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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雷•倫納德

有時候看似有很多選項可以選擇,但其實只有一個。

比如很長時間不曾聯系的人突然給你打電話,一個不通還要繼續打,打到你接听為止。

這多半是他要結婚了,邀請你參加婚禮。

或者他的兒子或女兒要結婚了,邀請你參加婚禮。

更準確地說,你人到不到沒太大關系,禮金得到。

看似你有許多選項,你可以選擇不接,你可以選擇拉黑,你可以選擇接听但找借口,但是並沒有。

你不接,他會一直打。

你拉黑,他會打你的V信。

你找借口,他會幫你想辦法。

所以,從鈴聲響起的第一秒,你就只有一個選項。

馬克•米來留給布魯克林的也是這樣。

看似布魯克林可以有很多選擇,但實際上從馬克•米來敲響布魯克林家門的那一刻起,選項已經只剩一個。

其余選項只是用來充數的。

布魯克林在思考破局的方法時,馬克•米來已經來到酒店。

面對安妮•奧爾丁頓,馬克•米來展現出了近乎諂媚的一面。

他換上一身休閑的西裝,把手下人全部趕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笑眯眯地听著安妮的冷嘲熱諷,滿面的慈祥。

「是是是,爸爸已經知道錯了。」

「是是是,爸爸也很想媽媽。」

「你說得對,爸爸不該干涉你的生活。」

「沒錯,爸爸以前太強勢了。」

「安妮,給爸爸一個機會好不好?」

「媽媽也不希望我們的關系繼續這麼僵硬下去,你說對嗎?」

無論安妮說什麼,馬克•米來都會先表示贊同,再信口胡謅出一系列的論據來證明安妮說得對。

到最後,安妮已經不想說什麼了。

她對著鏡子補好妝,將口紅塞進包里,走出衛生間問道「你怎麼突然出現在紐約的?」

馬克•米來笑眯眯地解釋著「公事。」

「退伍軍人事務部那邊報告,紐約的退伍軍人俱樂部出了點兒問題,我來看看。」

這種鬼話連鬼都騙不過,自然也騙不過對馬克•米來有充分了解的安妮。

「不願意說,你可以選擇不說。沒必要騙我。我已經不是抱著洋女圭女圭只會瑟瑟發抖的小姑娘了。」

馬克•米來沉默了一下,臉上虛假的笑容消失不見。

他微微低著頭,看著自己皮膚松弛的手背,面上有痛苦的神色一閃而過。

「安妮,那時候我生病了。」

「你可真是病得不輕。」安妮嘲諷道。

房間里沉默下來。

安妮將自己的頭發攏在一起,挽了個馬尾,套上外套,拎起文件包就往外走。

跟馬克•米來,她一分鐘都不想多待。

「不管你是來干什麼的,管好你自己,不要插手我的事。」

安妮警告了一句,拉開房門離開。

從電梯出來,安妮掏出手機,給布魯克林打了過去。

「馬克•米來是不是去找你了?」

電話剛接通,安妮便直接問道。

「嗯,」

安妮回頭瞥了一眼電梯間,見電梯門打開,馬克•米來從里面走出來,便故意大聲說道

「無論他說了什麼,別管他。」

「他就是個滿口胡話的老混蛋!」

安妮又向布魯克林道歉,最後掛掉電話。

老混蛋絲毫沒有被罵的自覺,這麼會兒功夫,他已經從悲傷的情緒中走出來,依舊一臉笑眯眯的模樣,亦步亦趨地跟在安妮身後。

安妮被他跟得不耐煩了,直接問道「你就沒有別的事做嗎?」

「今天是周六,親愛的。」馬克•米來無辜地說道。

「別把你玩弄小姑娘的把戲用在我身上。」安妮厭惡地說道「這讓我感到惡心。」

「我…………」

「你怎麼樣?」安妮截過話題道「你跟她們只是玩兒玩兒,你是要解決生理需求?你對媽媽是真心的?你真的愛著媽媽?你當時患有PTSD?你把媽媽當成了敵人?你把家里當成是戰場了?」

「得了吧,馬克•米來,這種話你相信嗎?」

「你也只會用這些話騙騙自己,好讓自己好受一點兒。」

「但你我都知道,是你殺了媽媽,當著你六歲女兒的面!」

安妮大聲說道

「你還打算殺掉你的女兒!」

她指指自己的嘴巴。

「這是事實,永遠無法改變的事實。」

「別再跟著我!看見你我就想起了媽媽。」

「等等。」

馬克•米來臉色陰沉地叫住安妮。

他面上的肌肉輕輕抽搐著,一把拉住安妮朝旁邊走去。

「我們談談。」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安妮掙扎著說道「再不放手,我就報警了。」

「OK!」馬克•米來松開手「我去找過布魯克林•李。」

見安妮停下來,馬克•米來說道「既然你不想……那我們就談談你的事。」

「我去找過布魯克林•李,他可以幫你解決麻煩。」

「他憑什麼幫我解決麻煩?」安妮嘲諷道「憑你是陸軍將軍?」

「這是一場公平的交易。我手里有他一直想要的東西。」馬克•米來並不在意安妮的嘲諷,這麼多年他都免疫了。

「安妮,不管你承認不承認,我都是你的父親。」

「我寧願他是。」安妮冷笑著隨手指向街邊一個正在翻垃圾桶的流浪漢。

「你惹了大麻煩,安妮。」馬克•米來說道「法官是一整個團體,你昨天對媒體說的話,就是在挑釁整個法官團體。」

「你的那個上司,錢德勒,他的斡旋是沒有用的。只有法官內部有人站出來才有用。」

「你要讓布魯克林當叛徒?」安妮不可置信地質問道「這是我的事!我自己可以解決!」

「不!你不能!」馬克•米來嚴肅地說道「安妮,你是我的女兒,這件事不論你怎樣否認,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安妮盯著馬克•米來看了一會兒,內心中突然涌上巨大的失望與委屈,還有憤怒。

「我說你怎麼這麼積極!」

「昨天下午發生的事,今天下午你就出現在紐約!」

「你是怕我會牽連到你嗎?」

「不用擔心,馬克•米來將軍,你當好你的將軍,我只是個檢察官,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如果你不放心,我們現在就去找媒體,發表聲明怎麼樣?」

「你放心,我這就去找記者,我會向他們申明,我們早就沒有任何關系了!」

安妮踩著高跟鞋朝停車場走去,走了兩步又停下來,轉身說道

「馬克•奧爾丁頓,把你的名字改回去。你不配使用媽媽的名字。」

走進停車場,轉了一圈,安妮拍拍額頭,這才想起昨天是布魯克林送自己過來的,她的車還停在LO的停車場里。

打車前往LO,坐進自己的車里,安妮再也控制不住,蜷縮著趴在方向盤上痛哭起來。

另一邊,布魯克林並不清楚馬克•米來父女倆剛剛大吵了一架,他跟雷正在收拾餐桌。

不出所料,兩個人吃光了全部的餃子。其中大部分都進了雷的肚子。

有時候他真的很好奇,雷的肚子是怎麼長的,竟然可以裝下那麼多東西。

收拾完畢,布魯克林坐在沙發上看新聞,雷則準備出門。

與往常不同,這一次布魯克林喊住了雷。

「馬克•米來插手不到我們。」布魯克林說道「一旦他這麼做了,不用我們,國會的老爺們自然會出手。」

布魯克林很擔心雷沖動之下,去找馬克•米來。

以他對雷的了解,並不認為雷斗得過馬克•米來。一旦雷去找馬克•米來,除非見面就送給他一顆子彈,否則一旦開始交流,最有可能的結果就是雷被馬克•米來忽悠得找不著北。

雷尷尬地模了模鼻子,從兜里掏出一個紙盒。

「我是去……」

布魯克林翻了個白眼,暗道雷可真是心大。

「去吧去吧。」

雷將紙盒裝回兜里,抓起車鑰匙走出家門。

開車駛出社區,雷先前往紐約港,拿到資料後,又直奔胡佛大道,最終在一棟酒店對面停下。

打開駕駛室內的燈,借著昏暗的燈光快速翻看完資料後銷毀,雷打開工具箱,掏出一件灰撲撲的連帽衫穿上,又拿出一頂鴨舌帽戴好,套上手套,最後拿出一雙磨掉花紋的運動鞋穿上。

句僂著身形對著鏡子看了看,確認偽裝完畢,雷朝馬路對面走去。

躲避開監控,走進酒店停車場轉了一圈兒,確認馬克•米來的車子後,雷走向前台,掏出證件稱自己是馬克•米來•奧爾丁頓的隨行安保成員,成功拿到馬克•米來的房間號。

走步梯來到房間門前,雷左右看了看,壓低帽檐,敲響房門。

「客房服務。」

「進來吧。」

房間里傳來馬克•米來的聲音。

用從酒店人員身上順來的卡片刷開房門,雷走了進去,反手關閉房門。

房間的燈光有些昏暗,馬克•米來正穿著浴袍,獨自一人背對著房門,坐在窗前俯瞰著夜景。

「你再不來,我就要休息了。」

听到雷的腳步靠近,馬克•米來轉過身說道。

雷沒有廢話,背部肌肉繃緊,腰身前傾,整個人好像一只矯健的獵豹,三兩步竄到馬克•米來身前,伸出胳膊固住馬克•米來的脖子,另一只手按住他的額頭往後用力扳。

「馬克•米來•奧爾丁頓。」

雷湊近馬克•米來耳邊,狠聲警告道

「我不管你是怎麼調查到這一切的,離布魯克林遠點兒。」

馬克•米來被勒注脖子,每當他呼出一點氣息,雷的胳膊就會再次收緊。

隨著肺部的空氣越來越少,馬克•米來的臉開始漲紅,他張開嘴巴,企圖呼吸到更多的空氣,用以緩解肺部火辣辣的疼痛感。

雷沒有放松,而是繼續用力收緊,凶狠地重復一遍

「離布魯克林遠點兒!」

「呃……呃……」

馬克•米來張著嘴巴,眼楮已經翻白。

在他即將昏死過去時,雷這才松開胳膊。

馬克•米來彎腰跪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痛苦地咳嗽起來。

雷拿起窗台上的酒瓶,用力一磕,酒瓶碎裂。

他俯身拎著馬克•米來的衣領將人提起,鋒利的玻璃碴不斷靠近馬克•米來的眼楮。

馬克•米來瞪大眼楮,笑了起來。

「雷•倫納德……咳咳……咳……」

「我見過你的資料。」

他對近在眼前的玻璃碴視而不見,反而談起了雷的往事。

「加入***能讓你的良心好受一點兒?」

「布魯克林?那是個善良的孩子……咳……咳咳……如果他知道你在亞洲都做了什麼,我想那場面一定很精彩。」

「對準點兒,SEAL教你的你還沒忘記吧?」

「對準點兒,手不要抖。來,把你的憤怒都發泄出來。把你對那些可憐人做過的事情都在我身上做一遍,看看能不能讓你那顆可憐而又懦弱的心好受一點兒。」

「也許你能睡個安穩覺呢。」

「來吧,來啊!!!」

馬克•米來低吼著,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突突地跳著。

「對著我把你從SEAL學到的都用一遍,讓我檢查檢查,看看你還是不是最優秀的戰士!」

見雷停住,馬克•米來咧嘴笑了起來。

「很痛苦吧?」

「每天晚上他們都會來找你吧?」

「沒關系。你大可以把一切都歸咎到你的長官身上。你們只是服從命令而已。是吧。你一定這麼想過吧?」

「閉嘴!」

雷目光陰森地盯著馬克•米來,隨手丟掉玻璃碴,冷冷地說道「我跟你不一樣。」

「馬克•米來。」

「你只會自欺欺人。」

「我承認自己的錯誤,我會用行動去彌補。」

「SEAL不產懦夫。所以你被踢出了SEAL。你只會躲在後面,指使別人做壞事。你連自己親自動手的勇氣都沒有。」

「當著女兒的面殺死自己的妻子,再把槍口塞進六歲女兒的嘴巴里,一定很爽吧?」

「如果不是子彈都打在妻子身上,你還能殺個女兒助助興的。每當夢到這一切,你一定激動得渾身顫抖吧?」

馬克•米來不叫囂了,他眼神陰鷙地盯著雷,平靜的說道「雷•倫納德,你最好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

「閉嘴吧,懦夫。」雷松開攥著的衣領,轉身朝外面走去。「最後警告你一次,離布魯克林遠點兒。」

「SEAL的確教會我很多,比如如何輕松扭斷你跟你女兒的脖子。」

說完,雷走出房間,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房間里,馬克•米來坐在地上,盯著緊閉的房門,臉色陰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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