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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前往廣陽

幽州廣陽郡,廣陽治所之縣,灰石成牆依稀在望,三騎快馬跨上干燥的官道,蕩起短暫的仰塵。

三騎當中,一名身體健壯的少年鼻青臉腫,張飛,嗯,被他爹打的。

從此時張飛臉上沒心沒肺的笑意不難看出,這小子絕對是個記吃不記打的典型。

雁門有受到驅逐的匈奴游牧入境,雖然漢地也有一些匈奴軍隊,但這種參觀塞外原生匈奴族群的情況卻十分少有,張飛對此興致勃勃,一副出門漲見識的玩樂心態。

匈奴被鮮卑懟了,還把匈奴懟到大漢境內尋求庇護,而邊關並沒有對幽並地區發出調兵征請,顯然,這支被懟的匈奴族群應該是支邊緣化的小部族。

說起匈奴,後世對他們的普遍印象是野蠻、凶狠、強大、殘忍。

不過其實東漢這個時間段,這支被後世吹上天的族群,有點已經被打成狗了的嫌疑。

匈奴最早起源春秋戰國,說他們因為生活環境惡劣才只能以搶掠獲得生活資源有點扯。

畢竟他們擁有著廣袤的草原大地,而那個公元前的時代,大家的生活環境普遍也都那麼回事。

對這個族群的具體評價不宜多說。

總之,春秋時期,匈奴就對華夏展開掠奪,然後,管仲懟了他們一票,把他們懟跑了。

戰國混戰在華夏大地上打出一地的狗腦子,自然沒人有空針對匈奴,也讓匈奴得到了喘息繁衍的時機,並對華夏之地干起了趁火打劫的勾當。

其後,諸國歸一,始皇帝建長城就是為了防範匈奴。

老秦人懟匈奴懟的也是一個半勁,面對老秦人的凶名,匈奴也要縮著卵子。

而匈奴真正意義上凶名大起的時期,應該是劉邦跟項羽掐的火熱那陣兒。

又沒人招呼他們了,匈奴又開始干起了趁火打劫的勾當。

劉邦跟項羽掐完,華夏大地也被作踐的差不多了。

那時匈奴狼騷正濃,劉邦不得不跟匈奴進行和親,雖說號稱匈奴跟中原和平相處了六十年,不過他們從來也沒少禍害大漢邊地。

結果到了武帝時期,野蠻人劉徹開始逮著匈奴往死里操了,直止懟翻了匈奴王庭,匈奴降漢的降漢,逃竄的逃竄。

與此同時,繼匈奴之後,崛起于蒙古草原的東胡鮮卑,他們也嘗試著將匈奴懟成生活不能自理的可能性。鮮卑也趁大漢將匈奴操翻之際,佔了蒙古草原。

而到了東漢,一個為了保命,想出鮮點子要去懟北匈奴的竇憲,硬生生一票將北匈奴給干翻了,懟的北匈奴八十一部二十多萬人歸降。

說了這麼多,總體來說,就是為了說明,後世被人吹上天的匈奴,面對華夏之地,擅長的便是趁火打劫。

而哪怕華夏經歷了春秋秦漢的各種混亂,到了東漢時期,匈奴真的有點已經被懟成狗了的嫌疑。

可就是被懟成了這樣的匈奴,歷史中別管是三國未起時的叛亂,還是那更遙遠的五胡亂華時期,到處都有他們的禍禍的身影。

這也導致劉滄對匈奴的感官極其惡劣,來大漢尋求庇護?提起匈奴,劉滄腦中下意識想的就是能搶就搶,能殺就殺。

三人同行,既然張飛在這里,自然也少不了劉滄的存在,不比張飛騎乘戰馬,此時劉滄胯下騎的卻是一匹租來的馱馬。

寬厚的 背略有凹陷,整體甚至比張飛的戰馬還要粗壯一圈,這是一匹主要用于運載重物的馬匹,擁有相當不錯的力量,但靈活與速度卻無法跟戰馬相比。

前世不少人對漢時馬匹的習慣理解中,好似古代除了載人沖殺的戰馬,其他馬匹都被從戰馬隊伍中剔除的較弱個體,土渣渣的不堪重用,瘦弱,無力。

但就如劉滄所騎馱馬,包括拉力更強的挽馬,漢時它們其實跟戰馬是不同的品種,或許黃牛與水牛的比方更容易理解。

它們都有著戰馬不及的長處,同樣也是軍隊中軍馬的組成部分。

故名思意,戰馬主要作用便是戰斗,它們靈活性更強,性子更野,不容易受驚,稍加訓練,甚至刀火臨身,亦敢撕咬沖撞面前的敵人。

前世影視作品中動不動就受驚,動不動就滿街亂竄的戰馬絕對是扯澹。

你若是嚇唬一匹戰馬,它最大的可能是直接張嘴咬你,各種熱血上頭,並且給它的主人讓出最合適攻擊你的位置。

誰要想出敲鑼放炮驚騎兵的戰術,絕對會被罵做傻冒,那簡直就是在給戰馬打腎上腺素。

在如今主流的幾種馬匹中,戰馬無疑是最貴的,這點無可厚非,對人類來說,跟殺戮有關的東西總會貴些。

而除了戰馬之外,漢時的馱馬與挽馬也是擁有獨立性的馬匹品種,比戰馬更像是華夏土著。

它們有著比戰馬更強的力量,甚至更強的體魄,它們主要負責軍中輜重,馱馬擅長搬運,挽馬擅長牽拉。

這兩種馬普遍溫和膽小,組建騎兵基本不可能成為精銳,應用在正面戰場上多有不足,但可千萬別把它們想的貧弱。

在民間馱馬與挽馬有著戰馬無法替代的價值,而在開拓、城池、城防等工程的建設方面,它們同樣也是主角。

可不是人們不舍得戰馬去做它們的工作,而是它們能做的事情,戰馬根本就做不來。

這個時期的人們關注戰馬,同樣也關注馱馬與挽馬的血統品種。

你若是在馱馬或挽馬中發現一頭性子狂野的,恭喜你,它應該能賣出遠超正常戰馬的價格。

怎麼說呢,你以為那些所謂的絕影、的盧、烏雲踏雪怎麼來的?

單純的戰馬,血統再優化,它還是戰馬,它不可能兼具馱馬與挽馬的力量與耐受。

雖然人們比較在意戰馬的出產率,但正所謂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若是遇到較為特殊的馱馬、挽馬,還是有不少人願意用戰馬跟它們配一下的,出了個性子弱的就是賠了,萬一出了個暴脾氣呢?

跟後世已經亂七八糟的馬匹體系不同,劉滄所騎馱馬有著比張飛那戰馬更壯碩的體態,除了體毛比較短,體態倒是有些類似歐洲中世紀的那些戰馬。

跟張飛游玩的心思不同,劉滄是真的在琢磨能不能去那支入境匈奴那里打打秋風。

因為晚出發了一天,估計那支匈奴隊伍已經接近了廣陽,那邊會有漢使與他們接觸,可能會安排他們的生活,甚至有可能會調集軍隊幫他們搶回原本的牧場。

也正是目的地改在了廣陽,劉滄與張飛之外,還有個從劉德然家借了一匹戰馬的劉備同行,他這是準備往廣陽會友。

說起來劉滄也對劉德然家老頭子挺無語的。

劉元起,劉德然的老爹,同時也是劉滄與劉備的族叔。

要知道,他家那匹戰馬可是村中唯一的一匹戰馬,平常除了讓村人練習騎乘,劉德然想要騎出去浪一下,劉元起都不會同意。

而劉備這邊說借就給借出來了。

蔡邕對劉滄與蔡琰的區別對待還能說是重男輕女,那劉元起對劉備的親近就實在有些不好理解了。或者只能說劉元起比較喜歡劉備這一款的?

劉滄看來,這倒也難怪劉德然對劉備比較抵觸,換了他,恐怕一天要敲劉備八回悶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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