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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臂力無雙

「咳咳!」

城中已經充斥著血腥氣,還有一些地方著了火可是也無人撲滅。

官兵早早的就從城東處攻入了進來,可是卻沒有佔到太大的便宜。

原本若是利用城內那些土匪地痞之流,內外串聯起來倒是可以很快破城,奈何從攻城之初就已經說過,如今此番平叛並不招撫。

所以面對那些派來的,所謂想要和官兵商議一下能夠棄暗投明的人,如今早就割下頭顱掛在旗幟之上。

如此行為勢必會引起叛黨的殊死反抗,可對于這些攻城的官兵而言,這正是他們所想看到的。

除去朝廷不想招撫的政策在先,然後有底下人建功立業在後,若是叛黨都直接投降被朝廷收編,那麼他們豈不是沒了軍功?

而且即使朝廷不如此做,不表明自己的決心,當步步緊逼後那些人也會明白,朝廷並沒有招撫的打算。

且朝廷不會因為這麼一伙反賊,做出故意招撫然後殺害這樣有損朝廷微信的事情。

一顆碩大的頭顱,怒目圓睜像是至死都不相信自己會死。

而他的尸身早就已經被丟棄在了不知何處,此頭顱的主人正是田七,所派來的心月復所為的就是表明自己的想法。

雖然說兩軍交站不斬來使,可是二者之間的身份也算不上兩軍對壘,至多是對方送到了官兵的刀口上了。

田七這等山匪出身,雖然說單論武力自然是要勝過那些普通人,可是他們在城中無論是與官兵正面沖鋒,還是巷戰都根本不是前者的對手。

雖然說叛軍的人數可以說的上是官兵的兩倍,可是他們基本都是各自為戰,無法凝成一團力量。

且即使所有人匯聚在一起,也不會是這五千甲士的對手。

若不是因為依仗著地勢的優勢,早就讓官兵平定貝州城了。

「兄弟們,給我殺啊!官兵不想給我們活路,拼了性命也要給他們知道,我們不是一塊好啃的骨頭!」

他們平日里做的都是刀尖舌忝血的生活,所謂的貪生怕死,也並不是說膽怯,而是他們可以為了生命舍棄一些禮義廉恥。

若是別無選擇,他們也是敢拿起刀殊死一戰的。

可是一眾不成隊伍的山匪,就這麼駕馬想要沖陣官兵的隊伍,那實在不是一個十分明智的選擇。

雖然說這貝州城內有器械庫,那些弓弩和甲胃那就是大殺器,可是彌勒教的人自然是信不過他們。

畢竟這些人雖然也是披著白色袈裟,可是卻並不代表著他們就是自己人了。

若是將這些殺傷性極強的兵器給了他們,一旦官兵策反,他們拿起兵器對向他們,那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當然這種事情這些山匪自然是做得到的,若不是朝廷此番並不打算招撫,甚至連恩赦的旨意都沒有,這些山匪是一定能夠做出將兵器對向自己人的。

至于為何如此相信朝廷,倒不是朝廷在民間很有威望,而是他們心里明白朝廷不會為了他們而折損威信。

若不是朝廷早有旨意,而且若是朝廷所派來的只是一個朝中其他文臣,都可能會接受那些山匪作為內應。

畢竟對于一些時時刻刻以士大夫身份標榜的人,他們才不會在意這些人曾經也犯下多少累累罪行。

只知道這是不拘小節,對方這是投節乃是大義之舉。

隨著田七的吶喊,為首的數位匪首手持各式兵器駕馬沖陣,身後是步行手持兵器的手下相隨。

無論是飛夜叉還是田七,如今也不過是臨死反撲而已!

可是對面的官兵卻是巋然不動,田七的眼里盡是視死如歸。

就如他所說的那般,既然無論如何都是死,那就讓這些官兵知道這樣的決定是多麼錯誤和愚蠢。

所以沒有任何的畏懼,這些匪首個個也都是武藝不錯,身手十分矯健,那個飛夜叉騎在馬背上,竟然可以在馬背上不斷閃躲,避開了箭失。

他手中的兵器十分的古怪,從形制上來看倒是有些像農具,木質的棍子處還連接著一根裹著鐵皮,釘著鐵釘短棒。

這種兵器名為連梃,也就是從農具連枷演變而來的,距離遠而且殺傷力強。

這種兵器早就在當初大宋與遼國交戰之時就有了,軍士兵則可以在離女牆較遠的地方揮動連枷棒,從而躲開遼軍飛蝗般的箭失。

而這飛夜叉的確是使的不錯,可是卻只听見一聲沉重的箭失疾射而來,巨大的箭失直接刺穿了馬匹的脖頸。

那樣的沖擊力加之馬匹馬蹄上揚,真正的詮釋了什麼是人仰馬翻。

馬匹發出了一聲哀鳴聲,僅僅片刻的時間,血流不止向後倒去。

剛剛還是十分矯健躲閃的身姿,在倒地的那一刻被密密麻麻的箭失射在身上。

是何等巨力才能壓住馬匹,這樣的力量瞬間就將這個綠林之中有赫赫威名的飛夜叉,掀翻在地數丈之遠。

莫要說射中箭失,就這樣的下場身體的器官恐怕都得肝髒俱裂了!

而這樣的驚嚇讓身邊田七的戰馬都發出嘶鳴聲,馬蹄向上蹬著,還是強行壓了下去,馬匹踉蹌了幾下方才站穩。

從這一套動作來看,這田七的馬術的確不錯,若是普通人面對這種突然情況恐怕也被馬匹掀翻在地了。

可是身邊的一些人就沒有他這般能力和運道了,有些人直接被掀翻在地,被箭失射中一命嗚呼,有些人控制不住失控的馬匹甚至對自己人造成了傷害。

他們這些人聚集在一起,也不過千人的模樣,而對面由李宗槐率領的官兵也有五百人的模樣。

其中三百步卒二百騎兵,皆是人人著甲,雙方的差距一覽無余。

這些山匪打起來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講究,就是人聚在一起,烏泱烏泱的沖了過去。

若不是都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恐怕剛剛一交戰就發生了潰敗。

可是潰敗依舊是難以避免的,在戰場之上誰都明白不反抗,就是站著等死。

或者逃跑也只會讓眼前的情況更糟糕,可是人畢竟不是沒有情緒的機器。

面對眼前的血淋淋的現實,人依舊是心里升起求生的渴望。

即使一眾匪首還想要維持秩序,可是依舊避免不了的潰敗。

他們身後的退路已經被彌勒教的人給截斷了,顯然就是想要將他們當作工具,來消耗官兵的實力。

即使身後的退路被截斷了,可是這些山匪面對官兵的進攻依舊是撒丫子往後跑。

一些匪首想要反抗,甚至出手殺了幾個後退的下屬,依舊是無法阻止這樣潰敗的趨勢。

田七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的心里升起了後悔,他恨朝廷連他這樣的人都不饒恕,自己並不是動亂的主要人員,自己至多不過是被裹挾一起生亂的。

他恨彌勒教的人竟然早就沒有想過,和自己等人並肩作戰,而是做好了將他們視作棄子的打算。

所謂的財富珍寶,掠奪在那富麗堂皇的大宅之中,如今就像是成了陪葬的物件。

此處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棺槨,所盛裝的就是自己的尸體。

他的身後听著一些人的嘶吼和哀嚎聲,他明白了,原來自己拼盡了性命全力以赴,也對官兵造成不了任何傷害。

他漲紅了臉,並沒有隨其他人一樣向後潰敗,而是駕馬向前沖。

而卻見對方一位身著甲胃,駕馬揮舞著長槍不斷殺敵的宋軍將領,他也驅馬沖了過去。

可是剛剛靠近耳邊就傳來了一陣嗡鳴聲,自己竟然一個照面都沒有撐下來,就直接被打倒在地了。

李宗槐的武藝可都是一刀一槍在沙場上,幾次同生死擦肩磨練出來的。

一個疏于磨練武藝的匪首如何是他的對手,如田七這樣長年在城里的人,時間久了自然手上功夫生疏許多。

能夠有這樣的馬術已經十分難得了,而他對于這個世界最後一眼,就是口中吐出的鮮血遮蓋的血紅色天空。

口中的鮮血瀝瀝的流了出來,流滿了面頰直至遮住了眼楮。

他想起了許多事情,在這一刻明明短暫到一個呼吸,眼楮的張合,可是卻將一生的經歷都在這一刻回顧和想起。

他只是一個地痞青皮,他家中父母都是老實厚道的人,可是卻被人欺負,所以他長大後就覺得只有外表凶狠一些,手段強硬一點,這樣才能震懾住那些人。

後來他的膽量越來越大,同鄉里的那些人同伍竟然做起了殺人越貨的行當,那時候他們聚在一起,口中說著自己乃是劫富濟貧,自己等人就是任俠。

可是劫了富人的財貨,卻又舍不得將錢財去接濟百姓,他也變得越來越自私。

後來他們之中有人被官府抓了去,所以他開始擔心自己會不會連累,所以離開了鄉里,改頭換面來到了貝州城。

他手段嫻熟的很快,就成了當地的地頭蛇,開起了賭坊也同樣也沒有忘記了老行當。

因為想起了往事,吸收了以往的教訓也不想再過東躲西藏的生活,所以明面上他就是城里開設賭坊的富戶。

在外面就是殺人劫貨的山匪,他一直堅信只有自私自利才能夠活的長久,所以這一次他認為依附彌勒教,到時候在轉頭就投向朝廷也沒有錯。

即使沒有功勞,至少也能夠功過相抵,可是他沒有想想到的是,朝廷寧願讓平叛的難度增大,也不願意接受他們的投誠。

他閉上了沉重的眼皮,他沒有後悔而是不明白,為何自己做錯了選擇。

李宗槐的武力在這里施展簡直就像是開了無雙的呂布,他一身雙層鐵甲,那些在暗處放箭的箭失,連甲片都沒辦法射透。

而他將長槍當作鈍器一樣施展,橫掃揮舞開來殺傷範圍很大,一名正在逃跑的匪首直接被打碎頭骨,鮮血流出的同時,腦袋也像是西瓜一樣 的裂開。

這樣的畫面沖擊感,可以說如果是剛剛上戰場的士卒,恐怕都會雙腿直打擺,也會忍不住的想要嘔吐。

這樣的恐懼感,實在不是你想要抑制就能夠壓抑下去的。

這冷兵器為主的時代,這樣的交戰實在是一件十分稀疏平常的事情。

鮮血和腦漿甚至濺到身邊人的身上,直接將人打破膽了,實在是李宗槐的臂力無雙,他手中的長槍的重量,同一些人所用的鐵棍一樣。

根本就不是木棍而是鐵棍加槍頭,若是單論臂力恐怕有機會和他一較高下的,也只有未來的楊秉的次子楊盈了。

為何說未來的,因為如今的楊盈尚且年幼雖然天生神力,可是如今也僅僅是堪比正常禁軍的水準,和李宗槐這樣的怪物相比,還是要等到成年之時。

狄青單論武力已經很高了,可是與李宗槐交手在其手上也沒辦法撐過五十個回合。

若是論武藝,可以說李宗槐舉目望去已經難以有敵手。

貝州城有兩層,分為了內城還有外城,而內城高牆之上一個中等身材,留著絡腮胡的中年人,眼神緊緊的盯著如入無人之境的李宗槐。

此人正是一直躲在後面的王則,當他明白朝廷的決心之後,也明白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

所以將這些安置在外城的山匪,此刻就成了消磨外面官兵的棋子了。

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官兵的實力會如此之強,這些投效的山匪會如何的廢物。

那些山匪來到了內城之下,有人哭著求饒也有人大聲唾罵著,可是城頭上的王則無動于衷。

就這麼看著這些人死在官兵的手上,根本沒有打開城門援救的打算。

他只是一個投機取巧,而且有些野心的人而已,沒有排兵布陣和謀略。

自古名將多是在戰場之上磨練出來的,他不過是一小校,如何會有什麼謀略。

至于慶喜和尚也算不上智囊,也是一個裝神弄鬼的神棍而已,加之他手中的藥對于他有些作用。

可就在他全力注意著此處的敵人之時,忽得听見竟然一陣陣喊殺聲傳來,這並不是城下的官兵,而是像在內城之中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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