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切齒的說道,然後毫不猶豫的一拍儲物袋,三枚針狀法器從中飛出,並閃著豪光分別插在他的胸口,腰月復和棘骨之盤中。
「滅生之法!棘無涯!你瘋了嗎?」
一直尋找機會出手的兀嬌見狀,臉現驚駭的大聲說道。
「瘋了嗎?也許是吧,可我不能容忍這種失敗啊!」
棘無涯堅定抬手,一下便將胸口的細針擊入自己身體之中。
所謂滅生,是先滅而後生的意思,運用此法,能借助身軀某一部分的死亡,短時間內極大提高修士的實力。
不能戰勝修為低于自己的修士,這將成為他一輩子的心魔,不知為何,棘無涯心中一直隱隱有此預感。
落針處的皮肉變得焦黑,他全身的肌肉卻詭異的臌脹起來,一直長到原來的兩倍才停止。
只見他手握槍柄輕輕一提,原本深陷牆中的槍頭便被拔出,順帶著卷起大片的石塊,並劈頭蓋臉的向肖寒狠狠砸去。
肖寒勉力避開土石,卻躲不開那速度快了許多的雙刃槍,被其神出鬼沒般的刺在了胸口之上。
即便有氣血之膜的阻擋,肖寒也被其暴怒一擊直抵心窩,而後狠狠撞在牆上,並滾落在地。
小金也被摔出,因著肚子里未消化的珠子,它還在地上多轉悠了兩圈,才有機會抬頭,向肖寒吐了一口龍氣。
因著氣血之膜,法衣和靈隱戰甲的保護,肖寒胸口雖巨痛難忍,卻也並未傷到軀體,借助小金龍氣的滋養作用,他一躍而起,迅速的站起身後,將一瓶聚法丹倒進口中。
「還能站起來嗎?很好!再來!」
見肖寒居然依舊毫發未損的站起,棘無涯語氣平靜,臉上卻隱藏不住心中的怒不可遏,當下槍出如龍,向肖寒橫掃過來。
丹藥入月復,化作絲絲法力,然而其回復速度終還是有些慢了,雙頭槍槍尖之上猛的爆出一片青光,如同薄而鋒利的刀刃一般從肖寒胸膛處劃過。
只一個眨眼,法力灌注不足的青檀法衣便哀鳴著飛回到肖寒儲物袋中,靈隱戰甲多堅持了一會,直到其中的法力耗盡才化作流光褪下。
青光斬落氣血之膜之上,而後一閃而沒。
啪的一聲,脆響傳出,肖寒胸口處的氣血之膜上多了一道裂紋,並迅速變大後,連著身上的血肉一起變成一個裂口。
槍氣入體,肖寒悶哼一聲,再也堅持不住的半跪于地。
創口中血如泉涌,浸濕了他的長衫。
「沒事!」
他取出一瓶丹藥抹在傷處,同時努力壓制在自己體內橫沖直撞的槍勁,臉色蒼白的對慢慢爬來的小金說道。
小金盯著他身上上藥後依舊血流不止的創口,眼中少見的涌起擔心之色。
一擊建功,棘無涯傲然一笑,就待再次出招之時,他身上的氣勢卻陡然跌落下來。
「傷害如此之大,也只能換來兩擊之力嗎?」
他盯著自己胸口上那片壞死的肌膚,口中喃喃說了一句,而後抬眼看向自小金吞了記憶珠後就再未出手的兀嬌。
「你已有所回復,怎地還不出手?是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帶走傳承,還是想做觀看鶴蚌相爭的漁翁?」
在他凶惡的眼神注視下,剛才一直心中有些猶豫的兀嬌終于作出了某種決定,迎著對方滿是防備的目光,她大吼道︰
「我與人族不共戴天!」
而後只見其虛晃了下手中剪刀,向肖寒走來。
肖寒苦笑一聲,努力了幾次後,他終于站了起來。
他正待迎擊,卻不料兀嬌在經過棘無涯身旁時,見他防備似有所松懈,居然一掌狠狠的向其胸口印了過去。
「你干什麼?!」
棘無涯大吼道,語氣中滿是不信的不解。
他實在不敢相信,已經到了如此關頭,這毒蛟族的賤-貨還在惦記著自相殘殺。
他奮力閃身,同時手掌毫不猶豫的向尚扎在自己丹田處的長針拍去,想發動滅生之法的第二重。
生死之間,他已顧不得再去考慮自己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了。
然而,兀嬌卻一直在防著他這一手。
掌風將他逼退的同時,兀嬌突然轉身一個扭動,一條蛟龍尾巴的虛影突然顯現,並狠狠擊打在棘無涯的側身之上。
棘無涯悶哼一身,轟隆隆撞擊在牆壁之上跌落在地,再也動彈不得,便是那原本插在身上的兩枚長針也不知被擊飛到了何處。
「你……,你個……目光短淺的……賤-人!」
口中嘔血,棘無涯卻依舊惡狠狠的盯著兀嬌,口中斷斷續續的罵道。
「你這張嘴還真是臭呢!」
兀嬌走到他身旁,將手在他衣襟上擦擦干淨,而後掄圓了手臂啪啪給了他兩個大耳刮子。
打完後她居然又輕撫著棘無涯的臉頰,輕笑著問道︰
「怎麼樣?疼不疼?」
「要殺便殺!何必折辱于我?」
棘無涯臉上憤憤,索性閉上眼楮不再看他。
「還真是跟你族的大長老一個德行呢,一樣的執拗,一樣的不知變通,呵呵!」
兀嬌輕笑,然後一指肖寒道︰
「如今,祖龍留下的傳承全部都在他和那條龍身上,你殺了他們,那傳承可就要斷絕了啊,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