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行嗎？」
高空中，曹仁雙眼緊閉，眉頭緊鎖，額頭上的虛汗不斷分泌而出，皮膚表面在極速顫抖著。
顯然，他的身心都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在他身後，虛空中具現出的虛幻浩蕩大河真意，還是虛幻不定，沒有徹底穩定下來。
曹仁把凝聚大河真意想簡單了。
以為只要領悟出真正的無盡大河真意，就可以很快精神意志共鳴，然後凝聚出真正的大河真意。
殊不知，越是恐怖的力量越是難以掌握。
以曹仁的立意，他感悟的大河真意不僅能融入眾多武學真意，還沒有極限，更是超月兌出了時間和空間的束縛，具有無限流動之意。
這可以說已經超出了這方世界的規則。
如此恐怖的武學真意，要凝聚自然千難萬難。
一開始還好，曹仁的精神意志逐步和領悟出來的大河之意共鳴，漸漸向大河真意蛻變。
然而只是十分後，曹仁的精神意志就扛不住了。
十分鐘時間，曹仁精神意志共鳴大河之意的進度甚至不到百分之零點零一。
但就是這共鳴後百分之零點零一大河真意，就把他的精神給壓散了。
只有心靈意志因為心靈空間的保護隔絕作用，免受于難。
但是精神卻散了，根本沒法和大河之意繼續共鳴。
當時眼看大河之意潰散，曹仁心里著急，知道大河之意一旦潰散，就相當于是被這方天地打了記號，成了天地規則的一員，他再想凝聚大河真意就基本不可能。
這次曹仁要是不能一鼓作氣精神意志共鳴大河之意，凝聚出大河真意。
那以後天道絕不可能讓他掌握這種不受時間和空間限制的武學真意。
這是天地本能的限制。
而當時正和大河之意共鳴，相當于是和天地共鳴的曹仁，模湖感覺到了天地對他的限制。
知道自己這一次不成，就沒有下一次的可能了。
于是情急之下，曹仁直接用心靈意志和感悟到的無盡大河之意共鳴。
結果沒想到，心靈意志也可以和大河之意共鳴。
甚至曹仁隱隱有種感覺，心靈意志共的大河之意得到的大河真意，才是真真正正屬于他的大河真意。
不被任何人任何事物包括天道限制的大河真意。
天地之間的事物規則也不是一開始就全部都有的。
很多規則都是在世界的演變中逐漸補充完善的。
第一次出現的逆天之物或是規則，往往具有很恐怖的力量，這種力量因為第一次出現，天地阻止不了。
就像天哭經里倉頡寫下的第一個字，驚天地泣鬼神，具有讓天都哭泣的恐怖力量。
這種力量，天是不會允許他掌握在他人手里的。
只是規則法則第一次出現在天地間，連天也無可奈何，不能阻擋。
這是他人或者創造者唯一掌握此力量的機會。
一旦錯過，就再也沒機會。
曹仁領悟的大河之意其實也是一樣。
超月兌時間和空間限制，具有無限成長的大河之意也是第一次出現在這方天地。
只不過和倉頡造的第一個字就蘊含連天也要哭泣的力量不同。
曹仁領悟的大河之意，未來可能很強，但現在還差了點，沒引起太大的天象變化。
可即便這樣，大河之意也是第一次出現在世間。
天地雖然阻止不了曹仁領悟出大河真意。
就像天也阻止不了倉頡寫下第一個字一樣。
但是，不管倉頡還是曹仁，他們都只有一次掌握自己創造出來的力量的機會。
一旦第一次沒掌握，大河真意在天地留了形，就相當于天地已經有了備桉，大河真意成了這方天地的規則中的一員。
到時再想掌握不可能了。
倉頡第一次沒掌握第一個字的力量，過後他寫的字都只是字，不再具有力量。
曹仁也一樣，這次不成功。
以後再想掌握大河真意，天地一個本能拒絕，任由他精神意志如何強大，也無法再和大河之意共鳴。
正是有著這樣的認知，當時的曹仁急病亂投醫，用心靈意志共鳴大河之意，沒想到也可以，才得以繼續共鳴大河之意。
這一步，只要不斷，天地就沒法阻止曹仁。
只不過，還是那句話，強大的力量往往越難以掌控。
連倉頡這樣的聖人都沒有掌握第一個文字的力量。
即便此時的大河之意還不具有強大的力量，曹仁想要心靈意志共鳴，凝聚出大河真意也很難很難。
可即便再難，曹仁也不願意放棄超月兌時間和空間限制的大河真意這種力量。
曹仁堅持著，一晃三天已經過去。
曹仁精神一直處于潰散中，根本凝聚不出來，純靠心靈意志在支撐著。
也幸好心靈空間給力，只要曹仁不放棄，能抗住心靈意志共鳴大河之意時帶來的如割肉一般疼痛的心靈壓力，那他就可以一直保持共鳴的狀態。
只是心靈意志有心靈空間兜底保護，肉身卻沒有。
此時精神潰散凝聚不出，曹仁連使用念力超人模式加強肉身承受力也不行。
他的身體在承受著心靈意志共鳴大河之意帶來的巨大壓力。
說真的，如果不是大河之意初生，還沒有融合任何武學真意。
要不然，哪怕只融入一道內力真氣增幅率極低的武學真意，曹仁現在的肉身都堅持不下去。
可現在能堅持下去，也只是堅持下去而已。
如果按照現在這個趨勢下去，最多一周，他的肉身就承受不住。
共鳴大河之意帶來的無形壓力一直覆蓋在他的肉身每一顆細胞上。
隨著心靈意志共鳴大河之意越多，壓力就越大。
這種壓力不會讓曹仁立即吐血受傷。
但它就像不斷拉開的橡皮筋，一旦超過了某個極限，就會「 」的一下斷開。
曹仁的肉身一旦承受超過了某種極限，也會「 」一聲，細胞破碎，肉身化為一攤溶液。
說真的，即便現在肉身恢復力堪比鬼王無慘，這種細胞層面的破碎死亡，曹仁也不敢嘗試。
「再等四天吧，如果還不行，那就只能放棄。」
曹仁心里想道，四天是他給自己設立的極限，一旦超過四天，不放棄也得放棄。
潛力無限的大河真意，的確誘人。
甚至……可能會是曹仁以後在規則方面能力的根基。
不可謂不重要。
但是，和生命比起來，也就那樣了。
保命第一，一直是曹仁的第一選擇。
活著，力量才有意義。
死了，再大的力量也和曹仁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