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聞「啪啪」兩聲,龍吉的臉頰之上,便出現了兩個鮮紅的掌印,他的身軀,也一瞬間被掀翻在地,將一塊巨石,磕的粉碎。
「跟我說話,要恭敬點啊,小子!」
她這語氣,跟龍族打過交道的肖寒,很是熟悉。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黃泉鬼母雖然已經因借命咒的關系,魂力損失大半,有日薄西山之相,可她集中全力之下,對付龍吉這個小小的假嬰期修士,還是不費什麼力氣的。
肖寒離她最近,原本是有能力攔她的,但是他沒有出手。
這里毀滅在即,有必要討好鬼母一番,說不準她心情大好之下,會送大家出去。
想到這里,他果斷的允諾道︰
「看來,前輩你還是心心念念的,想讓我們去尋找你在意之人的消息,也罷!我替他們答應你了!還請你將操縱五色陰木的法訣告訴我吧!待我們找到安全的地方,再細細商議不遲!」
他話音剛落,幾十丈外,那兩丈來粗的巨大光柱,已開始發出不祥的 嚓聲。
不能再耽誤了!肖寒快速的取出一張仙誓符,隨手寫了幾筆,並滴了一滴精血上去。
「諸位道友,快些立誓,否則,我們都出不去!」
他嚴肅的吼道。
墨流風站在他身後,二話不說的結果符,一口精血噴了上去,然後傳給了牧遠清。
眾人依法施為,便是炎祿也沒猶豫一下。
「呃!立誓還需滴精血這麼麻煩?」
對西衍這一套很不熟悉的龍吉,不免有些微辭,可是在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狠狠看著他之後,
這個來自中洲的驕傲修士,本著掌印未消的臉,口中不停嘟囔的同時,手上動作不慢地,也在符上滴了一滴精血。
之後,那仙誓符便飛回到肖寒手中。
肖寒抬手,將之遞到鬼母面前。
「哈哈,你倒是痛快!」
鬼母看了一眼仙誓符上的字跡,點頭說了一句後,也毫不猶豫的抬指在符上一點,留下一個鬼臉烙印。
符上靈火泛起,一股無形之力,落在眾人的身上。
這仙誓便算是達成了。
「小子,你要帶我出去,當下,我勉強只有自保之力,若你你丟下我跑了,剛才的仙誓,也是不算數的。」
鬼母贊賞的看了肖寒一眼,說話的同時,她毫不遲疑的伸手在自己額頭上一抓,一個發著微光,手指大小的透明圓球,便落在她的掌中。
她手指一彈,那圓球便向肖寒額頭之間飛來。
肖寒不閃不避,任由其沒入自己的頭顱。
這光球之中包含的,是五色陰木的馭使之法,類似的術法,肖寒之前見過,所以並不驚訝。
陸語凡看得懂他眼中的意思,因為他毫不掩飾。
他,只是想讓自己活著,為了這個目的,他可以連自己的安危都不顧。
可能,此人直到如今,都不懂自己對他的愛慕之心,他如此做,只是為了回報自己當年對他的恩情。
那些刻意為之,虛情假意的恩情。
諸如,助他從麒洲島月兌困,助他在結丹期修士手中逃得性命這種。
真是個重情重義的家伙呢!
陸語凡心中微酸,又有些歡喜的想著這些,並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在這一瞬間,做出了一個決定。
她看都沒看一眼近在咫尺的裂縫,返身而落的同時,流光珠光芒大放的組成一個半圓形的護罩,將上方落下,即將砸在肖寒頭上的那些岩石震的粉碎。
「蠢女人!走啊!!你回來干什麼??」
肖寒口中焦急大叫。
他居然還會罵人呢……
陸語凡並未回答,她捂嘴淺笑,飛遁之中素手前伸,快速抓住肖寒掐訣的那只手。
他的手很大,陸語凡只能將他的手指,緊緊攥在手心。
曾經,因為一件事情,她遺憾了三十年,甚至為此,更是差點死在了結丹的心魔劫之下。
可也正因為此劫,她才有正視自己的內心的機會。
這次,說什麼她也不會再獨自離開了。
手被人拽住,供應五色陰木的法力,自然也就中斷了,遠處的縫隙彌合,化作陰木本體,飛回到肖寒手中。
「走!」
肖寒不及細想,他反手拉住陸語凡,同時祭出縛龍索,將站立在一側的黃泉鬼母卷起,帶著她們,奮力向第二株黃藤陰木飛了過去。
因為他是以巧破陣,這株陰木樹冠之上,原本由黃泉鬼母布下的法陣,大多沒有遭到破壞。
收拾一下還能用!
肖寒將陸語凡與黃泉鬼母,甩在威力最大的一個防御法陣之中,而後他手中法訣不停打出,剛好感在無盡黑氣襲來之前,將所有法陣,都激發開來。
他的速度,比那身死道消的邱長老,不知快了多少倍。
整棵陰木亮了起來,在黑氣的狂暴打擊之下,搖擺的猶如狂濤中的一葉小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