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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 大慈恩寺殺人事件調查

封鎖鑒心谷入口的寒冰還未消去,谷內依然是一片赤地,地面干燥龜裂,甚至還有干枯的水生動植物。

一道如箭失般的黑影沖破了谷口的寒冰,後方噴射出大股的氣浪,在離地三尺之處如飛鳥般行空。

前面一里之地轉眼即過,地面漸漸潤濕,能夠看到潺潺流水在裂縫中流動,但那水流卻是由前方而來,看起來就像對面的大慈恩寺才是水源之地般。

越是接近大慈恩寺,水氣就越發濃重,兩邊山壁都有被沖刷的痕跡,甚至天上還積著濃重的烏雲。

律宗不住地加速,令船只飛空而行,穿過水霧,船只一頭撞在岸旁,崩垮開來,數道身影從中跳出。

律宗以及弟子空虛、徒孫大老虎,真武道的玄虛子,還有一瘋瘋癲癲的黃衣僧人。

「出大事了。」

律宗的眉頭已是完全皺了起來,他看看身後出現詭異地貌的水谷,再看看腳下的積水,還有被沖刷得半垮的大慈恩寺山門,心中的不祥預感已是完全應驗。

空氣中,濕潤的水氣混雜著血腥味,呼吸就像是讓鮮血流入鼻腔一樣,極度的不適,寂靜的大慈恩寺內無一人出來迎接,恍如船只撞擊的響聲不存在一般。

總不可能••••••

大老虎倒吸一口涼氣︰「難不成大慈恩寺的和尚都死光了?」

「閉嘴。」空虛使勁拍了一下虎頭。

這要是有和尚還沒死,出來听到這句話,他非要和大老虎拼命不可。

律宗同樣是深深吸氣,感受著沁入咽喉的血腥,他說道︰「希望我們沒來遲。」

兩天之前,某位不老山前魔子嘯聚群魔的消息傳到了太和山,同時傳到的,還有來自于大慈恩寺的消息。

大慈恩寺的祖師經宗以金羽鷹傳書,請律宗代為護送瘋魔的虛行回寺,同時也告知了無因就在大慈恩寺的消息。

老和尚謹慎得很,光是自己一個大宗師還不夠,還要請律宗前去助陣,當真可謂是老江湖了。

但隨後,律宗回信,告知了天下無敵已經被封印的消息。

這讓經宗有些意外,有些安心,也讓律宗這一行人的行程沒那麼匆忙。前魔子白小樓雖也是一時天驕,但若想要沖撞大慈恩寺,那就是蚍蜉撼樹,可笑不自量,沒人會覺得他會行此不智之舉。

再加上半路上虛行曾經跑丟過一次,浪費了不少時間,是以這一行人直到此時才抵達大慈恩寺。

「你等看好虛行,跟緊貧僧,不要走散。」

律宗叮囑一聲,便當前進入大慈恩寺,目標明確,直往心佛堂去。

找到經宗,便是律宗的第一目標,也是當務之急。

而沿途所見,盡是伏尸和血色,一具具尸體或倒或靠,或僧或俗,多數都是大慈恩寺的僧人,但也不乏一些穿著奇裝異服,一看就不像是好東西的人。

律宗在行過之時曾以神念感應,察覺到這些尸體上殘余的氣機皆非正道,一個個不是邪魔,就是外道,並且所修功法也是五花八門,不像是來自于同一方勢力。

最重要的是,沒有怨氣!

這麼多人慘死,且其中不乏凝練神意之輩,就算是佛門中人,也不可能在死時沒有一點怨氣,更別說其中還有魔道中人死去了。

可無論佛魔,尸體上都沒有怨氣,這代表著他們的神魂都完全消散了,沒有一點魂體殘留。如此一來,就算是想要通過一些比較玄學的方法查找線索,也是做不到了。

這讓律宗的眉頭皺得更緊。

等到他帶著眾人,輕車熟路地來到大慈恩寺盡頭,看到在三世佛圍繞下的心佛堂,同時也看到了••••••

「經宗!」

律宗的目光完全凝聚在山壁上,聚焦于那被釘在山壁上的身體。

心佛堂兩邊山壁上的佛相都被抹去了面容,一尊尊無面之佛令人望之悚然,經宗的身體被一道虛實不定的劍光貫穿,牢牢釘在了其中一尊佛相的空白面容上。

鮮血順著山壁流淌而下,將那佛相染出淒厲又詭邪的色彩。

「經宗••••••」空虛如同申吟般從喉嚨中擠出幾個字眼,「竟然••••••當真死了••••••」

就在這短短兩天時間內,就在他人都未察覺的悄然之中,經宗死了,佛門三寺之一的大慈恩寺也垮了。

不祥的預感得到了證實,但真相實在是太過驚人,令得空虛等人都難以接受,便是連瘋瘋癲癲的虛行都靜了下來,望著那山壁上的身影張大了嘴巴,發出  嘶啞之聲。

律宗身上的氣機無比沉重,一股深沉的殺機在他眼中凝聚。

他飛身而上,一掌握住那道虛實不定的劍光,沛然罡氣洶涌而出,便欲將那劍光給包裹,取出,可那劍光一接觸罡氣,就直接化于無形,猶如夢幻泡影般,消失得干干淨淨。

「劍意?」

同樣修煉劍道的律宗察覺到個中不凡,眉峰冷聚,伸手將經宗的遺體扶住,落將下來。

才剛一落地,律宗就開始以神念掃視遺體,並親眼探查心口劍傷,「除了這一處劍傷以外,沒有其他外傷,但軀體內部卻是四肢百骸盡遭摧殘,血肉筋骨都有萎縮之相,並且••••••」

律宗以指按壓遺體眉心處,「泥丸宮破損,識海破碎,連元神都完全消散了。」

「經宗佛友,已經•••入滅了。」

「周邊山岳和大地的靈機也是完全消散,氣機無存,看起來像是被吞盡了元氣,嗯?」

律宗眼中金光連閃,腦海中閃現一個名詞,「《輪回劫》?」

若說是《輪回劫》,那就只有自稱魔君傳人的白小樓了,但是,就憑他?能殺經宗?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場景,讓和尚我想起了一個人••••••」空虛同樣是掃顧四周,喃喃道,「我的好師佷••••••」

被封印的某人同樣具備吞噬大地精氣的能力,如果是他的話,還真未必殺不了經宗。

畢竟這一位,可是專門打破常規的。

想到這里,空虛立馬一個虎撲,鎖住大老虎的脖頸。

「哎幼,師父,你干嘛?」

「不是為師要干嘛,是為師怕你干嘛,霸天啊,這一次你若是再欺師滅祖,為師就只能大義滅親了。」

空虛雙手牢牢鎖著虎頭,雙眼緊盯大老虎的眼楮,只要是一個不對,就要現場表演一番和尚打虎。

這一次,他可不會翻車了。

經空虛這麼一提醒,律宗也想到了那個男人,心中一時有所懷疑。

至于玄虛子,他更是心里一個咯 ,下意識地就要召喚信鷹,傳訊真武道去查看一下封印之地了。

正當眾人各自懷疑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插入,「前輩最好還是查看一下經宗心口的傷痕?」

「嗯?」

律宗眉梢一動,神念掃向聲音來源,同時目光凝聚于心口劍傷。

「這傷勢••••••佛友是先遭刀傷受創,後來才死于劍刺的!」

由于刀劍之上重疊在一起,律宗下意識地就以為這是劍傷,卻忽略了刀痕。經宗是先被刀破開了金身,施以重創,後來才被劍殺死的。

「當世之中,使刀使劍的強者皆有不少,但同使刀劍的人••••••」律宗眉間殺氣森森,「這等強者,唯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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