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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五章 蛛網內,到底誰才是獵物?

竹思思的房間中…

一只小蜘蛛躲在陰暗的角落中,足下還踩著一根蛛絲,那蛛絲連接著它已經織好的網,只要有獵物落入網中,它便可憑此第一時間感應到…

不知何時,一只小飛蛾一頭撞在了網上,蛛網顫動,那蛛絲亦跟著顫動。

等待多時的小蜘蛛感受到了蛛絲的顫動,順著網便爬了過去,毒牙刺入飛蛾體內,待那飛蛾不在掙扎,吐出蛛絲將其裹得嚴嚴實實。

那是它的獵物!

竹思思就坐在桌旁,一手托著腮,一手捻著酒盅,許是喝了不少酒的緣故,她那張妖嬈嫵媚的厭世之容上還掛著些許緋紅。

而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擺放著一面鏡子…

那鏡子中顯現的畫面,赫然便是徐伯清與依依、媛媛幾個姑娘踫頭的畫面。

她就靜靜的喝著酒,看著那個臭男人或是神色凝重,或是眉頭緊鎖,又或是會心而笑,神色無喜無悲…

「這賊人還知道打探情報?」

其實在徐伯清踏入思卿坊的時候,就如那飛蛾落入網中似的,就已經被竹思思感應到了。

起初她看到那臭男人尋來時,心中還是有些驚慌的,甚至想著躲起來不見了事。

但冷靜下來後仔細思量了一番,自己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為什麼要躲他?

要論事,也是那賊人壞自己清白之身在前,是他對不起自己,要躲也應該是他躲!

況且沾了那般因果,也躲不了…

既然躲不過,不若……

她似是想到了什麼,最終她咬著銀牙,既羞又惱的留了下來,尋思著給那臭男人一個機會,看他怎麼表現…

再決定怎麼對待他……

她就以‘獵物’的姿態,在暗中觀察著真正的‘獵物’會以什麼樣的姿態而來…

當看到那賊人使喚依依等人,自己又出門買了支精美的發簪,一副勝券在握之態時。

竹思思抿著唇角,險些笑出聲來。

她神色有些戲謔,又有些羞惱的輕哼一聲,滴咕道︰「這賊人莫不是把我當成了不諧世事的小姑娘?

認為一支發簪就能將我打發了?」

待看到那賊人重新回到思卿坊,而依依、媛媛等女兒也取來了酒水往自己的房間而來。

她目光微動收起桌子的鏡子,隨即拎起酒壺,隨後仰起粉脖將壺中酒水盡數灌入口中。

緊接著面容一轉,變幻成思卿坊鴇母的模樣,裝出一副醉醺醺的失神之態來,靜待自以為是獵人的‘獵物’上門……

隨著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依依的聲音︰「媽媽,依依給您送酒水來了。」

「你自己進來就行。」

「好~」

門外的依依脆生生的應了一聲,隨即將手中的盛有酒壺的托盤交給了身旁的徐公子。

徐伯清微微頷首,給她們打了個眼色後才推門而入。

見竹思思哪怕背對著房門依舊顯現出一副酗酒買醉之態,他亦是暗嘆一聲,將房門合上後端著托盤走了過去。

「夫人何故酗酒?」

「你……」

竹思思听到聲音,裝出一副詫異的姿態看著突然出現在身旁的賊人。

她醉眼朦朧,卻只是輕哼一聲的轉過臉去,冷聲說道︰「要你管?」

「嗯?」

徐伯清放下手中的托盤,坐在她身旁,正色說道︰「夫人是我還未娶過門的妻子,我不管誰管?」

「……」

竹思思聞言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什麼時候成你還未娶過門的妻子了?」

「就上次。」

徐伯清意有所指的笑道︰「上次我說要明媒正娶的娶夫人過門,夫人不是沒拒絕嗎?」

「那我也沒同意啊。」

「那我可不管,沒拒絕就是同意了。」

「……」

竹思思瞠目結舌的看著他,哪怕有了些心里準備也被這臭男人的臉皮驚住了。

她輕哼一聲的想要取過酒壺,不曾想那賊人卻突然出手,抓住了自己手腕。

「不準喝了。」

徐伯清抓住她的手腕,柔聲寬慰道︰「夫人有什麼心事不妨說出來,這悶酒有什麼好喝的?」

「呵,說出來…悶酒…」

竹思思冷笑幾聲,神態戲謔的說道︰「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我…騙夫人什麼了?」

徐伯清聞言一愣。

「你說我……」

竹思思醉醺醺的指著自己,說道︰「是你還未娶過門的妻子?」

「對!」

「那我倒想問問,這世間有誰會把自己未過門的妻子扔在青樓大半年,期間音信全無?嗯?」

「……」

「嗯?」

竹思思見其神色訕訕不知如何作答,用揶揄的口吻說道︰「怎麼不說話了?徐伯清,徐大官人~」

「唉……」

徐伯清長嘆一口氣,神情誠摯的解釋道︰「夫人應該也知道,上次我離京時有任務在身,一別多日,對夫人是朝思暮念,每每想起夫人,無不牽腸掛肚。」

「……」

竹思思看著他真摯的眼神,誠摯的神情,心神不禁一亂,當即拍開他的手,搶過酒壺,往嘴里灌了一口酒水用以掩飾。

她喝完酒後似是想到了什麼,冷哼的一聲的質問道︰「以你的身份,你要真有那份心意,為何一封書信都無?」

「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徐伯清神色訕訕地說道︰「夫人應該也知道,我是西廠督主,是宮里的人,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在宮中的身份…嗯…其實是個閹人。」

「咳咳咳……」

竹思思剛喝口酒水,听到他說自己在宮中的身份是個閹人後,瞬間便被那酒水嗆著了。

「夫人,別喝了…」

徐伯清見狀緊忙搶過她手中的酒壺,然後乘機幫其拍拍背,順順胸中氣。

「你…你……」

竹思思見他滿臉無奈的姿態,再也繃不住的笑出聲來,秀眉一抖一抖的笑道︰「你…你在宮中的身份是個…是個閹人?」

「此時說來話長,日後有時間我再慢慢和你說…」

徐伯清見她神色中多了些許笑意,說道︰「我在宮中的身份是閹人,包括我那些下屬也是這麼認為的,這讓我如何書信?」

他聲音一頓,頗為無奈的說道︰「難不成我一個‘閹人’,天天書信傳到思卿坊?」

「就算你寫不了書信,那回京後呢?」

竹思思聞言輕哼一聲的再次將臉繃住,意有所指的說道︰「你可別說你剛回京。」

「夫人你怎麼就不肯信我呢!?」

徐伯清神色中也有些不耐,反問道︰「我回京是有些時日了,但你認為我在閑著?那永和帝要舉辦水陸法會的事你不知道嗎?多少修行之輩已經聚在京城伺機而動?」

他深吸一口氣,將回京後發現大梁氣運消失,京城中江湖術士作亂,妖魔鬼怪潛伏的事一一說出。

著重強調自己為天下蒼生調查氣運消失,為黎明百姓帶西廠辦桉兩事。

什麼抄裕王家,斬江湖術士,燒城皇廟,抓惡鬼,斗邪僧,不管有的沒的,都將其講述的跌宕起伏,凶險萬分。

在他的話語中,他化身為見不得人間疾苦的大善人;

化身為每天只睡兩個時辰,為桉件嘔心瀝血的好官;

化身為力排眾議親自監斬王爺,為民請命的清流;

化身為不願和光同塵,進城皇廟斥罵一府城皇不作為,一心只為萬世開太平的聖賢……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悵然若失的說道︰「夫人,我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假,願遭雷劫加身!」

他自問,這些事兒確有其事,只是這些事兒稍微藝術加工了那麼一丟丟。

「……」

而竹思思,信了,不信不行。

在她眼中,徐伯清的形象漸漸高大飽滿起來,仿佛整個人都籠罩著一層聖潔的光輝…

她呆呆地看著眼前的賊人,只覺得自己對這賊人了解的實在太少,太少,同時也覺得自己賭氣之事和他所做之事相比,猶如瑩草皓月。

他神色有些茫然,心頭竟沒由來的升起一種‘我是不是錯怪他了?’的感覺。

「來時匆忙,只來得及為夫人買支發簪,第一次為女人買東西,也不知道合不合夫人心意。」

徐伯清嘆了口氣的支起身子,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麼事,將袖中的發簪取了出來,在手中摩挲一番後輕輕地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他長長的舒緩一口氣,隨即落寞的說道︰「我知夫人心有怨氣,也怨我,如今發簪既已送到,夫人是扔也好,戴也罷。」

他聲音一頓,只苦笑著搖搖頭,說道︰「我就不想在這礙夫人眼了,告辭。」

說罷,也不在多言,只悵然的轉身離去。

「……」

竹思思咬著下唇,呆呆地看著面前的發簪,她能感受到,這賊人似乎真想走了。

她能感受到,這賊人先前在說出‘夫人你怎麼就不肯信我呢’之時,就已經有些不耐了,但還是壓著這份不耐解釋完了。

如今,解釋完,他要走了…

此時的徐伯清也有些焦躁。

他本想來一手以退為進的,結果一直走到門前也沒听見挽留之詞,當下只能暗嘆每個女人的體質都不一樣。

若是溫婉如水的陳太後,斷然不會讓自己有起身離開的機會;

若是外強中干、反差極大的張皇後,在自己起身要走的時候,她就知道該好聲留人了;

可是,竹思思這性子未免也太烈了些,這招對她行不通,這可如何是好?

徐伯清駐足在門前,轉過身後嘆了口氣的說道︰「夫人,此次一別,下次不知何時才能相見,走前能不能讓我再看看你的真容?」

「……」

竹思思聞言心神一顫,壓著嗓音的點點頭,道了句︰「好。」

說罷,起身撤去了身上的幻化之術,露出那張明明嬌柔嫵媚,卻又看什麼都像帶著點嫌惡之感的厭世之容。

「……」

徐伯清呼吸一滯,當目光看到她腳踝處朦朦朧朧的細膩黑絲時,喉結不禁上下滾動,由心稱贊一句︰「夫人真美。」

「……」

竹思思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眼神中所透露的盡是倔強與委屈。

兩人一個是假意要走,實則不想走;一個是明明想留,卻又不知怎麼留。

一時間,兩人相識,竟無言以對。

徐伯清沉吟了一會兒,嘆了口氣的說道︰「可惜徐某人緣淺,這輩子算是看不到夫人戴上我送的發簪了。」

「……」

竹思思抿著唇角,將桌上那發簪拿在手中,伸著手說道︰「你幫我。」

徐伯清聞言心中一喜,面上卻還是羊裝露出幾分詫異之色,隨即笑道︰「好!」

你知我心懷不軌,我知你故作矜持。

兩人對視一眼,唇角皆是勾出一抹笑意,仿佛所有的不耐與怨氣都在此刻消散殆盡。

徐伯清接過發簪,而竹思思亦是坐在了梳妝台前。

他插發簪的動作很慢,也很輕柔,就是不知為何眼神總是下意識的往人家修長的腿部瞄,時不時的還會道一句︰「夫人真美。」

「這話你已經說第七遍了…」

竹思思看著梳妝鏡中的賊人賊眼,心中暗喜的同時,面上卻又擺出不屑的神態來,嗔怪道︰「這枚發簪你準備插到什麼時候?」

「準備插到夫人不怨我為止。」

「……」

徐伯清見她沒好氣瞪了鏡子中的自己一眼,壓不住賊心的同時也壯起了賊膽,說道︰「能不能冒昧的問夫人個問題?」

「問唄…」

「夫人這襪子,是自己織的嗎?」

「用些小法術織的。」

「可還有別的顏色?」

「顏色?」

竹思思不解其意的瞥了眼自己腿部露出的一截襪子,解釋道︰「我想要什麼顏色,就可以織出什麼顏色的襪子來,就是覺得黑色顯得莊重一些罷了。」

「漂亮…不是…莊重,是莊重!」

徐伯清聞言心頭一顫,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把竹思思變成自己的形狀!而且是從內到外,從心到肺都得是自己的形狀!

「夫人,你真美…」

「第八遍了。」

竹思思聞言似嬌似嗔的白了他一眼,隨即挑著秀眉,輕哼一聲的問道︰「我怎麼感覺你是對這襪子說的?」

「襪子是點綴,美的是夫人…」

徐伯清深吸一口氣的問道︰「夫人,我有個朋友對這種襪子挺感興趣的,他也想織出這種襪子來,只是苦于沒有門路。」

「嗯?」

竹思思驚疑一聲,有些好奇的問道︰「你朋友是賣襪子的?」

「嗯……是…是…」

徐伯清將發簪固定好,手順勢下滑落了在她肩頭,隨即躬身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夫人,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

竹思思呼吸一滯,只覺得面頰如火燒一般,便是皮膚上的細密絨毛都豎了起來。

「你…說…」

「別怕,別怕…」

徐伯清見她似是失了神卻沒有拒絕自己,又見鏡子中的美人兒面頰猶如火燒,卻還是裝出一本正經的模樣,當即在其耳邊親昵的蹭了蹭,隨即又在她面頰上輕啄一口。

「我那朋友對襪子挺感興趣的,我想幫他模一下襪子的質感,測一下尺寸。」

「……」

竹思思見他色與魂授的模樣,哪還能不知他那朋友就是他自己,當即似笑非笑的說道︰「我那櫃子里有現成的,要不你去模模質感?測一下尺寸?」

「……」

徐伯清下滑的雙手不禁一頓,訕訕的說道︰「夫人說笑了,這得穿在人身上才能模出最真實的質感,測出最精準的尺寸。」

「哦~~」

竹思思一副恍然之態的點點頭,隨即笑道︰「可是…你朋友對襪子感興趣,你幫他代模什麼質感?測量什麼尺寸?嗯?」

「我……」

徐伯清面色一僵,咬牙切齒的說道︰「我那朋友就是我!」

「噗…呵呵呵…」

竹思思見他惱羞之態,當即掩嘴笑出聲來。

「那我就當夫人同意了~」

徐伯清也知道她在笑話自己,當下不裝什麼正人君子了,直接見她轉過身來,然後蹲在她身旁,粗魯的將她腳上的鞋子月兌掉,捧起一只細細把玩起來…

他自問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但是在那細膩質感、朦朧之美、以及那精巧可人的小腳面前,竟也被晃的眼楮都有些發花…

太美了…

竹思思見著他的痴迷之態,也知道是時候將‘獵物’收入自己的網中了…

隨即抿著唇角,褪去了另外一只腳上的鞋子,順著他的胳膊慢慢撩撥了上去…

徐伯清只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什麼東西挑動了一下…

隨後才發現,美人兒的另外一只小腳不知何時竟也已經褪去了鞋子,而那抹細膩的黑色正從自己的胳膊慢慢上滑…

不一會兒的功夫,那抹細膩的黑色便已經滑到了脖頸,在自己的脖頸與面頰上輕輕蹭動著…

竹思思雙手負于身後的撐著身子,一只小腳輕蹭著他的面頰,勾魂奪魄般的撩撥著他的賊心與賊膽…

「美嗎?」

「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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