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霄的府邸。
丁白纓躺在他的懷里,跟他說著悄悄話。
「你的計劃怎麼樣了?」
「還行吧,今晚陛下召見了信王。多少應該作用吧。」
「那就好,這方面我幫不上什麼忙。讓丁修他們多出點力吧。還有,你看好你手底下那個叫凌雲凱的。最近丁修跟著他混,天天去春風樓教司坊。我費了那麼大勁教出來的徒弟,都被你的人帶壞了。」
陸霄︰「我盡量吧。」
「盡量?」
「我一定嚴令禁止,丁修不能再去那種地方了。」
丁白纓白了他一眼,重新躺回了他的懷里。
「你手底下那幾個人,除了師兄之外。那個叫沉煉的,竟然也是教司坊的常客,真是看不出來。虧我還以為,他是個正人君子。想要說和一下他和丁翀的。結果竟然是這種人,你們男人是不是都這樣。」
「不是,我不就不去嗎?」
「真的?」
「真的,你什麼時候見到我去過那種地方了?」
「那就是我沒見過的時候去過了?」
陸霄︰「你說沉煉,他其實有苦衷。他去教司坊不是為了看姑娘好吧,其實也差不多。就是,那里面有一個是他的熟人。」
「給我說說。」
丁白纓瞬間來了興趣,似乎女人對這種事情總是會感興趣的。
「那個女孩叫周妙彤。早年間,沉煉親手抓了他全家,把她送進了教司坊。對此沉煉一直有些自責。算是暗中關照她。我听說沉煉去了她的房間,什麼都不做,只是在椅子上坐著。一坐就是一個晚上。」
「這麼看來,那個沉煉還行,至少還算是有情有義吧。」
「你不怪他傷害了那個女孩?」
「那不是他的錯,錯的是朝堂,是皇帝,是天下。而且,你不是正在改變這一切嗎?」
就在陸霄跟丁白纓由悄悄話,變成悄悄事的時候。信王正在看卷宗,跪在地上看。
他不知道自己跪了多長時間了。只知道自己的雙腿早就沒了直覺。不過信王並不在乎這個。實際上,他現在根本就感覺不到身體上的不適。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那些卷宗上。
此時的信王雙眼通紅,面色蒼白,整個人一副信仰奔潰的樣子。他雙手機械的放下手中的卷宗,木然的拿起另外一份。然後眼中的光澤又變暗了一份。
陸霄對天啟說的下 藥,指的是對朝堂上下 藥。給後面的變革創造條件。但是陸霄還是忽略了一個帝王的思維,是跟正常人不一樣的。天啟沒有選擇對朝堂下 藥,而是把這一切直接堆到了信王的頭上。他選擇給信王下 藥!!
陸霄理解天啟的操作,他並不希望自己在位的時候,制造這場大清洗。因為那樣無疑會毀掉他的名聲。盡管在陸霄看來,那種死後的名聲根本無關緊要。
但是還是那句話,皇帝的思維,跟普通人是完全不同的。
不過好在是天啟同樣不想老朱家的王朝毀于一旦。所以,他準備讓信王,也就是未來的崇禎來做這件事。
對此陸霄沒什麼意見,唯一的一點意見就是,會不會有點用力過 !
清晨十分,睡了一覺養了養精神的天啟,回到了自己的書房。然後就看到了仍舊跪在原地的信王朱由檢。
天啟也沒有讓他起來,而是徑直的走過去,坐到了椅子上。端起一碗粥,邊喝邊問。
「怎麼樣,看完了嗎?」
朱由檢這才注意到,皇上來了。連忙行禮,動作僵硬宛如一只行尸走肉。
天啟見狀,又問了一次。
「我問你,看完了嗎?」
「奧看完了,看完了。回陛下,臣弟看完了。」
「看完了,那就說說吧,有什麼想法?」
朱由檢又一次沉默了,他有些無措的掃過了那些卷宗,然後用一種顫抖的語氣問道。
「敢問陛下,這些都是真的嗎?」
「差不多吧,這些東西,都是錦衣衛指揮室駱養性,多年來收集起來的。為的是要挾群臣,保證住自己的位子,估計還想著做第二個魏忠賢。」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滿朝文武,竟然無一個可用之人?這不可能,大明的朝堂,怎麼會是這樣一群人呢?」
「就這個嗎?看了這麼多,你就想到了這些?」
「不,不,陛下。這些人該殺,該殺啊!!!請陛下下旨,肅清朝堂!臣弟要親手將這群尸位素餐的不忠不義之人,碎尸萬段!!」
這時候的信王披頭散發,宛如厲鬼一般。嘴里咆孝著對那些朝臣的詛咒。
天啟相信他這時候是真心的。縱觀歷史,也可以知道。崇禎雖然菜,但是他是真的愛著大明朝,願意為這個王朝死的那種。但是那些大臣就
歷史上他沒有接受過帝王教育,又被一群大臣忽悠的找不著北。還有袁崇煥的五年平遼他都敢信。
說句實話,按照當時大明朝的局面。就算是把白起,李靖,衛青,霍去病這幾個找來,五年也未必能夠平得了。因為遼東的局勢,根本不是派一兩個大員就能夠扭轉的。根子上爛了,你派誰去也是白搭。
「殺,是一定得殺的。但是殺了之後,誰來處理朝政?北方大旱,流民四起,誰來賑災,誰來平定叛亂?遼東局勢日漸糜爛,誰來穩定遼東?」
一連串的問題,問的朱由檢目瞪狗呆。他什麼時候想過這些問題啊。他以為只要自己做了皇帝,那什麼事不都是一句話的事。但是現在還沒做皇帝,他就開始感受到那種壓力了。
國家內憂外患。朝中大臣還一個個都有二心。局勢堪稱千頭萬緒,朱由檢僅僅是稍微往深處想了一下,就感覺前途一片黑暗。完全沒有任何有效的想法。
「你看,你什麼都不懂,這樣朕如何敢把江山交到你的手中啊。」
朱由檢渾身一哆嗦,一臉不敢置信的望著天啟。但是天啟只是揮了揮手,讓他站起來。
「陪朕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