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自身的修為,也才堪堪突破元嬰中期而已。
還是那種一直閉門苦修,從沒跟人動過手,不知人間險惡的元嬰中期修士。
他有些手段,但是當下一打三有些不利,並且,這處洞窟里,處處透著莫名的氣息,讓他很不舒服。
當下還是藏拙為妙。
「聰明!不想死的話,就乖乖听我號令!你想要的東西,自然會給你的!」
見肖寒已經猜到自己的目的,那女修冷冷開口道。
肖寒想說,自己什麼東西都不想要。
外面的世界很大,他現在極想出去看看。
畢竟,都一百多年沒見過太陽了。
這種想法,說出來模估沒人信,所以肖寒將之壓在肚子里,果斷的點了點頭。
「但憑三位前輩吩咐!」
他欠身道。
除了不能硬拼外,他也有些好奇,這幾個元嬰修士會聚在這里,讓人十分驚奇。
所以他打算跟著看看。
「很好!」
丑陋女修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對不遠處的瘦弱公子說道:
「申老鬼,引路吧!」
那姓申的公子,聞言臉色一沉,冷聲回答道:
「屠老婆子,你嘴巴放干淨點!老子今年才一九十六,二百歲都不到的人,算什麼老?請叫我申公子!」
雖然面色不豫,但他腳步卻沒有停下。
他只用了一步,便跨到了肖寒前面,而後狀似無意的回身,抖了些灰白色的塵土,落在肖寒身上。
陰冷的氣息,化作六道長蛇,蟄伏在肖寒的脖子和心口等要害處,讓他全身,都變的有些僵硬。
肖寒控制著法力不去回擊,臉上驚怒交加的說了一句:
「前輩,這是何意?」
似乎沒料到他以真君之尊,竟會出手偷襲,肖寒又換上了一副不甘受辱的表情。
「何意?自然是為了防備你亂動了!」
申公子嘿嘿一笑,毫不在意的說道。
在他眼中,一個小小的結丹期修士,如何能與三個元嬰修士平起平坐,妄談合作?
正確的做法,自然是要動些手段,逼他就範了!
「我勸前輩最好收回下在我身上的禁制,否則我便要叫了!驚動這里的人後,你們的圖謀,可就要暴露了!」
肖寒臉上,依舊擺出驚怒交加的神色,他身軀微動了一下,卻好似沖不破身上的禁制,只能以言語,來表達不甘受制的決心。
「哈哈!我們的圖謀,難道不是你的嗎?」
听到他的威脅之語,申公子以及另外兩人都笑了起來。
「一個小小的結丹修士,居然敢如此妄言,不想活了嗎?有本事,你倒叫個試試啊!」
申公子臉上露出好笑之色。
在整個北寒,敢用這種語氣跟元嬰真君說話的結丹修士,好像只有這一個。
「識相的,就在前方開路,否則,我必讓你神魂俱滅!」
申公子狠毒的說道。
肖寒聞言,冷冷看了他半晌,在對方露出不耐之色,想出聲呵斥時,才轉身踏著那些有些斑斕的地磚,朝遠處緊閉著的石門走了過去。
顯然,那里就是他們想進的地方了。
在他身後,那三人的神念,又開始相互接觸起來。
肖寒隱晦的放出神念,仔細留意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因為腳下的法陣沒有啟動,四人一前三後,無驚無險的來到了那厚重的石門之前。
肖寒抬眼觀望,面前的石門正中處,有一片以黑色不知名液體,勾勒了一個繁雜的魔紋。
魔紋紋路之中,有微微亮起的光芒深陷其中,給人奔流不息之感,看上去極為神異。
「這魔紋……,我好像見過?」
肖寒默默沉思。
若沒有記錯,他那金身魔軀之上,便銘刻有這個魔紋,好像是門主防御的魔功。
「魔功?」
這里明顯是某個魔頭的洞府,身後那三個元嬰修士,身上也滿是森森的魔氣,這讓肖寒眉頭皺了皺,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測。
「莫非這里已經不是西衍洲,而是到北寒洲了?」
據說魔修困守北寒酷寒之地,已有近萬年時間,這麼長的時間里,足以讓它們,將之化作魔修們的熱土了。
自己這個渾身靈氣盎然的修士,居然沒被人懷疑,倒算是幸事了。
想到這里,肖寒立馬從手腕黑痣處,調了一些魔氣,透于體表,好讓自己的面容,顯的不那麼過于正派。
他這番做作,自然是沒人在意的。
因為那幾人的注意力,早已經被石門上的魔紋所吸引。
屠真君仔細的盯著門上的魔紋,看了片刻後,才輕聲說道︰
「這是招魔衛戍之法!看上去,是配合腳下這方千魔陣一起使用的。
陣法未起,此御紋當不至于很難破除,需一擊建功,否則只怕會打草驚蛇!
孟老魔,你小心一些。」
那位話不多的黑甲真君,聞言點了點頭。
他緩步上前在石門前站定,雙手輕輕按在自己眼瞼之上。
但見一道黑紅色光芒射出,正正擊打在門上魔紋的中間。
縷縷魔氣,從中逸出,在空中形成數個巴掌大小的黑色盾牌,而後又突然落下,融入石門之中。
無比晦澀的波動,便開始在整個空間里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