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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雙雙密謀

何蓮袒護宦官,何進听從麾下掾屬意見造勢。

何進命董卓屯兵河東,丁原兵行河內,王匡泰山聚兵,東郡太守橋冒率兵進駐城皋。

雖然不能隨便領兵進入洛陽範圍,但一番作態,營造天下皆討宦官之勢,似想表現眾志成城,可卻也讓何蓮感覺到了無盡的威脅。

何進召集眾人在大將軍府內商討除宦,曹操給出建議,卻被嘴巴沒把門的袁術嘲諷‘了解宦官’。

曹操怒起,何進也斥責袁術道歉,袁術倒是沒跟曹操頂牛,低眉順眼道歉之後,廳中大多數人卻又絕口不再提曹操之前的說辭。

怒過之後,曹操無力嘆息,他也看明白身邊這些‘小伙伴’們的意圖了。

靈帝已亡,十常侍好除。

但顯然,好除的十常侍是不行的,何進要以十常侍之血得天下人心。這大將軍掾屬中,大概也不乏要以十常侍之血揚名的存在。

袁術、袁紹難得撈到揚名的機會,王匡、橋冒又豈會單純因義氣匯聚郡兵。諸般眾人不做詳論。曹操此時終于發現了除十常侍的關鍵。

十常侍,需要被轟轟烈烈的除去,雨露均沾,人皆有分才是美談。

「劉皓軒最近在干什麼?」平息曹操跟袁術的爭吵,何進對眾人問道。

要想轟轟烈烈的懟十常侍,劉滄是個不能忽視的存在,畢竟他跟張讓關系非淺。

而早前往大將軍府投魚,巨鷹都還沒有飛走,劉滄那邊已經送來了致歉信函。

什麼欲送龍魚給大將軍嘗鮮,什麼鷹凋無智扔投失誤,什麼來日定然備下厚禮登門致歉雲雲。

都是扯澹,擺明了就是示威!

養了幾只偏毛畜生了不起麼?本大將軍即刻就在府中布下天擊弩!

天擊神弩,說不上神奇,一種難以平射,卻可調整水平方向以上的攻擊角度。甚至能夠垂直向天空射出巨失或是散失的床弩弩炮,拋射射程與精工床弩相當,可達千米。

這天擊弩自秦流傳至今,一直在歷朝武庫備注當中,因做工與材料都比床弩復雜很多。跟床弩相比,實用價值與性價比實在太低,一直被當做一種誤編入武庫備注的軍備。

直到見到劉滄弄出來的蠱凋鷹群,一些人恍然發現這種弩炮有可能就是用來對付飛禽而研發的。

洛陽內城禁床弩,未得皇命,就算皇城上的器械通常也是弩不裝失。不過何進怎麼說也是大將軍,他真要給府中安放些那種東西也沒人會跟他較真。

「東平王還在修路,從三山關至鹿北縣,觀其動向,似乎有餃接直道的傾向。」何進問起劉滄,陳琳應聲回道。

「那混蛋這是要干什麼?郡縣之間已有官道連通,求名?」何進不解都囔。

「大將軍,劉滄修路好似是奔北地而去,他不會是想借直道通往涼並之間那片大漠之地吧?」曹操猜疑說道。

「他還要去打胡人?」何進驚疑。

「怎麼可能?既無邊地告急,又無朝中任命,無緣無故挑起戰亂?呵呵,呵……」孔融笑言,可笑了兩聲,發現似乎沒什麼人配合相應。

眾人皺眉思索,不可能麼?

別人不好說,對于劉滄這個劫掠胡羌起家,平個叛都能跑羌地扇動起義的家伙來說可不好說。

「劉滄最近缺錢麼?」何進掃視眾人,確認問道。

「未听東平王飼畜有甚意外,其大婚之事因先帝駕崩也無法進行。未見其募兵,就算募兵,近年其墾荒勢 ,推測伏牛山運出的玉米粗粉也足以應付軍餉軍糧開支。」陳琳琢磨道。

漢地種植玉米自食隨意,煮熟了賣玉米棒子也沒問題。

但經劉滄倡導,玉米大批售賣多是打磨成粉,對此漢地幾乎無人提出異議,好似玉米本就該這麼售賣,甚至無人將其拿出來細說。

「既不缺錢,那就是缺人?」何進都囔。

「劉滄練兵,喜讓士卒搏殺,不會是想練兵吧?」袁術猜測。

「嘶~,劉皓軒當真如此惡毒?」見不少人真的在認真琢磨,孔融吸氣質問。

「惡毒?此子膽大妄為,劫掠成性。總之,定無好事。」何進皺眉。

「先莫要去管他,他若挑起邊地紛爭,也正好可治他不法。如今還當選一軍入三山關對其制約,或可借此機會插手上林苑事物。」何進對眾人說道。

外界看來,劉滄深居簡出,少與人交際應酬。一時眾人也都不了解劉滄詳細情況,所想多是推測,心思倒也轉到何進的思路上來。

「入關怕是不易,關下駐軍即可。丁原心性難定,雖不至依附宦官,但紹擔心他會倒向太後一邊。西涼董卓乃不二人選,大將軍還需敦促他早日出兵。」袁紹建議道。

自從早年劉滄軍中劫了何進之後,在場大多數人對劉滄的蠻橫都有清晰認知。袁紹再次提及調軍之事,曹操嘆息不語,陳琳也多少有些擔憂。

眾人議論紛紛,何進似乎更喜歡听眾軍齊討宦官的威勢,你一言我一語中,十常侍好似已經成了眾人的囊中之物。

何進臉上笑意越發濃重,命人嚴密監視上林苑與鹿北縣的動向。同樣也讓袁術派武吏監視宮中宦官種種。

皇甫嵩一干老臣的軍權該收的也都收了,宮中宿衛他也有所掌控。何進悄然考慮曹操早前的建議,再看麾下除賊情緒高漲,轉眼放棄曹操建議,對眼下局面很是滿意。

而何進一眾討論如何除去宦官之時,宮中張讓、趙忠一眾同樣在討論何進的事情。

不過相比何進這邊的激情熱烈,陰暗的小屋中,一眾十數宦官卻各個面色陰冷,眼神絕決。

「何進匹夫亡我之心已定。諸位,當斷不斷,禍事近矣。」趙忠冷聲。

「哼,若不是你想要親近世家,一味討好何進,何來今日之禍。」渠穆陰沉著臉呵斥。

「若不是雜家得太後信任,你尚有命在此聒噪?」趙忠反駁嘲諷。

「行了,行了,都別吵了。何進匹夫除之不難,但後事如何安排才能妥當?」張讓制止兩人爭吵。

「呵呵,張公倒是沉穩,此時正該您那佷婿出力之時,怎的如今對咱們避而遠之?」孫章撇嘴嘲諷。

「賤奴,閉嘴。洛陽欲置我等于死地者何其之多,宮中宿衛我等還能斡旋一二,但若除何進,宮外那些領軍如何應對?」張讓斥罵,眾人又是勸阻。

「張公勿急,不知張公可以做好安排?」攔下想要反嘴的孫章,畢嵐出聲詢問。

「尚不妥當,洛陽各門城衛多為何進之人,不可輕信。劉滄被看的甚緊,領軍入城必有禍事。」眾人面有焦急,張讓抬手制止。

「如今西園八營重整也都靠不住,但各營校尉對新征之兵同樣無法如臂所指。」

「劉滄在軍中頗有聲望,某欲讓劉滄獨身入城,遇亂以其威勢收斂軍兵,雜家已是盡力,爾等可還有何怨言?」張讓問道。

「這……張公莫怪雜家小人,所謂今非昔比,那劉滄可會為此涉險?」趙忠質疑。

「唉~尋個時機吧,這也是咱們需要商量之事。」張讓嘆氣。

近年劉滄心性難明,事到如今,他也不敢確定。而且偶爾張讓甚至也會希望劉滄別摻和進來。如今張讓的心情很是矛盾。

「太後若在,宮中宿衛不敢放肆。但欲殺何進,還需詳選親信,予以利害。」趙忠輕言。

「何進以為調了城門校尉便可掌控北宮?呵呵,先帝英明,再將北宮改作後宮,南宮城門校尉依舊是咱們的人。」

「誅殺何進可在嘉德殿行事,事成當選親信之人執掌司隸校尉與河南尹,以防不法。」

「不過這其間宮外那些何進爪牙卻是麻煩,東平王勇武非凡,若能得東平王鎮守九龍門,或可度過此番危機。」趙忠細細分說,眾人不由點頭。

「若喚東平王切不可直言吾等之事,一防事露,二防東平王推月兌。」孫章謹慎。

「然。」眾人點頭認同,不約看向張讓。

「言太後欲讓其妹與東平王結親可好?張公早年不也為此事上心麼?」孫章再度輕言,換來一眾白眼。

「先帝大行,說親不合常理。」趙忠沒好氣撇視孫章。

張讓皺眉,片刻猶豫點頭,卻又出聲道︰「且言賜官,但事成之後,劉滄當領大將軍之職。」

「呵呵,東平王若助我等成事,自是無人比他更能勝任大將軍一職。」眾人對視片刻,默契認同。

「吾等可以太後之名,同邀何進、劉滄入宮,只需吾弟將劉滄留在九龍門少時,待我等除了何進,張公即刻向其求助,何進若死,想來劉滄定不會棄張公不顧。」張讓不言,趙忠細說。

「呵呵,張公無需憂心,隱瞞之事,回頭吾等好生道歉即可,定不會讓張公家中失和。」趙忠之後,孫章笑言。

一眾宦官對張讓又做安撫,眾人最終定計,騙何進入宮,取其性命。

說來一群宦官處事嚴密狠辣,卻比何進一伙凶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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