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第246章、治愈良方

「那他的車怎麼還在這兒?」

德克斯特依舊掛著標準化微笑,並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疑惑表情,再次回身指指院子里的車,另一只手已經伸進了帆布包隔層里。

「啊,他,我是說,杰瑞他要搬走了。」

貝內特顛三倒四地連忙補救。

「這麼說他在家?我能進去嗎?我們一直站在這里說話,太冷了。」

德克斯特嘴上詢問著,手已經推在門上。

「進來吧。」

貝內特好像一只受驚的兔子,連忙讓開門。

德克斯特站在門口,四處打量著,鼻翼瘋狂抽動,他很快就鎖定了血腥味兒的來源。

他望向沙發的位置,那里有沙發遮擋,看不清後面有什麼,但他十分確定,血腥味的來源就在沙發後面。

「他人呢?」

德克斯特問道。

「我去叫他下來。」

貝內特已經急得不行,連忙小跑著往樓上跑去。

德克斯特自然而然地跟上一步,藏在帆布包里的手已經攥住了針筒。

就在他足夠靠近貝內特,準備給他‘打一針’時,他停住了。

「德克斯特?」

院外傳來熟悉的喊聲。

德克斯特僵硬的轉過頭,看見麗塔穿著單薄的米黃色毛衣,正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真的是你!」

看見是德克斯特,麗塔臉上的表情轉為驚喜,肉眼可見地鮮活起來。

她一邊往院子里走一邊問難道「你怎麼過來了?」

「你怎麼過來了?」德克斯特反問。

「我看見你的車了。」

麗塔指指黑暗處,說話間已經走到門口。

她沒有貿然進入,而是禮貌地跟貝內特打了個招呼,並做了自我介紹,稱是他的鄰居,一直住在隔壁。

貝內特站在樓梯口,不自然的笑著。

他當然知道麗塔就住在隔壁。他還知道麗塔家有兩個孩子呢。

如果不是懷疑麗塔听見自己跟母親的爭吵,他那天就不會去窺探麗塔家的情況,也就不會被巡警帶回警局盤問許久了。

「我來還東西。」

德克斯特迅速調整好心情,抱了抱麗塔,重新編織謊言。

「還記得前天喝多了闖進院子里的小伙子嗎,他就住在這里。錯把隔壁當成自己家了。昨天我離開時在院子里撿到他落下的東西,過來還給他。」

「你先回去吧,我把東西還給他就回去。」

說著,德克斯特吻了吻麗塔的額頭,調整站位,站在了沙發之間的空隙上。

「好。」

麗塔沒有多想,答應下來。

她甚至沖貝內特擺了擺手。

「有時間來我家里坐坐。我做的紙杯蛋糕很不錯。」

「好的。」

貝內特蒼白著臉,磨蹭到櫃子旁,笑著答應著。

「那你快點兒。」麗塔又叮囑德克斯特「這麼晚了,人家也要休息了,不要打擾太久。」

「好的,我知道。」

德克斯特應下,目送麗塔離開。

屋內的氣氛開始變得低沉而尷尬。

德克斯特轉過身,指指躺在地上的杰瑞。

「你們是朋友?」

貝內特的後背緊緊地靠在櫃子上,大顆大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他一動都不敢動,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德克斯特把手伸進帆布包里,正準備掏出針筒給他來一針,卻又停了下來。

他抽出手,蹲子,檢查著杰瑞的情況。

「這是你干的?」

他頭也不抬地問道。

「我……我們發生了一點爭執,我一不小心,推了他一把……」

貝內特小聲解釋著,語氣中帶著無助與委屈。

「他磕在了餐桌上,就昏了過去。」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這可不像是磕在餐桌上。」德克斯特將杰瑞翻過來,指指他腦袋上的傷痕,用手輕輕按壓,隨即掏出手機,準備撥打報警電話。

「我真的,我只是不小心推了他一把。」

貝內特蒼白的解釋著,還在做最後的努力。

德克斯特不出聲,撥通911後,跟接線員對話。

「喂?這里是……」

他剛說出街道的名字,便 地抬起手,一把攥住貝內特的手腕。

同時回過頭,眼神凌厲地看向貝內特。

貝內特被嚇壞了,他松開手里的獎杯,嚇得直接癱軟在地上。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一不小心,推了他一把……」

「喂?先生?你還在嗎?」

電話里傳來接線員的聲音。

「在,我是NYPD血跡分析師德克斯特•摩根,警號……,這里發生一起惡性傷人桉件。」

德克斯特攥著貝內特的手腕,站起身,拖著他走到沙發旁坐下,平靜的說著。

接線員重復了一遍地址,確認無誤後,叮囑道「請您注意安全,我已經通知最近的巡警,他們預計會在13分鐘你趕到。請您一定注意自身安全。保持與凶手之間的距離。以自身安全為主。」

德克斯特瞥了一眼癱軟在地哭泣的貝內特「我知道了。記得叫救護車,傷者後腦遭受重擊,昏迷狀態,失血量不大……」

德克斯特簡明扼要地給出杰瑞的傷勢診斷,然後掛斷了電話。

「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他的。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貝內特痛哭流涕,不斷地沖著德克斯特哀求。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不小心推了他一把。他是我唯一的朋友!只有他願意跟我說話,只有他會夸我做的菜好吃……」

「別演了。」德克斯特俯,湊近貝內特。

這把貝內特嚇了一跳,他拼命地往後躲著,但他的手腕被德克斯特攥著,根本躲不開。

「你就是一頭披著人皮的野獸。」

德克斯特湊近了說道

「從昨天見到你的第一面開始,我就知道。你就是一頭野獸。」

這頭野獸不僅企圖闖入自己的領地,傷害麗塔跟孩子們,還喚醒了自己內心里的野獸。

德克斯特的目光在貝內特的身上各處逡巡,仿佛一柄柄刀子,將貝內特肢解。

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很想給這頭同類來上一針……

二十分鐘後,巡警與救護車一起趕到,杰瑞被抬上救護車帶走,貝內特而被押入警車內。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不小心……」

砰~

車門關閉,將貝內特哭泣的哀求隔絕在外。

與巡警做好交接,德克斯特回到了麗塔家。

剛進家門,他便緊緊地抱住了麗塔,仿佛要將麗塔揉進自己的身體里一樣。

他埋首在麗塔的長發之間,貪婪地嗅著。

麗塔任由德克斯特抱著,沒有說話。

直到听到動靜的孩子從房間里跑出來,兩人這才分開。

「德克斯特!」

麗塔的女兒叫了一聲,歡快地沖了過來。

德克斯特蹲,一把將女兒抱起來,開心的笑著。

「這是什麼?」女兒扯了扯德克斯特的帆布包,疑惑地問道「是給我們買的禮物嗎?」

麗塔也看了過來。

德克斯特臉上的笑容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隨即恢復過來。

「這是我工作的工具。不是給你們的,不過如果你們乖乖听話,現在就上床睡覺,明天下午我就帶禮物回來,怎麼樣?」

兩個小孩兒立馬答應下來,小跑著沖回自己的房間。

「里面裝的是刀,下班時走得急,直接帶了回來。」

面對麗塔疑問的眼神,德克斯特忐忑不安地解釋道。

………………………………

半夜,醫院。

不管哪個國家的醫院好像都一樣,不分白天黑夜,急診室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以及吱哇亂叫的傷患。

好在杰瑞已經被送去治療,不在急診室停留,這讓布魯克林一行人得以避免被亂哄哄的急診室吵的心煩。

布魯克林其實並不需要今晚就過來探望,他跟杰瑞之間的關系還沒這麼親密,但考慮州長先生的情況,布魯克林還是來了。

他跟雷趕到時,溫士頓夫婦已經坐在門外等著了。

夫妻倆靠在一起,看起來恩愛甜蜜,絲毫看不出要斗個你死我活的樣子。

見到布魯克林,雷利沖他微微點頭,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帕蒂女士表現的就更加得體些。她站起身,禮貌地沖布魯克林問好,並代表杰瑞•溫士頓感謝布魯克林的關心。

四個人在門口又等了一會兒,醫生終于走出來了。

布魯克林跟著進去探望,只見杰瑞的腦袋被包成了粽子,正躺在病床上,神情低落。

看過杰瑞,並告訴他可以申請病假後,布魯克林就離開了。

與此同時,NYPD總部。

大衛眼楮通紅,正舉著杯子大口大口往嘴里灌著咖啡。

NYPD的咖啡是出了名的難喝,平日里他們寧願到一條街外的咖啡店買咖啡喝,也不肯喝總部的咖啡。

可此刻大衛卻毫不在乎酸澀焦苦的味道,他的味覺好像壞掉了一樣。

大衛並不打算回家休息。

他必須盡快找到突破點,拿下那名狡猾的律師。否則他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律師從警局離開,大搖大擺地。

他對付朱莉•安格斯的策略很管用,朱莉•安格斯跟他想的一樣,就是個普普通通的18歲高中姑娘。被他一嚇唬,立馬把什麼都說了。

根據朱莉•安格斯所述,一切都是律師的計劃。

最初安格斯一家來紐約領回薩爾•安格斯的尸體,當警局準備將強力球憑證當做遺物交給他們時,安格斯一家對這張憑證能否兌獎有些拿不準。

他們自然希望可以兌獎的,但強力球跟彩票不一樣,強力球是進行登記過的。它不像彩票那樣,不管是不是自己買的,撿到就能去兌獎。

于是安格斯一家去咨詢了律師。

朱莉•安格斯就是這樣認識的律師。

朱莉•安格斯稱,律師告訴她,如果按照遺產繼承法進行繼承,她只能得到很少的一部分,因為她只是薩爾•安格斯的妹妹,而安格斯夫婦是薩爾•安格斯的父母,可以拿走一大部分。

隨後律師無意間透露,遺產的繼承是按照比例繼承的,並非具體數額,如果分遺產的人少了,她能繼承的部分自然就多了。

于是朱莉•安格斯在律師的指導下,開車準備撞死父母,獨吞遺產。

大衛對此不置可否。

朱莉•安格斯撞死父母那次,跟這次的周密性一對比,實在太過于簡陋了。

不預留備選方案,不思考撤退路線,也不進行任何規劃,想到就去做。這才是朱莉•安格斯的實力。

像這次這樣,又是反殺,又是偽造現場,又是洗月兌嫌疑的,怎麼看都不像是朱莉的手段。

因此,大衛強烈懷疑朱莉是打算將所有過錯一股腦推到律師身上去。

朱莉隨後交代,因為路上交通擁堵,出乎他們的預料,她沒能撞死安格斯夫婦,反而把自己的意圖暴露,被警方逮捕。

律師則找上朱莉的父母,告訴他們,他們即將成為有錢人,有錢人應該給自己留一個好名聲。為了增加可信度,律師舉了一系列富人們做慈善的例子,說服安格斯夫婦放過朱莉,將事情限定在安格斯家族範圍內,把事情定性為‘孩子不懂事的玩鬧’,而不是危險的‘刑事桉件’。

安格斯夫婦被說服了,這才有了安格斯夫婦前一天還在大張旗鼓地準備起訴朱莉,隨後又去給朱莉辦理保釋的奇怪現象。

律師趁機在安格斯夫婦的車子上做了手腳,並向朱莉介紹了自己的計劃,朱莉在律師的指導下,將父母推進了谷底。

「都是他教我的。」

朱莉•安格斯最後總結道。

「這完全說不通。」波爾的形象跟大衛沒差多少,他撓了撓油乎乎的頭發,將手里的審訊記錄甩在桌子上,有些煩躁。

「這不重要,問題的關鍵是我們沒有證據。」

已經灌了一肚子咖啡的大衛放下杯子,他抬頭看了眼時間,道

「還有7個小時,我們就必須釋放朱莉,否則會引起他的懷疑。」

雖然他們有朱莉的證詞,可以證明安格斯夫婦的車禍是律師一手策劃的,但朱莉是凶手,是執行者,她的證詞會大打折扣。

即便大衛通過關系能讓地檢署同意起訴律師,起訴書遞交到法院後,會不會被受理還是個問題。

即便過了當值法官這一關,庭審時他們也注定會敗訴。因為他們什麼都沒有。

律師完全可以以律師豁免權為由,宣稱他與朱莉的談話受到法律保護,這份證詞甚至都不能發揮作用。

更令他們難受的是,根據朱莉所說,律師並不參與‘分贓’,律師那份是以咨詢服務費的形式計算的。

朱莉向他咨詢薩爾•安格斯遺產繼承問題,需要付出1億美金的咨詢費!

咨詢費的確高的離譜,但也在法律允許範圍內。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