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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四章 三日後,我親自監斬!

劉源听到裕王那驚恐的求救聲,面露幾分不忍之色…

想了想後便掩著口鼻湊了過去,待看到那地窖中的情景時,饒是以他的閱歷也覺得胃里一陣翻騰…

他眉頭緊鎖,強忍著惡心的對著徐伯清說道︰「徐督主,裕王畢竟是王爺,代表天家臉面,這般作弄不太合適吧?」

「不太合適?」

徐伯清聞言驚疑一聲…

瞬間便想到了以前看的話本中,那逆天的女主角說什麼‘你失去的只是兩條腿而已,可我失去的可是愛情啊’。

何其相似?

他看向劉源,說道︰「這樣,我一個人說合不合適太過片面,讓大家來看看合不合適。」

說罷,他對著外面看熱鬧的一眾赴宴賓客喊道︰「這坑乃是王爺的所為,諸位不妨湊近些看看?」

「……」

宋明德看了看四周,挑著眉頭笑道︰「諸位還等什麼呢?這熱鬧要是不湊過去看看,可得後悔幾年。」

說罷,掩著口鼻湊了過去。

待看到地窖中的景象時,他強忍著惡心,對後面招招手,說道︰「沒事,沒事兒,諸位大人不妨來看看,不看太虧了。」

「……」

一眾赴宴的賓客聞言下意識的對視一眼,都想著這熱鬧已經湊了,若是不把熱鬧看全,豈不太虧了?

于是一行人便都信了宋明德的話,皆是掩著口鼻的湊了過去。

待看清地窖中的景象是,赴宴的賓客皆是面色發白的說不出話後,後面的見前面的不說話,也耐不住好奇的湊過去。

他們都是達官顯貴,盡是朱門,何曾見過這般惡心的場景?

「嘔~~」

伴隨第一道嘔吐聲響起,像是引發了連鎖反應似的,赴宴的一眾賓客在也掩不住口鼻的嘔吐起來…

一行人暗罵宋明德不為人子的同時,也著實被那小小的地窖景象惡心到了…

一邊往後跑,一邊吐,一邊罵。

「宋指揮使,老…嘔…老夫自問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你心腸怎地這般惡毒?」

「老夫…嘔……莫說老夫一生積善行德,便是一生作惡多端,看到此景也該抵消罪孽了…嘔…」

「宋明德,你…你好歹毒啊!」

「……」

徐伯清看著一眾吐到虛月兌的赴宴賓客,又看了看身前的劉源,問道︰「劉督主,還需要我問嗎?」

「……」

劉源默不作聲。

「不用就好。」

徐伯清微微頷首,隨即看向不遠處靜候的西廠之人,沉聲說道︰「江進,孔慶何在?」

「卑職在!」

「本督奉命監察百官,如今發現裕王與妖道勾結,為謀私欲殘害良家百余人,罪行累累,罄竹難書!」

徐伯清聲音一頓,沉吟了一會兒,接著說道︰「念及天家顏面,裕王罪行不必公之于眾,抄沒家產充公,將與此桉牽連之人盡數關入天牢問審!」

「是!」

江進和孔慶二人領命後躬身退下。

徐伯清見一眾嘔吐的赴宴賓客已經緩和了些,便走過去問道︰「大理寺卿常大人和刑部尚書仇大人可在?」

「……」

被點到名的兩人微微一愣,對視一眼後緊忙回過神來,有些緊張又有些局促的應道︰「徐督主有何吩咐?」

畢竟這家伙是連王爺都敢弄的狠人,而他們後面也都不干淨,如今又被點到名,自然怕挨牽連。

徐伯清拱拱手,問道︰「二位掌管我大梁的司法、公檢、刑獄,對此有無意見或者建議提出?」

「沒沒沒。」

「那裕王一桉,本督結的沒問題吧?」

「沒沒沒……」

刑部尚書仇遠緊忙擺手,說道︰「徐督主身具皇命,奉命監察百官,有何吩咐,下官與常大人定當竭力配合。」

「那行…」

徐伯清微微頷首,說道︰「勞煩二位回去寫個折子上奏,讓劉督主批閱一下就行,順便再開個條子……」

他聲音一頓,瞥了眼已經昏迷在地窖中的裕王,說道︰「三日後的午時,在菜市場門口,我要親自監斬!」

「……」

此言一出,不僅是在場的一眾赴宴賓客愣住了,便是一眾西廠之人都瞪著眼楮,滿臉不可置信之態…

裕王雖犯了大過,但畢竟是大梁的王爺,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的貨色!

他們本以為這件事也就是抄沒家資,最多再受點牢獄之災。

事後,與裕王關系好點的親朋好友到陛下那哭訴一下,講講人倫親情,說不定就放出來了…

哪曾想這徐伯清竟然要斬王爺?

大梁立國多年,有起了反心被殺的王爺;有朝廷中站錯隊,事後被清算的王爺;可還從未听說過有犯了事被當街斬首的王爺!

大理寺卿與刑部尚書二人對視一眼,皆是茫然無措的不知該如何作答…

劉源亦是面色一變,緊忙湊到徐伯清身旁,輕聲提醒道︰「徐督主,這不合天家禮數,你可莫要沖動啊!」

「禮數?呵…」

徐伯清冷笑一聲,看著他正色說道︰「劉督主,我現在很理智,一點也沒沖動。」

被看管在一旁的裕王之女朱琬莠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听聞徐伯清要斬自己的老父,當即便嚷嚷著要往刀口上撞…

見看管自己的西廠番子緊忙收刀,她趁機掙開束縛,披頭散發的沖了過去。

「徐伯清!!!」

「嗯?」

徐伯清驚疑一聲,也看到了那個沖過來的女人,又看到緊忙跟過來想要將其押回去的西廠下屬…

他擺擺手止住下屬,說道︰「郡主遠嫁多年,對此並不知情,難得回家祝壽卻遇到此番變故,情緒有些激動實屬尋常…」

朱琬莠惡狠狠地瞪著他,說道︰「徐伯清,你少在這惺惺作態!」

「惺惺作態?」

徐伯清微微一愣,不明所以的說道︰「郡主這話說的我有點听不懂了。」

「听不懂?」

朱琬莠披頭散發的呵斥道︰「我父王是犯了過錯,但他的過錯得由陛下定奪,你憑什麼殺我父王?」

「我憑什麼?」

徐伯清聞言冷笑一聲,呵斥道︰「就憑桉子是我結的,人是我抓的!」

「……」

徐伯清也不多說什麼,直接拉著她的手腕將其拽到那地窖旁,指著地窖中昏厥的裕王說道︰「郡主愛父心切,不若下去把裕王扶上來?」

「……」

朱琬莠自幼嬌生慣養,剛才看一眾赴宴賓客吐的稀里嘩啦,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

可如今直視那修羅地獄般的場景時,依然面色發白,胃里一陣翻騰…

「你看,你連下去扶的勇氣都沒有。」

徐伯清伸手將她散落在面前的秀發撥到耳後,直視著她的眼楮,輕聲說道︰「在你父王的口中,我就是個身體殘缺的閹狗。

可我這閹狗既然敢砍王爺的腦袋,其實也不在乎多個郡主的…」

他聲音一頓,不急不緩的說道︰「所以郡主你啊,此時該慶幸自己並不知情,而不是跑過來鬧事,懂嗎?」

「……」

朱琬莠被嚇的面如金紙,明明想說些話來反駁他,可嘴唇囁嚅著卻又說不出半句話來。

「去罷~」

徐伯清也看出了她的處境,湊在其耳邊輕聲寬慰道︰「大家都能看出來,郡主這做女兒的心意已經到了。

你不是還有夫家嗎?

你不是還有兒女嗎?

你不是還有自己的生活嗎?

現在,回去收拾收拾東西,等會我派人將你送回夫家,忘了這邊有個爹,過自己的生活,這事就結束了。

听話,去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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