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
驚鯢忽然有些尷尬，「我沒有心法，也沒有學過。」
「你沒有？！」
曹仁眼楮一下子睜大，驚訝道︰「你沒學過心法？」
驚鯢輕嗯了一聲，微微偏過頭去，躲避曹仁不敢相信的目光。
她知道對曹仁這樣的強者來說，只有武道心法才能讓其滿意。
這讓沒有武道心法的驚鯢忽然有種自己欺騙了曹仁的感覺。
「唉……那你怎麼練出內力的？」
曹仁嘆口氣，隨即又好奇了，沒有內功心法秘籍，驚鯢怎麼練出內力的。
「我就是練劍，練著練著就有了內力，後面才學的驚鯢劍訣。」驚鯢解釋道。
練著練著就……曹仁沉默了，隨後繼續問道︰「練劍就能練出內力？不用學內功心法也行？」
驚鯢點頭說道︰「不用，羅網培養的殺手都是靠練劍凝結出練氣種子的。」
羅網的殺手都是這樣……曹仁若有所思，繼續問道︰「那內功心法豈不是沒啥用？」
練劍就能練出內力，還要什麼心法……
「不對。」
曹仁目光一凝，搖頭道︰「如果不用內功心法，只是練劍法就能凝結練氣種子成為內力境界的武者，走上武道之路，那各家各派千方百計研究出自己的練氣心法是吃飽了撐著？」
「這里面一定有什麼區別吧？」曹仁看向驚鯢問道。
驚鯢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了解到的信息，對比一下後，說道︰「之前我說練武，本質上就是在提升武道意志，你還記得吧。」
「記得，這其中有關系？」曹仁疑惑。
驚鯢繼續說道︰「要凝結練氣種子，個人精神意志就要強到一定程度，才能在體內凝結出練氣種子，吸引天地元氣入體煉化為內力。」
「可是提升個人精神意志又豈是那麼容易，為了研究出提升個人精神意志的方法，從而衍生出了諸子百家。」
「諸子百家的武道心法不同于劍法，其本質應該是各家的思想要義，包含了各家的思想。我听說學習道家的武道心法，需要對道家思想有一定的感悟理解才能學會借此凝結練氣種子成為內力鏡的武者。」
驚鯢繼續說道︰「我猜測，當一個人對道家的思想認同且有所領悟的時候，個人精神意志就會得到提升，能凝結出練氣種子。」
驚鯢到底只是一個殺手，哪怕成為了天人合一境的大老，她對武道知識的儲備還是很貴乏。
上次為曹仁總結出武道三境已經把她的家底掏的差不多。
這次總結猜測出各家心法需要領悟各家思想，才能提升個人精神意志從而凝結出練氣種，已經是她的極限。
驚鯢也知道自己的情況，說完後就有些心虛的看著曹仁。
讀書領悟思想，從而提升精神意志……曹仁此刻卻是听的若有所思。
「這應該算是網文中的儒道修行吧！」
「不過想想……好像也不是不對。」
在古代，總有一些讀書人不怕死，為了守護自己心中的道理，哪怕自己的生命，甚至家人的生命都可以犧牲。
他們經歷過什麼磨難嗎？
沒有，就是讀書，從書中領悟出自己認可的道理，然後在那一刻思想升華，意志上的強大超過了現實中生死的恐懼。
別的不說，在近現代的夏國，那些文人為心中一腔熱血報效祖國，在敵人恐怖的折磨中依舊堅定信念死去的人，他們不也是讀書人。
讀書能壯其志，鍛其意，這是說得通的。
如此一來，當你認同某種思想，並為之踐行的時候，你的精神意志就得到了加強，從而達到凝結練氣種子的程度。
如果你還能從某種思想中推陳出新或是完全領悟，那麼你的精神意志將會直接升華，可以在短短幾年內就成為天人合一境的強者。
這也是驚鯢說諸子百家經常出現一些很年輕但是實力很強的人的原因。
猜出這個原理後，曹仁反而對諸子百家的心法沒有太大念想了。
對于從兩千年後的現代世界而來的曹仁來說，他不像這個時代的人知識貴乏，眼界狹窄，對世界的認識很少。
曹仁是個經常看網絡小說和抖音的人，也是一個正兒八經的本科大學生。
他對世界的認知，對各種思想的認知也許不比諸子百家的掌門人深刻，但是理解起來卻很容易。
因為容易理解，所以他很難從諸子百家的思想中讓精神意志得到升華般的質變提升。
而且曹仁的個人世界觀已經成型，他也很難去認可一家思想，然後為之踐行。
可以說，諸子百家的武道心法對曹仁基本沒用。
「練劍是怎麼練出內力的，你和我詳細說說。」
曹仁看向驚鯢，武道心法走不通，那就只有練劍了，他想知道為什麼練劍也能提升個人精神意志凝結出練氣種子。
驚鯢想了一下以前自己練劍時的過往，思索一番後，說道︰「當時我為了活下去，拼命的練習劍術，每一招每一式都用盡心力去施展，然後不知道從那一刻開始我就凝結了練氣種子。」
拼命練習……用盡心力……曹仁目光微微轉動，詢問道︰「用這種練劍方式凝結出練氣種子的人多嗎？」
驚鯢回想了一下當年羅網的訓練營，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反正當年羅網訓練營中活下來的人都成為了內力鏡武者，他們有一些是在生死之際凝結出練氣種子的，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全是練劍練出的。」
生死之際……曹仁眼楮微微眯起，心里大概有了猜測，他讓驚鯢把她當年在羅網訓練營時的情況說出。
驚鯢也看開了，沒有被揭傷疤的意思，把一切說出。
她是孤兒，被羅網殺手帶到一個訓練營訓練。
在那個訓練營里，一切以實力說話，吃的，睡的，喝的，穿的，一切靠實力爭取。
要走出訓練營只有一個要求，凝結出練氣種子，成為內力境的武者，就可以作為羅網最低等級絕字級殺手出去做任務。
至于會不會有人因為凝結不出練氣種子而一直待在訓練營里……這是不可能的。
殺手的訓練就是在養蠱，每月的比斗都是生死之戰，必有一人死亡，有時候是兩人一起死。
沒有人可以一直在生死戰斗中不死還凝結不出練氣種子成為內力境武者。
經歷的生死戰越多，死亡的危險就越大。
所以為了盡早擺月兌每月的生死戰，只有拼命練劍，只要成為了內力境武者，那就可以出訓練營，獲得暫時的解月兌。
驚鯢很幸運，或者說她的天賦很高，只經歷一次生死戰後就凝結練氣種子成為內力境的武者，走出訓練營。
甚至因為天賦異稟，她獲得了相應的資源培養。
而她也抓住機會，很快從羅網一眾殺手中月兌穎而出，得傳驚鯢劍訣，又很快憑借強大的實力執掌驚鯢劍，成為羅網天字一等殺手驚鯢。
從此，驚鯢就成了她的名字。
听完驚鯢的一番話，曹仁大概知道練劍是怎麼凝結練氣種子了，或者說是怎麼靠練劍提升個人精神意志的了。
「我現在出去練劍，你待在紫蘭軒別去哪里，有危險就通知我。」
叮囑驚鯢一句後，曹仁直接摳圖瞬移離開，他自己迫不及待的去驗證心中所想了。
「夫……君！！」
曹仁的忽然離開讓驚鯢措手不及，而他離開的方式，更是讓驚鯢感到震驚。
她很確定，屋子里的門窗都關緊了，此刻都還是關緊的狀態。
但是曹仁就像幻影一般消失不見了。
這是身法？
還是什麼？
驚鯢不得而知，但是她現在可是天人合一境的強者，對空氣中的細微波動感知極其敏銳。
她現在就可以清晰的感知到院子里冬雪的位置離她有多遠。
可是剛剛，曹仁的離去，無聲無息。
沒有內力波動，也沒有天地元氣波動。
所以……這就是夫君不怕羅網不怕天下人的特殊能力嗎！
驚鯢忽然明悟，為什麼從曹仁眼中始終看不到害怕羅網的眼神了。
擁有這種連天人合一境也無可奈何的來去無蹤的能力，的確沒什麼好怕羅網的。
驚鯢怕羅網是因為面對羅網的人海戰術，就算她是天人合一境也打不過。
畢竟人力有時窮。
只有像曹仁這樣可以瞬間擺月兌圍殺逃之夭夭的人，才能不怕這種人海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