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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四章 不停地贏錢

當他離開房間的時候,時間已近黃昏,天空中呈現出紫紅的色彩,落日將西方的雲霞燃燒成一片火海。

馬鳴披上披風,將他的行囊掛在肩上,里面塞滿了被他藏起來的炊餅、一罐醬豆腐和水果。往鏡子里看了一眼,他相信任何一個人都能看出自己的意圖。他將衣物裹在鋪蓋里,卷成一捆,也掛在肩上。那條鎮山棍則被他當成了拐杖。他沒有留下任何物品,所有的小東西都被他放在口袋里。比較重要的便收在腰間的袋子里,那里炊餅括丹景玉座的手令、伊,還有他的骰罐。

當馬鳴走出巫鬼道的時候,他又看見了一些鬼子母,其中有幾名也注意到他,不過她們只是揚了揚眉毛,並沒有說什麼。璐瑤安夫人也是其中一位,她給了馬鳴一個開心的微笑,隨後又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馬鳴只是聳聳肩,做出一個心懷鬼胎的笑容。璐瑤安夫人隨後就靜靜地走開了,只是仍然一直搖著頭。在巫鬼道守門衛兵不經意的一瞥下,馬鳴走出了巫鬼道。

還沒等他走過塔前的一座大型廣場,進入街道,松弛的心情已經涌遍他的全身。他感到一陣勝利的喜悅。如果你沒辦法掩藏你要做的事,那麼就做到讓每個人都以為你是傻瓜。他們會安靜地站在你的四周,看著你摔個狗吃屎。

馬鳴想︰那些鬼子母會等著衛兵們把我抓回來。等我一個上午都沒回來的時候,她們會進行搜查。開始當然只是很隨意的搜查,因為她們會以為我還在城里的某個地方。等到她們發現我已經不見蹤影的時候,兔子早就跑到遠離那群獵犬的地方去了。

帶著這幾年以來最輕松的心情,或者看起來是這樣,馬鳴開始哼起《小媳婦逃回娘家》這首山歌,然後朝一座港口走去。那里的船只都是駛向晉城和漆水河沿岸各個村鎮的。當然,他不會走那麼遠,他會在佛堂鎮上岸,然後沿著陸路往玄都去。漆水河的水程,他要走的不到

一半。

我會把你那封他娘的信帶過去的。她還真有膽量,相信我到就能做到。我會把這個他娘的東西送到的,哪怕這樣會要了我的命。

夜色開始籠罩嘉榮城,但殘余的陽光還是足以讓馬鳴看清那些只有在幻想中才會出現的建築物,形狀奇異的高塔在百丈以上的空中由四處伸展的細橋相連,彷佛是一張張精致的蛛網。街道上還有不少行人,各種形式的衣裝讓馬鳴相信世界上所有諸侯國的人都在這里出現了。沿著城市的主要街道走去,只見一對對點燈人爬上梯子,點亮了高柱上的燈籠。馬鳴很快便走進一片街區,這里除了從窗戶里透出的幾,點黯淡燭光之外,就沒有其他的照明了。

嘉榮城偉大的建築和高塔全都出自黃巾力士工匠之手,而比較新的建築則是凡人所建造。和最初的嘉榮城相比,只有兩千年歷史的它們確實只能稱作是新建築。靠近南港這一帶,留下了許多凡人重現黃巾力士奇景的努力。

擠滿狂歡作樂船伙兒的酒館外牆上,裝飾著宮殿般精美的石雕。幾乎每一幢房屋都少不了壁龕中的雕像、雕花小圓頂、紋飾華美的屋潘和鏤空的圍牆,而這些房子只不過是雜貨店和商人的住所。這里的街道上,也不時會有拱橋橫空而過。只不過街道的路面是由卵石鋪成的,而不是大石板,許多拱橋是木制的,而不是石砌的。有些橋只到它們所連結建築物的第二層,沒有任何一座橋會超過第四層。

黑暗的街道像嘉榮城中心一樣擁擠嘈雜,到處都是賣東西的游商和買東西的顧客,以及沿漆水河而來的人和在港口上工作的人。客棧大廳和酒館里人頭攢動,其中有不少人不停地在人群中游走,他們的目標是別人口袋里的錢幣。長笛、箏、古琴和月琴彈奏出沙啞的音樂充斥在街道上。馬鳴走進的第一間酒館里,聚了三桌賭骰子的,漢子們圍在角落,為了不斷的輸贏而大呼小叫著。

馬鳴只

想賭一個時辰,然後就去找船離開。他想在走之前,讓自己的荷包更充裕一些。他一直在贏。在他的記憶里,他總是贏多過于輸。和波嘎,和句町人,賭八盤他總能贏上六盤。但在今晚,他每盤都贏,每把都贏。

從周圍人們看他的目光中,馬鳴很高興自己及時地把骰子收回了口袋。這些人的表情讓他決定立刻離開此地。這時,他才有些驚訝地發覺,自己的口袋里已經有近三十塊散碎銀子。以前他還沒贏到這麼多錢的時候,和他對賭的人往往早就收手不玩了。

不過有一個人跟著他來到街上,一直在馬鳴耳邊吵著要求再有一個翻盤的機會。那是一名皮膚黝黑,留著粗短卷發的船伙兒。在賭桌上,有人稱呼他為討海人。不過馬鳴覺得很奇怪,一個昆侖奴為什麼會來到距離海洋如此遙遠的地方。馬鳴現在只想去港口,況且三十小塊碎銀也足夠他這次旅行的花費。但那個船伙兒一直不停地嘮叨著,而且他確實也只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最後,馬鳴屈服了,跟著那個漢子走進他們正好路過的一間酒館。

他又贏了,彷佛得了熱病一樣,他每擲出一次骰子就贏一次。他走過一間又一間的酒館,每次都在任何輸家被激怒前就識相地離開。在贏了許多錢之後,他找了個錢商,把銀子都換成了金瓜子。他玩過了「大話骰」、「牛牛」和「三公」。他用五個骰子玩,用四個骰子玩,三個,兩個。他開始玩以前從不知道的賭法。有時在桌上玩,有時蹲在地上玩。他一直在贏。那一晚,不知在什麼地方,那個黑皮膚的船伙兒—他說他的名字叫丹奴—踉踉蹌蹌地走開了。

離開的時候,他拖著精疲力竭的身軀,還有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後來他一直把賭注下在馬鳴身上。馬鳴又找了個錢商,或者是兩個,他記不得了,那種高熱的感覺完全佔據了他的腦袋,讓他的記憶變得一團模糊,也讓他不停地開始下一場賭局,不停地贏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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