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說︰神不會給凡人任何證明的。你信,神就保佑你;不信,神就不會保佑你。」
「妥妥的智商稅啊!無本萬利。凡人為什麼那麼蠢呢?我們就不信神會保佑凡人。我們都是神的後代,為什麼天堂沒有我們的位置?連親生骨肉都不能得到神的保佑,何況凡人呢!」
「歸根結底,還是凡人太弱小無助了,只能相信虛幻的神和虛幻的承諾。只是一個心靈慰藉。神不保佑我的親兒子,我們自己來保佑!」
安臨淵就跟在後面看著。阿撒茲勒猶豫了,他身上有指揮官的責任,但是面對親情,如何選擇呢?
阿撒茲勒的妻子見他半響都沒吭氣,就站出來說︰
「夫君,我願意把我自己獻祭給上帝,來救贖你的原罪。」
說著,就準備念動獻祭咒語。
「不可以。」
阿撒茲勒上前打斷妻子念獻祭咒語。
「自由誠可貴,生命值更高。若為愛情故,兩者皆可拋。」
「我既已找到了真愛,怎麼會放棄你呢。就算是上帝都不行!若上帝不能明辨是非,我何必追隨上帝!」
眾天使也紛紛抱住自己的親生兒子痛哭。
「我們難道連自己親生骨肉都保不住嗎!我們擁有的力量難道不是用來保護自己的?上帝不是最講仁慈和救贖的嗎?為什麼要逼迫我們了斷親生骨肉?」
「他能原諒敵人,卻不能原諒自己人。這樣的上帝有什麼值得我們追隨的?」
阿撒茲勒低頭不語。
上帝又派了神使前來。
「你們既然見到了反叛的巨人族,為什麼還不動手!」
神使神色嚴峻,逼迫眾天使下手清理門戶,見天使們都站著不動。
「你們的信仰呢!你們手放在聖經上面時,對上帝發過的誓言呢!」
「你們在向上帝傾訴原罪時,希望得到上帝諒解的善念呢?」
阿撒茲勒手下的天使中,有自己堅定信仰,不盲從的,站出來懟神使︰
「上帝以慈悲為懷,以拯救天下蒼生為終生追求的目標。上帝派你來逼著我們殺掉親生骨肉,這是慈悲麼?上帝連身邊天使的過錯都不能饒恕,那他還能饒過誰?」
神使傲慢,斜著眼,看著那出聲相懟的天使︰
「上帝從來沒說過要解救天下蒼生。上帝需要天下眾生毫不質疑地信奉他,不能有半點懷疑。」
「忤逆上帝的意思就是與蒼天為敵。你們的子嗣目無上帝,不尊崇上帝,不給上帝獻祭貢品,難道要讓上帝喝西北風嗎!」
阿撒茲勒看不過眼了,也問神使︰
「上帝什麼都不缺,凡人不獻祭,他就活不下去了嗎?他缺什麼,自己就創造什麼出來,凡人不信他,他就不理會凡人,讓凡人自生自滅好了。大家互不相干,為什麼一定要強迫凡人信奉你呢?」
「難道上帝只是一個幌子?扮演上帝的其實也是凡人?他也需要權勢、需要金錢、需要美女,七情六欲一樣不能少。」
神使被阿撒茲勒這麼一說,一時回答不上來,愣在那里。確實,上帝能創造這個世界,還會在乎凡人獻不獻上祭品?如果上帝實在看凡人不順眼,毀滅了,重新再創造一批新人類不就又有了麼?
神使也陷入了邏輯混亂中,死機了。
看到神使也不能自圓其說,阿撒茲勒確信那個上帝是不存在的,只是凡人臆想出來的存在。那麼給自己下指令的上帝又是誰?
阿撒茲勒也快死機了。
阿撒茲勒的妻子這時過來,牽住他的手。
「既然我們都沒見過上帝,那麼他的存在就是一個幻覺。我們都要靈食來維系我們的。既然上帝只是虛妄的存在,他也不需要這些,信仰什麼的,其實就在我們每一個人自己身上。」
「你信,就支撐著你;你不信,他本來也就不存在,所以無所謂了。」
阿撒茲勒竟然頓悟了。
「我決定不信上帝!」
天使們也跟著說︰
「我們也不信上帝!」
阿撒茲勒摟著妻子,天使們抱著他們的兒子,痛哭流涕。
「我們選擇腳踏實地,踏踏實實地做人。虛幻的信仰什麼的,讓它回到虛幻中吧。」
神使從發愣中醒來,見阿撒茲勒已經帶領眾天使反了,走到了上帝的對立面,消失不見。
阿撒茲勒帶著妻子,天使們帶著他們的兒子,選擇在這深淵中扎根下來,再也不去虛幻的天堂。他們一路走,一路宣揚上帝的偽善和虛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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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不存在,只是虛幻。他其實是你的本心所想。你心是善的,上帝就是善的;你心是惡的,上帝就是惡的。」
「同時,上帝只是被人操控著的工具。操控上帝工具的人說你善,你就是善的;操控上帝工具的人說你惡,你就是惡的。」
阿撒茲勒所到之處,上帝的虛偽面具被撕開,深淵亞伯族的人開始不信上帝。他們把上帝的祭壇打碎,把上帝的塑像拉倒,然後丟棄到垃圾場。
安臨淵原本就不信有上帝,從跟隨亞伯開始,一路跟著,看著上帝被創造出來,然後看著亞伯假借上帝之名,操控著亞伯族人。
「上帝角色的出現,成為亞伯族最高領袖極好用的精神統治工具,它束縛住了每一位亞伯族人的心靈,驅使他們的軀殼,任由最高領袖奴役。」
阿撒茲勒開始了深淵巡回演講,他要讓深淵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上帝不可信。
「那些神跡呢?顯示上帝存在的神跡。」
也不是所有深淵的人都相信阿撒茲勒的言辭,終于有人提問。
「你能告訴我哪些神跡麼?這深淵之中,你見過神跡麼?」
那提出疑問的人還是不依不饒︰
「我沒見過神跡,不代表沒人見過神跡。」
「那麼為什麼天上沒有太陽?」
阿撒茲勒實在想不起來,該用什麼辦法來讓那些信上帝的人證明上帝不存在。
那人看來也在想這個問題。
阿撒茲勒高興地看著他,認為他會覺醒。
「因為這里是深淵,太陽永遠照射不到的地方。這跟上帝存在還是不存在沒有必然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