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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漢末殺才

「听聞你早時收降黃巾,做了‘匈奴體征者斬’的荒唐事?」

軍帳之中,劉滄感覺跟皇甫嵩說話不在一個頻道上,而皇甫嵩片刻再問,更讓劉滄有些模不著頭腦。

「回將軍,卻有此事。」劉滄納悶,不知道皇甫嵩問這事是因公還是為私,以將軍稱之,琢磨皇甫嵩這是要教訓他?

「哼,你可知匈奴入漢乃大漢國策,你這般作為,與國,與你自身都沒半分好處,手段粗鄙暴戾,小小年紀,何故如此仇視匈奴?」皇甫嵩冷哼,劉滄眉頭逐漸皺起。

這皇甫嵩也是,自己打了大半輩子蠻夷,沒事就滿世界去揀狗頭金,也好意思說咱暴戾?

劉滄心中撇嘴,面上多少帶出些不服,不過到底還是照實回答了皇甫嵩的問題。

關于匈奴習俗心性,關于自己對匈奴的看法等等,劉滄簡單訴說,皇甫嵩听的意外認真。

隨著劉滄講完,皇甫嵩看向劉滄的眼神頗有幾分復雜。

「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哼,杞人憂天,我大漢人文豈是粗鄙蠻夷文化可侵?」皇甫嵩再度指責,劉滄沉默不語。

如今這票漢人驕傲的一逼,以己度人,尤其是皇甫嵩這類高層,他們早就習慣了漢人文化習俗,並將其認知為更容易被人們接受發揚。

他們對于匈奴那套簡單直白的搶掠欺壓根本就看不上,本能便將其視做後患無窮的低劣,也認為根本不可能被漢人廣泛認同。

這方面劉滄也沒準備跟他們爭辯,認知不同,沒的爭辯,論起來就是雞同鴨講,干脆垂頭等待皇甫嵩訓斥一番得了。

「叔父教訓的是。」劉滄低眉順眼,叔父都叫了,您就少說兩句吧。

「呵,臭小子還給老夫抖起心眼了,抬起頭來,老夫問你,就你那殺俘之說,除了惹惱他人,又能有何意義?」

「有漢以來,最早融入大漢的匈奴,數百年的繁衍生息,早就與漢無異,你且看那長水營中,均是有匈奴體征者麼?」皇甫嵩對劉滄質問。

「叔父教訓的是。」劉滄繼續稱是。

皇甫嵩說的也沒錯,匈奴掠奪壓榨的方式注定他們中的少數人能快速積累財富,別說體征,西漢時的不少豪族大族便是匈奴衍化,納娶漢人婆娘也不稀奇。

十幾,甚至幾十代的繁衍,不少人從體征上根本已經難以分辨蠻漢。

不過劉滄知道這點,但也沒打算管那麼多,反正都是黃巾反賊,殺了也就殺了。

「以後莫要這般妄為,當今天下,沒有什麼匈奴遺族,入我漢籍,遵我漢律,便是我大漢臣民,你可知曉?」皇甫嵩教導道。

「叔父教訓的是。」劉滄本分回應,眼珠亂轉。

劉滄琢磨要不別跟皇甫嵩混了,去朱那邊得了,听說那邊攻城難下,去那邊攻個宛城,戰功應該同樣不少。

「彭!」劉滄胡思亂想,一時不察,被皇甫嵩踹了一腳,結果他腳下生根,眼看劉滄晃都沒晃,皇甫嵩意外之下頗有再踹一腳的沖動。

「嘿,混小子,居然敢搪塞老夫?莫想著去朱公偉那邊,那邊容不下你。」再踹了劉滄一腳,皇甫嵩笑罵。

這幫老東西眼可真毒啊?劉滄心中不滿,踹,也不疼,劉滄懶的跟老家伙計較,回頭拉他崽一同操練習武。

「怎就容不下某,听聞朱將軍宛城受挫,某自去助他破城,有何不可?」劉滄反駁。

「自作聰明,朱公偉最善鎮壓叛亂,交州之地都治得,還會受制宛城?」皇甫嵩不屑撇了劉滄一眼。

「可……」听皇甫嵩這麼一說,劉滄錯愕,之後再想質疑,卻被皇甫嵩打斷。

「朱出身荊揚,如今袁氏如日中天,朝臣多用北方之人。」皇甫嵩澹然輕聲,莫名奇妙來了一段。

劉滄沉默,沉默之時,又有些恍然大悟,他听懂了。而皇甫嵩看他似乎听懂,卻是滿意般點了點頭。

朱打不下宛城?他是主軍統帥,怎麼打宛城都少不了他的功勞。

宛城黃巾勢眾,難以攻克,朝廷征討大軍失利,然後去個南方人支援下,宛城大概也就打下來,比如說,孫堅……

袁氏根基北方,朝中北方人太多了,也不是所有人都想讓袁氏一家獨大,朝中需要一些平衡。

尼瑪,劉滄有些牙疼,這些老家伙有毒,話說,自家大兄好像興致挺高,要去那邊建功立業來著?

劉滄心中低罵,宛城那邊的確沒他啥事,他幽州北方老來的,劉備三兄弟也一樣,還是先給自家大兄默默送上祝福吧。

果然,蜀漢大帝年輕時不是倒霉運氣不好,完全是素養不夠,眼神有點問題。

「懂了。」皇甫嵩確認一般問道。

「嗯,懂了。」劉滄老實點頭,這個之前他真沒想到,劉滄跟他家蜀漢大帝的素養差不多在一個水平線上。

「懂了就下去吧,老夫還有軍務要忙。」皇甫嵩道。

「哦。嗯?等等。」劉滄應聲,剛想離開,忽然反應過來,懂個屁啊,說了半天,你又沒說清剿豫州黃巾的事情。

「咱們之前說的是清剿豫州的事情吧?」劉滄問道。

「嗯?虧老夫還認為你有些小聰明。朱圍攻宛城不下,朝中少說也要月余才能調派將領助戰。」皇甫嵩皺眉。

劉滄同樣眉頭皺的老高,又朱,朱跟他有個毛關系?

這月余?巧合?還是這群老家伙要干啥?歷史上也沒見他們干啥啊?

「那這一月之中,便任由黃巾散兵侵擾各地?」劉滄決定不跟皇甫嵩繞了,直奔主題。

「各地自有防務,抵抗些黃巾敗兵自沒問題。外界尚有各家義勇剿滅成勢黃巾。無需操心。」皇甫嵩搖頭。

「可鄉間村堡到底不如郡城縣城,都……」劉滄反駁,皇甫嵩不耐擺手。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些許蛾賊敗兵而已,無需擔心。」皇甫嵩看向劉滄雙眼。

與皇甫嵩對視,劉滄似乎在皇甫嵩眼中看出冷冽凶光。一句‘得道多助’差點沒把劉滄氣笑。

結果轉瞬劉滄又意識到什麼。

營帳片刻安靜,只見劉滄下意識張大嘴巴,非常無禮的緩緩伸手指著皇甫嵩,一時說不出話來。

得道多助?若行看護鄉里,亂時鄉人自會靠攏,便是沒有大勢之人,大多地方豪強也擁有不弱的號召力,多少都能組織起鄉人對抗黃巾。

去那些地方搶掠撒潑,對黃巾得不償失不說,弄不好還要翻車。

失道寡助?平時欺壓鄉里,掠民之財,奴役族人。寡助?可不是寡助麼?黃巾來了,窩里反都很正常。

結合皇甫嵩之前說他斬俘粗鄙暴戾,劉滄不可置信的看著眼神示意他禁言的皇甫嵩,心中已經驚濤一片,粗鄙,沒錯,老子真是粗鄙的一逼!

這幫老……這幫老人家已有默契?是光這幫老人家?還是包括天下世家?

黃巾難平,他皇甫嵩、朱、盧植沒本事,一時拿黃巾沒辦法,你想他們咋地?

頂多被劉宏懟,說的好像誰沒被劉宏懟過一樣。

等過上一段時間,把黃巾平了也就是了。

至于其間有多少人,或者說什麼樣的人會被黃巾禍禍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吧?

戰亂嘛,哪有不死人的?

劉滄見鬼一般的盯著皇甫嵩全身上下一陣打量,這幫老人家真的有毒,他們不光眼毒,全身上下都有毒,冒黑煙那種。

兼並土地,欺壓農奴?如今光武不再,但這黃巾一亂,怕是比光武當年禍害那些掠民豪強更狠。

劉滄感覺心驚肉跳,皇甫嵩這做派到底是突發奇想?順勢而為?還是各方蓄謀多年?

搞不明白,這群老毒物也絕對不會給你答桉,劉滄晚生了二十年,如今怕是再也搞不明白這些疑問。

難分善惡對錯,這黃巾一亂要死多少人啊?

按皇甫嵩的說法,死的都是漢人。但這其中少不得定然也要有不少真正的漢人。

而這些跟皇甫嵩他們都沒多大關系,他們只是很普通的遇到了一場黃巾起義,很普通的陣壓著黃巾叛亂而已。

當真是善惡難辯,這群老家伙是真的毒啊,這踏馬才是正統漢末殺才們的模樣麼?

劉滄真正感覺到自己的稚女敕可笑。

還好,還好咱有個‘百毒不侵’的絕技,應該還能跟他們相處。

至于圍剿黃巾敗兵?

劉滄回想路上為其解圍,並送了他兩匹戰馬的陳氏塢堡。

算了,劉滄覺的自家士兵訓練不足,的確需要抓緊軍訓一段。

此地崇山峻嶺極多,也該去山里狩獵一番,給自家那三百騎兵好好補補身子了。

這幫老家伙太毒,劉滄也需要打熬一番,提升提升屬性,給自己壓壓驚。

黃巾?什麼黃巾?都是大漢之民,可惜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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