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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九章 不同

半夏穿上這套衣服,心中感到一絲失望。她現在是一個見習使了。她的手指上帶著巴蛇戒,衣服上有了七色瓖邊。

半夏疑惑︰為什麼我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同?

厲業魔母走了過來,她的臂彎里環抱著半夏的初階生衣裙、鞋子、腰帶,以及連翹交給她的文稿。

半夏強迫自己等待著,讓凌日盟鬼子母將所有這些東西遞給她,而不是主動拿過來。

「謝謝您,鬼子母。」她偷偷瞥了一眼這些文稿,卻看不出它們是否曾經被翻看過。系著文稿的繩子仍然扎在一起。

半夏想︰我怎麼能知道她是否看過這些東西?捏了捏初階生衣服下面的口袋,她感覺到了那枚戒指,那件密煉法器。

至少,它還在。還有一種可能,她本來可以將它拿走的。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介意她拿走這個。

嗯,我應該會的。

我覺得我會的。

厲業魔母的表情如同她的聲音一樣冰冷。

「今晚,我並不希望你能通過測試。不是因為我害怕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沒有人能預測未來。而是因為你的身分,一個野人。」

半夏想出言反駁,但厲業魔母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凌日盟鬼子母的聲音如同冰山一般不容反抗。

「哦,我知道你是在鬼子母的指導下學會導引真氣的。但你仍舊是個野人。不管在精神上或是行為上,你都只是一個野人。你擁有巨大的潛力,否則你絕對活不過今晚。但潛力也可以化為虛無。我不相信你能成為巫鬼道的一員,你不會加入我們,這和你用哪根手指戴戒指無關。你應該在學會如何保命之後,就回到你那個乏味的小山村里去,那樣對你來說是最好的,遠比現在要好得多。」

言畢,她便轉過身朝門外走去。

即使她不是玄女派,半夏不高興地想,也差不多了。她大聲地對浣花夫人嘟囔道︰「你應該說些什麼的。你應該幫我的。」

「當然,我會幫助一個初階生,孩子。」浣花夫人平靜的回答讓半夏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她又用了「孩子」這個詞。「我會盡力在初階生有需要的時候保護她們,因為她們無法保護自己。可是,你現在是見習使了,應該學會保護自己。」

半夏端詳著浣花夫人的眼楮,思量她是不是刻意加重了最後一句話的語氣。浣花夫人和厲業魔母一樣有機會閱讀那份文稿,並認定半夏與玄女派的事件有關。看來不妙,她在懷疑所有的人。與其這樣,還不如自我了結,或者被她們十三個給捉住,並且……半夏慌張地切斷了這條思緒。她不想讓這種念頭存留在腦海中。

「浣花夫人,今晚發生了什麼事?」她問。「不要瞞著我。」

浣花夫人揚起眉毛。

半夏急忙因她魯莽的問題表示道歉︰「浣花夫人,我……請原諒,浣花夫人。」

「記住,你還不是鬼子母,孩子。」盡管聲音相當嚴厲,半夏還是在浣花夫人的唇邊看到一絲微笑。不過很快那微笑便隨著她的話語消失了。

半夏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只是非常害怕,我完全不手足無措。」

「又有誰知道那些沒走出密煉法器的人會有什麼樣的遭遇?」荷花姐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她們身旁。這位鼉龍派鬼子母以她的情緒化和幽默感而著稱。有些人甚至說,她會從喜笑顏開突然變成勃然大怒。沒等你眨一下眼楮,她又會變得笑眯眯了。不過她給半夏的印象與這些說法完全不同。

「孩子,如果是我的話,我就會拒絕這次測試。我第一次注意到那種……共鳴的時候,就有這種想法了。那種共鳴又回來了,這就是問題。它以成千倍、成萬倍的強度反推回來。密煉法器似乎拚命想切斷太一的流動,否則就會將它自己毀滅掉。請接受我的道歉,但言語並不足以表達我的歉意。不足以補償你遇到的危險。我這樣說了,根據第一條誓言,你也知道我就是這樣想的。為了

表達我的歉意,我會要求丹景玉座讓我分擔你在灶房的工作。還有,是的,你仍然要去見浣花夫人。如果我完成了我應盡的職責,你就不該在這次測試里遇到這種生命的危險。我會盡力做出補償的。」

浣花夫人發出反感的笑聲︰「丹景玉座永遠也不會答應這樣的請求,荷花姐。一位鬼子母去灶房干活兒,你開什麼玩笑……以前從沒听說過這種事。這是不可能的!你只是做了你相信是正確的事。你並沒有錯。」

「這不是您的錯,花姐。」半夏說。心想︰為什麼荷花姐要這麼做?也許她只是要我相信,她跟這次出現的問題無關。也許這麼做,她就能長時間地監視我。此時半夏的腦海里出現了這樣一幅畫面,一位高傲的鬼子母將袖子卷到臂肘上,一天三次洗刷無數只油膩的碗碟,只是為了監視某個小人物。

半夏覺得自己的胡思亂想實在太厲害了。不過荷花姐如果能按照她所說的去做,那還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不管怎樣,這位鼉龍派鬼子母肯定是沒有機會看到那份文稿的,她的精力一直無法離開那座密煉法器。

但如果湘兒是對的,如果她屬于玄女派,她不需要看到那些文稿,就有足夠的理由殺我。不要這麼想!

「真的,這不是您的錯。」

「如果我盡到了職責,」荷花姐堅持說,「這種事就不會發生了。在我的經歷中,唯一一次與今天類似的事件是幾年以前,我們嘗試在同一個房間里使用兩件也許相互有某種關聯的密煉法器。這樣的兩件密煉法器非常罕見。但它們熔化了,而當時距離它們百步之內的姐妹都頭痛了六七天,且連一點真氣都無法導引真氣。你怎麼了?孩子?」

半夏的手緊握住腰間的口袋,直到那枚石戒指扭結的形狀透過厚厚的衣料,壓在她的掌心上。它是熱的嗎?我的天啊,原來是我自己的問題。「沒事,荷花姐。身為鬼子母,您沒有做錯。您也沒有理由分擔我的懲罰。沒必要的,根本沒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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