己的臉頰,雪清河望著天空上仍然密布的黑雲,眸光微閃。

「差不多了」

少女在心里這樣告戒自己。

不過,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聲輕輕的嘆息。

她喜歡陽光。

但卻總是要面對黑暗。

仔細想一想,還真是可悲又可笑啊!

似乎是被突然涌進房間內、清冷的空氣所驚醒;睡眼惺忪的少年少女們紛紛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自身的儀表問題,而後望向站在窗邊的太子殿下。

作為唯一一只成功從獸潮中月兌身而出的戰隊,尤其是還是天斗皇家學院的戰隊,昨晚他們幾乎沒怎麼休息。

因此,睡眼惺忪,也就是可以被理解的一件事。

雖說他們不用像很多參謀人員一樣,從事繁瑣且讓人頭疼的工作

在提供情報之後,還要態度良好的配合那些參謀人員反復確認情報的可信度;實在是讓這些年輕氣躁的少年少女們感到一陣陣心累。

好在並不是所有成員都需要配合。

考慮到男女魂師身體素質上的差距,因此,反復配合確認情報真實性的基本上都是玉天恆這種男性魂師。

像葉冷冷、獨孤雁這類的女性魂師,自然得到了一定的優待。

當然,最為優待的還是小舞

畢竟,沒人敢去刻意惹得雪清河這位天斗太子不悅。

似乎是听到了身後傳來的響動聲,雪清河回過頭,看了一眼精神狀態萎靡不振的眾人,禮貌的點點頭,而後輕輕的把剛剛打開的窗戶關上。

從微末處才能看出一個人的本質。

千仞雪一直牢記著這句話。

因此,她才更加注重細節。

一名面容蒼老的魂斗羅,走到了雪清河的身邊,恭敬的把手中整理好的資料遞給了雪清河,而後束手在一旁。

認真的翻看著手中的資料,半晌,這位天斗太子輕輕吐出一口氣,帶著幾分愁容看向身旁的這名魂斗羅。

「還是沒辦法確認他們具體的位置嗎?」

遲疑片刻,這位面容蒼老的魂斗羅搖了搖頭。

在混亂的獸潮中,想要確認被圍困者的具體位置,是何等的困難!

但若是無法探查出那些被圍困的魂師們具體的位置

無疑會給救援隊伍施加很大的壓力。

救援隊伍不可能像是一只無頭的蒼蠅一樣,在獸潮中肆意搜索,而且還要承擔著沒有任何價值的人員傷亡!

即便是一位封號斗羅帶隊,也無法避免在獸潮中會有人員折損的這個事實!

他們只能減少折損。

而不能避免折損!

沉吟片刻,雪清河將手里的資料扔到了身旁的桌子上,帶著幾分決絕,毅然而然的說道︰

「不能再等了!」

「現在就開始準備救援的物資。」

雪清河突如其來的決定,不僅嚇了一旁這位面容蒼老的魂斗羅一跳,也讓室內的所有人都不禁面面相覷。

這是一個倉促的決定。

也是一個極為莽撞的決定。

因此,作為天斗皇家學院教委之一的夢神機皺著眉頭了過來,沉吟片刻,而後對著雪清河低聲問道︰

「殿下可曾考慮過人員傷亡的問題?」

「不曾。」

雪清河的話語中沒有一絲遲疑。

但這個回答卻讓夢神機本就皺起的眉頭再度緊鎖了幾分。

雪清河是一個不理智的人嗎?

夢神機覺得並不是。

但一個理智的人,卻突然胸有成竹的做出了一個不理智的舉措

是有依仗?

還是得到了什麼外來情報?

瞥了一眼夢神機欲言又止的神色,雪清河似乎猜出了這位老人心中的擔憂,但她並沒有多加解釋,反而是溫和的笑了笑,澹澹的安慰道︰

「教委放心,清河」

「從不做沒把握的事!」

似乎是從這段話中听出了面前這位太子殿下強烈的自信,夢神機心中的擔憂散去了少許;隨後,這位老人就一臉懵逼的看著這位太子殿下悠哉悠哉的推開了門。

「勞煩教委提前做好接收人員的準備。」

「我去找他」

頭也不回的留下兩句話,雪清河沒有絲毫留戀的關上了門,擋住了房間內眾人呆滯的目光。

只有史來克學院的眾人與皇斗戰隊的眾人,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但在驚喜交加之余,也難免的帶上了些許的懷疑。

當然,並不是懷疑那位少年的實力和膽魄;當初對方孤身一人前來的那份氣魄,已經足以證明一切。

而是在懷疑

這位太子殿下究竟能不能說動對方,讓對方再次出手!

畢竟

兩次救人的概念可是完全不同的!

絲毫不知道夢神機被自己這通操作搞得心態險些炸裂,也不知道史來克眾人和皇斗戰隊眾人的疑慮;此時此刻,雪清河正澹定的朝著靜室走去。

如果她猜的不錯

那個之前坑了她一手的混蛋應該就在那里!

這不是預知。

而是最簡單的邏輯分析。

對方的性格喜歡清淨,討厭麻煩。

而那里又是對方唯一知道的一個安全的落腳點。

雖然不清楚對方到沒到,亦或是到了多久;但那間靜室是唯一一個對方可能會停留下來的地方!

雖然讓這個混蛋再次出手很過分

誰讓你之前破壞了我的計劃啊!

你不救皇斗戰隊的那批人,這件事情根本不用她在中間費心周折,更不用她到現在還為了這件事犯愁!

一邊甩著黑鍋,千仞雪已經走到了靜室的門口,氣勢洶洶的推開了門,而後一眼就看到了昨天坑她的那個混蛋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一瞬間,千般怨念涌上心頭。

千仞雪險些沒被氣的笑出聲來,反手拉上了門,而後來到睡的迷迷湖湖的陸淵身前站定,面無表情的從魂導器中取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放在陸淵的耳邊用力的一彈

鏘~~~

帶著顫音的金鐵交擊聲,瞬間把陸淵嚇的一個倒仰,隨後一臉懵逼的看著面前笑個不停的雪清河,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無語。

「不是」

「你至于嗎?」

「多大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

少年嫌棄的揮揮手,趴在桌子上澹澹的吐槽道。

「當然至于!」

「若不是你救了皇斗戰隊那批人,我昨晚怎麼可能被迫熬夜?」

調轉了一下匕首的方向,雪清河不急不躁的用木柄敲著桌面,看著陸淵想睡卻又睡不著、一臉抓狂的神色,戲謔的把黑鍋丟了過去。

「啊對對對」

一邊說著,少年無奈的抬起頭來。

「所以你打算讓我幫你什麼?」

聰明人之間的交流並不需要解釋太多。

雖然不知道千仞雪發什麼神經,一大早上就來打攪他睡懶覺,但既然對方提起了昨天那個小麻煩,肯定是想讓他償還一下這個欠下的「人情」。

至于具體是不是人情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

或許

只是需要個理由和借口罷了!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千仞雪也明白此事究竟是怎麼回事;但事已至此,她只能開口求助陸淵這個自己人。

「你能不能再走一趟?」

听聞千仞雪此言,陸淵的心中頓時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試探著反問道︰「什麼再走一趟?」

「就是說」

「你能不能像你昨天一樣,再次沖入獸潮中把那些被圍困的魂師救出來?」

「」

欲言又止的看著面前這個獅子大開口的女孩兒,陸淵遲疑了半晌,最終還是從嘴里吐出來一句話︰

「能,但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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