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國裝作不明所以道︰「廚子帶飯盒不是正常麼，慌啥？」
看著越來越短的隊伍，傻柱都急上火了，只能低聲說出原因︰「不不是里面裝的是雞肉。」
接著又拽著李衛國的手，一臉苦逼地說道︰「兄弟，你可得幫幫我，不然真的死定了。」
看他這幅如臨大難的樣子，李衛國暗暗笑了笑，沒說話，拿過他的飯盒，打開看了一眼。
好家伙滿滿一飯盒，全是砍好的雞肉塊。
估計是今天做小灶，給克扣下來的，估模著有一斤。
一只雞殺好了也就兩三斤，直接就給人扣了一斤，膽子倒是不小。
無語地看了他一眼，說道︰「行了，我幫你帶出去，以後低調著點，可別大搖大擺的。」說著，將飯盒拎在手里，對他叮囑到。
「行，謝謝了，兄弟，回頭請你吃飯。」
見李衛國願意幫他救場，傻柱這才松了一口氣，今天這個陣仗，要是被抓住，不死也月兌層皮啊。
一個小時之後，所有檢查工作結束，現場當場檢查出二十幾個夾帶零件的職工，有在帽子里藏零件的，也有在挎包里、飯盒里，甚至臨時藏到嘴里的都有。
全被眼尖的保衛員發現了，都被壓在大門值班室里蹲著呢。
李衛國大老遠的就看見了一大爺在大門值班室門口，拉著孫科長在那求情，也不知道是院里的哪個被抓了，十幾個檢查口，他也沒注意到。
一大爺在保衛科也不認識什麼人，這會兒他也才七級鉗工，還沒到廠長都給面子的地步，人家孫科長哪認識他是誰，管他誰來求情，不耐煩地把他攆到了大門外面，不讓他再進來。
院里在軋鋼廠上班的幾個都沒走，像傻柱、二大爺、劉光齊、許大茂他們，都和一大爺在大門外那等著。
沒辦法，保衛員攔著呢，不讓他們靠近值班室。
李衛國好奇院里誰被逮進來了，于是走過去看看。
走近值班室，從值班室窗口看進去，狹小的值班室里蹲了二三十號人，蹲了一地。
這些被抓的職工有的膽子比較小的，或者害怕處罰的，蹲在地上抱頭低聲哭泣。
也有的比較澹定，一坐在地上，吊兒郎當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李衛國往里面掃了一眼，便不再關注。
正準備走呢，忽然，地上的人堆里站起來一個人，跑過來隔著窗戶對他打招呼。
轉頭一看，這不是賈東旭麼。
李衛國玩味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幼這不是賈哥嗎？怎麼進來了？」
賈東旭扯著個僵硬的笑臉，尷尬地沖李衛國笑了笑。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他也是沒辦法了，剛才他師父易中海來求情都被保衛科長給攆了出去，只能舌忝著臉來求李衛國這個熟人了。
「嘿嘿衛國兄弟，咱是一個院的，你可得幫幫忙啊。算是當哥哥的求你了。」
李衛國看著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別著急，我先去問問情況。」
說罷，將鄭山喊來，問了問賈東旭的情況。
也沒多大的事兒，就是夾帶了幾個零件，估模著值個三毛兩毛的。
這傻帽見別人夾帶，自己也學著帶，而且下班了就往門口跑。
這不，一出來就遇上了大檢查，連處理贓物的機會都沒有。
大門外的一大爺正著急得六神無主呢，忽然看見了一身警服大蓋帽的李衛國，眼楮一亮，隔著大鐵門沖李衛國揮手喊道︰「衛國，衛國。」
正和鄭山說話的李衛國轉頭一看，是一大爺和院里的幾個，都還等在大門外沒走。
「幼，一大爺啊，這下班了怎麼不早點回去？」
一大爺也是著急，沒跟他繞彎子，直接說道︰「害這不是東旭的事情嗎。這小子下班了也不知道把工具和零件放好，急吼吼地就下班了，有幾個零件忘了放回工具箱，這不，被誤會了，帶了過來。衛國啊，大家一個院子的，你可得幫幫忙啊。」
瞧瞧一大爺這說話水平，忘了放回工具箱，直接就大事化了了。
這屋里押著二十幾號人呢，哪能說什麼是什麼，真要徇私放了賈東旭，其他人不得鬧起來。
「哦，這樣啊，一大爺您也甭著急，現在事情還沒清楚，得等保衛員調查過後才知道。廠領導牽頭執行的行動，我也不好徇私，這樣，我去給問問。」
「行行，那就麻煩你了，衛國。」
都到這程度了，一大爺也沒辦法，只能等李衛國的結果了。
這時，科長孫玉成走了過來，擦了擦頭上的汗汗水，對李衛國說道︰「衛國，這些人都先押回去吧，南大門那邊劉恆、董紅軍查出來的也不少，我們先回去踫個頭，商量一下。」
李衛國點頭應道︰「好的，科長。」
說著，轉頭對著鄭山等人吩咐，讓他們把人都押回保衛科羈押室。
檢查結束，保衛員準備收隊，也沒再攔著大門外的眾人，所以一大爺他們幾個又從大門口走了進來，跟著進來的還有幾十個看熱鬧的職工。
一幫人就這麼跟著保衛科的收押隊伍，一路跟到保衛科辦公樓。
回到保衛科，這回可是熱鬧了。
西大門抓了二十六個，南大門這邊也抓了三十二個。
四個羈押室，押滿了人，過年都沒這麼熱鬧過，一片鬧哄哄的。
所有人都押回羈押室，董建軍和劉恆也回到保衛科，一回來就把李衛國喊走，三人一起去孫科長辦公室開會
保衛科辦公樓外。
一大爺、二大爺、傻柱、許大茂、劉光齊等人都站在外面，等著李衛國的消息。
「害你們說，東旭他怎麼就這麼湖涂啊。」
二大爺劉海中這會兒影帝附體了，那痛心疾首的模樣，就跟自己親兒子進去了一樣，演得惟妙惟肖的。
「是呀，賈哥太湖涂了，那零件也不值幾個錢，拿它干什麼，湖涂啊。」一旁的劉光齊也附和道，面上一副可惜的模樣，心里卻笑開了花。
這當爹的跟一大爺不對付，當兒子的自然也跟賈東旭不對付，這有機會，哪能不踩兩腳呢。
這不，這爺倆就卷起來了。
一大爺腦門上青筋暴跳，深吸了一口氣，瞥了劉海中父子一眼，沒搭理他倆，都這時候了還內卷呢，真是吃飽了撐的。
劉海中見一大爺沒搭理他，討了個沒趣，訕訕地模了模鼻子，沒再撩撥易中海。
「賈哥也是，下班跑這麼快干什麼。這下好了，一出門就被逮住了，連補救的機會都沒有。還好我做小灶走得晚，讓衛國幫忙救場，不然也進去了。」傻柱模了模心髒，心有余季道。
不能不怕啊，今天都動槍了，幾十條槍對過來，沒有不怕的，建廠以來也沒遇到過這麼大的陣仗。
「」
一大爺也是無語，傻柱真是命大啊。
「哼，要我看哪，李股長就不該救你。像你這種公家蛀蟲就該直接抓進去，先吊起來，打你個三天三夜，再關進去，改造個三年五載什麼的。」一旁的許大茂瞥了傻柱一眼，不屑地懟道。
「嘿你個孫賊，上公社放電影收受好處，吸農民血，該抓你才對。」傻柱這人好面子，受不得激，立馬就回噴道。
「什麼吸農民血，那是人公社同志感謝我的，感謝！你懂麼？你這個偷公家飯菜的還好意思說我？」
「許大茂，你皮癢了是不是，摁？」
一大爺也是煩躁了，低聲叱喝道︰「夠了，都給我閉嘴！你倆都不干淨，都給我老實著點兒。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一會兒把保衛員招來了，你倆一起進去蹲著吧。」
這倆貨也是，從小掐到大，湊到一起，不懟兩句都不舒服，真是造孽啊。
「哼！」
「嘁~」
兩人也知道點輕重，相互冷哼一聲，撇過頭，沒再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