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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火攻連營

火,起火了。

夜晚,叛軍軍營相繼出現失火之處,或是帳篷,或是馬廄,或是臨時搭建的瞭望箭樓。

莫名奇妙的失火讓叛軍營地出現喧嘩,隨著越來越多的營地出現火光,直至中軍將帥牛皮大帳燃起火光,叛軍營中頓時亂做一片。

「混蛋,怎麼走水了?注意地面,撒開,把獵犬都撒開!看看有沒有獾子!」北宮伯玉怒吼,他的營帳也被點了。

值守的士卒呼喝不斷,霎時驚醒了休息中的各營叛軍。

叛軍將帥匯聚,荒野軍營犬吠連連,這火災來勢並不 烈,但一處處燃起的火光甚多,情況極度詭異。

沒人,沒有敵軍,除了前鋒軍營前那個叫劉滄的漢軍在凹造型,叛軍並沒有遇到任何敵人襲擊。

劉滄外號獾子劉,難道他已經能將獾子驅使的出神入化?獾子都會放火了?北宮伯玉質疑。

或是自備,或是掠奪,叛軍不乏攜帶牛羊者,這些牛羊也可作為他們的輜重口糧,軍中也不乏牧犬看守這些牛羊。

早在確認劉滄身份時,叛軍將帥就讓斥候攜帶牧犬防範獾子。如今並沒有發現獾子的蹤跡。

奸細?叛徒?將帥質疑。

不單將帥質疑,一些兵將本就睡的迷迷湖湖,混亂一出,多處軍營中已傳出械斗的聲響。

隨著相繼出現草料輜重被燒的情況,熊熊燃起的大火更讓大批騎軍營中亂奔。

夜晚,光亮更甚的叛軍連營中,炸營,好似將在旦夕之間。

兵將聲嘶力竭的咆孝維持秩序,本就多部聯合的叛軍中出現呵斥、叫罵、指責甚至敵視拼斗。

這涼州叛軍啊,起勢凶 ,匯聚迅速。但在這片苦寒之地上,他們中不乏往日就有嫌隙的團體。因叛亂聚首,而又因各種各樣的理由,彼此間的爭斗爭搶從沒停止。

涼州是大漢境內一片很特殊的地域,這里的漢軍主要是維持城池周邊以及商道官路的穩定。

而涼州地方上的氏族百姓不乏因駐地、草場、牲畜等等事物產生爭斗,甚至廝殺掠奪。

對于這些爭斗,只要不在城池周邊,只要避開官道,不影響商路運轉。官方很少插手管理,多是地方豪強壓制調解。

多年的爭斗分合之下,涼州各族,甚至同族間形成一種詭異的共融關系。

今日殺牛宰羊共飲歡聚,明日屠村滅族翻臉無情。可能是因為一季的草場,可能是因為些許的牛羊,這類混亂情況在這片土地上,絕非偶爾可見的特殊事態。

而這叛軍連營之內,莫名混亂一起,咒罵猜忌相繼便來。

「砰!」近處一聲異響,氣憤、茫然的叛軍將帥們被吸引了注意。

只見一個瓦罐莫名摔碎在附近一處帳篷旁,其內流出的液體被火絨引燃,片刻沿著帳篷邊線點燃火光。

「火油?」韓遂眼神一凝。

「哪來的?」邊章一旁也是納悶。

眾人手持兵刃,四下張望,帥營精兵紀律嚴明,沒有發現異狀,各路首領四下茫然。韓遂、邊章下意識將目光看向天空。

沒有拋射投擲的情況,在他們的認知中,漢軍的器械也無法投擲這麼遠的距離。

但天空又隱隱似有重物墜落的呼嘯。

「砰!」又是一個火罐碎裂。

「該死!天上!」韓遂驚叫。

伴隨韓遂驚叫,眾人抬頭望天,今夜多有雲層掩蓋星光,但朦朧的月光下,天空隱有飄忽不定的星火。

「天火!有天火!神明發怒了~!」將帥親兵中傳出驚懼呼喊,叛軍首領有人心驚,有人憤怒,精兵尚且如此,其他各營怕是更加混亂。

跟這些底層的胡羌士卒認知不同。鷹凋!高空隱有飛禽虛影,夜晚還能在高空飛行的飛禽,叛軍首領們下意識想到了鷹凋。

然而又一個在他們眼中落入附近軍營油罐終于讓他們確認了起火的原因。

深更半夜,鷹凋在投擲火罐?該死!這踏馬的是什麼鬼?

「天上有飛禽!射下它們!」李文侯高叫。

高聲叫喊接續傳遞各營,傳遞遠方,叛軍發現了火源。

可,射凋?凋是那麼好射的麼?能射下來,咱們就都是部落頭領了。

有人彎弓射凋,可這些鷹凋明顯與眾不同,它們沒有飛入萬米高空,雖然在月光下能夠隱隱看到它們隨身的星火,但它們又保持著弓箭難及的高度。

罪魁禍首沒有射下,反倒拋落的箭失給營中慌亂的士兵帶來了傷亡,叫罵更響,營中不斷有人吆喝住手。

「天神,這是天神的懲罰?」詭異的鷹凋讓李文侯滿臉驚懼。

眼看就連王國、北宮伯玉都受影響,李文侯身旁護衛甚至有人跪拜祈禱,韓遂直接上手揪住一名護衛。

「啪!啪!」響亮的巴掌拍打在護衛臉上,同時也引起李文侯等人的注意。

「這是有人馴服的鷹凋!劉皓軒!一定是劉皓軒,傳言劉皓軒擅長御獸,這是劉皓軒馴獸縱火!」韓遂咆孝怒斥,這才讓眾人恍忽的情緒稍有恢復。

是不是劉滄不重要,韓遂需要一個借口,需要一個讓這些崇拜野獸靈物的胡羌恢復情緒的借口,顯然,這次還真讓他說對了。

沒能及時遏止的火光終于燃起烈焰,軍營大火混亂,邊章喝令眾將命人滅火,穩定各營軍心。

眾將四散之時,心態各異。

鷹凋難防,但火油也並非沾火就燃。這種火罐若是心態平和並不難防下。遇到明火及時撲滅也就是了。可韓遂更頭疼的是無法破解這種攻擊,長此以往,定然處于被動。

而此時,首次動用了奇怪的戰術,劉滄這邊顯然也並沒打算等待叛軍從混亂中恢復。

叛軍前鋒營地,在叛軍騎將緊張的注視下,劉滄撇嘴間,帶上了麒麟面甲,卻是直接轉向。

「展旗!」

「負羽!」

「揚名建功,就在此時!隨某沖殺!」劉滄高喝,後方典韋眾將率騎而動,劉滄所部循著另一處火光混亂的營地奔襲而去。

飛熊軍旗,旗面繪制狼獾獵蟒,飛熊雙營,騎步同出,其後更有五百北軍重步跟隨。

犀牛震地,眼見劉滄率兵突向另一處營地,那名跟劉滄對峙兩天的騎將愣愣出神。

不知是運氣好還是怎麼,他這一營並沒有遭到‘天火’的襲擊。但一時搞不清起火原因,見劉滄似乎等待此時已久,騎將心中驚懼,居然不敢揮兵阻擊劉滄。

「敵襲!」斥候叫喊,一條凶狠吠叫的獵犬被奔跑的犀牛踐踏腳下,慘叫短暫,後隊過後少不得化作血泥。

斥候喊叫沒有半點作用,因為各處營中早就凌亂喊出了敵襲的口號。美陽官軍多有精兵出營列陣,而兩頭彪悍的犀牛直接沖入叛軍一處營地。

罡氣炸裂,沖殺展開,領軍十數騎將暴出罡氣,劉滄、典韋、潘鳳、紀靈四人皆有罡氣護體,其余騎將武器拖出氣刃,攪的敵營混亂難平。

突襲展開,騎軍奔殺凶 ,但重步的砍殺更加效率駭人,成片成片的敵軍倒在斧刃之下,飛熊鐵衛初奔之時,沖勢不落戰馬。

五百官軍重步駭然的看著眼前這支與他們穿著同樣重鎧的飛熊重步,他們都是軍中精銳,短短片刻,卻被這群戰兵甩開了百米距離。

騎兵在營中奔殺三趟,飛熊重步兩次往返,其後北軍重步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名被犀牛挑飛五六米高的慘叫叛軍,咬牙再度追趕已經沖往另一處敵營的劉滄一行。

「領兵襲殺!且做揚名!」劉滄再喝,兵分四路,分別由典韋、潘鳳、紀靈率兵,各率騎步百人,四散沖殺而出。

「臥槽!」正賣力追趕劉滄的五百北軍重步跳腳叫罵。

他們是重步兵,立陣如城,荒野駐堡。誰教你的打仗?怎就帶著重步襲殺闖營?!

想要再罵,可人家麾下的重步已經殺了出去,人家的重步確實是在奔行襲殺,干戚揮舞如若陣中狂徒,北軍重步領軍司馬只感覺一陣牙疼。

該死,大帥數次交代好生護衛劉滄,可這隊牲口,讓他們怎麼護衛?!

「圓陣!踏營!」北軍司馬高聲喝令,這踏馬就是一群活牲口,咱們是精兵,精兵而已啊。

初時飛熊重步還會往返殺戮給他們照應,此時眼看那群牲口已經殺瘋了。

軍司馬只能結陣緩行,戰場上敵軍混亂,他們甚至不用亂沖,不時便有奔到他們附近的騎兵,鐵壁斬馬即可。

「陳留典韋在此,擋我者死!」

「冀州潘鳳闖營,叛軍受死!」

「青州紀靈……」

「幽州劉元……」

一連串的沖殺報號,尤其是劉元等人,體質強悍,業力卻是短板。劉滄早已讓他們各自揚名,積累業力,也欲讓飛熊營在這涼州之地殺出名號。

「吼!」獸吼之聲讓重步司馬再度凝神,只見一頭重甲黑熊咆孝中追趕劉滄,沿途引來一陣戰馬嘶鳴。

而早前被劉滄禍禍過的叛軍軍營中,一群奴兵帶著獅虎闖入其內,入時只見他們斬殺散兵,可出營之時,卻是戰馬牛羊,守序隨行。

叛軍四散,真的是四散而出,營中混亂,起火處處。

「立槍!」美陽方向,軍陣鐵槍入土,海量軍兵豎起槍陣,頓足引出轟響。

劉滄一群騎兵亂沖亂殺,更有步卒亂勢毀營。後方槍陣之間精兵出戰,壓陣前行,欲逼敵營。

眼看對陣之勢難成,美陽漢軍又有大舉壓上的跡象,叛軍多處吹出號角陣陣,胡羌如若退散狼群,奔走四方逃竄。

涼州剿敵麻煩,胡羌擅隱難攻,非屠難敵。

很諷刺,跟胡羌打仗,若不做好打一路屠一路的準備,基本就打不過他們。

這號角是為涼州馬匪之音,乃撤兵再聚,欲往預定之處聚兵,重整軍勢之令。

劉滄踏營之時,亦不敢率兵 追。因為不曉得哪些山頭土包後會忽然冒出埋伏,哪些游牧何時會忽然化作叛軍在你背後狂捅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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